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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顏國忠將黃曉天,常薦,郝東覺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去,他沒有讓人去叫談仁皓。知道雷少卿受了重傷,現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的消息之後,顏國忠很清楚這件事情對談仁皓的打擊有多大。他甚至想到讓談仁皓先返回海軍司令部,讓黃曉天來指揮這次的戰役行動。因為考慮到其他的原因,顏國忠暫時沒有做出這個決定,而是認為應該先與談仁皓交談一次,確定談仁皓的狀態之後,他再決定讓不讓談仁皓來繼續指揮艦隊作戰。


    顏國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常薦,郝東覺此時的狀態。談仁皓,雷少卿,常薦,郝東覺這四人是帝國海軍湧現出來的第一批年輕將領,而且四人的關係非常好,平時稱兄道弟就不說了,不管是當年同成都航校學習,還是後來同第一特混艦隊作戰,以及後來相繼分開,四個人的感情就從來沒有疏遠過。


    常薦,郝東覺與雷少卿的關係並不像談仁皓與雷少卿那樣,是從小玩大的,一起進入海軍軍官學院,一起畢業,一起加入海軍。可是,他們兩人一直將雷少卿當作兄弟看待。這次雷少卿的事情給談仁皓沉重的打擊,同時也給了常薦與郝東覺沉重的打擊。


    常薦與雷少卿第二特混艦隊合作了那麽長的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不用多說了。而郝東覺又是個很重感情,有的時候甚至很情緒化的人,他一直將雷少卿當作兄長看待。他能夠輕鬆嗎?


    實際上,黃曉天受到地打擊也不小。怎麽說,當初都是雷少卿把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雷少卿手下幹了好幾年,能沒有一點感情嗎?


    當三個年輕的將軍坐下來的時候。顏國忠立即發現了三人的神色不大對勁。


    “如果你們覺得今天不方便的話,那我們改日再談吧。”


    “顏將軍,我們都沒事的。”郝東覺立即開口,“現大敵當前,而且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美軍的規模。時間不能再延遲了。


    常薦點了點頭,仍然緊閉著嘴。


    “郝將軍的話沒有錯,我們必須要立即拿出作戰計劃來。”黃曉天拿出了香煙,“雷將軍的事情我們都很悲痛,可現不是個人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們應該以大局為重。”


    “那麽,你們都沒事?”顏國忠又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後落了常薦的身上,“常將軍,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沒有,我們討論正事吧。”常薦轉移了話題,“上次。


    談仁皓將軍提到了美軍有可能采取的行動,我們……”


    常薦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四個人立即轉過頭去,談仁皓快步走了進來。接著四人的神色都有點驚訝。


    “今天是我們確定戰役安排的後期限了。”談仁皓快步走了過來,把一疊文件放了四個人中間的茶幾上,“我才去通信室拿來的情報,廖漢翔派遣的運輸船隊已經安全地到達了中途島,現陸戰隊正搶修防禦工事,第一批海航的岸基戰術飛機也一起到達。而美軍見隊昨天晚上進入了維拉港,大概有三艘艦隊航母,另外一支艦隊正趕往布裏斯班港,預計今天晚上到達。”


    “仁皓……”郝東覺已經發現,談仁皓的臉色蒼白,好像才大病了一場一樣。


    “我沒有遲到吧?”談仁皓看了四個神色驚訝地人一眼,然後坐了下來,“怎麽?難道我不是艦隊總司令了?”


    “仁皓,我們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老雷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


    “我們今天討論雷少卿將軍負傷的事情嗎?”談仁皓朝郝東覺看了過去,沒有讓郝東覺繼續說下去。


    “談將軍,我們都能理解。這是作戰行動,而不是私人的複仇行動,我們要有理智,有分寸……”


    “黃將軍,你認為我是為個人而戰?”談仁皓立即又朝黃曉天看了過去。


    黃曉天遲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房間裏也沉默了下來,實際上四個人心裏都很清楚,談仁皓這個時候趕來,肯定與雷少卿負傷的事情有關係。


    “好吧,那我們討論作戰行動的事情。”常薦打破了沉默,“既然美軍艦隊已經到達了西南太平洋戰區,而且……”


    “常將軍,你們能不能讓我與談仁皓將軍單獨談一下?”顏國忠打斷了常薦的話,然後朝他們三人點了點頭。


    三個年輕將領都朝談仁皓看了一眼,然後陸續起身離開。走後的郝東覺經過談仁皓身邊的時候,還拍了下談仁皓的肩膀,然後歎了口氣。


    當房間裏隻剩下談仁皓與顏國忠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急著開口。顏國忠不斷的抽著煙,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接著拿出下一根的時候,這才朝談仁皓看了過去。


    “顏將軍,有什麽就說吧。”談仁皓自己臉上摸了一下,“是不是我忘記了刮胡子,讓你覺得很奇怪?”


    “仁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這麽稱呼你?”


