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事情真如劉長老所說。”王玲淡淡地說道,說完,轉頭望向身邊的綠衣女子。綠衣女子點點頭:“此事,就這麽定了。”


    “既然如此,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先行告辭了。”王玲說完,站起身。


    “王長老請稍候。”夏婉琪連忙起身,拿出一枚玉簡,“受韓宗主所托,請將此玉簡交予女王陛下。”


    “哦?”王玲右手虛空一握,玉簡便到了她的手中。


    “讓我看看。”綠衣女子從王玲手中搶過玉簡。


    “殿下不可!”王玲一驚,連忙勸阻。


    “有什麽不可的?我就要看。”綠衣女子臉上露出調皮,一改之前的嚴肅。說著,就將玉簡按在眉心。


    “殿下?難道她是——?”夏婉琪心頭一震,失聲道,她剛開始的時候,便注意到此女的容貌,在某些方麵,有一絲青伶的影子。


    圓桌上的眾人,此時也是一陣驚駭。


    “這位是暴風城的小公主,雅然殿下。”王玲看瞞不住,內心苦笑,這一次出使議會的團隊,本來沒有她,小公主向來調皮,是瞞著女王溜出來的。


    “雲霧宗夏婉琪參見雅然殿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夏婉琪連忙抱拳道,繼續對方是小公主,那便是韓冰的小女兒,她自然不敢怠慢。


    對於夏婉琪的話,雅然並沒有回應,此時,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玉簡中的內容,是她以前從未聽說的。


    “殿下?”王玲看到雅然的臉色,擔心道。


    “我們回去。”雅然沉聲道,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在她身後,王玲等人連忙跟上。


    “夏副宗主難道與這位公主殿下有舊?”待暴風城使者離去後,慕青鶯起身,來到夏婉琪身邊,疑惑道,夏婉琪的表現令她頗為不解。


    “啊,沒有。”夏婉琪連忙搖頭,對於慕青鶯,她倒是頗有好感。


    會場上,陸續有人離去,漸漸地變得空蕩起來。


    “他怎麽樣了?”慕青鶯待到四周無人,小聲地問道。


    “慕姑娘是問韓冰吧?”夏婉琪微微一笑,道:“他一直在閉關研究煉丹術,沒有什麽大事,他是不會出來的。”


    慕青鶯睫毛微顫,輕輕點了點頭。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們倆是這麽般配的一對,不知道令多少人羨慕,怎麽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夏婉琪輕歎道。


    慕青鶯臉上爬上一絲紅暈,望著夏婉琪,納納地說不出話來。


    “告辭。”夏婉琪再次看了慕青鶯一眼,輕歎一聲,帶著長老們走出大殿。


    當天晚上,暴風城青伶的寢宮,雅然推門而入,不顧侍女們的阻攔,一直來到青伶的麵前。


    “怎麽了?雅然。”青伶疑惑道,“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公主府嗎,你姐姐呢?”說到後麵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母親——”雅然看到青伶的臉色,眼睛一紅,氣勢頓時就軟了下來,即使她平時再刁蠻任性,在青伶麵前,依然不敢放肆。


    “發生什麽事了?”青伶看出女兒情緒不對,語氣柔和了許多。


    雅然猶豫許久,將手中的玉簡遞出。


    “這是什麽?”青伶疑惑地接過,按在眉心,少傾,她的臉色驟變。


    “你看了玉簡裏麵的內容?”青伶聲音低沉。


    雅然輕輕點點頭。


    “從哪裏來的玉簡?”


    “從——”雅然吞吞吐吐道:“從外麵撿的。”


    “這裏麵的都是謊言,不要相信,回府裏去吧。”青伶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母親!女兒不明白……”


    “是不是又想關禁閉了?”青伶揮手打斷了雅然的話,喝道。


    雅然身軀一顫,到了嘴邊的話生生止住,膽怯地看了青伶一眼,緩緩轉身離去,一直走到門外之後,這才恨恨地一跺腳,本來她是帶著滿腹的疑問而來,沒想到什麽問題都沒問出,便被打發了。


    玉簡裏麵,是韓冰給青伶的私信,他願意用星圖和星羅盤換取與兩位女兒的見麵機會。


    雖然雅然並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以她的聰慧,自然是能夠想明白一些事情。她意識到,這個名叫韓冰的人,極有可能真的就是自己和姐姐從未謀麵的父親。這樣一來,她們姐妹倆就應該姓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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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雅然一回到公主府,便大聲喊道。


    “公主殿下!”幾名侍女匆匆跑來。


    “你,去看看,姐姐是不是還在閉關?你們倆,去把王玲給我叫來。”雅然吩咐道。


    “是。”侍女們慌忙退下。


    一柱香後,有侍女回來了,帶回消息,雅婷還在閉關。而此時,王玲也匆匆趕來,她一路神色緊張,暗怪自己大意。


    “王玲拜見小公主殿下。”王玲施禮道。


    “王長老。”雅然站起身,看了王玲一眼,“韓冰此人,你可認識?”


