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次不得手,會不會來第二次,第三次呢?


    “太子殿下還真是會以權壓人呐。”洛雲染居高臨下地瞥了眼東承奕現在狼狽的樣子,然後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另一棵樹下席地而坐。


    東承奕瞬間皺眉,坐得那麽遠是什麽意思,就這麽嫌棄他?


    洛雲染隨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在手裏把玩。


    東承奕繃著臉也不說話,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才不會屈尊降貴主動去跟她找話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隻聽見林子裏遠遠近近雞飛狗跳的動靜不少,但是太子說的侍衛卻是一個都沒見著。


    洛雲染連狗尾巴草都玩不下去了,歪過頭來,問,“太子殿下,你的侍衛到底是怎麽當差的,這麽久了都找不到你?難道你跟你的侍衛之間就沒點暗號什麽的一發出暗號他們就出來嗎?”


    東承奕冷哼了一聲,暗號?當然有,隻要他一吹口哨,他的暗衛馬上就會趕來。


    但是他現在倒並不想讓他們出現,雖然受了傷,但是就這麽坐在林子裏,看看風景吹吹風,感覺也很不錯啊。


    “他們又不知道我出事了,自然不會著急過來尋我,等過一會自然就來了,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麽。”東承奕說著就要調整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維持同一個姿勢時間太久了,著實有點累。


    “別動!”


    洛雲染突然喊了一聲。


    東承奕一僵,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但是轉而一瞬他忽然就鬱悶了,他幹嘛要聽洛雲染的啊?


    於是再次動了起來,繼續剛才調整姿勢的舉動。


    結果他才剛歪了一下脖子,忽然聽得耳邊一聲夾著風的尖嘯!


    “篤”地一聲,一支箭就紮在了他腦袋旁邊。


    東承奕瞬間瞪大了眼睛,眼裏盛滿了驚恐!


    下一瞬他就暴跳如雷,“洛雲染你瘋了!你想行刺本宮是不是!”


    他剛才看得清楚,這箭分明是洛雲染突然擲過來的,出手之快,連他看到了都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應對的舉動來。


    洛雲染蹭了蹭手上的塵土,下巴往東承奕後麵一揚,“拜托你要罵人之前先看看清楚再說好嗎?”


    看什麽看!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洛雲染想行刺——


    東承奕這樣想著回過頭去朝身後看了一眼,結果一眼就愣住了。


    他身後的樹幹上釘了一條紅色花斑紋的蛇,蜿蜿蜒蜒足有四五尺之長,那現在被那支箭釘住了七寸,身體還在微微扭動。


    看的東承奕一陣頭皮發麻!


    這林子裏什麽都有,雖然很多獵物都是養好了放進來的,但是林子裏本身也有動物存在,比如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悄悄潛入到你身後,突然給你來上一口的毒蛇。


    “你……我……你怎麽……”東承奕支支吾吾了半天,感覺又難堪又怪異,想說些什麽,可是一時之間局促得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洛雲染擺擺手,“算了算了,讓你太子殿下道句謝我知道是挺難的,不過我建議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等了,留下記號,到時候讓人找來不就行了,先回營地吧。”


    她是完全不指望太子的侍衛真的能查出點什麽來的。


    怎麽說她也還頂著“霖王妃”的頭銜呢,背後之人既然敢對她下手,一定是想好了萬無一失的應對之策,是絕對不會留下什麽把柄的。


    東承奕默了一默,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心裏也認為洛雲染這話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覺得很沒麵子,“可是今天是來圍獵的,我什麽獵物都沒打到,空手而歸,回去豈不讓人笑話!”


    之前父皇就跟他說過,今天圍獵無論如何要好好表現,絕對不能讓青璃國那邊占了上風。


    說這話的時候,東承睿也在,他們兩人都信心滿滿地向皇帝保證了,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現在倒好,自己出師未捷,就掛了彩,現在還要直接回營地了,這不是直接認輸了嗎?


    既在父皇麵前丟了麵子,而且東承睿那邊,就算隻打到一隻獵物也比他這個零蛋要多。


    上次防護劑的事情就已經被東承睿壓過一頭了,這次東承奕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讓那種事情再發生的!


    “那行吧,太子殿下你在這裏繼續打獵,我就先回去了。”洛雲染擺擺手,翻身就上了馬。


    “喂!”東承奕急追了一步,“你就這麽空手回去了?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洛雲染攤手,“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啊。”她笑得像個痞子,黑亮的桃花眼如同在水中洗過一般,明亮澄澈得令人心跳不已。


    “你……”東承奕說不出話來。


    洛雲染這純粹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癱到底了。


    臉麵這種東西,對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可是對於她,重要嗎?


    她好像從來就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未必是做不到,隻不過她不想,也不需要。


    東承奕思忖之間,已經聽得馬兒一聲嘶鳴,洛雲染已經策馬跑了出去,“駕!”


    東承奕不及多想,也立刻翻身上馬追了過去。


    臨上馬之前,他瞥到了還釘在樹上的那條蛇。


    能在那麽千鈞一發之際一箭把蛇釘死在樹上,她如果要打獵的話,真的會一隻獵物都獵不到嗎?


    東承奕望著那條蛇,眸色漸漸轉深,“有意思……”


    他迅速翻身上馬,策馬追了上去。


    ……


    “什麽?太子受傷了?”


    原本在休息的皇後被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子驚醒,慌亂地爬起來。


    宮女手忙腳亂地給她穿戴整理,一邊來回話那個小太監已經被皇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唯唯諾諾道,“是……是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受傷呢,是誰幹的?”皇後第一時間想到了東承睿。


    自從那個小畜生回到帝京之後,帝京就很不太平。


    三番兩次地給太子難堪,好不容易昨天晚上發生了件行刺兵部侍郎的大事。


    原本以為這事就算不能徹底扳倒東承睿,也起碼能讓他元氣大傷。


    誰想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一大早他就沒事人一樣,跟大家一起去林場圍獵去了。皇後深深覺得這事和東承睿絕對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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