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並說完話之後,何越從後院的大堂內走出來,看到周畢就站在一旁等候忙走過去。[


    周畢向何越笑著問道:“家父跟何越兄弟說起雅瀾那丫頭的事情了沒有?”


    何越點頭道:“小弟覺得這事情暫時押後,現在問題是要盡早將那批叛軍平定。蜀郡之圍已解,大量的叛軍聚集在新城郡,避免夜長夢多盡快將這批叛軍處理掉才行。剛剛家主說了,有軍情方麵的事情讓我跟周畢兄商量,周畢兄認為對此要如何處理?”


    周畢同何越向外走去,“此事還是先到別院再商量,我也想聽聽西陽郡主的意見。不過令人好生奇怪的是司馬南琴怎麽會成了你的參軍,這樣一個煙視媚行的女人進入軍隊恐怕會有不便吧?”


    何越笑道:“怕什麽,隻要令她寸步不離還怕她飛到天上去?再說這個女人不僅詭計多端,而且熟知軍務,這樣的人若是隻當花瓶擺設,裝點門麵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花瓶?嗬嗬,你詞形容的好。何越兄弟的想法果然與眾不同。”


    兩人一邊笑談著一邊向別院走去。


    司馬南琴在經過昨夜的狂歡之後,一張魅惑眾生的俏臉此刻嬌豔欲滴,那風情就是瞎子也能夠看得出來。在何越跟周畢進來的時候這個女人正煮著一壺茶水,悠然自得,一點都沒有大雨欲來的緊張感覺。


    看著何越跟周畢去而複返。司馬南琴捧著茶杯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問道:“兩位離開不久又回來,不知有何要事?若是本郡主在此會妨礙兩位地話。那本郡主就勉為其難暫且離開。”


    何越在一張地席上坐下笑道:“我們正要找郡主來商議一下如何應對新城郡的叛軍。蜀郡之圍剛解,最好能夠一鼓作氣打散新城郡地叛軍,但是現在小將心裏還沒有很好的計劃,所以想請郡主一同參謀。”


    司馬南琴向周畢望去,問道:“周大公子有何妙計?”


    “新城郡背靠涪水南麵支流,同北麵支流上的涪城形成犄角之勢,易守難攻,是蜀郡北方最重要的兩個郡城。要圍新城實在是太過於困難。而且在涪城有一萬胡人騎兵隨時可以南下新城郡,兩城距離不過五十裏,所以圍城是不可能的。”


    “那麽新城郡目前的兵員還有城防情況如何?”


    周畢看了一眼何越笑道:“何越兄弟對此應該是了如指掌才對。目前新城郡叛軍有兩萬之眾由楊昧親自統領。侯暉在涪城率胡人騎兵,當初他們在占據這兩城的時候就是想利用這兩城鉗製蜀郡。圍蜀郡失敗之後,他們退回新城郡,嚴防固守,所以急切之間很慢攻下新城郡。”


    司馬南琴接著問道:“新城郡叛軍都是原來的晉軍?”


    “基本上都是原來地晉軍,而且這些人以步兵為主。重甲鐵騎寥寥無幾。胡人騎兵除了來圍蜀郡的五千人之外,剩下的一萬五千人有一萬在涪城,五千在閬中。”


    蜀郡東北有涪水、閬水、巴水三條江河,是拱衛蜀郡最有利的地方。其中涪水最近,巴水最遠。現在這三條原本拱衛蜀郡的江河成了叛軍的據點,尤其是涪水上麵的兩個郡城,新城和涪城更是叛軍的根據地。隻要這兩個郡城地叛軍沒有被消滅蜀郡就休想有安寧的一天。


    “周畢兄有何打算?”


    “我認為現在叛軍依然眾多,雖然有何越兄弟的援軍,但是即便加上蜀郡的軍馬最多也不過跟敵人持平,況且敵人有城可守。因此最好地辦法莫過於圍而不攻。招降叛軍。”


    司馬南琴問道:“敵人城門緊閉。並不出戰,即便是叛軍士卒有心投降能出城的也是少之又少。圍而不攻又能夠招降到叛軍。除非是叛軍沒有後援,否則根本沒有可行之處。”


    周畢點頭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想請何越兄弟幫忙,封鎖新城跟涪城之間的水道,不讓敵人有任何糧草進入新城。”何越沉吟了一會,向司馬南琴問道:“郡主有何高見?”


