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帶著老劉來到了易峰山門口,隨後開口道:“這裏就是我的洞府所在了,你隻要偶爾過來處理一些山路的荒草就行了。”


    老劉看著這綿延的山路,心中依舊是天翻地覆,久久未能平靜。


    這條路許易幾乎已經修整完了,並沒有多少雜草。


    而且雜草生長的並不是多快,他最多隻需要每半個月來一趟就夠了。


    “許易,你……”老劉張著嘴巴,最終還是幽幽說了一句,“謝謝。”


    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他隻能在許易的幫助下輕鬆點的安度晚年。


    而許易卻是不一樣,他還年輕,修仙一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最終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卻也不知道互相說些什麽,許易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去了。


    除了練習宗門發下的法術之外,許易如今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就是突破練氣八重,而突破練氣八重的同時,他還需要修習血煉之法另外一重。


    在練氣四重的時候,血煉之法的作用是洗滌血液,達到血液‘蘊靈’的程度。


    而在練氣八重,便是‘養血’,蘊養的不是普通血液,而是精血。


    養血之後便是血煉之法的最後一重境界了,煉血。


    將自身普通血液的強度以及其蘊含的生命力層次也凝練到如同精血一般,便是血煉之法的最終目的。


    而養血,也是築基階段的一步,等於是許易在練氣期就完成了築基期的一門修練。


    但是也正因為這樣,許易需要在練氣期多修練兩個境界,才能保證體內的靈氣能夠在煉血之後依舊達到築基的標準。


    “如今我是練氣七重,距離十二重練氣還有整整五重才能準備築基。”


    許易一邊操縱著靈氣蘊養精血,一邊開始頭疼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突破到練氣十重他都還需要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而十二重的話,可能需要的時間更長。


    “時間太長了,這樣算來的話,可能就錯過了築基的最佳時間了。”


    許易有些犯愁,自己的靈根天資太過低劣,無法做到賀林李旭那般修練個兩三年便有機會築基。


    他要花的時間要更長,資源也更多。


    二十五歲之前,乃是築基的最佳年齡,一旦過了二十五歲,無論是軀體、還是意識,都會變得難以蛻變。


    就算之後成功築基了,那也基本隻能在築基期止步不前了,無法再進一步。


    “我還有最多四年的時間,四年之內,一定要築基成功。”


    深吸了一口氣,許易繼續運轉靈氣,按照血煉之法去蘊養自身精血。


    等突破到了練氣八重,他要去想辦法找一個快速練氣圓滿的辦法,從而在二十五歲之前築基。


    洞府內的靈氣被他以鯨吞般恐怖的速度吸入體內,而後聚靈陣又會聚集周圍的靈氣,重新填滿被他吸收的空缺。


    除了這些,許易儲物袋中還有一些聚氣丹、凝氣丹,雖然如今這丹藥的效果已經開始變得微弱,但是也能提升一些修練速度。


    照著如此進度來看,最多半年,許易就能夠完成血煉之法的養血階段,境界也能夠突破至練氣八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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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吹來又散去,朦朧春雨也被暖陽揮去好幾次,時間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


    這段時間,許易幾乎足不出戶,唯一外出的幾次還是去聚寶齋購買了一些輔佐修練的丹藥以及辟穀丹。


    他白天花兩個時辰的時間修練法術,又花一個時辰來研讀那些記載著各種靈藥妖獸的書籍,而除了這些時間,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修練。


    甚至就連睡覺休息,他都是每七天才抽出兩個時辰來補。


    由於修真之後,每時每刻都是有著靈氣滋潤身體,所以倒也沒有造成很大的負擔。


    可是日複一日的生活總歸是枯燥無味的,許易這四個月來幾乎一句話都沒和人說過,就這麽沉浸在修練的世界中。


    久而久之,難免會出現一些心煩意亂之感。


    與在藥園修練不同,那時他有一種緊迫感,所以才一心想著提升修為,但是眼下在自己的洞府,過得十分安逸,時間一長心裏便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洞府外的溪水長流,有不少鳥兒野兔在這附近的林間穿梭,應該是此地的靈氣濃鬱所導致的。


    許易搬著石凳坐在洞府門口,赤著雙腳放入清涼的溪水當中,麵前以靈氣托浮著一副畫了一半的白卷。


    清流涓涓淌過,拍打著他的雙腳,一些小魚兒也湊在旁邊遊來遊去,時不時動嘴咬這麽一下。


    溪水旁邊的竹林似乎又挺拔了些許,不少鳥兒在這竹尖上停留,隨後又振翅高飛。


    許易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在墨汁上點了點,隨後又在畫卷之上緩緩勾勒。


    一副惟妙惟肖的溪水竹林圖便自他的筆下誕生,那匍匐在溪邊伸出舌頭微微舔吮著清水的白兔,以及竹林間欲要振翅的鳥兒更是為此畫平貼幾分生氣。


    許易看著這幅畫微微笑著,心中長久閉關修練的煩悶感少了許多,轉而也有些神清氣爽。


    每當他感覺修行煩悶了,便會拿出畫卷,畫上一幅畫,來平緩自己的心境。


    “許易……許易!”


