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洛雲染直覺是……會。


    而且她也不敢去這樣冒險試,一試,一旦失敗了,失去的就是她的命。


    是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的。


    她作為一個醫生,最最珍愛生命。


    怎麽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洛雲染忍著不舒服,一路策馬跑到了碎夜城的城郊。


    碎夜城是青璃國的都城,和蒼雲國的帝都風格十分不一樣。


    非要洛雲染說的話,風格和中東阿拉伯地域的很像,建築多以圓頂居多,頗具異域風情。


    但是現在已近午夜,城門早已經關閉,她隻能在京郊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進城。


    好在她跑了沒多遠就看見了一家客棧。


    洛雲染稍稍慶幸了一番,下馬走進了那家“悅來客棧”。


    客棧門麵不大,小二在櫃台撐下下巴一下一下地打瞌睡。


    洛雲染走過去敲了敲櫃台,瞬間就把小二給驚醒了。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洛雲染在櫃台上放下一塊碎銀子,“給我一間房,幹淨整潔就行,再給我準備點熱水和吃的送過來。”


    小二一見了銀子,立刻瞌睡蟲飛到了九霄雲外,雙眼發光地麻溜地就把銀子給收了,“好嘞!客官請跟小的來!”


    說著就利落地跑到前麵帶起了路。


    洛雲染跟著小二上了二樓,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


    店小二熱情地幫忙推開了門,點頭哈腰地招呼,“客官您請進!您看看這房間還滿意嗎?不滿意小的給您再換一間!”


    洛雲染掃了一眼,房間不大,還算整潔。


    桌椅和床鋪,該有的倒也都有。


    她點了下頭,走了進去,回身又丟了一塊碎銀子過來,“樓下馬廄裏有我的一匹馬,麻煩你幫忙喂點草料,這馬我可能要在這裏寄放幾天,你看有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小二接了銀子,頓時態度更好,笑得更歡暢,“沒有沒有!客官盡管放心,這馬您就放心地放在我們這裏吧,我們客棧誠信經營了十幾年,您出門隨便打聽打聽,答應了您的事一定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


    洛雲染頷首,揮了揮手,“你去辦事吧,把我要的東西抓緊給我送過來。”


    “好嘞!您稍等!”小二趕緊刺溜跑下了樓。


    洛雲染在門口稍稍站了一會,然後小心地帶上了門。


    先把行禮都放下,而後打開房間裏每一扇窗戶,四下都看了一遍。


    小二不多時就送了些吃食和熱水過來,洛雲染又給了他一塊碎銀子,吩咐他明天一早再過來收東西,今晚不要再過來打擾他了。


    小二又是一疊聲地應是,而後退了下去。


    洛雲染再次帶上房門,這次徹底把門從裏麵鎖死。


    這才走回到屋子那麵不大的銅鏡前,小二剛剛給她打了好幾桶熱水,把房間裏的浴桶都灌滿了了,洛雲染從浴桶裏舀了一些水到水盆裏,拘起水盆裏的水洗洗撲在臉孔的邊緣。


    不多時,指腹已經可以摸到臉孔邊緣的一層起伏,指甲扣住,然後順勢一撕。


    一張人皮麵具就被揭了下來。


    洛雲染一路上用的都是這張平平無奇的人皮麵具作為遮掩,一是為了省麻煩,二是為了自保。


    離開的時候皇帝說會派一隊人跟她一起。


    但是當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被告知,皇帝因為等不及,擔心東錦霖隨時會有危險,所以讓那一隊人提前出發了。


    讓洛雲染沿著去青璃國的路線,一路去追趕,追到了再和大部隊匯合。


    大部隊?


    可笑的是洛雲染這一路過來,快馬加鞭,是完全沒有見到那傳說中大部隊的影子。


    反倒是這沿途的關隘都查得很緊。


    當然了,查得緊也說得過去,可以當成是皇帝在派人嚴查青璃國使節團的蹤跡。


    畢竟從事情發生到他們接到信件,前後也沒相差多久,所以按照道理推算,青璃國的使節團是很有可能還沒出蒼雲國的地界的。


    但是洛雲染卻並不認為這些人隻是在查青璃國使節團而已,尤其越到靠近邊關,那些人查起年輕女子來就越發的嚴格。


    幸好她從夜星寒那裏順了一張人皮麵具,換了一身男裝,麵具一戴,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


    洛雲染料想著,那所謂的“大部隊”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個問號。


    就算真的有,她也不認為那些人會真的幫助自己去把東錦霖給救出來。


    保不齊還在你把人給救出來的轉手就給東錦霖背後捅一刀,到時候逃之夭夭。


    這在千裏之外發生的事情,找誰說理去?


    所以沒有找到那大部隊,對洛雲染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豬一樣的隊友寧可不要,她一個人辦起事來還更方便些。


    更何況她這次還有回玄冥穀的行程,反倒省去了她要脫離退伍掩人耳目的麻煩。


    撕了麵具之後,洛雲染長長透了一口氣,洗了臉,而後把盤腿坐在床上,把外衫脫了,抖開針袋,在自己身上不同的穴位一一施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愈發黑沉,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房間裏安靜得好像一切都已經沉睡過去了一般。


    洛雲染突然“咳”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血吐在她剛剛洗臉的盆子裏,融於水中,在搖曳不定的燭火下,泛出詭異的黑紫色。


    洛雲染靠著床頭緩了一陣,等漸漸恢複力氣後這才拔掉了銀針,披上衣服,起身。


    轉到屏風後,沐浴更衣。


    片刻之後,她一身清爽地出來,一邊漫不經心地擦著濕漉漉的長發,一邊走到桌邊,把小二剛剛準備的吃食端到麵前。


    這深更半夜的其實也沒什麽吃的,就兩個饅頭,半斤牛肉。


    都是冷的。


    洛雲染也不在意,隨意就著點茶水就吞了幾口饅頭,認真地吃了起來。


    玄冥穀的百毒丸毒性複雜,並不是她剛剛吐完一口毒血就能把毒性清除幹淨的。


    但是她現在條件有限,可以利用的東西也少之又少,目前能做到的隻有這樣。


    盡可能多地清除掉大部分的毒素,剩下的毒素量少,但仍舊會致命,她隻能暫時把它們封閉在經脈裏,讓它們不至於危及性命。


    但是時間也不可能是無限製的。她現在無論如何,都必須盡快找回靈樞係統,否則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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