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許易便待在洞府內研究蒼元古火和玉龜鼎,熟悉將火焰送入鼎內的流程,一邊也是觀察著衍生畫卷的恢複情況。


    過了幾天之後,洞府的角虎陣禁製傳來陣陣波動,許易神識一掃便發現了老劉,他手上還捧著一本薄薄的書冊。


    揮手散去蒼元古火,將丹鼎也是收入儲物袋內,許易邁步走了出去。


    老劉正在外邊等待著,一邊摸著額前的汗水,一邊驚疑的觀察著四周荒蕪的景象。


    他記得之前這裏都還是一片青山綠水的,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而且這附近的溫度明顯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不少,他才呆了一會便已經汗流浹背了。


    洞府禁製消散,身穿青衣的許易從裏麵走出來。


    連忙一拱手,老劉恭敬說道:“許長老,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說著,他將手中的書冊遞了出去,上麵都是他靠著許易的畫卷去內務堂調查所得,將一百四十多位弟子的信息全部記在這上麵。


    雖然他不知道許長老要這些人的信息做什麽,但還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嗯,辛苦了,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吧?”許易點點頭,將這書冊收了起來,又沉聲問道。


    老劉搖了搖頭,“沒有,他們知道是執事長老的命令,便放任我去查了。”


    “可以,那些畫卷燒了吧,你先退下,有事我會再找你的。”


    揮了揮手,許易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後者也是恭敬的拱手施禮,隨後退去。


    回到洞府,許易便開始翻看起了老劉給他的那本書冊。


    不得不說,老劉雖然年邁了,但辦起事來倒是牢靠,這麽多人的信息,就這麽些天便全部查了出來。


    要知道,玄元山弟子何其之多,除去外門雜役和眾多長老,光是內門弟子都有萬餘,在這麽多的人中準確的找到一百多人的信息也是極為困難的。


    “齊斯,十五歲以三靈根之姿拜入玄元山,十七歲晉升內門,二十歲突破築基,現居於長齊峰……”


    “周元毅,十四歲以三靈根以三靈根之姿拜入……現居住於元毅峰……”


    一頁頁翻過,這些人的信息盡皆被許易牢牢記在腦海之內,看來老劉查的都沒有錯,都是已經築基,曾經進入過南寒秘境的那些人。


    甚至包括這些人入門多少年,曾經接過什麽任務,又或者有沒有被那一峰長老收為弟子的情況都記的一清二楚。


    許易冷笑一聲,重新拿出宣紙簡單的記下這些人的情況,而後便離開了易峰。


    任務堂內,依舊有著不少弟子在這裏熙熙攘攘的接著各種任務,換取自己所需要的修練資源。


    人聲鼎沸間,有著一道尖銳嗓音極為突兀,話語間滿是不耐煩。


    “要接任務自己去看,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嗎?”那刻薄青年毫不留情的朝著麵前新晉升內門的弟子怒罵,“一天到晚擱這問問問,沒他媽長眼啊?”


    那新進入內門的弟子被這刻薄青年罵的麵紅耳赤,心中憤怒卻又不敢回嘴,最能鬱悶的離開。


    刻薄青年冷哼一聲,每年都有這些第一次來接任務的弟子不懂事,想要獲取好的任務,卻又舍不得拿出靈石來。


    對於這一類人,刻薄青年完全不會給出好臉色,通常都是罵的極為難聽。


    而且最近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全是因為當初被一個弟子給騙了,那人說自己是玄元山長老的晚輩,來他這裏打聽一下關於南寒秘境的消息。


    剛好他就有一個任務是關於秘境的,為了通過那弟子拜入長老門下修練,就把任務給賣了出去。


    他還特意去查了一下,當時的確有一位姓石的執事長老正在閉關,所以他就信以為真。


    結果三年過去了,他終於在半年前等到了那長老出關,結果去找那位石長老時卻被狠狠罵了一頓。


    那長老修練一百多年,塵世的一家老小全部都被一名邪修殺害,根本就沒有晚輩在這玄元山內,對此事更是完全否認。


    白白受了一通怒罵後,他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也因此錯失了去南寒秘境築基的大好機會。


    “要是再讓我見到你,非有你好受的!”


