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斬殺了第十五個重甲騎兵之後,敵人後陣的號角聲傳來,接著源源不絕衝擊而來的重甲騎兵朝兩側混亂的戰場衝去,避開他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何越見這些重甲騎兵衝入亂軍之中知道他們不可能再有做為,衝著身後已經隻剩下一半的士兵喝道:“靠前聚集。”


    剩下的一半步兵靠前密密麻麻地聚集起來,等待何越的再次命令。


    敵人的輕騎終於忍不住朝亂軍衝來,最多的是湧向中間那條胡人重甲騎兵朝兩側避開而空出來的真空地帶。


    在這些輕騎從敵人陣中突出的同時,後方的刀手和弓手組成的戰陣也開始推向戰場的中間,朝混亂的戰場逼近,那些弓手的目標就是騎在戰馬上麵不著重甲的胡人。


    輕裝胡騎以飛快的速度朝中間的無人通道奔來,何越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支短槍舉起喝道:“拔槍。”


    計算著胡騎奔來的速度突然身體一側一挺手裏的短槍猛地投擲出去,跟在他後麵的士兵也學著樣子像手裏的短槍投擲出。不過由於沒有經過訓練,一半的短槍在空中橫著飛出去,但是還有一半雖然不能向何越投得那麽遠還是筆直地飛向奔來的輕裝胡騎。


    沒有身著重甲的胡騎在迎麵飛來的兩百支短槍的打擊下立刻倒下一片,一些沒有被短槍標中的胡騎也是被前麵的那些倒黴鬼絆得摔倒在地,原本整齊奔來的輕裝胡騎立刻陷入了混亂之中。


    等後麵的胡騎再次湧上來的時候,何越第二支短槍也投擲了出去,剛將第二支短槍投出去,那些極其幸運的胡騎已經殺到跟前,不過被何越的短槍弄倒了一大片之後,這些來到麵前的胡騎數量不多。他們往往在刺死一個士兵的同時自己也被另外的士兵刺死或者坐下的戰馬被士兵刺死。


    在將後麵湧來的輕裝胡騎抵擋了一陣之後,兩側逼近戰場的弓手開始發揮應有的威力。在刀手的保護下他們尋找目標,箭支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何越前麵的那條地帶。


    亂軍之中很是危險,何越沒被那些胡騎占去了多少便宜,身上卻插了好幾支自己人射出的流箭,還好他跟身後的這些主將親兵一樣都是穿了比較厚實的戰甲,這樣的箭支也隻能插在他身上,還傷不了他。


    在弓手發威之後,這些輕裝胡騎的作用就完全消失了,敵人後陣傳來號角聲,胡騎退走,同時正在混戰中的胡人也跟在他們的後麵且戰且走。何越見胡人後撤,手裏的兩刃槍一招大喊道:“殺!”


    何越將剩餘地四百多士兵一分為二自己帶了一隊人直接側向斜著朝胡人地陣中闖去。銳利地兩刃槍在殺起胡人地時候似乎特別順手。所到之處。胡人不是退避就是被殺。悍勇地猛將加上最精銳地步兵對著後撤地胡人進行猛烈地追擊。何越等人那樣子看得營門附近地梁津跟謝羽眉飛色舞。頗有揚眉吐氣地感覺。


    敵人已經走遠。何越一手抓住一個想從身邊溜走地胡人。右手兩刃槍將他拿著兵器地手砍了下來。接著拎著這個胡人朝走遠地胡人大聲地喊道:“胡狗!回去告訴慕容德讓他把脖子洗幹淨了。等我何越去砍。”


    說罷何越一手兩刃槍一托。鋒利地槍尖和銳利地開叉鐵葉一下將手裏胡人地腦袋割了下來。


    這次接觸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但是和胡人相比較。晉軍還是略微占了一些便宜。最後胡人退走。也算是勝了一場。何越地勇猛在大軍之前表現得非常好。讓謝羽讚不絕口。不過在這之後。何越便緘口不言。不再炫耀自己。


    雖然智勇雙全能夠在軍中脫穎而出。但是這些軍馬並非是自己地手下。若是自己太過於耀眼難免會引起別人地嫉恨。再加上自己僅是個武夫對於政治不大熟悉。若是被人暗中陷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戰之後。東海郡城地惶惶人心是徹底地平靜下來。但是即便如此慕容德一樣沒有退兵回青州地跡象。而天氣也越來越冷。寒冬之苦再加上孤寂讓人非常難捱。幸好勝了一場。手下士卒地興奮勁還沒有完全消退所以問題還不是很嚴重。


    戰勝之後東海郡太守遣人送東西來犒軍,一同前來的還有上次何越見過的東海郡博士範文俊。似乎是因為何越跟梁津同這個年紀相當的郡博士挺說得來,將犒軍的物品交割完畢之後,範文俊來到何越的營地裏。


    營地中厚厚的白雪已被何越命軍士鏟掉在營地入口堆積成兩個小小的高台,士兵傳報過後,範文俊進入何越的營地,隻見何越跟梁津二人正赤膊著上身跟一群士兵在打鬥。


    何越見範文俊到來,忙朝士兵喊停,罷手停止打鬥。


    梁津那頭也停了下來,幾個親兵遞來毛巾讓他們把身上的汗擦幹,何越一邊披上衣服一邊朝範文俊笑著問道:“範大人來訪有何貴幹?”


