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人需得士元兄親引至這鹿門而來?”陳祗不由得興趣大增接過了陳忠遞來的披風披上之後與龐統大步往莊院行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水鏡先生司馬德操是也。”龐統撫著他那鼠須笑道。


    “水鏡先生哎呀你怎麽不早說快些這位水鏡先生祗可是聞名久矣奈何一直不得見其人。”陳祗聽得喜動眉梢拉起了龐統就往莊院趕龐統雖然年長陳祗十歲卻竟然讓陳祗給拉得飛奔起來。


    “你這奉孝實在是太過無禮統去告之你好消息你卻如此戲弄於統方才險些摔了一跤你待如何補償?”入了莊院龐統掙脫了陳祗的手詳怒道。陳祗哪裏不明其言幹笑兩聲奉手為禮:“祗方才失禮了還望士元兄莫要怪罪小弟才是小弟房中倒也還有一兩瓶私人珍藏皆是上了年份的若是士元兄不棄的話……”


    “也罷既然賢弟如此心誠統便與你揭過此事嘿嘿奉孝放心統是不會白飲你的美酒的到時候必有好處。”龐統不由得食指大動拍著陳祗的肩膀親熱地道。陳祗哭笑不得地看著龐統那有些雀躍的背影自己跟龐統倒底是屬於學識同窗呢?還是酒肉朋友這實在是比較難以分辨。


    龐德公看樣子與水鏡先生的交情很是不錯兩人對坐於矮榻之上似乎正聊得火熱眼見陳祗龐統步入廳中撫須指著這邊道:“方才正說倒你們呢這便來了。德操這便是那江陽陳奉孝。”


    水鏡先生司馬徽司馬德操的年紀大約也就跟龐德公的兒子龐山民差不多大約也就是四十來歲的人長須及胸長眉入鬢眼窩略深兩眼明亮似能洞查人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頭戴峨冠墨黑色地博帶垂於兩頰倒是顯得很仙風道骨看到了龐統與陳祗步入了廳中正撫微笑頷。


    陳祗不敢怠慢。前行至司馬徽席前長揖及地:“晚輩江陽陳祗久慕德操先生之名今日得見幸甚矣。”


    “嗬嗬快快請起前日徽方從士元處得知。德公又覓得一良徒心中生念故爾前來一探究竟年少有威儀之姿行止之間皆有法度。實乃佳士爾看得德操都不由得相忌於德公矣。”司馬徽下榻親手扶起了陳祗詳端了一番之後笑言道。


    “祗不過是一介輕狂少年。哪能當得先生此佳評。”陳祗倒是很謙虛地應道。當下幾人分別入座司馬徽似乎對陳祗頗感興趣接連問了好些問題陳祗也一一作答。


    隨後龐德公又與司馬徽聊起了另外的話題陳祗聽了才知曉。這二位。談論的正是關於中原大地的一場戰事也就是今年二月。曹操乘冀州牧袁尚出兵攻打袁譚之機親率大軍直擊鄴城因審配指揮鎮守得力使得曹軍圍攻數月不下曹操見勢留曹洪城自己卻引兵攻取毛城切斷了並州向鄴城運送糧食的通道五月曹操又使計引漳水灌城城中乏糧餓死者近半七月正跟自已的親哥袁譚掐得熱火朝天的袁尚得知鄴城之危疾疾領軍來救卻被曹操所敗後袁尚敗逃途中部將接二連三的投降曹操軍隊潰散袁尚眼見大勢已去奔中山郡而去八月審配之侄審勞開城門迎納曹軍曹操遂占領鄴城至此曹操平定冀州。九月曹操自任冀州牧冀州從此成為曹操地新的盤據之所。


    而且曹操以朝廷的名義正式頒布了其在建安五年於兗、豫兩州試行了數年征收物為綿、絹的戶調令規定每戶征收絹兩匹、綿兩斤。這是曆史上次頒布的戶調製度。戶調地實行取代了漢朝以來的算賦和口賦從此與田租一起成為國家的正式賦稅。


