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隻站起了身來右手背於身後左手置於腹前緊握擺出了一副三四十年代文化人上刑場時最酷的姿勢緩緩地搖了搖頭:“大姐我是不會去廣元的這兒才是我的家打死我也不走。”


    “為什麽?”陳隻的回答讓大姐繡娘很是吃了一驚:“隻弟這可是父親的意思而且你尚年幼阿姐決不能讓你一人呆在江陽你要知道江陽這裏雖然咱們陳家是一郡之望可是這裏並不是什麽好地方……”


    見大姐繡娘一副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架勢陳隻趕緊解釋道:“小弟自知往日頑劣不堪如今逢此大變痛定思痛之後已經有了計較一來小弟亦想替父守孝三年伴於父母左右聊表孝心二來結廬而居苦讀期望成年之後能有一身才學為國所用。”說到最後陳祗也學姐夫哥王累方才歌以誦誌的姿勢來表達自己的決心結果讓大姐惡狠狠地掐了一把腰肉一緊兩腿一軟坐回了榻上一臉的哭喪:“姐你這是幹嗎?要害小弟性命不成?”


    “臭小子成天胡說!”大姐恨恨地瞪了陳祗一眼頭疼的嗔道:“我說隻弟你你這是鬧哪門子邪勁?”這祗弟雖然在待人接物處事方麵似乎有了進步可是牛脾氣還在犯起倔來依舊讓人頭大。


    那位姐夫哥王累也吃驚的張大了嘴一副我沒錯聽吧的表情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道:“祗弟你還是聽你阿姐的這可是為了你好想想文休公知名於世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拜於爾叔公門下而不得你竟然……”


    “我的家在江陽去廣元幹什麽?”陳祗打定主意就算是耍死狗趴地上都成反正讓自己去讓老毒草給折磨這樣的事打死也不能幹。


    繡娘的臉色頓時晴轉陰一把將陳隻給拉坐回榻上瞪著眼睛嗔道:“你莫不是又想耍什麽花樣想著沒人管束於你便可以學那些紈絝一般不上進?”


    聽到了繡娘這話陳隻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姐弟弟我豈是那種不思進取之人?”咱身負改革社會麵貌改良漢代醫療衛生體係的穿越重責哪會像那些沒有上進心的小白一般成天就知道吃喝拉撒多沒意思好歹穿越了一回怎麽也得提高自個的文化素質把後世學習的東西多掏點出來掙點工分嗯反正聲望跟工分沒啥兩樣越多越好也好早日去見識一下沒有工業汙染的大好河山順便去瞅瞅這些在後世讓無數人傳誦的英雄人物這才不枉自己穿越到三國走這一遭。


    陳隻的大姐下意識地就伸手來摸了一把陳隻的腦門似乎以為自家的弟弟燒的都說胡話了這動作讓陳祗相當的鬱悶。


    還好邊上的管家孟柯開了口:“稟大小姐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公子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可比以往……嗯公子如今也有了一家之主的風範了。”老家夥不好意思說我的壞話隻好吭吭哧哧的一句帶過。


    半晌陳隻的大姐似乎還沒從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倒是姐夫王累撫掌而歎:“好!古有丁蘭刻木事親之舉而今楊州有陸績懷懷橘遺親荊州有孟宗哭竹生筍咱們益州陳家有垂髻守孝之童陳氏有此子!興甚矣。”姐夫擊節而讚聽得陳隻頗有些洋洋得意不過才得意了那麽一會就瞅見大姐兩眼凶光畢露地瞪著姐夫。


    “小孩子家的瞎說話你起哪門子哄這麽丁點的孩子說守孝三年你還當真了?!”大姐看樣子是雌威盡現姐夫王累隻能敗退翻了兩白眼珠子幹脆閉口不言語。看得陳祗差點笑出聲來可憐的姐夫看樣子河東獅之勳名應該授予阿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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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轉過臉來麵對陳隻之時卻又換上了一副哄小孩的表情:“隻弟這話可別瞎說你現在這麽大自己的飲食起居都還需要人照看身邊怎麽能沒人呢?可惜你姐夫要留在成都你侄兒眼下也才不過三歲姐姐過來家裏邊也放不下心來。你若是去了廣元叔公那裏這裏交給管家孟叔打理……”大姐的表情轉換之快讓陳祗目不睱接更加的認定這位至少有九成九以上是自己的親姐了至少這麽凶悍精明的漂亮女子在後世自己也就見過家姐一人爾。


    大姐繡娘眼見陳隻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應不由得拿眼衝姐夫王累示意。王累隻得又開了口:“隻弟你願行孝道為父守孝三年此情可堪。然你年方十三尚未入誌學之年以此幼體擔此重擔非同小可。再者說江陽之地蠻人混雜民風彪悍那錦帆賊時常作惡加之氣候惡劣又多有厲瘴之苦……親人皆不在旁你方才那話你姐夫我都可以當沒聽到。你還是好好思量一番聽你姐的安排才是。”


    陳祗聽到了錦帆一詞不由得大吃一驚還沒等他激動地問出聲邊上大姐繡娘突然間瞪圓了眼衝姐夫哥王累嗔怒道:“何人是賊?!”


    正唾沫星子橫飛的王累不由得一愣瞅見自家娘子臉色變化之後趕緊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道:“夫人啊哪裏有什麽賊?怕是您聽錯了才是。”這個時候顧不得許多連連衝邊上的陳祗擠眼求助陳祗正覺得不對勁這錦帆賊似乎很是耳熟可眼瞅著就見姐夫哥一個勁衝自已擠眼邊上的大姐殺氣四溢那就更納悶了這兩口子在搞什麽飛機?


    “大小姐怕是您聽差了吧?老奴確實沒聽到什麽賊不賊的。”邊上孟管家也擺出了一副茫然的神色。


    “哼夫君興霸哥哥雖然行為乖張了些卻從未行那賊寇之事您可切莫再有此論若不然……祗弟你張著嘴吐著舌頭幹嗎?”大姐繡娘還沒說完話一回頭看到邊上的兩眼直的陳祗頓時給嚇了一跳。


    “興霸哥哥?!哦賣糕的……”陳祗差點兒想把自個倒吊城門樓子上拿冷水來澆透全身清醒一下了。錦帆賊興霸哥哥?!自己的大姐叫他興霸哥哥?難道說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不成?


    陳祗半才天從這種迷茫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錦帆甘興霸?咦不對啊他不是在荊州嗎?咋溜達咱們益州來了?”


    聽到了陳祗這問話陳祗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幽怨無比的輕歎:“要是這位兄台在荊州那就好嘍……”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酸味讓陳祗差點就軟的趴在床榻上。強撐著一扭頭姐夫哥王累用那種無比深邃的目光望向了門外就像那秦朝哭倒了麻將方肯罷休的孟薑女一般眼神太幽怨了。


    陳祗的大姐無奈地翻了兩白眼硬把陳祗的腦袋給扳了過去柔聲道:“甭理你姐夫孩子都有了還成天就知道胡思亂想的。什麽賊不賊的整日裏就知道胡思亂想……”大姐繡娘說到後邊聲音越來越低可是臉蛋卻越來越粉眼波流轉嬌俏無比。看得陳祗心中的八卦烈焰比那埋沒掉龐培古城的維蘇威火山噴還要厲害。格老子的三國時代名將的八卦自己阿姐的八卦這……這實在是太強大了。陳祗差點兒激動得跳起來唰唰唰地扭上一回傑克遜的太空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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