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長老剛打算開口問許易時,後者卻是搶先一步開口了,將他想問的話堵在了嘴裏。


    “你中的不是毒,應該是你昔日的仇家在你識海內藏下了一道禁製,好在你來的早,再晚一些的話,神仙都沒法救你了。”


    許易神色淡漠地說著,一旁圍觀的眾位弟子也是紛紛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許易竟然渾身布滿冰霜,原來是這麽個原因!


    這種術法在修真界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一般就是用於暗殺然後推卸責任的。


    悄悄找個機會在你識海裏布下一道禁製,幾天後甚至幾年後禁製爆發要了你的命,那想追究凶手是誰也基本上是找不到的。


    中州有不少小宗小族的天才就是被敵對勢力的人這樣子弄死的,還無從查證。


    管越雙眼微眯,見許易的模樣似乎是真的沒有發現端倪,他心中才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勞煩曾長老擔心了,弟子暫無大礙。”


    許易又朝著那邊的曾長老拱手說道,似乎是在示意其放心。


    曾長老雲裏霧裏的,剛剛有一位弟子明明說許易給人看病都被凍成冰雕了,看上去會有性命危險他才急匆匆趕來的。


    怎麽這會又生龍活虎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雖然莫名其妙,但是曾長老本著長輩職責,還是再三問詢了幾句,確認許易真的沒事之後才離開的。


    曾長老離開後,那邊的管越虛弱地爬了起來,出聲道:“多謝許藥師替我破去識海禁製,我也沒想到昔日仇家如此陰毒,竟然下此陰招,還險些害了許藥師。”


    說話間,管越麵上也是裝作很內疚的模樣。


    “傳聞這種種在別人識海內的禁製都極其強大,若是在不設防的情況下貿然觸動禁製,輕則自身神識受損,重則波及自身識海。”


    “沒想到許師弟不光安然無恙,竟然連這位散修道友也沒有在那禁製爆發下身死道消!”


    那些四品弟子們紛紛目露震驚,看向許易的目光多了幾分佩服。


    “哪裏的話,若非曾長老及時出手相助,我恐怕也要受那禁製波及。”


    一邊謙虛說著,許易還一邊拋給了管越一粒丹藥。


    “這是溫神丹,你神識受損,吃了它有助你恢複傷勢。”


    管越接過這枚丹藥但卻並未吞下,似乎是擔心丹藥有什麽問題。


    同時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巴掌大小的漆黑晶礦,散發著一陣陣奇異的波動。


    毫無疑問,這就是無魂礦了。


    “許藥師之名名副其實,多虧了許藥師在下才能撿回一條小命,這無魂礦便當做報酬,贈與許藥師了。”


    管越說著便將這晶礦遞了過去。


    許易接過無魂礦,隻覺自身意識瞬間一沉,似乎被什麽東西壓製了一般。


    “多謝諸位藥師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在下也不便多留,便就此離去了。”管越拱手欲要離開。


    見狀,許易來不及細細研究這無魂礦,將其收入儲物袋之後,那種壓製神識的感覺立馬消失。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管越身前,笑意莫名的道:“別急啊,道友還是先吞下我那粒丹藥吧,我也好看看那禁製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這……”管越麵色明顯發生了些變化,顯得有些猶豫。


    “怎麽,道友是覺得我丹絕穀的丹藥有問題不成?”許易說話間語氣微冷,“還是說,道友在擔心害怕著什麽?”


    圍觀的周河等人聽許易的話都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的做法倒也沒什麽問題。


    要是管越離開之後又出現了其他後遺症的話,傳出去難免會落了他們丹絕穀的名聲,還是吞了丹藥再觀察片刻的好。


    聽見許易的話,管越心中卻是有些慌亂了,沒有辦法,他隻能將許易給出的那粒溫神丹吞了下去。


    見其吞下丹藥之後,許易微冷的麵色也是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拍了拍管越的肩膀,


    “很好,那許某就先走了,道友要多注意身體啊,萬一有什麽情況可得及時來我們丹絕穀求醫問藥。”


    “一定,一定。”管越麵色發虛,勉強笑著點頭。


    許易微微一笑,隨後轉身衝著圍觀的那些丹絕穀弟子們微微拱手。


    “諸位師兄弟,許易便先告辭了。”


    說完,他便禦風而去,逐漸消失在了天邊。


    許易離開之後,管越隻感到在此地如坐針氈,哪怕神識很是虛弱,也不顧丹絕穀其他的弟子的挽留強撐著告辭離開。


    周河等人雖然不知道管越為什麽看上去這麽慌張,但是這是人家的事情。


    既然管越不願意在穀中休養幾天再走,那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做挽留。


    離開丹絕穀之後,管越一路飛馳,左拐右扭的同時還時不時回頭去看,似乎擔心有人追他一般。


    當他徹底脫離丹絕穀之外,到了青陽山脈邊陲地帶之時,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所處的地方還是在青陽山脈,但已經離青陽宗山門有些距離了,應該不會有人還在觀察著他。


    而且他一路左拐右扭的,就算有人跟蹤他也應該被他甩掉了。


    拿出一張萬裏符,管越便是開始說出了在丹絕穀內所發生的那些事情。


    其中還重點強調了一下關鍵時刻是因為曾長老趕來幫了許易,而非是他辦事不力。


    “如果不是他們的長老及時趕到,那小子估計這會早就被我搗亂識海,身受重創了!”


