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左右的藤甲兵分散衝來,讓交趾城減少了許多損失,但是前後間距相差過大讓中間的弩箭機有更多的時間造成殺傷力,隨著一排排衝到前麵來的藤甲兵倒地不起,後麵的敵人雖然心裏害怕弩箭機的弩箭會射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在戰鼓的催促聲中還是朝前方衝來。


    “退。”弩車指揮官發出一聲命令,三個上弦的士兵拉起弩車兩側的把手,後麵兩個上箭的士兵推著四輪車在瞄準士兵的帶領下飛快地往陣後退來。而九個護車的士兵則是擋在了敵人的跟前,肉搏戰正式開始。


    護車的士兵邊戰邊退,接著後邊的士兵跟兩側的士兵湧上來,當五百名手執戰錘的士兵衝入小陣型的敵人群中時,骨折和慘叫的聲音從這些藤甲兵的口中傳出。


    同樣是刀劍砍不動的盔甲,武器上的劣勢讓藤甲兵以非常驚人的速度敗退。


    雖然一開始衝上來的藤甲兵有三千之眾但是在弩箭機的掃射下造成至少上千人的傷亡,因此在自己砍不動別人的身體,而別人一下就讓自己骨折的威脅下,藤甲兵完全不理會後麵傳來的戰鼓聲,開始向城牆下麵退卻。


    藤甲兵一退,何越手下這些身穿鐵甲的士兵根本無力進行追擊,隻是將幾十個不長眼睛蠢笨到頭的敵人圍成一團敲死。當交趾城下的藤甲兵退入城中之後,在何越的命令下戰陣整個朝前移動。中軍依然是三十架弩車,不過這次出動的弩車中間還夾了一架大型的四輪車,四輪車上麵裝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這就是何越專門攻城用的鐵鑽車。四輪車上的大鐵鑽就像一刻巨大的螺絲釘。


    在木盾和盔甲的防護下,鐵鑽車衝到交趾城地城門外,鐵鑽的尖頭頂入木製大門的縫隙,後麵一個巨大的六角架在四個士兵的通力合作下讓整個大鐵鑽旋轉起來。


    這種新式攻城武器,何越也隻敢在交州這種地方使用,在北方他絕對不敢隨便拿出來用,這些沒有什麽技術含量。別人一看就能夠學走的東西隻有在攻打大城地時候才可以使用。


    看著前麵的攻城鐵鑽不斷地旋轉著,而其他人都在射程之外等候結果,何越心裏泛起一絲得意。


    隨著鐵鑽巨大的後部進入木製大門的時候,兩扇木製大門被徹底擠壞。後陣戰鼓聲起,射程外的士兵如潮水般向城門湧去。


    因為在城外外麵有三十架弩車在等候,所以城中的敵人也突出城門都做不到。完全不用懷疑。一旦交趾城裏麵的守軍突出城門,那三十架虎視眈眈的弩車肯定會進行無差別攻擊。


    鐵鑽車撤走之後。木製城門已經完全無用。為了防備敵人使用城上石門。數根巨大地樹幹在一開始就頂住石門。然後將木製城門破壞。


    城門被破單鬱立刻帶著藤甲兵和剩下地三百多隻戰象跟一眾手下從北門逃走。何越這兩千多人根本無法追擊。


    拿下交趾郡城之後。何越既不對逃往武平郡地單鬱進行追擊。也不再攻打武平郡。也沒有出兵雍雞關。隻是在交趾郡城內出榜安民。免去百姓一年賦稅。同時修複城門。構築防禦工事。


    雖然何越地兩千多水軍什麽都沒幹。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地是雍雞關地守軍卻是突然一批批地撤向武平郡。接著是常鳴遠地幾千士兵進入交趾郡。


    武平郡內單鬱大發雷霆。他對於雍雞關守軍退回武平郡完全不解。在詳細詢問過這些守軍之後。他才發現中了何越地奸計。這家夥隻有兩千多人卻揚言兩萬人。在攻下交趾郡之後就會回攻雍雞關。


    在何越數批宣傳隊員地鼓動下。鎮守雍雞關地守軍頂不住壓力。又怕自己地後路被人切斷。全部撤回武平郡。


    等到常鳴遠的步兵來到交趾郡後,何越的水軍利用西隨水將南方地九真郡、九德郡和日南郡完全封鎖。宣傳隊員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發揮作用,不戰不陣兩個月之後九真郡,九德郡和日南郡投降。


    何越欣然接受了三郡的投降,然後收回船隊兵逼武平郡。單鬱派人來降,何越佯裝同意,卻在使者剛剛離開就親自帶著精兵襲破武平郡,活捉單鬱。


    武平郡內何越看著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單鬱笑道:“昨天還稱孤道寡,今日淪為階下之囚。人心不足蛇吞象說的就是你。明日我便將你送到交趾,然後會派人把你送到長沙。”


