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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還能休息一天,真是舒服,可以慢慢修訂更新,嗬嗬。


    本卷進入到個人喜歡的地方。


    ※※※


    劉備雙手一震,定定地看著那少年。


    “軍師將軍,你是說……”


    那少年點點頭:“主公,請其他人都暫且退下吧。”


    劉備道:“好……好!”說話時,聲音都明顯有顫抖之音。


    腳步聲響,帳中文武大多退了出去,隻留下關羽等個別將領。


    那少年揮揮手:“三將軍,把人給我帶上來。”


    沉重的腳步走進來,接著,“咕咚”,一個重物被扔在大帳中間。


    阿飛麵帶冷汗,雖然知道隻要略一歪頭,就可以透過大地圖的側麵空隙,看到那東西。


    可是他忽然感覺到害怕,一絲沒來由的警懼襲占了他的心田:“這少年,這少年,莫非就是那諸葛亮,千古靈霄一羽毛的蓋世蜀相?”


    比起曹操、周瑜,甚至關羽、趙雲、徐庶、龐統那些英雄豪傑,名將智士來,諸葛亮的名頭事跡,對阿飛其實並無更大的震撼之感。


    但是他聽到那少年說話、走路,心底裏忍不住就浮現出強烈的敵視情緒:“這個少年,身體裏隱藏的騰騰殺機,絕對是非常可怕的。”


    阿飛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現在,特別想殺人。


    因此,在沒弄清情況之前,阿飛決定暫時忍耐,看對方到底如何行動。


    “我這隱身術乃仙家妙術,就算你諸葛亮真如演義裏那麽牛叉近妖,我也沒必要懼你。”


    他更低地潛伏下身形,保證即使隱身術忽然失效,自己也不會立刻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


    就聽劉備驚喜交集地說道:“是劉表……劉荊州。”


    一個豪邁的笑聲道:“主公,我的大哥,你可不知道,我和軍師將軍在雪地裏伏了多久,才捉住他的。哈哈,幸好孔明將軍設計周全,連下了十八個連環**套。不然,這老家夥奔逾快馬,雖是重傷在身,卻也捉不住他。”


    “劉荊州他現在怎麽樣了?”劉備從短暫的震驚狂喜中恢複過來,平靜地問道。


    “他先是被四琴王圍困音攻,早受重傷,剛堪堪脫身,正好遇到我們,軍師將軍的十八香設計正好在他掉進第十七套的時候完全發作,終於迷暈了他。”


    “噢……”


    “大哥,他怎麽處理?”


    “嗯,孔明,你以為如何?”


    “主公,依為臣看,我們可以利用他,聚攏蔡瑁、蒯越等人,趁機攻殺之,奪取荊州軍的所有兵權,然後消滅阿飛軍,直取宛、許,救出陛下,東聯袁氏,西招馬騰,與曹操決戰。”


    “那就是……現在不殺他?”


    “嗬嗬,他妖力盡失,廢物一個,我們又何懼之有?”


    “啊,軍師將軍,三弟,你們將我景升兄長怎麽樣了?怎麽能如此對待他呢?”


    阿飛忽然聽到這句慷慨之辭,差點寒死:“我靠,說變臉就變,演戲很逼真啊!這劉備不俗,明星級大腕的演技。”


    “主公,他作孽多端,罪惡如山,不但殺害許多名門家族的首領,挑起事端,還假扮主公之軍,屠城多座,毀謗我主名聲,以達到控製、消滅主公所部的險惡目的。如此惡毒心腸,亮隻不過廢了他行惡之力,又有何錯?”


    “唉,雖許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來,先喚醒他。”


    諸葛亮道:“是。你們去取一碗涼水來。”


    一碗涼水“嘩”的潑了下去,慢慢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從地上傳了出來。


    阿飛耳音極好,分辨出正是劉表的呼痛聲,暗想:“這劉表,今日休矣!”


    諸葛亮身上的殺機實在太濃了,他自己雖然言辭掩飾得很好,但走路的足音、散發氣勢以及言辭導向,都已經顯示,他決心已下,非殺敵人不可了。


    “景升兄,”劉備似乎蹲了下去,關切地詢問劉表,“感覺如何?傷好些了麽?”


    沉默了一會兒,聽到劉表哼了一聲:“玄德,你捉了我來,意欲何為?”


    劉備歎了口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景升兄,我本無害你之心,為何你三方兩次使人栽贓陷害於我,令我有口難辯?”