    龐德公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道:“袁氏一門至袁本初五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最盛之時據四州之地領眾數十萬卻也難逃那滅門敗亡之厄。”那司馬徽笑道:“那袁本初本就是好謀無斷之輩雖比忌賢妒能、不自量力的袁公路好些卻也好不了多少其敗因早有定見德公又何須歎之?倒是那曹孟德日漸勢漲權傾天下不知何人能纓其鋒。”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確實如德操之言如今天下何有人矣?”龐德公眉頭微挑掃了坐於下的龐統與陳祗一眼相詢於司馬徽道。


    “德公可知劉景升可是對那玄德公越來越不放心了。”司馬徽不接龐德公的話反而說起了他事。


    陳祗聽了二人對話許久聞此言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動不過仍舊保持著表情不變默然傾聽。


    龐德公微微頷:“這數年以來那玄德公至荊州這幾年可是勵精圖治得孚眾望就連那劉景升的同鄉伊籍伊機伯也有請托之心嗬嗬劉景升待玄德本就是厚相待而不能用早有提防那蔡、蒯兩門更是欲弑之而後快如今玄德收拾民心引材而用怕也是自保之舉爾。”


    “孟德之下依老夫之見劉景升垂垂老矣早無進取之心子輩皆驕橫奢侈之徒知人而不能用敗象已呈那曹孟德平了袁氏殘餘之後最先要做的便是要將這沃野千裏、士民殷富、人口眾多地荊州納入囊中。至於那劉季玉、張公祺更是無能之輩不值一提。”兩個老家夥幹脆就把那些天下的英雄好漢論個的數來算去不過他們的眼光還真夠毒辣的至少他們看好的人隻有一位就是那位目前寄居於荊州地劉玄德。


    認為劉備雖然目前還是一位並不算起眼的寄人籬下之士但是其人望和手段絕對不是其他群雄可比隻不過現在其缺少的便是一個機會一塊地盤不然天下必然會有他一個位置。


    至於那位孫權卻被這二位老家夥貶的一錢不值。陳祗倒是也聽出了門道他們認為江東孫氏自保有餘進取不足而且內憂甚重能夠在一二十年內將江東氏族內部矛盾關係理順就不錯了更不用談去征伐中原。陳祗雖然有不同意見不過這會子不好意思插言因為二位雖然言語之間有間偏激卻也說出了江東孫氏地最大隱患而且曆史上確實如此孫權幾乎把畢生的心思都花在了收拾江東氏族上邊。


    陳祗與龐統倒也聽得津津有味不知多久已然到了掌燈時分陳祗這才與龐統告退到了陳祗的小院中貞兒早已備好了酒菜奉於案前。美酒佳肴龐統也不客氣猛吃猛喝仿佛要一報方才陳祗拖他飛奔之仇一般見其粗蠻的吃像貞兒不由得側臉掩唇偷笑。


    吃吃喝喝之間陳祗也跟龐統聊了起來。“士元兄你莫非看好那劉荊州?”


    “哼劉景升不過是一守戶之犬統雖不材也不會相中此人為明主。”龐統舉盞盡飲之後長出了口氣:“好!此酒烈若火正好以禦寒氣。統雖看不上劉景升可是我襄陽龐氏既在劉景升治下我那伯父數拒其辟已然惹惱了這位州牧我阿父為了緩和矛盾隻得將統這懶散之人薦予州牧也算是一種妥協吧。”


    “原來如此。”陳祗這才恍然笑道飲了一口酒又續道:“士元兄覺得德公與水鏡先生之論如何?”


    “你看呢?”龐統挾了塊菜細細咀嚼抬起眼皮衝陳祗反問道。陳祗笑了笑:“祗覺得二位之言確實有些道理。不過祗有一問為何荊州之士皆要拒那曹孟德於千裏之外?”


    龐統聽了陳祗這話險些將剛入喉的菜給嗆得吐出來翻了許久的白眼拿酒衝下去之後拍著胸口苦笑道:“你這廝是不是見統吃你的珍藏心中有忿故意害我?”


    陳祗作一臉無辜之狀:“士元兄此言何意小弟畢竟才從那偏僻之地而入中原對於中原之事不甚了了故爾相詢哪有害兄之心?”嗯實際上有些故意誰讓這家夥不要命似地在那猛喝一瓶陳祗珍藏用來獨酌地美酒都快見底了都。


    龐統恨恨地瞪了陳祗一眼悻悻然地抄起了巾子抹了抹嘴角的酒漬:“此事說來還真有些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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