杜公館裏,贓也分了,女人們也開心了杜月笙心裏想起了沈杏山的事情,正了下臉,收斂了笑容,對了黃金榮道:“金榮哥,豐林哥,今日正好找個機會幫杏山把事情辦了看看如何?”


    “今天?”黃金榮和何豐林互相看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杜月笙手指了下桌子上的東西:“我出樣,約好了送了去就是了。杏山這個幾日也聯絡了過去的人,在暗地裏放風著呢。”


    “成,這個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一起送了。”黃金榮掐了手上的煙頭:“沒勁,還是煙槍燒了舒坦。”


    “整日就是抽,抽。哼。”桂生姐在一邊冷笑了下,轉身上了樓。


    黃金榮在那裏憋了下,想罵,看看這麽多人,氣的也冷哼了下。杜月笙忙打著圓場:“好了,好了,金榮哥,這麽著吧。你約了下法國人,然後再請下英國人。我們出三個東西,如何?”


    “行,我馬上,你這裏電話給我,我先打個電話看下。然後我去了,你等我信。”黃金榮拍拍衣服站了起來。


    何豐林在一邊笑道:“我說金榮,東西不忙送,先看了口風,這洋鬼子壞呢,拿錢不辦事不能夠砍了吧?”


    “這個?”


    黃金榮搖搖頭:“他們和我還不敢。不行了,法租界裏出事情,我可不問。他們上麵怪罪下來,難道找我麽?”


    “這個話說的豪氣。”杜月笙讚道:“和洋人不能夠軟了。客氣是客氣,讓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厲害。”


    黃金榮得意的一笑,走進了杜月笙的書房裏去了。


    外邊焦文斌他們到了。


    進了門焦文斌就對了杜月笙一笑。杜月笙點點頭:“王友尚。你來。”


    “杜先生…….”


    “我隻和你說,你們三個的東西我是不要的,也不是我虛情假意,這既然幫了你們就自然幫到了底。知道麽?”


    “那。成。”王友尚猶豫了下,不再和他說什麽了。隻是站了那裏。


    “你還有事情?”杜月笙笑眯眯的。


    盧嘉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哎喲月生哥,你別鬧人家了。”


    “哈哈。”


    杜月笙踹了盧嘉一腳:“人家不肯跟我做事,難道我強求?”


    “杜先生,萬死不辭。隻求鞍前馬後!”


    聽了這個話,王友尚還不是喜出望外了?他一說,他身後兩個也忙上前來。


    “恩,這樣吧,王友尚,你跟了文斌走動著。文斌看人是行的。胖子叫周什麽的?還有他,我看你們有點狠勁頭。胖子這樣子也是有的。你跟了福全吧。文斌看呢?”


    焦文斌點點頭:“王友尚知書達理,可以用公司。這兩個兄弟俠義熱血,跟了福全是好的。”


    “那就這樣。你去安排吧。戴笠最近忙什麽了?”杜月笙忽然問道。


    焦文斌知道這些事情。杜月笙和他是什麽也說的。他也對戴笠這個事情有上心,看了杜月笙,焦文斌笑笑:“看著人呢,就阿力這裏……”


    “他呀?”杜月笙搖搖頭:“他去不得的。我不在,沒用。”


    “那小子?二愣子!”何豐林在一邊,雖然不知道什麽事情,卻肯定著:“月生不在,他就翻天了的。我看月生,你就要丁力整日跟了你,也有個照應,這上海還是亂,指不定哪個混賬瞎子不認識的。”


    “也是。“盧嘉也讚歎,他看了杜月笙有的時候自己跑來跑去的,這家大業大的,是要有人跟了的。


    “好。那就要他跟了我身邊好了。”杜月笙想想,也知道兄弟們好心,點了頭。


    裏麵黃金榮已經出來了:“什麽事情?笑的這樣?月生,晚上吧,晚上約好了。先遇了法國人,這費奧雷是個大滑頭,但是貪著。送了他東西和他說明白。”


    “這英法之間雖然不對盤,但是在上海,卻是他們私人的事情了。洋人叫洋人,今天先把費奧雷說了,白登那邊就好辦了。”杜月笙笑著敲打著桌子。


    何豐林嘿嘿了下:“晚上再送了個娘們給他。他娘的,還怕他不幹?沈杏山那邊就是回了巡捕房而已,他無所謂的。”


    “麵子還是要做的。”


    杜月笙和盧嘉一笑:“文斌就是細致。已經約好了,就等一句話了。”


    “稿子我也看了,覺得這樣行。就差最後一場子戲了。”盧嘉欽佩的看了下杜月笙。


    …………………


    “公報麽?我是杜公館的。對,是老陳啊。我文斌啊,哎,哎,現在有事情麽?還是那個事情。”焦文斌對了電話說了下。放了電話:“你們在這裏忙吧,我出去下。”