    劉表淡淡道:“彼此彼此。玄德,別以為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你暗懷叛逆之念,不甘心為我鎮守一方,卻不擇手段地多方招誘惑我荊州的將吏,老夫早有所知,隻不過一直不去理會你而已。說吧,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劉備笑道:“怎敢處置大哥?我隻不過想,大哥與朝廷隔絕日久,不複溝通、互相攻伐已有數年,雖說非大哥之過,但要說叛逆之念,人人都知道,那說的卻是兄長您啊!小弟追隨大哥,倒沒什麽,可是景升兄你平白擔了不忠之名,未免有汙八俊之清名。所以小弟想,景升兄不如放開一步,自去田園閑散,由小弟來替代兄長指揮荊襄事務,較為妥當。”


    劉表又哼了一聲:“這也沒有什麽。我之所以處在此地,不過是大龍頭的命令。[.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你若想占荊襄,盡管去拿,隻要大龍頭無異議便是。”


    帳中忽然沉寂了一下,氣氛頓時顯得頗為怪誕。


    過了一會兒,隻聽諸葛亮道:“主公,君侯,三將軍,請你們且出帳片刻,我有話對劉荊州說。”


    劉備立刻道:“也好,孔明你多多費心,勸勸我景升兄。”


    幾人腳步響起,看樣子是都出去了。


    諸葛亮踱了兩步,轉頭對劉表道:“世間果有大龍頭此人麽?”


    劉表冷笑,不肯回答。


    諸葛亮道:“餘生也晚,餘醒也遲,很多事情,都很糊塗。可是為何隻屢屢聽你說起過大龍頭,卻從未見過其人呢?”


    劉表淡然道:“孔明老弟,你還太年輕啊!逆天七龍,你不過位居最末,悟道合體,都是最晚,大龍頭之事,你焉能盡知之?”


    諸葛亮嘿嘿而笑:“問題是,小生從沒有聽其他任何人提起有這等人物存在。”


    他語意越來越是陰森:“所以,小生以為,也許,那不過是劉荊州你烏龍擺尾,自掀其沫,攪蕩出的渾水吧?”


    劉表道:“你既不信,那也由你。反正我早知你想殺我,動手便是。”


    諸葛亮笑道:“嗬嗬,真不愧是絕頂聰明的老烏龍。實話說,我本來並不想殺你。不過你鬧得太過分,竟然要清除玄德。我十年來一直睜大眼睛瞧著,別的我不知道,玄德他是我龍妖族的希望,是絕對不能喪在你手的。”


    劉表道:“如今你二龍合手,隻要除了我,其他數龍隻能俯首低頭,你還猶豫什麽?難道你真還會擔心蔡瑁、蒯越等人?”


    諸葛亮道:“蔡瑁、蒯越,小菜耳。我不是猶豫,隻是在找合適的人來殺你罷了。”


    “合適的人?”


    諸葛亮低聲念句句咒,驀地大喝一聲,叫道:“出!”


    劉表微詫道:“你竟然使用溢靈**?這大帳內除你我之外,還會有誰隱身?”


    諸葛亮道:“我好奇的就是這一點,這世間陸地散仙,除張旭夫婦之外,還會有誰能施展隱身之術,卻又如此拙劣,竟敢大膽敢來此撒野?”目光落在十丈之外,灼熱的雙睛緊緊直視對方:“是你!”


    阿飛緩緩從大地圖旁站了起來:“是我,孔明先生。”


    諸葛亮打量他幾眼:“飛帥,你該當稱我一聲將軍,亮現拜大漢軍師將軍之職。”


    阿飛改口:“孔明將軍。”


    諸葛亮點點頭,道:“亮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是這樣的第一次會麵。”


    阿飛也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啊!你我神交幾千年,見麵時卻各為其主,以術咒對抗。”心中暗想:“溢靈**?那是什麽妖法,竟能破解我的隱身術。唉,這也是我自找其辱,粗通皮毛,便來賣弄。”


    適才諸葛亮厲聲一喝,他隻覺周圍頓時影像晃動,身體被一層光影罩住,接著四下頓時黯淡下來,已心生不安,想也不想,立刻再度默念隱身咒語,先匿行蹤。孰料咒語是沒錯,身體卻是一隱即現,無法再如以前那般隨意消失在空氣之中。


    聽了諸葛亮和劉表對話,他明白無法繼續掩飾,索性便站了起來。


    諸葛亮腳旁,躺著那頗有古風的劉表,他雖然遭擒,躺倒在地,卻也依然華服貴履,神定氣閑,須發如舊,纖塵不染。


    他問道:“孔明,這人到底是誰?”


