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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人流穿梭,還是一排熱鬧景象。


    可馨撩開轎簾,神情淡淡地往外看。大街,偶爾能看見情侶或者帶著孩子的小夫妻,在街漫步。


    可馨看得心頭發酸,想起以前,自己和葉知秋漫步街頭的情景。


    知秋,你在哪裏?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可馨默默在心裏呼喚著。


    就在這時,遠處行人突然一陣大亂。爭前恐後往這邊跑。


    抬轎子的轎夫趕緊把轎子往路邊抬。


    這時,可馨她們突然看見,紛亂的人群後麵,衝出一個大漢,麵目猙獰,手中揮舞著一把菜刀,追著人群亂砍。


    一個老人跑得慢,被這大漢追,砍得頭破血流,倒在了血泊之中。往遠處看,已經被他砍傷砍死到在地的,有十來個了。


    有膽大的路人,抄起路邊店鋪的棍子亂打著要去阻止,但是那大漢全然不顧別人的棍子,隻是不要命地一通亂砍。把前去阻止的路人砍翻。這樣一來,更沒有人敢於前。


    那大漢砍得手、身都是血,一路竟然朝著她小轎衝了過來!


    轎夫嚇得轉身就跑,聽琴嚇得麵如土色,也不知道是嚇傻了不知道跑,還是不願意拋下主人自己逃命。站在轎子旁邊隻是尖叫。


    可馨撩開轎簾,鑽出轎子,一把扯下脖子的一串珍珠項鏈,叭的一聲用力扯斷,將珍珠倒在自己手心裏。望著那揮舞著菜刀口吐白沫朝她衝過來的大漢,蹲下身,把手中一把珍珠往他腳下一撒。


    嘩!珍珠撒了一地。


    哎呀!


    那大漢一腳踩在珍珠,腳下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手中菜刀甩出老遠,後腦咚的一聲,重重撞在青石板的路麵。頓時昏死了過去。


    跟在後麵的人一陣歡呼。


    便在這時,不知從哪裏鑽出兩個捕快,手裏提著腰刀。大聲吆喝著衝過來,一個撿起菜刀,一個把那大漢按在地。拿出鐵鏈把讓鎖了,拉著就走,仿佛沒有壓根不知道是可馨製住的這個凶徒似的。


    那些圍攏過來瞧熱鬧的人,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嗓子:“哎呀,地好多珍珠!”彎腰下去撿了。


    有一個人開頭,就有其他人跟隨。於是乎,場麵頓時大亂,圍觀的人一個個你擠我,我擠你,搶著撿拾地的珍珠。揀到的轉身就跑。


    聽琴急了,嘴裏叫著:“住手!把珍珠給我!這些是我家小姐的!剛才扯下來撒了阻擋那瘋子的,你們這些沒有良心的!我家小姐製服了那瘋子,你們卻搶我們的東西,要臉不要臉!”說著。用力推攘著哪些人。


    可是,這些人渾然沒有聽見一般。轉眼之間,便把地的珍珠搶光,然後跑的沒影了。


    聽琴隻搶回來兩顆,急得站在那裏哭。


    可馨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算了,回去!”


    “這是四少爺買給你的!怎麽能………,嗚嗚嗚嗚。”


    “沒事,”可馨勉強一笑,“多虧有這串珍珠,保住了我們的性命,也算功德圓滿了。回去!”


    出了這件事,可馨已經沒有心情逛街了。聽琴便把躲在小胡同的轎夫叫了出來一通臭罵,說他們也沒有良心,平素姑娘待他們不薄,關鍵的時候撒丫子,還對得起姑娘嘛。說的那兩個轎夫滿臉羞愧,連聲賠罪。


    路,聽琴問可馨:“姑娘,你怎麽想到用珍珠撒在地摔倒他這主意的?”


    “我看見他兩眼發直,別人拿棍棒打他,他都不知道躲閃,所以,撒珍珠在地,他也應該不知道繞開。那時候也顧不得多想,就這麽做了。想不到還真有效。”


    聽琴道:“那是姑娘沉著冷靜,觀察仔細,而且反應迅速,要換成別人,哪想得到這好主意。我當時就已經嚇傻住了呢!”


