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哼了一聲:“我說的,什麽時候有一句假話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也就你這呆頭呆腦的家夥不信。”


    “你就用這種理由說服了黑山軍的那幫農民企業家?”


    “嘿嘿,那當然會有所變通了。張燕那些鳥人,思想境界可沒有我這麽深。不過原則是一樣的,看你怎麽去說而已。”


    我疑惑地搖搖頭:“其他人也許你能混過去,可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你絕對騙不過他。”


    “你是說真髓吧?”


    “嗯。”


    池早仰起頭,看著望樓頂,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他,當然不是欺騙得了的。我能說服他,完全是因為……他與我誌同道合。”


    他直直看著我:“誌同道合,你明白麽?”


    我道:“知道,同誌嘛!”


    池早臉色一沉,歪了歪嘴,不來睬我。


    我自己也感到這玩笑開得很無趣,改問下一問題:“諸葛亮他們三個,是不是你搗的鬼?”


    “居然連這也猜到,很聰明呀!”


    “看來是真的了。”我搖頭,“不是我猜到的,是徐庶猜到的。池早啊池早,你真行,這時空機竟然能被你這麽玩,恐怕時空局自己,也想不到啊!”


    “哈哈,這樣他們才會開心啊!我出去旅遊,每次都會玩點新花樣,不然他們也不能老給我優惠待遇啊!”


    “呸,三國裏那麽多好謀士,有本事你去搶別人的啊,非來搶我的。”


    “你以為我沒有麽?”池早得意地橫我一眼,“再說了,諸葛亮他們,也還不能算是你手下吧?”


    也是,先下手為強,算了。


    “那,你是怎麽收買黃瓜的?”


    池早又是一愣:“你越來越聰明了。”


    我道:“靠,不是你,黃瓜絕不可能連白風都出賣了。我真很想弄明白,你是怎麽收買那麽一個盡職盡責、毫無私欲的超級電腦的?”


    池早啞然失笑:“阿飛,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天真得可愛啊!盡職盡責、毫無私欲?盡職盡責也還罷了,毫無私欲?我們的時代,真有這樣的人麽?”


    “可是黃瓜他不是人啊!”


    “他是不是人,可是在我眼裏,他比人更有人性。”


    這我承認,那廝不但是一環保專家,而且還看a片。


    “你知道麽?那家夥喜歡上一個女人。”


    “誰?白風?”


    池早意味深長地看看我:“不是。再猜。”


    “……”我腦子裏反複一轉,忽然猜到了,“啊,不是吧,竟然是她?”


    池早哈哈大笑:“你還不算太笨啊!”


    我歎口氣:“這怎麽可能?”


    池早道:“這有什麽不可能?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多了,什麽事都很可能,很可能。”他眼睛裏忽然一陣蕩漾,似乎忽然多了些什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又想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怪,難怪。這死黃瓜,還跟我說讓我去給人戴綠帽,原來他自己是想這麽幹。你是不是答應把伏壽送給她了?”


    “沒錯。因為他知道,隻有我,才會答應他這麽變態的要求。”


    “你才是變態!”


    “哼哼,看過了周瑜最後的時刻,你有什麽感想啊?”


    “你也去看了?對了,就算你沒去,黃瓜也會把畫麵傳遞給你的。”


    “別跑題。回答我。”


    “很可惜的!也很可憐!”


    “是啊!”池早的這句“是啊”,意外的沉重。


    他盯著我:“我不想你最後也變成他那樣。”


    我看著他,道:“我,還是你?”


    池早搖搖手:“今晚你是我的客人,明天咱們兄弟就天隔時空,兩世為人了,不要這麽咄咄逼人好不好?”


    “哼,也許你說的對,不過,為什麽不能是你回去?”


    “何必?有我,繼續下去,你遲早會和周瑜一樣的下場。”池早急忙又抬抬手,“當然,你可以製住我,逼淳於賓他們放了白風,然後把我裝回現代去,最差也要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是不是?”


    我心裏確是這麽想的。


    “不過你要考慮到,第一,淳於賓他們,未必會聽你的,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第二,就算你們能帶走我,又有什麽用?黃瓜是肯定不會聽你們的,阿紅,更不可能了,你們想如何離開這個世界呢?第三,我是交足了時空旅行的費用的,白風沒理由現在就趕我回去,那樣不光她,時空局以後也別想再混了。”


    我臉色很不好,心情更是奇差。


    千不該,萬不該,池早不該把他的真實意圖告訴我。


    那讓我很受刺激和打擊。


    我靠,你非想方設法把我給遣送回家,你自己倒好,獨自享受遊戲最終的快樂。


    為什麽非得讓你去統一天下?


    就算我不玩了,也不能白便宜你這變態。


    池早看出我心思,淡然笑一笑:“為什麽?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沒有統一天下的資格。”


    “什麽資格?”