    公報的報館下麵。


    一個茶室內。


    焦文斌麵前放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是公報的副總編陳西山。


    “來,來,西山大哥。”焦文斌熱情的招呼了下。


    看了下左右,陳西山走了過來:“放心吧,文斌,杜先生的事情我會辦好的。這是剛剛趕了的校樣。你再看下可要修改了。”


    “你上麵那個?”焦文斌看著他,


    陳西山冷笑了下:“他能夠怎麽了,文斌,也不瞞你,整日的就知道呼呼喝喝的,下麵沒個人服氣他的。我現在是帶了大部分人,直接駕著他呢。”


    “月生哥說了,今天晚上和法國領事吃飯,正好也提提你的事情。工部局那裏,金榮哥也會幫你的。內部嘛,嗬嗬。”焦文斌的眼睛閃著寒光。


    “我就不客氣了,明白說了,杜先生這裏有事情,盡管說就是。”陳西山認真的說道。


    焦文斌拍拍他肩膀:“知道呢,西山大哥。喏,這個你帶了回去,給下麵兄弟分了,杜先生也吩咐了的。這個月開始,每個月,你們報館裏,都發點外快。但是發給誰,由得你說。”


    說著焦文斌又掏出了張支票來。遞到了陳西山的麵前。


    看著自己麵前一袋子大洋,陳西山知道,剛剛文斌說分了,其實是給自己的,那張支票是分的,卻是為了自己做人。


    他抬頭看了看焦文斌,想了下,手一翻,收下了。


    看他收下了,焦文斌一合掌:“一個禮拜,你等信吧。這個事情我看下稿子,馬上給你回去,你就明日發了。”


    “成。”陳西山點著頭,對了焦文斌遞了支煙:“文斌,西山請你轉告杜先生一句。”


    “恩?”


    焦文斌的目光從稿子上移動開了,看著他:“西山大哥,我們同窗一場的,你和我說,我一定轉告的。”


    “好。”


    陳西山笑笑:“我陳西山不是個沒骨氣的人,但是我也知道杜先生要幹事情。上次,杜先生叫了你,安頓了我家老小,還時時接濟我。我知道是為什麽。但是,我現在不是圖這些了,我是真心願意跟了杜先生辦事。請他放心,以後有事情,就帶個信我就知道了。你是他麵前人,整日來去的,對他不好。請對我放心就是。”


    “西山哥,這麽說吧,以後就按了你說的。還有,你人我也是。骨氣這裏,我要說下,我隻和你說,日久見人心。文斌上學的時候什麽樣子,今日還是這樣子。跟了杜先生是因為了解他了。他收我的時候,是親自上門的。”


    焦文斌放了手裏的稿子,抬頭認真的對了陳西山道:“劉備和諸葛武侯也不過三顧而已,我算個什麽?而日子長了,月生哥和我說了一句。有些事情,他是不得已。這上海凝聚了一個拳頭,還能夠抗抗。散了,是要多死多少人的。”


    “也是!我懂的,這麽說我真的放心了。”陳西山舉起手阻止了焦文斌繼續下去的話。


    焦文斌哈哈大笑起來:“你呀,還是那副骨頭。拐彎的套了底子才真安心是吧.


    說到這裏,焦文斌收斂了笑容:“要出臥槽馬,必須舍得些東西。死十人若日後少死百人,那就幹。”


    “我不是那些八股。”陳西山歎息了下,心裏那種猶豫再也沒有了:“看吧。看吧。看了我就回去了。恩,對了,這公報也是股東們搞的,雖然工部局裏人多,但是文斌,你和杜先生說說,不行,他就搞個好了,我帶一套子人直接去。保證什麽事情也辦的順當。”


    聽了這個話,焦文斌一愣。隨即喜笑顏開:“對啊,幹脆這麽辦不是更好麽?好點子。這麽著,你做準備,我回去就說,這個事情,必定成的。”


    “你怎麽肯定?”陳西山咋咋舌頭:“文斌,這個事情投資不小呢。”


    “隻要能夠做的,有把握的,有用的。我能夠做一半的主。”焦文斌驕傲的一笑:“你想想細節,然後再遇我,我和杜先生匯報了。然後試試。”


    “難怪你這樣對他。嗬嗬。真羨慕你,遇到了他。”已經徹底的做了決定了,現在的陳西山骨子裏,那種文人欲投明主無門的情結不由的翻了起來。


    焦文斌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淡淡一笑:“等你信,帶你去見杜先生。隻要你有本事,他會用的。”


    “成!”陳西山點頭熱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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