    五大三粗的單鬱雖然被擒,但是臉上依然是一臉的倨傲之色不屑地道:“你已經占據湘州,以討伐我為名又占據了半個廣州,尚且不知足又攻我交州。今日我淪為階下之囚,明天便輪到你。”


    “嗬嗬,你淪為階下之囚所有的原因隻有一個,僭稱皇帝。江東如今刀兵正盛,刺史趁亂割據。士族豪門紛爭不休。你今日僭稱皇帝。我若不討伐,明日廣州刺史同樣也會僭稱皇帝。江東隻有區區數州。若是出三五個皇帝,北伐中原將永無希望。我何越雖然不才,但是絕不敢據極登位,不似你為一己之私拖無辜百姓下水。”


    何越臉上悠然的表情讓單鬱無話可說,好半晌哼了一聲道:“交州不過是百越的賤民所居,蠻荒之地,有何無辜不無辜地?你既然要北伐為何還要殺我這漢人?“交州雖然是百越之民所居,但是入我大漢版圖者便是我漢民,若有反叛當然另當別論。自古以來百越之民未嚐有肆意屠戮我漢人,彼以禮來,我以義往。”


    押著單鬱的蠻兵首領茲曆推了單鬱一把鄙夷地道:“我家將軍雖然入湘州不久但是對我們西南各族卻毫無侵犯,明買明賣,公平正義。不僅遣人為我們開辟田地,而且送來農耕器具,豈如你等對我們任意欺淩壓榨?”


    接著茲曆對於一夥被捆綁在大堂下的百越首領喝道:“我家將軍雖然痛恨北方胡人,但是對我們西南各族卻是一視同仁。軍隊入境隻為開山辟地,興水利,鑄農器,官員入境攜經典教書識字,使我等老有所養,少有所學。將軍常夜宿我蠻兵軍中並無護衛,以誠心待我。我等並非獸人豈無誠心回報?”


    “爾等為本地各族之長,隻知欺淩百姓,妄圖反叛,罪莫大焉。交趾郡遭刀兵之災,便免賦稅一年,是體貼百姓之舉。將軍常有言,此次平定交州,當開辟南嶺山道,造溝渠,通水路,使南北往來方便。交州物產豐富,若南北相通何愁不興旺?”


    “我家將軍以一萬之兵,擒這單鬱如同捉雞,我們有八輪戰船之便,強弓勁弩之利,將軍下交趾後按兵不動是不想爾等百姓損失過眾。”


    何越笑道:“多說無益,若是誠心納降者,予以釋放,不過釋而複叛者,格殺勿論。不管你們降與不降,交州免賦稅一年,水軍不日返回合浦攜各種農器回來,在交趾低價出售,另外我們收購各類土產,可以物易物。還將雇人伐木造船,有出工出力者按時給予米糧布帛。”


    在何越的威逼利誘之下,一個被捆綁起來的小族長不再理會單鬱叫道:“我願降,此後若是再叛,將軍可滅我一族。”


    “放了他。”何越對手下的士兵道。


    有了仿效的對象之後,一眾被俘虜的族長紛紛投降。


    就在單鬱的眼皮底下,何越讓人搬來一張長桌,命令從湘州來地專業官員開始跟這些南越各族族長商討開辟農田造溝渠地事情。


    來自後世的何越比這時代任何人更加清楚交通對政治和經濟地作用,雖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具體實施,但是現在隻要把這事情交代下去,下麵的人就會替他做到。


    看上去開山嶺挖溝渠何越是平白的付出,但是不管是山道還是溝渠的控製權都在他的手上,南來北往大批量運送貨物的自然還是他的手下,不過是以相對較好的價格從交州購買然後販售北方各地。更何況這裏很多東西都是軍用之物對於未來北伐非常有用。


    何越在同交州各族族長談妥各項事宜之後,命人在日南郡最南端朱吾鑿石立碑上書大漢疆界,於是世界上最早的界碑確立。


    在開挖溝渠的時候,何越專程從湘州設立的學校找到幾個專家先是勘探地形,然後利用鑽井法進行開挖,既避免了巨大的勞力付出,又加快了進度,同時也讓交州的居民見識到了工具的作用。


    何越在勘探地形的同時派人將交趾武平等處的地圖詳細描繪下來,限定兩年之內從交趾挖溝渠直通斤南水。同時連接斤南水與鬱水,在北方命人將封溪水和桂水分別連通湘水上遊的水道,能夠使船隻直接從湘州一直通向交州。


    再讓人短時間內開辟重要的山道,設計大量的官道,預備以後由各郡縣自行修築。


    就在何越忙得不亦樂乎之時梁津急報傳來,何越隻得重回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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