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當然不會認為司馬南琴會真心真意地替自己解困,之所以這麽低聲下氣地要求隻是想弄清楚司馬南琴對自己的態度和她的底線而已。至於這個妖婦動不動要自己把她給娶了完全是一種迷惑人的手段,自己既不會娶這麽一個妖婦做老婆,她也不會嫁給自己這麽個寒門之人。


    不過這個絕世的妖嬈再加上身邊那個放蕩的慕晴確實能讓男人心猿意馬,如果不是司馬南琴太厲害,或者何越今晚說不定真的會宿在這金彩畫舫之中。


    調劑,對於男人來說是不可缺少的。


    船廳之中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何越實在受不了兩個女人像看男妓一樣的看著自己,對司馬南琴正色地道:“不知郡主對小將的困境有何高見?”


    司馬南琴白了何越一眼道:“此刻說這些不是大煞風景……好吧,何將軍,本郡主對你的處境實在沒什麽好主意,不過你記得隻要你願意,本郡主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著。”


    聽著司馬南琴的推脫之言,何越心裏大叫鬱悶,自己確實不是這個詭計多端的妖婦的對手。不過她似乎對自己尚未死心,還想著自己替她賣命。


    坐在司馬南琴對麵,何越愣愣地看著這個女扮男裝的西陽郡主,心裏的念頭飛快地轉動著。過了好一陣子,何越站起來道:“小將明白了。”


    慕晴看著何越站起來,問道:“何將軍,你要走了?多坐一會吧。”


    何越朝這個輕柔的美女搖頭道:“不了,一晚沒睡,該回去休息。過會還要進城。”


    司馬南琴看著何越笑吟吟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了。慕晴讓他們將船撐到北岸,好讓何將軍上岸。”


    上岸之後,何越滿腦子還是司馬南琴和慕晴的身影,一想到這兩個漂亮的女人在那個金彩畫舫之上會演出虛鸞假鳳的劇目,何越一陣鬱悶。暗叫浪費。


    迷迷糊糊地回到營地之後。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是疲累至極。何越倒頭便睡直到被趙昊叫醒為止。


    醒來後被告知要進城受封。何越趕緊收拾了一下。隨同劉裕進入建康城。


    二人出了東府城。經過青溪橋。東陽門進入皇城。走過兩個街區之後來到大司馬衙署。


    經過一番通傳。兩人被引入衙署之內。沒有多久便見到了司馬元顯。


    司馬元顯是會稽王司馬道子之子。十六歲即為侍中。兗州刺史王恭舉兵討伐道子心腹譙王司馬尚之時。他被舉為征討都督。率王、謝琰等剿滅王恭。遣將堅守京師建康。迫殷仲堪、桓玄西奔。解京師之困。戰勝後加散騎常侍、中書令。領中領軍。勸安帝解除司馬道子司徒及揚州刺史之職。自任揚州刺史。累官至尚書、太傅。後被加為大司馬。尊貴非常。


    雖然司馬元顯有一長串地頭銜但是年紀卻隻有二十歲上下。一身錦衣玉帶。頭頂高冠。人還沒有來到跟前。已聞到一陣丹桂香味。


    在司馬元顯的身後還有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人。一雙眼睛靈活多智,此刻正爍爍地打量著劉裕跟自己,顯然這個人就是司馬元顯最為器重的謀主張法順。


    看司馬元顯將到跟前,何越跟劉裕忙朝他行禮,司馬元顯十分客氣地還了一禮笑道:“此次兩位從海鹽追擊孫恩直到京師,沿途大小十餘戰,殺賊眾多。又於東郊大破孫恩,使建康城得以完璧,此皆兩位之功。”


    “小將能夠從海鹽直追孫恩。皆是劉將軍所遣,小將二人不過奉命行事。況且孫恩流寇劫掠四方,寇京師震驚朝廷,為臣子者敢不盡心竭力報效家國?”劉裕連聲謙遜。


    司馬元顯點頭笑道:“此次兩位勞苦功高,元顯必然賞罰分明。明日定然奏之於陛下,酬二位鞍馬之功。”


    “多謝刺史大人。”


    “雖然元顯以皇族而居大司馬之職,亦不敢任人唯親,二位有將帥之才,可暫且留在京師。一來可以震懾孫恩殘餘流寇。二來或有借重之處。還望二位不要推辭。”


    “小將不敢。”劉裕跟何越齊聲地道。


    雖然司馬元顯擺出一副親熱的姿態,但是何越跟劉裕心裏都很明了。不想跟他有太多地牽扯,隻是一味地官腔應付。


    說過幾句場麵話之後,司馬元顯見兩人都不上道,無奈隻好送客。


    從大司馬衙署出來之後,劉裕朝何越笑道:“估計你還要在京師待上幾天,雖然刺史大人說是要盡快上奏,但是沒有幾天功夫不可能會有下文。”


