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字,是蔣正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盡在


    杜月笙已經受夠了。這事情是一個接了一個的來,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是吧。”


    黃金榮看杜月笙臉上意外又複雜的神色,當他也看了不舒服呢,哼哼了下:“規矩規矩,這虞恰卿做了漂亮好人,我又不好意思去他麵子。你看,這帖子用的。”


    帖子上,兩行字。


    清清爽爽的寫著,黃老夫子台前,授業門生蔣正清。


    底子就是張紅紅的印版紙。不是黃門裏拜師專用的帖子。按了規矩,這帖子沒黃金榮點頭,是不能夠先寫的。


    那是第一,第二,這帖子用的也不符合規範,本來該用了的門帖是由黃金榮帳房間印就的,約6寸長4寸半寬的淡黃色雙層子姓名、年齡、籍貫、住址、介紹人等,左角上還要貼上2的照片。


    拜帖到黃金榮手裏的時候,必須是門生點了香燭,磕了響頭後才遞的。哪裏有個外人傳的事情?


    杜月笙看看黃金榮,又裏的帖子,又看看黃金榮,又低頭。


    黃金榮和盧嘉兩個人奇怪了。盧嘉還沒說,喝了點酒的黃金榮叫了起來:“月生,你看什麽呢?老子臉上有花啊?”


    “哈哈。”


    杜月笙點點頭:“你問盧公子去,最近你臉上一朵大桃花呢。”


    “去,去,去。”黃金榮嘴裏罵著,卻被說了心裏得意處,笑的齜牙咧嘴的。盧嘉看他那德行,在一邊非常給麵子的轉了頭。


    鬧了幾句,黃金榮忽然問道:“月生,你想什麽?”


    “我?”杜月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揚了揚手裏的帖子:“虞恰卿這空搗空的大王。是個老好人。但是這事情做的。”


    說完嘖嘖嘴,搖搖頭。表示了不滿。他這一說,勾起了黃金榮心裏的不舒服,借了酒興黃金榮一拍大腿:“觸他娘!”


    “金榮哥你答應了?”杜月笙忽然問道。


    黃金榮聽了這話,愣了下,頓時又沒了脾氣,在一邊點點頭:“勉強答應了。”


    “那虞恰卿還說了什麽,到底和他什麽關係這麽賣力?”杜月笙一臉的奇怪問道。一邊盧嘉也好奇:“這種事情做了不好的,他多什麽事情?莫非是虞老板在外邊…….”


    說完嘿嘿笑了起來。


    “你就知道個風月。”杜月笙聽了這個話心裏有點不大舒服了。


    因為不管後世怎麽說這蔣正清,相比了汪精衛等人,他還是算個男人!平生為人上對政敵也算客氣大度。就***對紅軍不客氣。結果搞的最後一塌糊塗。


    不過這個人不能夠亂動的。杜月笙心裏知道事情的輕重。雖然那份後世的記憶裏有著太多的信息。可是有一點。這個時候到後來,北伐後的國民革命軍的確是抗日的主力。就看抗日八年裏,**正麵抗日戰場上,那壯烈的二百多員將軍,就知道,在這個時候,能夠正麵抵擋下日本人的,隻有他們。


    而在中國,未來那真正的主人壯大之前,無論國家,經濟,軍隊,乃至整個社會民眾,都需要時間!


    在杜月笙的心裏,抵抗東洋,是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


    思來想去翻著回憶裏的一切,自孫先生走後那段日子裏,也真的,就隻有這蔣正清有手腕來整合各方的勢力。淞滬戰火不算遠了,耽擱不起的。變數?!變好還是變壞?現在的杜月笙看的是數百年的國運未來。這份擔子可是重了千鈞。誰能夠保證現在滅了蔣正清,會給中國的未來製造出什麽影響?


    國事可不是兒戲!胡亂來不得!


    同時,杜月笙的心裏也對著曆史有份真正的尊重,因為無論怎樣,好歹,他抗日的。所以杜月笙不太高興了盧嘉的輕浮玩笑。


    盧嘉不知道他怎麽了。見他那樣子,隻好憋了旁邊不吱聲。黃金榮雖然有酒意,可是混了這麽多年的江湖,對人表情神態還是看的清楚的。頓時的,他不由的納悶起來,怎麽盧公子好像怕月生?搞什麽呢?


    一邊的杜月笙想了下,試探著對黃金榮道:“金榮哥,我看我去處理吧。”


    “你怎麽處理,他找的是我。人情難卻啊。”黃金榮聽他這個話,搖搖頭。


    杜月笙笑了:“就是你這樣,才不好去的,我想的是規矩不好廢了,今日虞恰卿明日何豐林的,人人來了,我們如何服眾?我看,還是要走一次。”


    “上海灘上,也沒幾個能夠讓我給麵子的。可,不過你說的也對。”黃金榮想想,覺得杜月笙說的也有道理。


    杜月笙見他鬆動了,忙把話拿死了:“放心,金榮哥。上麵走過場就是,他虞恰卿也不好說什麽的。對了,他到底和他什麽關係?”


