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錦霖!”洛雲染豁然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姑娘醒了?”


    宮女聞聲立刻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笑道,“正好把藥喝了吧。”


    說著宮女走了過來,先把藥碗放下,拿了個枕頭給洛雲染墊在身後,又自她被褥上仔細地鋪了一層白布,一麵弄髒被褥,這才把藥碗端了過來。


    洛雲染怔怔地坐了好一會,才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她做的一個噩夢?


    不經意間舉頭四顧,洛雲染一下就愣了。


    下一秒她猛然掀開被子就往外衝。


    宮女嚇了一跳,手上的藥碗都被洛雲染一下碰翻,瞬間撒了一被子,“姑娘!姑娘您去哪啊!”


    洛雲染一清醒過來就知道先前那些不是自己的噩夢了,因為她現在根本就不在自己之前居住的幽蘭殿!


    一腳衝出去,腳落地的一瞬膝蓋突然一軟,“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姑娘!”宮女驚呼一聲,連忙過來扶她,“你身上還帶著傷呢,太醫說了不能下地,得在床上好生靜養一陣子!”


    洛雲染這一下跪下去才發覺自己一條腿原來受了傷,傷口已經被處理過,包裹著密密匝匝的紗布。


    她忍著疼痛,自己伸手摸了摸。


    幸好,沒有傷到骨頭。


    但是疼得厲害,可見傷得也不清,她現在頭還有些昏昏沉沉,估計可能是有些傷口發炎在低燒中。


    宮女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本來想往床上扶,可是回頭一看床都被打翻的藥碗給潑濕了,這會根本不能躺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洛雲染看懂了她的心思,擺了擺手,“把我扶過去坐會。”


    宮女得令,立刻如蒙大赦,趕緊應了一聲,把洛雲染小心地扶到了椅子邊,讓她緩緩地坐了下去。


    “姑娘,奴婢這就去給您把床鋪收拾一下,您稍等,很快就好!”


    “等等。”洛雲染喚住了她。


    宮女連忙站住,“姑娘有何吩咐?”


    “那個……跟我在一起的人,現在怎麽樣了?”洛雲染問。


    當時東錦霖身上的傷原本就把她多,而且他身上還帶著舊傷,後來因為吸入濃煙太多她就控製不住暈過去了,也不知道之後怎麽樣了。


    洛雲染問出這個問題自後,放置在扶手上的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控製不住地在微微顫抖。


    盡管她的聲音平靜得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就像隻是在問外麵是晴天還是雨天一樣。


    “那個人?”宮女露出了一臉茫然。


    “你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豈不更快?”


    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快步走了進來,打斷了洛雲染和宮女的對話。


    宮女一抬頭,看見來人馬上低下了頭屈膝行禮。


    洛雲染扶著扶手就要站起來,那人連忙加快幾步到她跟前,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摁了回去。


    皺眉,“你就不必了,腿上還有傷行動不便,還盡折騰,是嫌我擔心得不夠嗎?”


    北堂夜說著,一揮衣袖。


    宮女立刻識趣地退下了。


    洛雲染抬起頭,“既然你知道,那你告訴我。”


    北堂夜的表情略微一僵。


    他知道洛雲染一定會問,也想過洛雲染會以何種方式詢問,但從未料到她竟然問得如此直接。


    一點拐彎抹角的餘地都沒有,難道在她心裏,絲毫,就不在意自己的感受嗎?


    北堂夜薄唇殘忍地一扯,“死了。”


    “我不信!”洛雲染拍案而起,轉身就往門口走,“帶我去看!”北堂夜一把抱住她把人硬生生拉扯回椅子上按住,咬牙切齒得幾乎有些凶神惡煞,“怎麽!他一來,過去的那些事你就全忘了?就這麽舍不得他?就這麽心心念念想著他?


    ”


    洛雲染抬頭對他怒目而向!


    她很少真的對人露出沒事凶狠的表情,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懶得。


    她有能力解決的,直接就用行動還以顏色了,完全不需要也沒必要浪費自己的情緒來生氣。


    她沒有能力解決的,憤怒、生氣,是最沒有用的弱者激情,既浪費時間,又起不到絲毫作用。


    有這個時間,她不如去想想辦法找找有沒有能讓對方很難受的方法。


    而此刻,她線條清晰雙眼斂成淩厲的弧度,黑沉沉的眼珠如同最黑的那一筆濃墨重彩,黑沉沉得沒有一絲光亮,深沉得甚至可怕!北堂夜的心髒陡然一顫,憤怒、嫉妒、不甘爭先恐後地湧上了心頭,如同惡魔的種子一早就藏在角落,一瞬得到了肥沃的滋養,頃刻間破土而出,生根發芽,以令人恐怖


    的速度迅速長成參天大樹,遮天蔽日!


    北堂夜心中此刻瘋狂地滋長出一股毀滅的暴虐欲!


    “我、要、去、看!”洛雲染再次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北堂夜心中那股暴虐欲倏地一轉身,在他唇邊綻成一朵妖冶至極的笑紋,他抬手輕輕擦過右眼角下殷紅如血的淚痣,感歎了一聲,“我就知道騙不了你的,嗬嗬,放心好了


    ,他沒死,起碼現在還沒死,我費了這麽大力氣抓到的獵物,就這麽讓他死了,多可惜啊,你說是不是?”


    洛雲染一直緊緊扣在扶手上的五指在聽到東錦霖沒死的消息後,這才漸漸鬆開,指甲隱隱作痛,她攥了下拳頭,把指甲藏入掌心,“你想怎麽樣。”“我想怎麽樣?”北堂夜瞬間嗤笑出聲,“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麽樣才對,他可是蒼雲國大權在握的恭親王啊,難道你希望我就這麽把他給放了?難道你忘了他三年前想要殺


    了你嗎?”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洛雲染一字一字從喉嚨深處吐出這有些沙啞的字句,臉色越發蒼白。


    北堂夜的心髒被“外人”這兩個字狠狠刺痛,怒極反笑,“你舍不得他死是嗎?可以,那我們來談個條件。”


    洛雲染倏地抬起了頭,看了過來。北堂夜俯身,越發笑靨如花,拇指和食指輕輕扣住洛雲染的下巴,用近乎於呢喃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你嫁給我,我放他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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