    “古往今來,能統一天下的君王,都必須具備一些相同或相似的特殊素質,這些素質,我現在有一些,而你,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不服氣麽?如果你具備哪怕一點君主的品質,那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裏跟你閑扯了。哈哈,你早該動手殺掉我,或者提著我出去,拿我要挾底下那些人,先逃回你的營地再說。這裏,離樊城並不很遠。”


    我眨一眨眼:“你在提醒我?”


    “就算是又如何?你能撇下白風自己逃麽?嘿嘿,你不能。”


    我承認,我做不到。


    “那你呢?”


    “我?哈哈,我用不著殺你。”池早站起來,準備下樓,“時間差不多了。走,咱們下去。”


    “去哪裏?”


    “去看一場戲,一場絕對讓你永遠難以忘懷的戲。我相信,看過這一場之後,就算讓你留下來,你也未必願意了。”


    ※※※


    看戲的地點,居然在時空機裏。


    當然,不是黃瓜那架,是池早自己的那一架。


    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這架時空機和白風那架差不多,也有兩個機身。


    白風和淳於賓等人,則被那名一直幫助池早的時空巡警竇紅,帶到黃瓜那一架時空機器中去了。


    六個人,也剛剛好。


    我們進到裏麵的主機裏,慢慢坐下。


    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道:“你能獲得這些人的效忠,看來這架時空機器,幫了你很大忙吧?”


    池早又是一陣大笑:“你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看來我還看錯了一點,你的迂腐,真是出乎我的想象。”


    我怒道:“你說什麽?”


    池早道:“好了,好了,我認錯。戲要開演了。大樓啊!”


    一個洪亮的聲音應道:“池先生,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剛剛到。”


    眼前一閃,屏幕打開,現出一大片野外的景色來。


    彎彎的月光下,中間是一條寬闊的官道,兩旁是稀稀疏疏的兩排大樹,再過去是一些灌木叢和草地。


    接著,自右向左,一隊騎兵疾馳而過。


    我啊一聲。


    雖然是一閃而過,但我也看出這隊騎兵隊列整齊,行動敏捷,十餘騎步調一致,每匹馬之間的間隔都差不多,連出蹄時間都幾乎一樣,踏在地上,響聲煞是清楚明白。


    池早微笑:“這個方麵,你長進倒很快。”


    我無心理他,隻是盯緊屏幕,仔細觀察。


    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卻是從左方傳過來。


    那隊騎士,又返了回來。


    池早道:“很細心啊!”


    我目送那隊騎士遠去,忍不住問道:“這屏幕裏顯示的,是什麽地方?”


    池早直笑:“身為大將,應該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這個地方,難道飛帥居然沒有一點印象麽?”


    我恨恨看著他,明知道我不記路,卻來笑我。


    不過他這麽說,難道這地方我真去過?


    是有些眼熟。


    正自想著,馬蹄聲漸漸大起,遠遠的,似乎過來大隊人馬。


    “人不少啊!”池早自言自語道。


    “嗯,有三百多騎呢。”那洪亮聲音答道。


    池早笑一笑:“謝謝你,大樓。”


    那大樓道:“不客氣。”


    大樓?


    這名字好奇怪。


    不過這時我已知道,那“大樓”肯定就是這架時空機的電腦了。


    “大樓,裏麵那是什麽地方?”


    大樓沒有回答。


    池早道:“大樓,你告訴他吧。”


    大樓道:“嗯,那是孫家鋪,再往前,就是三岔口了。”


    啊?


    雖然我是個半路癡,但這倆地名我可一點都不陌生。


    古驛鎮到陽陵陂的直線距離也就三十裏出頭,孫家鋪就處於古驛鎮和陽陵陂的中間,到兩地的路程大致相當,略微偏北一點,偏不出三裏地。三岔口則在孫家鋪之南五裏處。


    本月上旬,趙玉和宋定率軍攻擊曹營,就在孫家鋪到三岔口這段土地上野外與徐晃軍、張郃軍大戰過一場。那次作戰我雖然沒有上陣,卻也在後麵仔細觀察了雙方的第一次交鋒,所以對這段路程有一種很模糊的熟悉感覺。


    池早很滿意我的反應,笑道:“再看看吧。”


    隨著一陣得得蹄響,一彪軍馬出現在屏幕上。


    最前麵是百餘名長槍手,排成四列,騎士們都是鞍掛巨矛,背懸長劍,人人身材魁梧,壯悍絕倫。


    這一隊過去之後,後麵便是中軍。


    距前隊裏許,一隊錦袍軟甲的騎兵馳了過來,大約也有百人左右,個個左臂橫穿護馬盾,右手執握斬馬刀。


    忽然,一個沉穩蒼勁的聲音從隊伍中央傳了出來:“文烈,飛帥是否已到?”