    刻薄青年在心中惡狠狠的罵道,想起那黝黑憨厚的麵龐就來氣。


    正在此時,一雙白皙的手指卻是輕輕敲了敲書案,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找你有點事。”


    刻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太和善,剛罵走一個,又來一個找罵的。


    他抬起頭剛想罵出聲,一枚墨綠色的令牌卻是甩到了他的臉上。


    “你他娘的找……拜見長老大人。”


    刻薄青年拿起令牌就開罵,才罵到一半就瞥見令牌上寫著的“丹堂執事”四個大字,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衣衫。


    站起身來朝著來人深深一拜,神色有些惶恐。


    許易看著刻薄青年的神色變化,心中隻覺得好笑,此人真將趨炎附勢、欺軟怕硬演繹了個淋漓盡致。


    “不必多禮了,本執事來找你是有些事的。”許易神色淡然的拋出一張紙,上麵寫了一百四十三個人的名字。


    刻薄青年連忙接住白紙,這才敢抬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執事長老。


    長發高挽,麵容清秀,看上去年紀倒是比自己還要小一些,但能成為長老,誰知道是不是已經七老八十了。


    不過好像身形輪廓有些熟悉,與當初那該死的黑小子有些像。


    刻薄青年急忙搖了搖頭,兩人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再看那一張白紙上麵出現的一個個人名,刻薄青年微微皺眉,他經常替門內弟子登記任務,所以很多名字都比較眼熟。


    這一百多個人名全部都是已經築基了的內門弟子。


    “長老大人,不知道要弟子去做些什麽?”雖然疑惑,但是刻薄青年還是躬身詢問,同時將那枚墨綠色的令牌雙手奉還。


    許易拿回令牌,神色淡然:“這些人都是宗門未來希望,宗主命我注意他們的行蹤安全,以後他們每次來你這接了任務,你都要第一時間去通知本執事。”


    一邊說著,許易一邊招了招手,刻薄青年會意的貼近了耳朵去聽。


    許易壓低了聲音道:“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這些宗門未來的棟梁知道執行任務遇險的時候有人會暗中保護他們,便無法在生死磨礪間成長起來,你可知道?”


    最後幾個字許易特意以真氣加重,震刻薄青年腦瓜子嗡嗡的,鄭重的連忙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紙收了起來。


    他不過還是個練氣修士,見這個長老隻是說兩句話都令自己耳朵生痛,當然不敢再吊兒郎當的處理此事。


    “嗯,不錯,本執事姓許,洞府在易峰,記得有消息就來稟報。”


    聽著許易的話,刻薄青年再次鄭重的點了點頭。


    許易咳嗽一聲,拂袖離開,走到一半之時突然回頭,看著那人慈祥一笑,以神識傳了一道話過去。


    “本執事洞府內倒是還有不少如今用不上的丹藥打算留給關門弟子作為拜師禮的,你有心的話就好好替本執事辦事,記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留下這句話之後,許易便消失在了原地,隻有愣在當場的刻薄青年。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剛剛的神識傳音,他心中狂喜,覺得皇天不負有心人,之前被人騙了,現在卻是有位長老親自對他開口陳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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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老慢走!弟子一定不負所托!”


    刻薄青年大聲回應,引得堂內正在找任務的眾弟子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美滋滋的坐了下去,刻薄青年現在就恨不得名單上的那些人來接任務,然後自己去通知剛剛那位年輕的長老了。


    身為長老,修為少說也是念合期,更有可能已經凝聚金丹大道,法力通天,這種強者用不上的丹藥,對他來說絕對就是價值無邊的寶物了。


    “我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長老的吩咐。”


    一邊在心中想著,刻薄青年一邊拿出了那張名單,將其上的名字一個個全部深深記在腦海中,隨後一把火將白紙燒毀。


    另一邊,許易卻是早已經離開了任務堂,向著聚寶齋趕了過去。


    那些人的動向,交給刻薄青年是最好的,畢竟所有弟子接任務幾乎全部都要經過他的手中,而且他也有所有任務的詳細情況。


    隻要確定對方不會泄露消息後,便靜靜等待著那一百四十多人有人接了任務離開宗門就行。


    辦完了這件事後,許易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去聚寶齋買一部煉丹術,還有找一種比較冷門難煉製但是又極為珍貴的丹方,再順手購買一些靈藥。


    衍生畫卷力量耗盡,隻要大量吸收靈氣才能夠盡快恢複,而靈藥之內蘊含的大量靈氣正是最好的選擇。


    等畫卷恢複之後,他還要試試看能不能將七星禦劍篇給簡化一番,如今的他除了點亮天樞之外,其餘的六星全部沒有半點頭緒。


    見識到了天樞破虛劍法的威力後,許易已經不打算重新修練其他功法了,心中對另外未曾點亮的六星中包含的法術神通也是期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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