    諸葛亮盯著阿飛,眼中帶著疑惑,麵上卻露出微笑:“這人是誰,劉荊州你都不認識麽?他就是天下揚名的阿飛,飛帥大將軍啊!”


    劉表啊一聲,道:“你們……你竟然敢結納曹將?”


    諸葛亮淡淡哼一聲:“豈敢?這人身懷隱身奇術,必與地仙門有關,你劉景升第一乃我荊州柱石,第二身係我妖族興亡之責,無論如何,都該慨然出手罷?嗬嗬,可是曹家大將豈是等閑,自然會奮力反擊,兩強相爭之下,後麵的情況,那就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了。”


    劉表須發皆張:“你……諸葛小兒,你好狠的計策!”


    阿飛側耳聽聽,臉色微變。


    諸葛亮笑道:“我請主公退出大帳時,你就該覺悟了。”抬頭看看阿飛,“還有你,名震中原的飛帥。如今斬邪營的高手雲集帳外,密密麻麻,一絲縫隙都沒有,就算飛帥你真能隱了身形,恐怕也擠不出去啊!”


    阿飛知道他所言非虛,暗暗後悔,想道:“我那時就應該想到,他已完全控製住劉表,身上怎麽還有那麽大的殺氣,原來他一進來就已經發現了我,趁我懵懵然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從容安排下天羅地網。”


    “孔明先生這一個磚頭砸倆鳥的妙計,果然厲害,嗬嗬。但不知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諸葛亮先愣了一下,似乎一時沒能理解他這白到極點的成語,然後才說道:“飛帥你雖然了得,但在術法之道上,卻還涉足過淺。你以為有地仙門的隱身術便可橫行無忌了麽?其實我主早已發現有外人側身帳內,才以暗語囑咐我仔細查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阿飛更是心凜:“這死劉備,裝模作樣的,讓我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呢。”


    諸葛亮緩緩掃視阿飛,忽然說道:“飛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嫉妒你,天天切齒痛恨。”


    阿飛詫道:“為什麽?”心想:“我在這世界,還沒見過你一麵呢!”


    “為什麽,你,一個東海之民,不過因為通曉一些武藝,又以淫巧棋藝得到當權者的歡心,種種機緣配合,遂成就你飛帥今日的聲名地位。我知道,你飛帥心懷大誌,一意培植實力,妄圖尋找取代曹孟德的機會。如果沒有我,再過十年,也許你確有成為一國之主的機會。”


    阿飛有一種被人完全看透的不爽感覺:“怎麽回事?他們是怎麽察覺我的計劃的?是哪個環節出的問題?”


    “你在長沙四郡的時候,我就注視著你,觀察著你,你到處搜尋人才,你不僅隻收魯肅、桓階、杜襲、蔣琬這樣的大門名士,徐庶、韓暨、伊籍、黃忠這樣的寒家士族的人才你也要,各種各樣的人才你都要,連沙摩柯那種蠻民你都樂意重用。你多次去襄陽尋訪人才,你連馬氏兄弟、楊家昆仲都訪問到了,為什麽你不來找我?”諸葛亮憤憤然地一甩長袖,怒視阿飛。


    阿飛很是無辜地說道:“我有去找過你,可是你不在啊!”


    “不,我在。你兩次來找我的時候,我都在。可是我不想見你。”


    “為什麽?”阿飛很不理解,心裏隱隱有些恐懼,“這家夥是不是瘋了,說話都這麽奇怪。”


    “為什麽?”諸葛亮冷笑一聲,“因為,你並不是誠心誠意來找我的,我為什麽要見你?為什麽要被你那樣廉價的籠絡?”


    阿飛皺起眉:“開玩笑,你這千古名相,靈霄一毛,我會不誠心請你?”


    “你是不誠心。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你來,都是其他事情都辦完了,準備回去的時候,才順道出城,到隆中山來找我。你自己說,有哪一次,你是專程到襄陽來請我的?”