    管越一邊在溪水邊捧起清泉狠狠洗了一把臉,一邊低罵著。


    要是許易在給他看病的途中因為自己學藝不精受到反噬受了傷,那這件事傳出去,許易便直接成為笑柄,貽笑大方。


    而丹絕穀也不可能因此對他出手,自己沒有這個本事給他治病,怪誰?


    越想越覺得可惜,管越又在溪邊搓洗著手。


    水麵波光粼粼間圈圈漣漪動蕩,一抹青意蕩漾。


    “嗯?”


    管越眉頭一皺,當他看見水中倒映出的那道神色淡漠的青衣人影時,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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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硬的回過頭,看著空中踏風而立的許易,管越心跳徒然加快幾分。


    他怎麽這麽快就跟來了!


    一定是那枚丹藥有問題,一定是!


    管越心中大驚,同時隱隱覺得許易之前或許就是故意放他走的,但是表麵上,他還是裝作了一副虛弱的樣子。


    “許……許藥師,您怎麽在這?”


    管越麵色微微發白,暗地裏提起丹田真氣,隨時準備出手。


    “你剛剛在給誰傳音呢?”許易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緩緩落至地麵上。


    他之所以能知道管越的位置,便是因為對方臨走隻是吞下的那粒溫神丹了。


    許易在上麵稍微做了一些手腳,讓他能夠在千裏之內確定其位置。


    管越雙眼微眯道:“家中長輩而已,許藥師有什麽問題嗎?”


    “長輩?”


    許易輕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帶有幾分冷意,“我勸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話的好,是誰派你來的,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


    見此情況,管越也是知道事情瞞不住,當下麵色便是冷了下來。


    “大言不慚,你不過念合初期而已,且此地已經離青陽宗有不少距離了,你就不怕我在這殺了你都沒人知道嗎?”


    管越神色狠辣,自身念合中期的修為展露。


    “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放你跑這麽遠?”


    許易冷笑,見對方嘴硬,也是懶得和他講,單手一揮間,便是漫天火焰席卷。


    火勢滔天,溫度奇高,正是蒼元古火。


    見到這火焰,管越目光凝重,一步跨出便與施展縮地成寸躲開。


    一道寒光閃現,萬千劍影紛飛,十柄飛劍組成某種陣法,將他牢牢困住。


    “怎麽回事,這劍陣能阻止我施展縮地成寸!”


    管越瞳孔猛縮,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之色,加上他本就神識受傷嚴重,這一下根本就來不及施展任何手段便被蒼元古火吞噬了。


    “轟!”


    火焰卷過,管越渾身焦黑的躺在地上,肌膚已經被高溫焚燒的猙獰扭曲。


    但是修真者生機濃厚,縱然全身被都幾乎快被燒熟了,他也依舊還有著一口氣在。


    “太弱了。”


    輕輕搖頭,許易隨手一招便收回銀蟬劍和蒼元古火。


    莫說管越了,就算是何辭他們這些地峰劍修如今也難以在許易手底下多過幾招。


    管越說到底也隻是個資質平平的散修,又沒有什麽機緣在身,在許易手中自然如螻蟻一般。


    “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這株血參就是你的了。”


    許易神色淡漠地走至管越身前,手中出現了一株生機濃鬱的血色靈參。


    生機正在快速流逝的管越見到血參,眼中充滿了求生的欲望,灼燒潰爛的雙唇顫抖間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聲音不知為何有些虛幻,連續說了好幾遍之後,那聲音才映入了許易的腦海。


    “林夕……”


    許易目光微閃,手中的血參消失不見。


    見他收走血參,管越頓時急了,渾身顫抖著,麵色因痛苦而扭曲。


    一道劍光閃爍,人首分離,痛苦的嗚咽聲戛然而止。


    收走其身邊的儲物袋後,許易腳踩赤離劍頭也不回的直接乘風遠去,留下一點星火將管越的屍首焚燒成渣滓。


    待到許易遠去之後,那溪流水花蕩漾間卻是映照出一位青衣男子的模樣,男子手中似乎還捏著一些茶葉碎渣,正緩緩撒下。


    “殺起人如此果斷,看來這小子經曆的事情也不少,如此行事手段,以後我也能放心不少。”


    淡淡的話語傳出,溪水流淌間那青衣男子便在水中又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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