    何越點點頭,這時期的政體雖然已經穩固,但是官僚體製辦事效率極低,如果三四天能夠有文書下來,已經算很不錯了。隻是自己現在身處險境,說不定等不到這文書就要偷偷離開。


    不過現在危險還沒有到來,自己也不可能馬上就走,所以先將建康城的情況摸清楚再說。


    “劉參軍,小將想要去周家大宅看看,我們就在這裏分頭吧。”


    “好,不過你要小心才行。如今建康城內想要取你性命的人不在少數。”


    “小將明白。”


    向劉裕打聽了周家大宅的位置之後,何越便跟他分道揚鑣,向周家大宅過去。


    周家的大宅位於建康西南麵地小長幹,大宅靠山而建,麵北坐南跟一般的府第布置方位完全相反。跟其他士族高大的門第相比,周家大宅的門第少了那種仔細雕琢的精細,卻多了一種粗獷和大氣。


    整個門第完全用一塊塊條石築成,連木質大門都用整塊整塊的鐵皮鑲上顯得堅固無比。而且大宅外圍完全是用石頭砌成一圈的城牆,這讓整個周家大宅成為一座城堡。


    這座城堡盤踞在小長幹,依山而建,易守難攻,隻要有足夠的人手和糧食,這大宅完全可以守禦數倍以上的敵人,完全是一個堅固地軍事要塞。


    何越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這個大宅之後,才朝大門口的兩排守門護衛走去。


    “在下何越來找周普兄。”


    當何越將自己的名字報上之後,守門地護衛立即換上一臉的恭敬,他那表情讓何越猜想,周普已經將自己可能要來的事情告知了這些守門護衛。


    “何將軍,普公子現在正在校場,進門後往前百步,右側就是校場。何將軍可以自行去找普公子。”


    何越朝守門的護衛點點頭,往大門進去。對於周家這樣的招呼何越最感滿意,不用人前人後地有人跟隨,顯得輕鬆自在。


    進入大門百步之後,何越聽到從右側傳來打鬥的聲音,便朝校場的方向走去。轉過一片梧桐樹林,一個百步長寬的校場出現在眼前,裏麵稀稀落落地站了幾十個人。


    “喝!”強勁的刀光在上午地日光下一閃而過,向周普的頭頂劈去,速度極快。


    周普一個側步避過鋒芒,手上的長劍斜架讓劈來的長刀落在身旁的空位上,接著長劍標出,直取對方的胸膛。


    對麵的人並沒有閃避,長刀猛地一收,極其準確地砍在標來的劍上。


    周普手裏的長劍發出嗡嗡地聲音,不住地晃動。在失去了準頭之後,周普連忙後退,避過兩次劈來的長刀。


    對麵使長刀的人停下手裏的攻擊,舉著長刀笑道:“普哥在京師安閑日子過慣了,使劍都退步了。”


    周普收起手裏的長劍哈哈笑道:“不是普哥使劍退步了,而是小炫有足夠的長進。再過兩年估計你大哥都不是你的對手。”


    “跟大哥相比,小炫還差遠了……”周炫說著停了下來,目光朝校場外麵的何越望來。


    周普轉過身,一見何越憑空出現,露出一臉的喜色快步走來對何越笑道:“何將軍來訪,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何越地眼睛看了校場中地周炫兩眼,向周普笑道:“小將冒昧造訪,打擾周普兄練功。”


    “哪裏?我隻是在試試小炫的刀技有沒有長進,不過自己久居京師,如今都不是小炫地對手了。”


    周炫收刀回鞘大步向何越走來,朗聲地道:“何將軍,數年未見,別來無恙。”


    何越等周炫這麽說,猛地想起三年前在廬江跟周炫有過一麵之緣。不過現在周炫的樣子變得很厲害,已經由當年的毛頭小子變成了一個威武的成年男人。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留著微微的胡子讓他看上去陽剛之氣十足。


    “原來是周炫兄弟,剛剛一下子沒有認出來,不要見怪。周畢兄可好?”


    周炫走到何越跟前,仔細地打量著何越,“大哥還是老樣子。何將軍大破孫恩,敗慕容德,名揚江東,讓小炫羨慕至極。”


    何越笑道:“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周炫兄弟是昨日才到建康?”


    “正是,數日前,大哥讓我帶五百精兵前來建康破賊。不過我們來到之時何將軍已經擊敗孫恩,讓小炫無功可取。”


    “建功立業,來日方長。以周炫兄弟的威猛,指日可待。”


    何越跟周炫都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周普站在一邊似乎察覺到兩人的意思,慢慢地朝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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