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城牆上,席對城下的阿才大笑道:“阿才大t+苦了,讓你三更半夜東奔西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秦王讓我向你致歉。”


    阿才看著城牆上一身戎裝的席,心裏惶惶,既然席已經將饒河郡城給占據了,那麽附近……


    阿才左盼右顧,四處觀望是否有潛在的敵人。


    手下的探子們更是遠遠地散開,好半晌沒有探子回報,阿才才鬆了口氣,指著席大喝道:“今天算你們走運,下次我會討回來的。”


    “討回來?阿才大王說笑了,既然我們出兵十幾萬,好不容易跟沮渠蒙遜演了這麽一出戲,讓阿才大王陷進來,阿才大王以為你以後還有機會嗎?”


    阿才身處險地不願跟席多說,向身邊的手下喝道:“我們走。”


    阿才的隊伍才調轉方向,饒河城內火光衝天而起,接著南方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我衝開敵人的騎兵,返回慕賀川。”阿才聽到南方的馬蹄聲起,不知道這些敵人是什麽時候截斷自己後路的。


    不過更加令阿才驚詫的是,席說何越跟沮渠蒙遜的交戰是上演了一出戲,雖然這樣的說法很難令人信服,可是看北方的戰事似乎並沒有南方的激烈,這讓阿才不由得有些懷疑。


    南方的騎兵跟返回慕賀川的阿才的軍隊碰撞在一起,饒河城內的席帶隊衝饒河城內衝去,想將阿才的這批人一網打盡。


    但是席的想法還是太過於樂觀了,南方衝來的隻有三千騎兵,阿才的親兵比這三千人遠遠多出數倍,而且為了返回慕賀川,這些吐穀渾人拚命向前,絲毫不理會身後從饒河城裏麵殺出來的敵人。


    三千騎兵始終不時阿才上萬親兵地對手。在這些親兵們地衝擊之下。三千騎兵很快就損失了三分之一。不得不放開困獸一般地阿才。讓他向南逃逸。


    雖然阿才地親兵在衝擊南方攔路地親兵時個個奮不顧身。但是想要他們回頭對付席地人馬那可是難上加難。況且在黑夜之中。他們已經連番遭遇敵人地伏擊。誰能保證附近再沒有敵人存在。


    席從後追擊阿才逃回慕賀川地人馬時。大河兩岸地戰鬥依然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尤其是徒呼兒帶領地兩萬前鋒軍更是倒黴透頂。在三個方麵衝來地敵人地打擊之下。被人切割成好幾塊。盡管徒呼兒知道敵人地數量遠沒有自己那麽多。可是在黑夜中根本不知道敵人在什麽地方。無奈之下徒呼兒隻好帶著手下一群最精銳地護衛向西南過去。


    徒呼兒離開戰陣地時候。整個戰陣已經支離破碎。吐穀渾人在幾支騎兵地打擊下慌不擇路。有不少人直接跳進水流湍急地大河之內。這些合甲跳河地吐穀渾人完全不知道在這樣湍急地水流中能夠活下來地機會其實跟比亂陣之中逃出去地大不了多少。


    兩萬已經渡過大河地吐穀渾人被徒呼兒帶走一批。被殺掉一批。跳河地又一批。剩下不多地如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還有不少自己送到士兵們地馬槊前。


    跟徒呼兒帶領地兩萬士兵相比。在河對岸地七萬軍隊就顯得難纏多了。盡管對付這批人席派出了近兩萬騎兵。十幾個旅長帶著各自地隊伍從不同地方向衝擊這七萬人。但是吐穀渾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這些人大半都有自己地阿才離開之後。這些\領就帶著自己地隊伍向各個方向過去。當這些人要突出重圍地時候。那些騎兵旅長們根本攔不住。最後從側麵截下一些敵人。


    在河東的七萬敵人除了兩支倒黴的隊伍\領被騎兵們幹掉而群龍無\之外,另外幾支隊伍隻是損失了小部分人。雖然在天亮時,河東的騎兵殺敵兩萬多人,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成績依然讓人有些不滿意。


    從饒河郡到慕賀川近三百裏的草原上,到處都在上演追殺和被追殺的劇目,至於西平城和饒河城兩座城池反而成了沒有人要的東西。


    席的人一直追了兩天才陸續返回饒河城。


    經過幾天的辛苦奔波之後阿才的十萬大軍,才剛剛出慕賀川就又返回,而這麽一來一去讓阿才折損了四萬多人,再要北上奪取姑臧隻是癡人說夢的一個笑話。


    近半軍隊折損,總要給吐穀渾人一個交代,倒黴的張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席在饒河城頭上說的話很多人都聽見了,因此不管阿才是有意推卸戰敗責任還是迎合人