    不知道呢,說的天花亂墜的,又是他娘的什麽人才,才會欠一**債?”黃金榮罵罵咧咧的:“虞恰卿個老滑頭。自己不掏腰包,要老子去嚇唬要債的。得了,得了,月生你去吧,你做事情好。”


    黃金榮說說拍了**站了起來,丟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杜月笙笑癱瘓了。他又悶悶的搖搖手:“這徒弟不收也算了,我看你收了吧。我都被那娘們煩死了,哎!那事情你也幫我想個主意啊。”


    “你睡覺了?”杜月笙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黃金榮恩了下,和盧嘉告罪了聲,邊走邊歎氣:“要命啊。女人!”


    盧嘉撲哧一聲,噴了自己一褲子。


    看他走了,杜月笙捏了手裏的帖子,想著就要風起雲湧的大時代,那個數十年中國的主宰,黃金榮讓給自己了?


    尤其是黃金榮大罵人才的那幾句。想了心癢難耐,眼睛都彎了,隻是連連感慨這造化二字。一邊的盧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發病啊?月生哥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人才。”


    啪嗒一聲,杜月笙把那個拜帖拍了麵前茶幾上,說道。


    盧嘉一頭霧水:“什麽人才奴才的,哎,我和你說哦,今天她同意了,你看了沒有?你看了沒有?”


    說著他激動起來了,這奪了美人心和平日嫖娼可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簡直是男人的驕傲。王海鴿可是滬上一朵名花呀!


    “民國四公子,配了這滬上名花,恩,不錯。你怎麽安排人家?”杜月笙把心裏的事情放了一邊,看著盧嘉問道。


    盧嘉臉一板:“月生哥,這個可是你妹子了。我會用心的。”


    “這個話和你多少女人說過?”杜月笙毫不感動,撕破了臉皮就戳了過去。


    給他的話一噎,盧嘉翻了下白眼,氣餒的向了後麵一軟,有氣無力的發誓著:“反正我是第一次和男人說。”


    “去你的。”杜月笙笑罵了起來:“算個好姑娘,又是苦人出身,別委屈了就是。”


    “恩,這個你放心。”盧嘉知道杜月笙的意思。點點頭。


    “對了,你們不是民國四大公子麽?嘉,你給我講講,那幾個人的事情?”杜月笙夜裏談性濃了起來,忽然想了好奇。


    盧嘉嘿嘿了下:“看見我了沒?大家全一樣。”


    “全你這德行?”杜月笙才不相信呢,也就你是個浪蕩子吧,不然後世裏怎麽會留個唯一的事跡便是爭風吃醋?


    盧嘉急了:“我還不抽大煙呢,那張作霖的兒子還抽大煙呢,觸他娘,沒個人扶都不大站的住了!”


    “什麽?”杜月笙大驚失色,呆呆的看著盧嘉:“你說什麽?你說張學良抽大煙?”


    “是啊,你對他名字倒熟悉呢。”


    盧嘉得意洋洋的摸了根香煙丟了杜月笙麵前,自己點了火,美滋滋的一吐,一個煙圈飄飄蕩蕩的,在燈光下旋轉了起來。


    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杜月笙眉頭一皺:“嘉,莫胡說了,還抽的站都站不住了?”


    “真的。”


    盧嘉看了他不相信,急了,一下子坐直了:“也是我兄弟,我胡說編排了人家幹什麽?他老子都給他氣昏了。對了,提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月生哥,你說的真不錯,我也聽了他說的,那東洋人總煩他老子。對中國是野心大呢。”


    “這些***。”杜月笙一邊震撼於這個消息一邊罵道。


    “好漢子。”


    盧嘉難得的一舉大拇指,讚歎了起來:“月生哥,你不知道,張作霖這老丘八真的有種!”


    “哦?如何?你說說。”


    “如何?”


    杜月笙看了對麵盧嘉的眉毛一挑,盧公子是興奮起來了:“我和你說,月生哥。這二十一條,在他手裏,他就當個屁!鳥東洋人拿他老爺子沒輒!有次,東洋什麽總領事叫什麽吉田茂的。和老爺子拍桌子打板凳的。要解決滿蒙懸案,老爺子是直接不鳥!東洋人是氣死了,要來橫的。老爺子笑笑,搞就搞,老子等你。”


    “好!”杜月笙聽了渾身舒坦,猛的一錘沙發靠手:“然後呢?”


    “然後東洋人就走了。沒個幾天,老爺子又來了一出,直接發話了,他娘的,東北哪個敢租房給東洋人,直接滅門!把個東洋鬼子氣的。”盧嘉哈哈大笑著:“可還是沒輒!”


    聽到這裏,杜月笙激動的站了起來:“真丈夫!”


    “那是,嫖娼喝酒算什麽?爺們有個不好酒不好女人的?都滿清宮裏出來的麽!隻要和這些***敢叫板,就是漢子。”盧嘉也叫了起來:“就他娘的有人說三道四的。打?真打怎麽打?我家老頭子佩服張作霖,但是他也說了的,如今,打不過日本人!要時間呢。可是不管怎人家有種,東洋人不也


    了?”