    “這……”阿飛有口難辯,無以自明了。在長沙的時候,他雖然很需要人,需要很有本事的高人,但確實沒有過於用心去尋諸葛亮。


    因為他覺得,對當時年放雙十的諸葛亮來說,拔苗助長決不是什麽好辦法,可能他大器早熟,已經開始鋒芒漸顯,但若不打穩基礎,好好再磨上幾年,恐怕日後,很難成就偉大的事業。


    那不光對諸葛亮本人,而且對整個時代,都是非常重大的損失。


    阿飛有時善於從較高的視角考慮問題,願意為某些罕見的奇才做長遠的打算。


    不過顯然,諸葛亮並不是能理解他思維的那種知己。


    要求諸葛亮理解二千多年後的人的想法,也的確太過苛刻。


    所以現在,阿飛必須有為高瞻遠矚付出意外代價的覺悟。


    阿飛很不甘心地暗暗四下掃描環境,心想:“你雖撒下羅網,將我圍住,可是,你卻沒有想到,我不光能隱身,我還會穿障。”


    諸葛亮兀自痛恨而述:“我諸葛亮在隆中隱居十年,苦心鑽研,修百家之術,學王霸之道,就是為了有遭一日能夠輔助明主,建立韓信、鄧禹那樣的功業。我本來以為,也許,我的命運,會應在你飛帥的身上。我是那麽期待地盯著你,盼著你,對你寄予厚望。可是,你卻根本不明白,如何對待我,如何對待我這樣的王佐之才!”


    就在托馬斯口沫橫飛,慷慨成辭的時候,地上的劉表陡地一翻身,原已傷重難動的僵硬身體驟然敏捷地飛躍了起來,接著是“嗬”的一聲狂吟,兩手似雄鷹利爪,直插向諸葛亮的前心。


    那聲音刺耳之極,阿飛隻覺雙耳如被尖刀猛然**,若非早已有備,差點抵受不住。忙退後數步,運功相抗,就勢念起穿障之術。


    諸葛亮心情激動之下,被劉表這一奇攻鬧了個措手不及,手腳微亂。混亂中已顧不上移動身體,上體急向後仰,勉強避過對方的瘋狂一撲,袖中及時伸出一柄小小羽扇出來,輕輕一搖。


    那羽扇見風即長,迅即暴漲成為一柄長三尺,寬二尺半的鵝毛大扇,遮護住主人整個上半身。


    “當!當!”兩聲脆響,劉表的兩隻手爪都插在扇體之上,發出金鐵交觸的奇妙聲音。


    劉表雙睛一亮:“好寶貝!”雙手加力,連續猛擊扇麵,刹那間已攻出十五、六下,每一擊都是擊在第七根翎的中段上,發出急密的清脆響聲,如同彈琴奏樂一般。


    那根翎毛之後,就是諸葛亮的心髒。


    阿飛暗罵:“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彈來彈去的?”


    諸葛亮卻暗道不好,他的羽扇雖是寶貝,劉表的龍爪卻也不是凡俗之物,被他這麽鼓勇再擊幾下,那根鵝翎未必能抵受得起。無奈何,暗念咒訣,喝聲:“布火使者何在!”


    空氣中似乎顫了一顫,仿佛有人應聲回答一般。


    一隻尺許大小的紅色烏龜,忽然自諸葛亮的身後出現,高高懸在他的頭頂之上。


    這隻小龜雙目碧藍,通體火紅,圓圓的小身體一搖一晃,凶惡地盯著劉表。


    劉表心中一涼,失聲道:“厭火神龜?”


    諸葛亮喝道:“去!”一道火影飛射。


    劉表急閉雙睛,右手疾伸格擋。


    隻聽“啊!”一聲慘叫,劉表左手捂住麵目,伸出去的右手卻被那頸子驟然伸長許多的小龜一口咬住。


    又是一聲慘呼,劉表那欺鋼賽鐵的右手,已被連掌帶指,咬去半截,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全都從手上消失。


    劉表倒臥在地上,不住翻滾。


    諸葛亮慢慢直起身體,念個咒語,羽扇收回袖中,火龜霎時也無影無蹤。


    再舉目看時,阿飛已不在帳中。


    阿飛趁劉表纏著諸葛亮,念動穿障咒語,迅速從大帳右側閃了出去。


    他早就留心好了,他是從這座中軍大帳的左側進來的,理論上說,他走的方向,應該是繼續向軍營中挺進的方向。


    中軍大帳很大,對方的斬邪營隻有區區三百人,就算已經準備就緒,也很難把整個大帳圍得風雨不透,水泄不通。那麽,越是靠近出口的地方,布置就一定更加緊密。如果自己徑直向內營裏插,雖然逃脫不易,但也總比一出去就讓人包了餃子強。


    這番腦筋動得不錯,阿飛一頭撞出大帳的時候,他隻看到雪地映照之下,十丈外的五個人。


    隻有五個人。


    可是阿飛並沒有感謝上蒼幫忙,反而惡狠狠大罵了一句:“你媽的!”