    這句話一出,我頓時臉如土色。


    赫然是曹操的聲音。


    他左手之前一名青年將官應道:“還沒有,主公。”


    正是曹休。


    正在這時,畫麵一轉,移到這股隊伍的最前麵。


    一個人影忽然一閃,就出現在寬寬的官道上。


    那隊長槍騎兵為首一將勒馬揮手,止住後軍,喝道:“來者何人?”


    屏幕中的聲音非常清晰,毫無失真之處。


    原來是宋亮。


    又遇到一個熟人。


    那人飄飄走前,郎聲道:“奉我主飛帥之令,前來迎候曹丞相。”


    我腦中轟的一聲,雙拳忽然握緊。


    原來是他!


    我立刻站了起來。


    後腰忽然輕輕一痛,接著一股酸軟的感覺自脊椎沿著神經末梢向身體四周擴散開去。


    池早拍了拍手,笑嘻嘻的臉從我肩後露出來:“我這一年學的手藝如何?哈哈,可以稱得一針製敵,認**奇準吧?阿飛啊,你從來不曾想到過,你會被我點中**位吧?”


    我身體不能動彈,胸中怒火卻是四處遊走,七竅生煙。


    “你借我之名欺騙曹操,你到底想幹什麽?”


    池早一擺手,屏幕關閉。


    他道:“也沒想做什麽。我說過,要讓你看一出戲。”


    我道:“什麽戲?”


    池早道:“好戲!嗬嗬,可惜啊,你這麽沉不住氣,看來隻能等氣順之後,看看結局,也就罷了。”


    我道:“曹操奸狡,決不在你之下,他怎麽會相信你?又怎麽會相信王越?”


    池早道:“有你的親筆書信,還有你的鎮軍大將軍的紅印,他怎麽能不信?”


    “你……”我驟然想起,昨天他忽然來到我的營帳之中,原來,原來是為了偷我的印章。


    “我隻蓋了一份空白的就放回去了,絕對沒有多拿。”池早信誓旦旦,“當然,你知道的,摹仿你的筆跡,是我的特長,那個沒辦法啊!”


    “你……你是以什麽借口把曹操騙過來的?”


    池早道:“這更簡單了,我跟他說,伏皇後在我手上,而且金鑲玉璽也在,他若想要,連人帶物,我就可以給他。他當然感興趣了,那自然就得見麵談了。”


    我道:“他對這個會有興趣?”


    池早道:“所以說你笨了,你還不信。他最近這些天,可是一直對外宣稱,獻帝夫妻都在他手上呢。現在時間短,大家還聽他這麽糊弄,半信半疑的,時間長了,難保大家都會更加懷疑。他也著急著呢,雖然比起獻帝,伏壽嘛也不是,可能找回她,加上寶璽,他就更可以多糊弄一些日子了。”


    我道:“那他怎麽會同意這麽三更半夜來見你?”


    池早笑了:“本來我是說約他下午來著,可是他不是怕消息走漏嘛,所以他自己改回夜裏。你也看到了,他帶來的,都是心腹的虎豹騎將領,哈哈,哈哈。”


    我道:“你想借我之名殺了他,挑起他的部屬和我決一死戰。你則趁機南下,一舉掃滅他的餘部。你可真夠毒的。”


    池早不屑道:“我說你不配得天下,就是這個原因,你心腸不夠狠,手段不夠辣,如果沒有我,你肯定鬥不過曹操。”看看時間,“站著看戲,多不好玩。咱們還是坐下慢慢看吧。大樓啊,你把公孫先生請過來。”


    大樓應聲是。不一會兒,公孫謹從外麵進來。


    “公孫道兄,飛兄他內功深厚,我用你教我的招,隻能製他一時。你能不能試試,既不讓飛兄有力氣發揮,又不妨礙他行走坐臥。”


    公孫謹道:“哦,這個容易。”上前來,在我兩肩窩、兩膝後各輕點一指,然後再輕輕一拍我後心,“飛帥,見諒。”


    我哼了一聲,身體鬆弛下來,道一聲:“公孫先生,客氣了。”慢慢坐下。


    池早笑道:“道兄一起來看戲吧?”


    公孫謹道:“主公你和飛帥慢看,那邊現在隻有小紅一人,我有些不大放心,還是過去觀戰為好。”


    池早道:“哦,淳於國師和李掌門、趙槍王已經過去了麽?”


    公孫謹道:“因為對方軍中,尚有許禇、典滿等高手護衛,他們三位惟恐曹操因此漏網,已前去助陣。”


    池早點頭:“如此有勞道兄。”


    公孫謹看我一眼,道:“飛帥,我主上應天命,下界為帝,飛帥切莫逆天行事,無謂犧牲。”


    我勉強一笑:“多謝公孫先生提醒。”


    公孫謹微施一禮,退了出去。


    ※※※


    嗯,準備簽約,有些壓力,把這本書完整寫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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