    山下,有著呼喚聲傳來,林間的鳥獸收到驚嚇,紛紛四散逃走。


    許易微微皺眉,揮手將畫卷墨筆全部收好,隨後一邊將腳從溪水當中拿出,一邊看向山下。


    這易峰除了他之外,偶爾便隻有老劉會來了。


    但是對方一般也就是替許易修剪一下山路的雜草,從來沒有來過他洞府這邊。


    今日對方卻是上山來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麽事。


    “呼……”


    老劉順著山路氣喘籲籲的爬了上來,因為太急了,累的滿頭大汗。


    他穿著一襲粗布長衫,手中還拎著一隻長得膘肥體壯的山雞。


    “老劉,什麽事這麽著急?還有你這是……”


    許易穿好布履,走上前去,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山雞。


    老劉低頭看了下,隨後尷尬的摸了摸胡子道:“這不是成天吃饅頭吃膩了,就想著偶爾在你這山間打點野味吃。”


    說著他還看了許易一眼道:“你這……應該沒有這一層忌諱吧?”


    打點野味吃?


    許易眼中光芒一閃,隨後搖了搖頭道:“無妨,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見許易問起他的來意,老劉便急忙開口說道:“這山中有一處地方似乎有些詭異,剛才我追這山雞的時候,它跑到一處巨石前突然就暈倒了。”


    “我也過去試了下,似乎是有禁製擋住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做的後麵想想不對勁,那裏看上去荒廢很久了,不像是有人去過的模樣。”


    老劉咽了一口唾沫,劇烈起伏的胸膛平緩了不少。


    “禁製?”許易微微皺眉,隨後道,“帶我去看看。”


    他隻在自己的洞府布下了禁製,還是一次性的巨岩符,其他地方怎麽可能會有禁製呢?


    而這裏除了他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修士了,唯一會布下禁製的,就隻能是一個人。


    十五年前在這裏開辟洞府的常竹!


    對方據說是外出去執行了一次任務,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出,宗門甚至已經判定其隕落了,所以才會將此峰劃給許易作為洞府。


    老劉說的存在禁製的那處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常竹原來在這開辟的洞府所在。


    點了點頭,老劉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水,便拎著山雞帶路朝著山腰走去。


    很快,他們便到了先前老劉說的地方。


    這是一處荊棘叢生的荒地,之前似乎有個清泉在,但是現在已經幹涸了,坑洞裏滿是青苔。


    而就在這幹涸的泉水旁邊,有著一處山壁,之前似乎發生過劃破,大量的泥土將此地原有的樣貌都遮擋了。


    “就是這了。”


    老劉指了指前方,手中的山雞撲騰了兩下。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山吧,免得受傷。”許易揮了揮手,皺眉看著此地。


    老劉點了點頭,掉頭打算離開,許易卻突然又叫住了他。


    “怎麽了?”


    老劉有些疑惑的問道。


    許易眨了眨眼睛道:“你烤野味的調料還有沒,給我弄一點。”


    天天吃辟穀丹辟穀丹,他這都吃了兩三年的辟穀丹,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


    之前沒想到,但是看到老劉拎著山雞上來之後,他卻是心裏有了些想法。


    老劉也不吝嗇,從懷中悉悉索索摸出了些瓶瓶罐罐送給了許易。


    這東西他那還有,前段時間去宗門坊市轉了一圈,用許易給的幾枚碎靈石換了不少。


    許易將這些調料都收入儲物袋中,老劉也就離開了,這邊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緩步走上前,感知著四周靈氣的不同。


    在那被山石遮掩的山壁前,靈氣流動似乎有些不一樣。


    許易袖中飛出一柄飛劍,緩緩的朝著那邊撞了上去。


    還未接觸到山石,一層無形的靈氣屏障便出現了,將許易的飛劍隔絕在外。


    “果然是禁製!”


    許易雙眼一亮,之前老劉手中的山雞應該就是撞在這靈氣屏障上才暈了過去的。


    修士一般所有的東西都是隨身攜帶著的,在洞府內基本上不會留下什麽。


    但是抵不住好奇心,許易還是想要解開這靈氣屏障,進入這應該是常竹的洞府中一探究竟。


    萬一裏麵就有什麽好東西呢?


    再不濟,這禁製他也是可以收下給自己的洞府用的。


    這麽長時間還有用,肯定是陣盤了,一般符咒類的禁製,沒有修士催動的話,一年左右就會失去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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