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開的正艷,可再艷也有謝敗的時候,一如愛情,秦牧依依覺得花都比她幸運,好歹也瀲灩過,可自己的愛情還沒等到正式開放就不得不接受凋零的下場。


    秦牧依依的話落盡秦炎離的耳朵,望著那片花海像是在回應秦牧依依,又像是在自語。


    放在心底?秦牧依依用心的咀嚼秦炎離的話,放在心底真的就可以花期一直在嗎?如果愛情隻是他們倆的事那該多好,她相信他們會努力保鮮他們的愛情,但現在她必須遵從吳芳琳的意見。


    悲乎?悲哉。


    「去走走吧。」秦炎離扭頭看了秦牧依依一眼,難怪她會喜歡粉嫩的世界,原來粉嫩真的很容易觸動心底的柔軟,看著這片粉嫩便想牽著她的手穿梭其中,看她巧笑嫣然的臉。


    「還是算了,我的鞋跟太高,不適合這樣的路。」秦牧依依強迫自己不被這景致觸動,不被秦炎離的話觸動,若是以往,她一定歡快的說,好啊好啊。


    但現在她必須狠心的拒絕,她不能當真的,她必須盡快斬斷和秦炎離之間的情愫,努力讓自己做個無心的人,無心?真的可以嗎?


    「這樣啊,那我背你。」秦炎離看了秦牧依依一眼俯身。


    秦牧依依愣然,還以為秦炎離會因為自己的話對她吼上一通,如此便可以大吵大鬧一番,然後一拍兩散,誰知他卻是很煽情的來了這麽一句,為什麽要變?如此她該怎麽去接?


    「不用,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店裏了,你自己留下來看吧,。」秦牧依依用力的閉了閉眼然後轉身,秦炎離,不要再用你的溫情來擊敗我的心牆,我並不堅強,我怕自己感動。


    「秦牧依依。」秦炎離陡然拔高了音量,她這冷冷的態度準備持續多久?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秦牧依依故意無視,吵吧,鬧吧,正好讓他死了心。


    「故意刺激我是嗎?」見秦牧依依沒有任何反應,秦炎離上前一把扯住秦牧依依的胳膊。


    「是你沒事找事,我說了要去店裏,你自作主張將我拉來這裏,如此也就算了,還非要自說自話一番,秦炎離,到底是你太自信還是太無聊?不管是什麽我都沒功夫陪你瞎折騰。」秦牧依依甩開秦炎離的牽製。


    「是,我是自說自話,你說你喜歡花,你說沒有人替你記花名,我正在努力著,你卻說沒功夫陪我瞎折騰,秦牧依依,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你準備這樣到什麽時候?」秦炎離成功黑了臉。


    秦牧依依總說他脾氣臭,可他的脾氣是從小就養成,倘若她順著他不什麽事都沒了。


    「不是我哪根筋搭錯了,是你根本就不把我的話當話聽,我都說的那麽清楚了,你卻執意如此,我有什麽辦法,秦炎離,我承認,你有自信的資本,但你不要忘了,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人是有審美疲勞的。」秦牧依依胡亂的扯著。


    「審美疲勞是嗎?那我是不是要去把臉整一下,以新麵孔麵對你?」秦炎離斜眼看著秦牧依依,少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詞來搪塞我。


    「我沒有開玩笑,也請你認真點,秦炎離,我再重複一遍,我倦了,不想繼續了,都不是小孩子,也希望你不要揪著不放。」秦牧依依麵無表情的說。


    「倦了是嗎?」秦炎離的眸色轉暗,她反覆強調這個詞,當真是倦了不成?


    「是的,為什麽總讓我重複相同的話。」秦牧依依嘟囔道,自然是要找個分手的理由,顯然這是個不錯的藉口,既然倦了,分開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知道了。」秦炎離的雙眸停在秦牧依依的臉上。


    雖然秦炎離的目光並無異樣,但落到秦牧依依的身上,便如尖刀般犀利,她隻得用力的掐自己的手心,才能讓自己保持鎮定。


    隻是,這個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啊?秦牧依依眼睛眨巴了又眨巴,不過還沒等秦牧依依眨巴明白,秦炎離已經麵無表情的轉身,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見秦炎離發動車子,秦牧依依才想起要跟上去,隻是,她的手還沒碰到車門,車子已經嗖的一下沖了出去,揚起的灰塵吹了秦牧依依一臉,迷了雙眼。


    秦牧依依咳嗽了幾聲,然後找了紙巾擦拭,想到秦炎離的所為,她無奈的笑笑,就跟小孩子是的,不過讓他出出怨氣也好,他隻是這樣並沒有鬧騰秦牧依依已經很欣慰了。


    秦炎離棄她而去,看樣子自己要走去坐車了,不過,讓秦牧依依發愁的是,這裏離最近的公交站牌都有好一段距離,她腳上穿的可是高跟細,這種坑窪不平的路,對她的腳裸來說簡直是折磨,可又能怎麽辦。