    那是五個中年人。


    竟然是五花拳李家的五老。


    為什麽?到這麽一個妖怪亂走的地方,也能碰到這五個死鬼?


    五老為首的紫蛟李方目光也極為銳利,臉上喜動顏色,嗬嗬大笑:“原來是飛帥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這一聲以內力逼出,頓時引起一片喧囂聲,原本看似死水一潭的軍營立刻有了生氣。


    阿飛暗暗叫糟,諸葛亮有句話沒說錯,斬邪營的高手,大概都來了。除了這個方向,其他方向看來都是密密麻麻圍了好幾層的人。


    眼見五人陣勢已成,硬衝過去,絕非三五招能夠解決戰鬥。而隻要被這五個家夥纏住一著半式,周圍的敵人就會象受驚的馬蜂一般鋪天蓋地般追殺過來。


    阿飛心中一橫:“是福不是禍,就賭這一把。”喝道:“算你們運氣不好啊!”突然向那五人衝了過去。


    一邊跑,他一邊暗暗數著數,一,二,三,四……


    數到九的時候,阿飛歪了歪嘴。


    不錯,又提高了一秒。


    這時候,他離李方,不到一丈遠。


    阿飛看到大驚失色李方茫然四顧,不知所措。


    他笑了。


    他賭的,就是離開了大帳之後,諸葛亮的那什麽溢靈**失效,自己的隱身術又能施展。


    果然。


    李方的眼前,隻有一行突然中斷的腳印和那蒼白的雪地。


    阿飛電一般轉向右邊,撲將過去,一刀將五老之一劈翻在地。


    他沒使百辟刀,刀太長,自己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一秒都耽誤不起。


    他是直接從懷裏拔出七寶刀,幾乎是臉貼著臉,一刀割斷了對方的咽喉。


    這是七寶刀落入他手上之後,第一次出手,幹淨利索,鋒芒劃過之後,刀刃上不沾一絲血。


    暗歎一聲:“寶刀啊!”然後,阿飛幾乎以同樣的速度倒退回原地,繼續向原來的方向奔去。


    他算得很準確,在他回到原地的時候,李方等四老正呼天搶地地撲向那突然喉血四濺,仰天而倒的師弟。


    因此,阿飛很輕易地就從他們身後跑了過去,順手收起七寶刀。


    就這樣,逢柵過柵,遇帳穿帳,在這緊張的時候,阿飛的腦瓜以從未有過的高速度運轉著,想什麽咒語就有什麽咒語,最快記錄接連被打破。最高的時候,他的穿障咒幾乎在三秒種內完成。


    還從來沒有這麽靈光過呢!


    正忍不住略過一絲得意的阿飛心中忽現異兆。


    不好,前麵有危險。


    現在是身體指揮大腦時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猛然從一架正要穿越的帳篷前急速停步,側向翻滾,連續四五次這樣的三百六十度旋,硬生生地貼著這帳篷轉了一個小小的半圓弧,直接轉到了帳門口。


    一聲悶喝聲中,大帳篷忽然四分五裂開來,一道黑壓壓的長影漫天竄出,覆蓋了前麵四、五丈的範圍,其中幾道影子,幾乎蹭上阿飛的身體。


    阿飛一個定步,穩定下身軀,心中大汗:“我的天,要被他沾上一點,沒什麽可選擇的,那是碰手手斷,觸腳腳折呀!”


    帳篷倒塌下去,一簇火把露了出來,露出了那鐵一般的黑大漢。


    四飛的黑影已經消失,回到大漢的手中。


    那是一杆丈二點鋼矛,黑漆漆的矛杆,黑慘慘的矛櫻,矛頭彎彎曲曲,是一條正處於攻擊狀態的凶惡鋼蛇。


    黑大漢很驚訝地盯著阿飛所站的方向:“你很好!俺蓄意偷襲,你竟也能夠躲開,老張佩服!你走吧。”


    他身後有人道:“三將軍,怎麽能放他走呢?”


    張飛道:“為什麽不能放?老張已經輸了,自然不能死賴。你劉大渠帥要不放,你去打啊!”


    那人原是劉辟,他和龔都二人一直站在張飛身側。但阿飛一眼之下,除了張飛之外,竟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人。


    龔都看一眼,猶豫道:“沒有人啊?”


    劉辟道:“是啊,還請三將軍指引,那廝在什麽地方?”


    張飛哈哈大笑:“你這死鳥,你連他在什麽位置都無法分辨,如何有本事說此‘不放’二字?”