    王玲低下頭,內心叫苦,果然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關於韓冰與女王之間的事,她可一字都不敢提,如今小公主問起,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雅然盯著王玲。


    “回小公主殿下,屬下的確是知道有韓冰這麽個人,不過,卻是沒怎麽打過交道,也從未見過此人。”王玲連忙說道。


    “哦?”雅然聽了王玲的話,背著雙手在廳裏來回走步,她的目光,始終放在王伶身上。


    “不對,你說謊。”雅然腳步一頓,轉身快步來到王玲身前,“這些年暴風城與大陸的戰爭,都是你在主持,怎麽可能連雲霧宗的宗主都沒見過?之前聽你與慕青鶯說話的口氣,你應該與韓冰很熟悉才對,王長老是在故意欺騙我吧?”


    “屬下不敢!”王玲恭敬道。


    “他既然與母親有關係,又為何會成為那慕青鶯的夫君?”雅然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


    “回稟殿下,屬下真的不知道。”王玲暗歎一聲,道。


    “此事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如果王長老不肯敘說,那麽我隻好找機會親自出去查實了。”


    “殿下萬萬不可!”王玲急聲道。


    “為何?”


    “如果讓女下陛下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公主殿下免不了又要受到責罰,況且,大陸之上危機四伏,屬下是為殿下擔心。”王玲恭聲道。


    “那麽,就由王長老陪我一起去吧,我想,以王長老如今化元中期的實力,是有能力保護我的安全吧?”


    “這——”王玲一時語塞。


    “難道以我暴風城的威名,還有人敢公然加害於你我不成?雲霧宗既然表明了中立的立場,那就更加不會輕舉妄動,不是嗎?”雅然傲然道。


    “殿下是要去雲霧宗?”


    “不錯,我要見一見這個人。”


    “不行。”王玲幾乎是脫口而出,開玩笑,公主主動送上門,還能回得來?到時候,她這個長老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王玲剛剛說完,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連忙解釋道:“公主殿下,屬下的意思是……”


    “我勸你還是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吧,要不然,我會告訴母親,是你給我的玉簡。”雅然輕哼一聲,狡黠地望著王玲。


    王玲瞬間滿頭黑線,看來,這位小公主是要吃定自己了。


    “說嘛。”雅然拉起王玲的手臂,一邊搖還一邊做鬼臉。


    “小公主就可憐可憐屬下吧,屬下實在是不敢。”王玲哭喪著臉,無奈地說道。抬起頭,便看到雅然那一雙帶著期盼的眼睛。


    “我隻知道,女王與他有生死之仇,一百多年前,韓冰曾經來過暴風城一次,當時被女王抓住,並且關進了深海囚牢。”


    “深海囚牢?”雅然瞪大眼睛,那裏可是關押重犯的地方。


    “是的,而且是一號囚牢,整整折磨了90天,最終,女王將他殺了。”


    “殺了?”雅然幾乎是驚呼出聲。


    “當女王將他殺死之後,才發現,那隻不過是他的一具分身。”王玲歎息道:“但是,女王在殺他的時候,並不知道那隻是分身,我們全都以為那就是他本人,所以,公主殿下可以想象,女王與此人的仇恨,絕不是輕易可以化解的。”


    雅然的臉有些蒼白,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消息。


    “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麽多,殿下應該相信屬下。”王玲說道。


    “難怪,母親從來不提父親的事情,難怪我跟姐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韓冰這個人,我不了解,但是女王陛下,我跟了她這麽多年,對她的心性,我還是知道的,她雖然給外人的感覺是心狠手辣、其實內心還是很軟的,就連當初你們姐妹出生的時候,她……”王玲欲言又止。


    “出生的時候,怎麽樣?”雅然追問道。


    “兩位公主殿下出生的時候,女王曾經想要殺死你們,不過,最終,她還是沒狠得下心,而是選擇把你們養大成人,如果她不是貴為暴風城女王,那麽,她該會受到什麽樣的議論和嘲笑?”


    雅然聽了,陷入沉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所以,殿下,您還是要聽屬下的勸,不要再因為這件事去招惹女王陛下了,我想,女王陛下一定早已經傷痕累累,不能再受刺激了。”王玲懇求的目光望著雅然,她內心叫苦,如果是長公主雅亭,知道了也無妨,長公主畢竟行事端莊沉穩,而眼前的小公主,她沒有信心。


    “我知道了。”雅然沉默許久,還是點頭道。


    “那就好。”王玲舒了口氣,“沒別的事的話,屬下就告退了。”


    王玲走了。


    整個公主府在夜色下,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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