    走就走吧,總不能傻乎乎的在這站著吧,秦牧依依值得往車站走。


    秦炎離是真的惱,也是故意把秦牧依依扔下的,但他並沒有一路開回去,隻是開了一小段便停了下來,他隻是想藉此來懲罰秦牧依依一下而已。


    從相愛之初就約定好了的,要一生相隨,這才五分之一,她就撂挑子不幹了,她不幹了,他怎麽辦?本來兩個人的約定,她來個單方麵解約,連點職業操守都沒。


    坐在車子裏的秦炎離一直盯著後視鏡,等著那身影的出現,再氣再惱,也捨不得真的把她扔下一個人離開。


    原本早上就走了不少的路,現在的路又有些坑窪不平,秦牧依依走的很慢,如此雙腳還是有些承受不來,實在是痛苦到不行,秦牧依依索性蹲下身子準備把腳上的鞋脫了


    秦牧依依剛準備去除腳上的鞋,便有喇叭聲響起,秦牧依依隻好直起身子向邊上靠了靠。


    「美女,需要幫忙嗎?」從車窗裏探出一個一頭黃髮的小青年。


    「謝謝,不用。」秦牧依依搖搖頭,不是她心存偏見,實在是被秦炎離灌輸的有點謹慎,陌生的人,陌生的車,還是年輕的男子,她不敢貿然上車。


    「嗨,放心,我沒惡意的,我也就是看著不像好人,這裏到車站有好一段距離,等你走到了,車也開了,不過你要是擔心那就算了。」黃髮青年說完便準備發動車子,這年月好人也不好做,很有可能被當做別有用心。


    「那就麻煩你了。」想到自己吃痛的腳裸,秦牧依依決定上車,哪有那麽多壞人,何況自己不會這麽倒黴遇到的就一定是壞人。


    「隻是順路的事,談不上麻煩,我也嚐試嚐試做雷鋒的樂趣。」黃髮男子吹了一聲口哨。


    秦牧依依打開車門上了車。


    秦炎離一直望著後視鏡,沒看到秦牧依依卻看到駛過來一輛白色的轎車,在轎車從他旁邊經過的時候他赫然看到坐在後座的秦牧依依,顯然秦牧依依並沒有注意到他,也不知道司機說了什麽,竟笑的跟一朵花是的。


    好麽,拋棄自己竟然這麽開心,而且,本來是想小小的教訓她一下,不但沒教訓成,還讓她有了新識,氣,惱,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秦炎離發動車子,猛踩油門,車子嗖的一下子就沖了過去,想帶走他的女人,再重新投胎吧。


    車子快速的越過白色轎車,在衝出去幾十米後猛打方向盤,直接攔在了路中央。


    「我擦,這人怎麽開車的?瘋了不成?這是玩命的開法兒啊。」秦炎離突然來這麽一手,黃髮青年一邊罵一邊用力的踩住剎車,他哪兒知道秦炎離是故意的呀。


    車子總算是在合適的距離險險的停住。


    「想死也不該這樣不是,老子的魂兒都給嚇飛了,美女,你沒事吧?」黃髮青年扭頭問秦牧依依。


    「就算是沒事吧。」秦牧依依揉揉撞痛的額頭。


    「我去看看是哪個二貨,駕駛證是偷來的不成?」黃髮青年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與此同時,火氣沖天的秦炎離也從裏走了出來。


    從前玻璃窗看到秦炎離,秦牧依依頓覺不妙,心想,這小子可別犯渾,於是秦牧依依慌忙下車,但還是晚了一步,秦炎離的拳頭已經直接揮向黃髮青年。


    黃髮青年正想質問秦炎離是怎麽開車的,卻是話還沒出口,臉上便生生的挨了一拳,莫名被打,黃髮青年自然不肯,於是便也揮拳而上。


    遇到講理的自然是獎勵,遇到動粗的自然也是以粗相報。


    兩個人雖然個頭相當,但秦炎離畢竟是練家子,黃髮青年便隻有挨打的份兒,估計他要知道是這個下場,一定會謹慎自己的行為。


    「秦炎離,你給我住手。」秦牧依依奔過去大聲的嗬道,怎麽說黃髮青年都有幫助過她,而且再這樣打下去,不是被打殘而是會出人命的,這臭小子,怎麽一點都不考慮後果呢?


    秦牧依依的這聲喊,不僅沒能製止住秦炎離,反而刺激了,行啊,秦牧依依,這麽快就護上,不是讓我住手嘛,我就非把他打好不成,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胡亂獻殷勤了。


    於是黃髮青年又重重的挨了秦炎離一拳,頓時臉上就掛了彩,但這並為讓秦炎離停止,當他的拳再度揮起時秦牧依依隻得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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