    舉著火把的龔都也笑了,道:“劉大哥,我看算了。三將軍都說放過了。”


    劉辟惱羞成怒,幾步跳了出來。他還算機靈,看準張飛剛才瞪視的方向,“唰”的就是一錘擊去。


    “嘩嚨!”一錘之下,前麵一株細樹被從中砸斷,斷枝歪歪倒倒,向著劉辟當頭壓了過去。


    張飛和龔都的笑聲更響了。


    張飛道:“老張就不送你了,你可是俺想的那人麽?”


    阿飛已走過數丈之遠,聽張飛如此問,回轉頭來,點了一點。


    張飛恍如親眼見到他點頭一般,豪聲大笑。


    “如此,老張今日這一招就輸得不冤枉了。”長矛一扛,自己去了。


    龔都忙招呼劉辟一齊跟去,劉辟卻明顯惱他站在張飛一邊笑話自己,隻恨聲收起一隻鐵錘,然後奪過龔都手上的火把,不依不饒地四處亂照亂舞。


    龔都麵上現出苦笑,向著四方各做一揖。


    阿飛明白,龔都也知道是自己來了,所以求自己手下留情,饒過劉辟這回。


    阿飛心想:“我現在是能將劉辟殺了,不過肯定會招來更多高手的報複,龔都也首先不能罷休。連龔都也一起殺掉?小蘭麵上卻不好看。”


    瞥了劉辟一眼,快步繼續向西邊的內營小寨奔去。


    他看過徐庶指明的竹田溝地形圖,心想:“穿過那有火光的小寨,應該就是這山穀西邊的出口了。”


    現在,所有的追兵都暫時被扔到身後,四下裏都是亂糟糟的,劉備應該是分兵去各方向追趕了。


    阿飛自己走的這一路,卻沒有多少喊聲,眼瞅著地勢越走越低,火光越來越明。


    奔到小寨前,一頭便穿過寨門,回頭張望一下,視線可及處,還沒見到一個追兵。


    皺皺眉,忽然發現,自己能看到的最遠方,不過十來丈遠。


    這怎麽回事?對我來說,黑暗和光明,難道不是一樣的麽?


    看了一眼,才明白這寨子裏麵和寨外大不相同,卻是濃霧彌漫,難以視遠。


    他放慢腳步,小心謹慎地在寨中行走。


    沒一會兒,竟然越寨而出,從滾滾霧寨的後麵穿了過去,卻沒遇上一個人。


    阿飛暗喜,在寨門旁緩下腳,仔細搜索山穀的出口處。


    忽然腳下輕輕一絆,似乎踢著什麽東西。阿飛內功深厚,肌肉感覺極為敏感,略有不適,足背已塌了下去,停返回來。


    聽了聽,沒有什麽異常動靜。


    阿飛悄悄蹲下身來,凝目細瞧,見是一條發絲粗細的長索。沿索兩頭慢慢探將過去,不禁吸口冷氣。


    那索一頭連著數具強弩,還是連發的急速弩機,輕輕一嗅,箭頭都帶著一股鏽臭之氣,明顯有毒;另一頭,則牽著一個機關引線。那機關明顯也是一個連環套,分出好幾道支路引線去,分別是陷阱引、鐵夾引、絞索引和釘排引。


    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阿飛暗呼僥幸:“幸虧自己不熟路徑,若是有人立刻拚命奔向出口,希望盡快衝出去的話,肯定立刻觸發機關。看這機關的格局,乃是專為功夫高手設置,引發機關之後,就算是自己,沒有防備之下,也未必能盡數閃過。”


    阿飛跨過細索,輕輕挪動步子,這麽小心慢慢一路探過去,花費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總算避開了所有的機關。


    他籲了口氣。心想這也不知是誰設計的機關,好不惡毒,有些還是在樹枝上引發的,若你妄想從樹上飛躍,一樣逃脫不了被暗算的下場。


    西出口意外地簡單,就一個缺口,一走出去,轉過三株老鬆,天地明顯為之一變,眼前出現一大片荒草原。


    阿飛看了一眼,覺得有點什麽不大對頭。仔細想一想,忽然明白了,眼下正值芳草淒淒的冬季,這一片荒草原,如何卻這般茂盛?


    正在這時,右側方向傳來一陣嘻笑之聲,十分悅耳。


    竟然都是女子的笑聲。


    阿飛生疑:“這種地方,如何會有女子?”


    想也不想,避了再說。


    忽聽有人笑道:“既然來了,為何又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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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大秦之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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