    看著何越梁津二人健壯的身體,範文俊伸出大拇指道:“兩位大人果然是豪雄之人,難怪能夠將胡人打得落花流水。”


    何越擺手道:“這都是謝將軍調度有方,我們二人隻是奉命行事罷了。範大人,營外寒冷進營喝杯熱茶。”


    範文俊點頭跟著梁津何越進入營帳,不一會三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送進營帳。範文俊一見薑湯詫異地問道:“兩位大人就是以這做茶?”


    何越笑道:“有這已經不錯了,北方天氣寒冷,軍中又嚴禁飲酒,無法禦寒,隻能常備一些薑湯。軍營清苦,範大人不要見怪。”


    範文俊將薑湯一口喝盡抹抹嘴巴笑道:“這薑湯管用,清早從東海到此,現在凍得發顫。這薑湯比什麽上等好茶都更管用。”


    何越心裏暗忖,這年代就是沒有辣椒,不然也不至於弄這些禦寒檔次差了一級的薑湯,如果不是讓梁津跟謝羽提議估計這薑湯都喝不到。


    梁津將湯碗放下朝範文俊問道:“範大人到軍營有何貴幹?”


    “這次太守大人派人來犒軍,所以我就跟著來了,將東西交割之後,郡丞大人有事要跟謝將軍詳談,在下閑著無事就來看看。如今東海郡城內無人不曉二位大人,在下是羨慕至極。”


    梁津笑道:“範大人何必羨慕我們兩個莽夫?如範大人這般得太守大人器重,我們都還羨慕你呢。”


    範文俊搖頭苦笑道:“器重?兩位大人估計弄錯了。”


    何越眉頭一挑道:“不器重怎麽探問軍情的是你,犒軍的又是你?這還不算器重?”


    “探問軍情那是苦差,誰知道你們二位脾氣如何,一個不好觸怒你們砍了腦袋都無處伸冤。那是他們一個個都推辭不來,無奈之下隻好我來探問。”


    “那犒軍呢?這總是優差吧?”


    範文俊笑道:“確實,犒軍是有點油水,不過這次是我央求太守大人,太守大人見我上次來過所以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這是實話,兩位大人可不要外傳,若是被太守大人知道,我可就要卷鋪蓋回家。”


    何越見範文俊談笑自若,說話條理清楚,心裏一動,若無其事地笑道:“範大人,才智之人,還怕沒有地方投靠?”


    範文俊搖頭道:“自從慕容德入據青州之後,東海郡便是邊疆重地,隻是朝廷不思進取,我羈留東海便是再過十年八載估計還是個博士。”


    何越梁津相對一視,繼續看著範文俊。


    範文俊長歎了口氣道:“若我也有二位本事,縱橫沙場,覷胡人如無物,即便隻是一戰,也可慰平生。隻恨天生一副無用書生的命。”


    何越見範文俊愁眉不展的樣子,單刀直入地問道:“範大人若是在東海不得誌可以另投別處,何必戀戀於此?”


    “另投別處?嗬嗬,在下既無才德又無門路,何處可投?若是在豪門之中充一雜役還不如留在東海。”


    梁津笑道:“我二人雖然不才但是在南方也有一畝三分地,若是這次有命回去,範大人不妨與我們同行。”


    範文俊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兩人,這樣直接的話他們還真敢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


    何越見範文俊發愣地看著自己跟梁津正色地道:“我們確實有點小地盤,不過很小,隻有二縣。若是這次平定了慕容德之後,還沒有死,範大人不妨考慮一下。”


    “平定慕容德?”範文俊回過神來低聲問道:“你們是想殺了慕容德?”


    “怎麽?不可以嗎?”


    範文俊看著二人一臉汗然,半晌道:“不可能。能夠擊退慕容德讓他撤兵已經算是天大功勞了,朝廷根本不會讓你們北上,更不用說殺了慕容德使青州為晉室所有。”


    何越跟梁津麵麵相覷朝範文俊問道:“此話怎講?朝廷為何不要青州?隻要拿下青州,便能得到全齊之地,如此好處為何不要?再則鮮卑胡人殘害我漢人日久,若能斬殺慕容德便可使漢人揚眉吐氣,為何朝廷不讓殺慕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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