    可馨笑了笑,她從來沒有見過瘋子發瘋原來這麽可怕,此刻才覺得一陣的後怕。


    傍晚,可馨正在桃花樹下傻坐著,手裏拿著那隻剩下兩顆珍珠的項鏈,黯然神傷。這是葉知秋買給他的,平素當寶貝一樣珍惜,這次為了救命,撒出去製服那瘋子。沒有想到卻被人搶走了。


    她的柔荑輕輕撫弄著珍珠,眼前浮現出葉知秋的音容笑貌,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便在這時,門房跑來稟報,說晏殊來訪。


    自從可馨從良跟了葉知秋之後,晏殊就很少來見可馨了。想不到他這時候突然造訪,卻不知道為了什麽事情。難道是聽說了自己遇險,特意來探望嗎?


    可馨急忙把珍珠收了起來。迎出內宅門,來到前廳,便看見晏殊在花廳門口站著,低頭想著什麽。


    可馨忙欠身福禮道:“妾拜見晏老爺。”


    晏殊仿佛中夢中驚醒,愣了一下,才微笑道:“不必多禮,可馨,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托福,都還無恙!”


    晏殊走到可馨麵前,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咱們裏麵說話!”


    可馨看見他神情鄭重,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難道是葉知秋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她趕緊把晏殊往內宅房讓。吩咐聽琴茶,望著一言不發的晏殊,心中忐忑。


    聽琴十分乖巧,看見晏殊的樣子,便知道有十分重大而隱秘的事情要說,茶之後,便趕緊退到了門外,把門拉,在內宅院子門口守著。


    “出大事!”晏殊神色鄭重道:“今天有個瘋漢,沿街砍傷砍死了十幾個人!最後才讓捕快冒死抓獲!”


    原來是這件事,可馨笑了。她對捕快把功勞全部搶了並不在意,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隻要不是知秋出事就好。


    晏殊又道:“今天當街殺人的那個瘋子,死了!”


    “死了?”可馨吃驚道,先前那個瘋子被捕快帶走的時候,已經蘇醒了,還在反抗呢?怎麽才半天就死了?


    晏殊接著說道:“死的時候。都是全身抽搐,七竅流血!臉,還有可怕的皰疹!”


    “皰疹?”可馨不懂醫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不過,她立即回想到,今天的那個瘋子。臉的確是長著好多膿包!看來,那就是什麽皰疹了。


    晏殊壓低是聲音道:“宮裏的太醫看過了,說這種皰疹,隻有一種可怕的病才會出現!”


    可馨的心一下子就懸起來了,也低聲道:“什麽病呀?”


    “天花!”


    可馨臉色微變:“今天那個瘋漢,因為得了天花,發瘋殺人?”


    “不知道啊。”晏殊道。


    “聽說,天花是一種瘟疫啊!”可馨緊張地說道。


    “正是!”晏殊把聲音壓得更低了,“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昨天,剛剛接到南邊臨近大理國的環州府的緊急密報。說大理國出現天花和另一種不知名字的瘟疫。死了很多人,而且大理國已經發生的叛亂,大理皇帝已經被迫讓位了。現在權相高智升掌握了大權!”


    可馨啊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急聲道:“那知秋呢?他沒事?”


    “不知道啊!”晏殊歎了一口氣。“這一時半會跟他們也聯係不。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他們是大宋的使臣,叛軍不敢對他們怎麽樣。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等事態平息了,他們就會回來。”


    可馨輕咬嘴唇,一張俏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道:“又是瘟疫,又是叛亂的。這可怎麽辦!”


    晏殊道:“這次前往,有林憶和張老太醫他們老成之人,一旦勢頭不對,他們會立即離開大理的北回來的。說不定,現在已經再回來的路了。”


    可馨點點頭,心中期盼這個推論是對的。心人正在回來的路。


    晏殊看了看門口,低低的聲音對可馨道:“還有一件事!――不僅大理出現瘟疫,在靠近大理的我大宋的一些州縣,也出現的天花等瘟疫!今天這個殺人的瘋子死在了衙門大牢裏,而且臉長滿了皰疹,他臨死之前,牢頭見他病得很重的樣子,便叫來了郎中診治。結果,這個郎中看出來個瘋子得的是天花!並跟老頭說了這個嚴重後果。牢頭趕緊往報。一路稟報到了官家那裏。官家派蘇頌等太醫複查,發現果然是天花!一路追查,得知這人剛剛從南邊回來的。緊接著,就收到了在臨近大理的環州府等地發現了瘟疫的緊急密報!”


