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燦黃的暖陽映照著泱泱飛雪,折射出某種迷人的色彩於逐漸素白的大地。


    原本高聳入天際的藏雲山此刻生生被削去了半個山頭,同時還硝煙彌漫。


    濃重的血腥味自藏雲山之上散發出來,夏侯烈和七長老等人淩空而立,渾身是血,而李旭和陸烈等人卻是被他們牢牢地護在中間。


    而其他宗門的弟子長老卻是死的死,逃的逃,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從夏侯烈失手斬殺了定雲宗的瀚空長老之時開始有了變化。


    原本夏侯烈等人因為有所顧慮,施法之時還多有留手,但是隨著宗原等人的緊緊相逼,再加上瀚空長老的意外死亡,就導致他們已經徹底沒有了解釋的機會。


    這般狀態之下,便又是有一位宗門的金丹長老死在了他們的手下,念合期更是不計其數。


    參加論道大會的各宗之人,幾乎有一半的人死在了玄元山手中,而這其中又以七長老出手最為凶狠毒辣,專挑那些弱勢宗門出手,一掌便是一宗團滅。


    而餘下的那些宗門也是前所未有過的同仇敵愾,紛紛傳信回宗,請求聯合討伐玄元山。


    當各宗之人都死的差不多的時候,天地間轟然一聲雷光電閃,直接驅散了朝陽,烏雲滾滾的又開始陰暗了下來。


    而陳千絕,也在這個時候自雲層間度步而出。


    “陳千絕,這就是你舉辦的論道大會嗎,害我宗弟子慘死,你是何居心!”


    “雷淩閣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就算你是三宗之一,也扛不住我們如此多宗門群起而攻!”


    他出現的時間可以說很晚了,足足過去了大半夜,玄元山的三位金丹長老大開殺戒間已經殺了不下百名優秀的後生晚輩。


    可以說經此一事之後,南州大部分宗門往後五十年甚至百年時間都會處於一個青黃不接的狀態,也就是說扼製住了其餘宗門發展百年。


    陳千絕麵色淡然,嘴角微揚道:“玄元山狼子野心,企圖滅殺整個南州年輕後輩,其心可誅,等此間事了,我雷淩閣領頭帶領諸位一道討伐玄元山!”


    此話一出,原本還沸沸揚揚、憤怒無比的人也是冷靜了下來,知道此事最終動手的人隻是玄元山,不管後麵有什麽隱情,就是玄元山動的手。


    “我來擋住他,你們快跑!”


    夏侯烈朝著三長老和陸烈、李旭等人怒吼,而後奮不顧身的祭起離火缽便衝向了空中的陳千絕。


    陳千絕雖然才剛剛突破至金丹,但是夏侯烈也是半點不敢小瞧。


    對方當初可是在念合期就借著法寶之威斬殺了以為金丹修士,如今自身修為也亦至金丹,叫他如何敢掉以輕心?


    此話一出,一直處於戰鬥圈邊緣的三長老即刻揮袖,李旭、陸烈便被一股清風帶起,而後消失在了原地。


    陳千絕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跑到,一點也不著急,麵色傲然間伸出手指朝著夏侯烈遙遙一點。


    一縷金黃火焰順著他的之間盤旋,隨後一絲雷光閃爍,天地間猛然一暗,火光雷光交織在一起,瞬間便淹沒了衝來的夏侯烈。


    而下方尚且存活的人中,宗原眼中光芒一閃,退至了眾人的身後。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慢慢等待事情發酵就好了,玄元山內部,估計此時也是一團糟吧?


    此刻一片狼藉的稻滿城之內,四座城門有三座損毀,街道之上也破損無比,殘垣斷壁隨處可見,甚至也有不少來不及躲藏的凡人被血屍當場撕成兩半,死相淒慘。


    許易重新換了一身青衫,在街道上查探著是否還有遺留的血屍為禍。


    最終當所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得到了令他還算比較滿意的結果。


    那就是這次血屍的數量雖然看上去很多,而且還是四麵圍城,但是城內除了一些不聽勸沒有躲著的蠢貨之外,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還是健在的。


    吩咐人去收拾殘局之後,許易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內。


    他拿出了那枚血色珠子,開始上下打量了起來。


    這珠子看上去極為普通的,但是當許易真正上手摸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重如山嶽,裏麵蘊含著一股龐大的氣血之力。