    “目前情況錯綜複雜,若是真的能夠圍新城當然最好不過,以新城內的叛軍數量,如果沒有涪城的糧草支援,叛軍用不了兩個月應該就會崩潰。但是涪城現在有上萬鐵騎,雖然我們的水軍可以封鎖水道,但是他們絕不會看著新城被圍而毫無動作。以騎兵地行動能力,一個不好我們就要吃敗仗。”


    司馬南琴捧著茶杯,俏臉上一隊鳳目笑意盈盈地看著何越,神色之間頗有些挑釁地意味。這讓何越知道,司馬南琴心裏肯定是有打算了。


    在這樣雜亂的戰局中,司馬南琴似乎有一種天生地駕馭局麵的能力,往往比自己更能夠找到問題地關鍵所在,這正是何越讓她來做參軍的主要目的。


    何越不恥下問,道:“郡主認為我們應該要怎麽做才行?”


    周畢一雙眼睛也向司馬南琴問去,正是因為沒有把握完全封鎖新城郡的糧道,所以周畢才沒有貿然行動,否則他早就讓何越幫忙用水軍開始封鎖了。


    司馬南琴頗有些得意地笑道:“這些叛軍之所以能夠圍蜀郡原因在於姚興的背後支持,毫無疑問,若是沒有了胡人之後,叛軍軍心必然崩裂,不管焦縱等人如何強行壓製,底下的人終究會千方百計地投降。”


    何越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但是胡人的騎兵在涪城,我們很難越過新城同胡騎交戰。要是被新城郡的楊昧發現我們要越城作戰,他從後麵派兵來追對我們進行前後夾擊,那時能夠逃過胡騎毒手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不錯,在下也是這麽認為。郡主有什麽辦法解決這事情?”


    司馬南琴放下手中的杯子嫣然笑道:“還是要利用新城。跟周大公子的計劃一樣,圍新城,盡量使叛軍陷入絕糧的危機中。引誘涪城的胡騎前來支援,在新城外對胡騎進行攻擊,隻要胡騎慘敗,新城的叛軍還能再守嗎?”


    “跟胡騎對陣,萬一我們失利的話,那將是全軍覆沒的下場。”何越心裏有些發虛。感覺司馬南琴的計劃有些不靠譜。


    司馬南琴笑道:“我的計劃就是這樣,何將軍自行決定是否可行,以何將軍的拒馬陣對抗胡騎,這樣的戰鬥贏麵較大,而且新城背靠涪水,胡騎一旦戰敗同樣也是全軍覆沒,跟自己的狀況大致相當。狹路相逢勇者勝。”


    “拒馬陣雖然能夠有效抵禦胡騎,但是胡騎的數量太多,我們隻有區區幾千人,水軍又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上岸幫忙。這事情有些麻煩。”


    周畢向何越道:“蜀郡城內還有兩千精銳騎兵可以用,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跟胡騎相比這些人也毫不遜色。在交戰時或者能夠派上用場。隻是跟敵人上萬胡騎相比,這兩千人杯水車薪有些不夠。”


    司馬南琴嬌聲笑道:“兩位不要忘記了,胡人騎兵並不是前來作戰的,而是來送糧的,這應該有很大區別才對吧?”


    何越得司馬南琴的提醒眼前一亮,哈哈笑道:“對,隻要安排妥當還是有辦法將胡人的騎兵盡數葬送在新城郡附近。”


    轉頭向周畢道:“周畢兄,明天能否將蜀郡城內的兩千騎兵調到城外大營裏麵,我有用處。”


    “這沒有問題。不過何越兄弟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戰勝騎兵?”


    何越賣個關子,笑道:“這事情還是過兩天再告訴周畢兄比較好。”


    見何越賣關子,周畢不再繼續往下問,對他道:“那我明天就帶騎兵出城。”


    “好,明天我們也出城,城外的士兵經過兩天的休整之後應該也差不多可以行動了,從這裏到新城恐怕還要幾個硬仗要打。”


    周畢站起來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回去準備帶兵出城。何越兄弟有什麽事情的話盡管開口。”


    何越跟著站起來,“如果有需要的話一定不會同周畢兄客氣的,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城,周畢兄請安排我們出城的事項。”


    “沒有問題,那我先告辭了。”


    周畢離開之後,司馬南琴走到何越身邊,嬌軀一軟靠在何越懷裏嬌聲問道:“為什麽不跟周畢說清楚呢?”


    何越笑道:“先讓周畢把騎兵帶進大營之後再跟他慢慢說明清楚也來得及。這事情還需要他們的騎兵做為誘餌,如果讓他們的騎兵損失過重,或者這些士族們會選擇另外更加安全的辦法。對於這些士族的想法和立場,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才對。”


    司馬南琴點頭道:“確實有這樣的問題。看來你對於士族非常反感。”


    “嗬,雖然這樣的曆史無可避免,但是我還是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讓社會變得更加公平。現在湘州的匠作府已經在研究讓紙張變得更容易書寫,還有讓印刷術變得更容易,等我們的學校逐漸增加之後,士族不可能再壟斷社會的一切。”


    “何越,你到底想到得到什麽?”司馬南琴一臉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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