    說著說著盧嘉恨了起來:“這整日殺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國內一日不安靜,一日無發展,老子***喝花酒都喝的提心吊膽的!操。”


    聽他把個堂堂正事講的如此不堪。心憂國事居然能夠和喝花酒扯起來,杜月笙連連罵了起來。盧嘉耳朵一耷拉,他也不回嘴,就悶那裏嘿嘿著:“月生哥,今天我睡哪裏啊?要不我就先成親了吧。”


    “放屁!人家是清官人。”杜月笙剛剛罵出口,卻看到盧嘉眼睛裏的笑意,不由的也笑了:“你小子現在作弄我了?”


    “不敢,不敢,月生哥饒命,哈哈。”盧嘉嘻嘻哈哈著,忽然漫不經心的道:“最近搞點那玩意給你?”


    杜月笙看了下,盧嘉作出了扣動扳機的動作,他恍然了,搖搖頭:“再等些日子,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什麽大事?帶我來?”盧嘉閑得發慌了,連忙賴了臉湊了過來。


    “大事?恩。”杜月笙眼睛瞥過了桌子上的帖子:“信我麽?”


    “信啊。”


    “好,我告訴你,明日開始,你和這個人處好了關係。你知道麽,他和中山先生走的近,將來必定不是池中物!”杜月笙認真的對著盧嘉說道。


    “他?”盧嘉一臉的不相信。


    杜月笙冷哼了一聲,豎起了手指來:“這個話放了心裏,你日後看就是。我不瞎說,說不定,此人日後也許能夠是萬人之上呢!”


    “觸他娘。別,別嚇我。”盧嘉眼睛溜圓的瞪著杜月笙:“月生哥,你怎麽像個神棍?”


    “去你的,賭?”


    “賭!隨便你賭什麽,我還就不相信了!”盧嘉性子上來了,伸出巴掌就拍了杜月笙伸來的手掌上。


    杜月笙微微的在心裏歎息了下,兄弟,我真的不是想欺負你。旁邊盧嘉興頭已經上來了,笑著丟了煙頭又叫了起來:“賭什麽?你說我說?不許賴。”


    “誰賴?我擔心你呢。你說吧,賭什麽?”杜月笙一臉的古怪。讓對他比較信服的盧嘉不由的有點猶豫。


    可是,轉念一想,那蔣正清會做了這萬人之上?就是學袁大頭也沒這個時局機會了吧?那不是也太扯了麽?


    想到這裏,盧嘉一咬牙:“你先要賭的,你莫賴,你說條件就是。找筆來,我們寫了下來日後看!”


    “寫就寫。”杜月笙袖子一撈,玩心上來了,一邊奔了書桌,一邊嘴裏嚷嚷著:“就賭日後無條件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一式兩份,天地為證。”


    “寫呀,寫呀。那我還能夠做了皇帝呢。然後我就劃了江,你睡江北的娘們我睡江南的!”盧嘉額頭青筋爆爆的,一激動滿嘴又跑馬了。


    哼!我寫下來日後也不要你做什麽,咱們兄弟,我就笑死你!觸他娘,欠了一**債的會有那出息?那還不如說馬上黃河改道了呢!


    多年以後,盧嘉回憶起這個夜晚的時候,發現自己這個嘴真是的,說什麽中什麽,蔣正清也真當了好幾年的萬人之上,黃河也真***改道了!而在他的對麵,月生哥笑的賊賊的,正抖弄著幾十年前今天晚上的這張賭約呢。


    可惜呀,現在的他不知道。


    “好了!收好啊,你莫賴了。”簽字還畫押後,盧嘉一邊小心翼翼的折疊好了賭約,一邊鏗鏘有力的決然道!


    杜月笙悲天憫人的看著他,那同情的目光看的盧嘉渾身汗毛直豎……………


    冬日裏,天亮的晚,可是昨天折騰了一頓,半夜又清點了東西,等於隻打了個盹。


    還是困的厲害。


    丁力懶洋洋的伸了下胳膊,從鋪上爬了起來,一品香昨天夜裏這一鬧,事情大了去了。但是法租界的巡捕是不會出來的,難道黃金榮的手下來抓杜月笙的手下不成?


    客人也已經散了幹淨了,幾個龜公奉承的跟了李福全丁文丁力一夜晚了。


    現在人人都知道,這裏要歸了月生哥的,誰不想跟了他混飯吃?丁力享受著這些人殷勤的招待。


    這不,還剛剛落了地,外麵等著的已經送上了熱水來了?


    跟了月生哥就是好,有吃有喝還威風,對了,嘉裳哥說的,還發錢呢。


    呃,我要錢幹什麽?給爹媽吧。丁力眨著眼睛想了下,然後把頭埋了熱水盆裏。


    一隻大手忽然按了上來,嗆的丁力在水盆裏,骨碌碌的連吐了幾個泡泡。


    耳邊已經聽了李福全壞笑的聲音:“阿力,外邊有熱鬧了,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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