    也難怪邢元操縱起這珠子砸人的時候威力如此之大了。


    這次若不是靠著被衍生畫卷淬煉過的吞雲黑甲,恐怕許易也早就被這珠子砸成了一灘肉泥。


    “這珠子邪氣凜然,若是用久了的話容易影響自己的心智,還是不要隨意使用的好。”


    許易隻是隨便打量了一下就重新將這珠子收了回去。


    上麵濃厚的氣血不光來自凡人,還有修士,若是以神識認主的話難免會被其他的氣息幹擾自身,得不償失。


    這次戰鬥,許易不光又消耗了一張定魂符,連帶著自身那三柄下品飛劍也是全部碎裂,無一幸免。


    縛法網也是多多少少被血珠分化出的小人弄的有些破損,但是無傷大雅,依舊可以用來對敵。


    縛法網和流光鐲都是許易偶然所得的中品法器,並沒有用衍生畫卷加以淬煉過,所以論起堅固程度來是遠遠比不上玉龜鼎的。


    “看來這次事情過後,得想辦法去搞一柄品階稍微好上一些的飛劍了。”


    許易搖了搖頭,開始在院中打坐調息了起來。


    丹田內的真氣由於多次吞服丹藥的原因運轉間有些滯澀,當務之急就是將自身的狀態恢複至最巔峰。


    憑許易的直覺,能夠察覺到邢元如此大張旗鼓毫不掩飾的開始進攻稻滿城,估計是他幕後之人也開始有了動作,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而之後,果不其然尹三財那邊帶來消息,各大城池於昨晚同時受到無數血屍襲擊,已經有不少城池直接淪陷。


    那些終日隱藏在暗處的邪修也是終於露出了麵目,幾乎都是當初各宗追殺名單之上的那些人。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些人竟然聚到了一起,而且組成了這麽一股龐大的力量。


    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捏著好幾具念合期的傀儡,而血屍更是不計其數。


    在這股力量之下,除了林池上官鴻等自身實力本就極為出眾的長老尚且能夠抗衡之外,玄元山其餘的長老完全無法阻擋,要麽在無數血屍的圍攻下慘死,要麽就是找到機會逃跑了。


    而鎮守南北兩方的四、六兩位長老也是不知道接到了誰的消息,竟然共同往玄元山邊緣趕了過去,這也就導致了無論其他人如何再傳遞信息,也得不到兩位長老的回複了。


    最終等兩位長老趕到信號一開始發出的地方之時,卻發現除了滿地的屍體殘骸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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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有人給兩位長老傳了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讓事態更加嚴重一些。”


    許易在自己的院落中,專心聽著尹三財報告。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腰間的那枚墨綠色的令牌此刻卻是猛然間急速顫抖了起來。


    一道同樣身著青衣,麵色莊嚴的中年虛影通過執事令牌顯化而出,正是李長益的模樣。


    “所有玄元山弟子,即刻回宗!”


    不光許易的令牌出現了這等情況,連尹三財的內門弟子令牌也是一樣幻化出了此道虛影。


    “這是……宗主的神識虛影!”


    許易想也沒想便猜到應該是他們的身份令牌內本來就留有一道禁製,隻等玄元山出事了之後,用來緊急傳喚所有弟子。


    尹三財和許易對視了一眼,分別能夠看到對方眼底的凝重。


    能夠讓元嬰期的李長益如此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如今的玄元山恐怕正在麵臨滅頂之災,召喚所有宗門之人一起回宗抵禦災禍降臨!


    “事關重大,你可先行回宗,我稍後就來。”許易聲音低沉,嚴肅開口。


    “那,長老保重!”尹三財目光閃爍,朝著許易深深一拱手,隨後便直接禦劍離開,方向雖然是玄元山宗門所在的方向,但是許易能夠百分之百確定,以對方的性格,在明知玄元山大禍臨頭的情況下,應該不會這麽乖乖回去。


    至少也會再觀望一陣子,若是玄元山能渡過此次危機,他們自然依舊是玄元山弟子,但若是不能……


    許易雙眼微眯,隨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趕了過去。


    他心中有預感,宗門突然傳喚他們這些弟子回宗,估計原因多半與此次的論道大會有關。


    昌雲身為定雲宗此一輩為數不多的優秀弟子,應該或多或少接到了各自宗門的消息,估計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情報。


    必須要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麽,許易才好決斷下一步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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