    可馨驚訝得瞠目結舌,道:“怎麽緊急密報反而不如人家南方回來的人?”


    “這個很簡單,”晏殊道:“聽太醫說,天花這種病,是一種伏發病,就是說,染病之後要一段時間才會發病。所以這人從南方回來,發病了,南方的那些病人也才發病。所以,州縣的官員這才得知,讓後才報。所以報的緊急密報,跟這邊染病的人差不多同時出現。”


    可馨沉聲道:“這們說來,京城有可能已經有很多人染病了,以後會大量的發病?”


    晏殊緩緩點頭:“是的,咱們京城南麵來的人很多,隻怕京城此刻已經有很多人染病,隻是還沒有發作而已。老夫得知之後,便來告訴於你,要及早做好準備!老夫走了,官家晚要召集重臣商議應對之策。”


    說罷,他起身拱手,準備告辭。想了想,前一步,道:“還有一件事,老夫告訴你,你和不要跟任何人說!”


    可馨鄭重地點點頭。


    晏殊走到門後,拉開門,探頭看了看,門外沒有人,這才把門關,回到可馨麵前,把聲音壓得極低,緩緩道:“官家……,有可能……,出城避難!”


    可馨猶如頭頂響了一個炸雷一般。呆在了當場。她冰雪聰明,如何不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麽!


    晏殊告辭離開。可馨魂不守舍地一直把晏殊送到大門外。目送晏殊轎而去。


    聽琴見她臉色很差,忙問怎麽了。可馨沒有回答,她隻呆了片刻,就想好了自己該作什麽。


    可馨把聽琴叫到屋裏,取出一包金銀,讓她去兵部找關係購買足量的幹糧回來。在去米行采購足量的麵粉回來,要求在不同的米行購買,而且要今天必須送到家裏來。而且隻能一個人做出租馬車去。


    聽琴不知道可馨讓她去買這些作什麽。見她神情鄭重而帶著焦急,不敢多問。多帶著一包金銀匆匆走了。


    等聽琴走了之後,可馨把家中所有的人都叫來,每人給了一筆豐厚的盤纏,告訴他們,王爺已經讓派人來說了,今晚王府就來人接自己進王府去住,但是不能帶他們去王府,所以隻能讓他們離開。


    那些仆從早就知道可馨是國舅未來的妾室,遲早會進王府的。王府當然不能讓外人隨便進去。所以,可馨遣散他們也是自然的。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可馨便在家裏四處張望觀察,沉思著。


    聽琴辦事很麻利,不久,米行的送糧食的糧車陸續來了,送來了幾麻袋的麵粉。接著聽琴又買回來了一大袋的軍用幹糧。這些是部隊用得的。隻要在幹燥的環境下,可以保持半年不壞。


    聽琴發現家裏仆從都不見了,很是奇怪,問可馨,可馨也不回答。反而讓馬去找十幾個農村進城打工的短工來,在自己指點的地方開挖一個地窖,作了一個很隱蔽的通風口和出口。


    這些短工幹活很迅速,天黑之前,便把這的地窖挖好了。領了錢,歡天喜地地走了。


    當晚,可馨讓聽琴幫忙,把糧食和金銀首飾換洗衣服等都搬運到了這個地窖裏。


    聽琴奇怪地問她:“姑娘,我們把這麽些東西放在地窖裏,這是要防備什麽戰亂之類的嗎?”


    可馨隻說了一句話:“有備無患!”


    第二天,城裏各處都是紛亂的人,聽琴出去一打聽,這才知道,城裏人風傳南麵出現了瘟疫,而且京城也出現了,已經死了幾十個人了。所以,米行已經關門停止賣糧食,所有的飯莊都關門了。全城百姓人心皇皇。到處買糧食卻買不到。


    聽琴回來一說,讚歎可馨有先見之明。可是可馨半點歡喜都沒有。她不讓聽琴再出去,兩人自己做飯。因為沒有菜,隻能作饅頭吃。好在可馨和聽琴二女的廚藝都不錯,雖然隻是素饅頭,吃起來也很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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