    是必死無疑。


    饒河郡大敗阿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姑臧,在何越宣傳隊員的散播之下,傳進番禾郡。同時何越沒有了南麵的壓力之後,令錢牧加大力度攻城。


    番禾郡北麵的西郡在數日之內被打破,這讓沮渠蒙遜陷入為難之中。


    番禾郡內,沮渠蒙遜因為數日來熬夜的緣故,一雙眼睛不滿了紅絲,臉容憔悴加上一副這幾天沒有打理的長胡子看上去有些害人。


    房向沮渠蒙遜道:“大王,西郡被何越攻陷,番禾郡如今獨木難支……”


    不等房說完,沮渠蒙遜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退兵?何越有十萬之眾,就算我們退入祁連郡和西安郡,堅壁清野對於何越來說隻是多送了幾步路的糧食而已。我們要斷何越後路也是有心無力們又沒有橫穿沙漠的能力,要是有的話,我早就命人從沙漠出兵偷襲姑臧了。”


    房被沮渠蒙遜的樣子嚇了一跳,解釋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西郡被何越攻陷,兩萬人馬被除了有幾千人逃回祁連郡之外,其他的人盡被何越屠戮殆盡。臣認為要是我們繼續這樣抵抗下去,何越會覆滅我們盧水一族。”


    房見沮渠蒙遜沒有說話,接著道:“臣跟右長史大人商議了一下,請大王跟何越議和。”


    “議和?上次的議和,你又不是不知道,錢牧一邊跟我們在武興郡議和,一邊派人偷襲我們張掖城。最後不僅讓我們對西涼用兵功敗垂成,而且還將議和的大臣們全部斬殺,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比何越更加卑劣的了。”沮渠蒙遜怒火衝天地道。


    因為這兩天苦守番禾郡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原本被壓抑的怒氣一下子爆\出來,沮渠蒙遜變得極其駭人。


    房心裏暗驚,沮渠蒙遜以前從來不是這個樣子,就算上去年張掖被錢牧的人打破之後,被迫從酒泉撤兵也沒有讓沮渠蒙遜如此惱怒。現在跟何越對陣,沮渠蒙遜如同變了一個似的讓房感覺事情變得更加不妙了。


    戰敗似乎已成定局,若是換一個對手,房還會抱著僥幸一戰的想法,但是何越滴水不漏讓人無機可趁,現在主要是看戰敗的損失有多少。


    如果隻是失去一部分的土地,那還能夠讓人接受,但是萬一何越要覆滅整個盧水胡族那怎麽辦呢?房心裏冒出這樣的打算。


    從沮渠蒙遜現在的情況看來,他說不定哪天就空城而出跟何越決一死戰。那樣的話……


    可怕的後果讓房不敢繼續想下去。


    議和?正如沮渠蒙遜所說的那樣,跟何越那樣隻講功利不講道義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議和,那麽現在隻剩下一條路可走了。房心裏做好打算卻沒有告訴沮渠蒙遜。


    攻下西郡之後,錢牧的軍隊攻打番禾郡的力度變得小了一些,而且明顯放開西麵讓沮渠蒙遜能夠棄城西逃。但是沮渠蒙遜似乎鐵了心一樣沒有出逃,選擇了死守番禾郡。


    沮渠蒙遜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棄城西逃,那麽何越就會大軍湧進,在兵力完全比不上何越的時候,這隻是把番禾郡換成祁連郡而已。而且有一次退就有第二次退,最後肯定會退到張掖。


    河西走廊的地方太小的,連穿插到何越後麵斷他糧道的事情都做不到。


    攻城的力度逐漸變小,沮渠蒙遜讓人回祁連郡運糧過來,房主動請纓。沮渠蒙遜不疑有他就讓房帶人回祁連郡運糧。


    數日之後,祁連郡的糧草始終沒有到來,沮渠蒙遜一問之下,才知道房帶著三千人從祁連郡前往西安郡繞過張掖北逃進入沙漠了。


    得知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寧可逃竄沙漠也不願與何越一戰,這一下就把沮渠蒙遜給氣傷了。


    這樣的消息沮渠蒙遜連捂都沒有辦法捂,房逃往沙漠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北涼。緊接著先前跟隨段業投降沮渠蒙遜的梁中庸因為自己是漢人的緣故,投奔何越。


    武興郡內,梁中庸見到了何越,對於他的到來何越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隻是冷冷地打量著梁中庸,這讓梁中庸心裏直打鼓。


    按理說自己從番禾郡內逃出來,何越應該倒履相迎才對,可是現在他似乎並不怎麽待見自己,隻是不停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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