    談仁皓聳了下肩膀,表示無所謂,反正比他資曆深的將軍都這麽叫他。


    “雷少卿將軍的事,我也感到很難過。”顏國忠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我收到消息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可是,我們都應該明白一點,作為軍人,戰場上作戰,那就總會有傷亡,這個是避免不了的。”


    “我知道,這個我很清楚。”談仁皓的神色沉了下來,他已經兩次負傷了。


    “當初,我指揮陸戰隊作戰的時候,就一直想,如果哪一天倒了戰場上的話。我還有什麽好遺憾地。也許,你會覺得很可笑,可是自從三十多年前。我穿上了軍裝,加入了帝**隊的時候。就一直堅信一點。”顏國忠的目光談仁皓身上停留了一陣,“作為帝**人,能夠壽寢而終,這也許是一個很好地結果,可是。如果犧牲了戰場上,那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好遺憾的。那些戰爭中犧牲地帝**人都已經到了自己的職責,而且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自己的祖國,自己的民族,以及自己的親人。我們應該為他們感到驕傲。”


    談仁皓低下了頭,每一個帝**人穿上軍裝的時候,都知道這套軍裝的含義。


    “去年,我去過陸戰隊的烈士公墓,今年沒有能夠趕回去。”顏國忠露出了悲痛的神色,“與我一起戰鬥過的戰友中。已經有一大半的犧牲了戰場上。知道我每次去烈士公墓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我沒有為他們感到悲痛,我反而覺得他們走得很安詳,因為他們有了一個好的歸宿。我也一直想。如果哪一天我倒了戰場上的話,那麽就可以去與他們為伴了,說不定陰間還能跟他們組成一支陸戰隊呢。”


    “顏將軍,現雷少卿還沒有死!”談仁皓抬起了頭來。神色顯得有點憤怒。


    “我知道,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一點,戰場上不能感情用事。”


    顏國忠暗歎了口氣,“也許我開始地話有問題,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怎麽善於表達的人,還請你多見諒。”


    “我知道,我並沒有生氣。”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讓你先回海軍司令部,元帥與參謀長那邊我去說,你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不用,我知道我現的狀態。”談仁皓立即回絕了。


    “那麽,我們今天就不討論作戰的事情了,晚上我請客,我們好好吃上一頓。”


    “顏將軍,我是來作戰的,不是來吃飯的。”談仁皓站了起來,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後,這才停了下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實際上,我也沒有要跟你頂撞的意思。顏將軍,我明白你跟我說那番話的意思,而且我也知道,你擔心我是要給雷少卿複仇,所以不放心由我來指揮艦隊作戰。如果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校長,或者是參謀長反映,撤消我的職務,可是此之前,我仍然是艦隊總司令。而且,我知道作為帝**人的高義務是什麽。我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我也對著鎮海旗發過誓,作為帝**人,我不會感情用事,而且現雷少卿還沒有犧牲,我也不會為他複仇。複仇是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軍隊的事情,既然我還這裏,我希望,我們現應該立即完成作戰計劃!”


    顏國忠的目光談仁皓身上停留了很久,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你開始的提議我會考慮的,我隻是想確定一點,你現能夠正常的履行一名艦隊司令官的職責。”


    “顏將軍,你覺得我哪點不正常?”談仁皓走到了顏國忠的麵前。


    “我不是懷疑你,你應該明白一點,作為戰區司令官,我承擔著很大的責任,而且我也有義務來指揮軍隊獲得勝利。


    我開始的話隻是就事論事,所以,我想確定一點,你現能否指揮艦隊作戰。”


    談仁皓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立下軍令狀,這次作戰的責任由我自己來承擔。”


    “這個沒有必要,我也不是那種人。”顏國忠遲疑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那麽,你能做到嗎?”


    談仁皓看著顏國忠的眼睛,過了一陣,他堅定地說道:“顏將軍,我不會給你任何勝利的保證,我隻能保證一點,那就是,我將全力以赴的來指揮這場戰役,為獲取勝利做出大的努力。”


    顏國忠笑了起來。”這就差不多了,我看,你已經恢複了正常。”


    談仁皓愣了一下,然後也笑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說嗎?”顏國忠把住了談仁皓的肩膀,“如果你開始給我勝利的保證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撤掉你,讓你回海軍司令部去反省,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次的戰役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勝利。


    而你的答複很讓我滿意,如果你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的話,那你就不會給我這麽一個答複。”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同時也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顏國忠對他的懷疑,以及現對他的信任都是有理由的。作為戰區司令官,顏國忠的責任大,因此他不能把艦隊交給一個沒有恢複正常的指揮官去指揮。


    “你出去跟常薦他們談談吧,十分鍾後進來,我們討論這次作戰行動的事情。”


    談仁皓點了點頭,與顏國忠告辭之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外麵,常薦,郝東覺,黃曉天三人就走廊上低聲討論著,附近的軍官都被趕走了。三人個人討論的正是談仁皓現的狀態,當他們看到談仁皓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都立即迎了上來。


    “仁皓,你不要緊吧?”


    “娘的,東覺,你現怎麽像個八婆一樣?”談仁皓朝郝東覺擂了一拳頭。


    郝東覺沒有躲開,他撓著頭皮笑了起來。


    “顏將軍沒有為難你吧?”常薦走到了談仁皓的旁邊,“什麽也不需要多說,我們都相信你。”


    談仁皓點了點頭,然後朝黃曉天看了過去。


    “談將軍,我們還等你下達命令呢!”黃曉天也笑了起來,“我們都覺得,還是你來指揮艦隊作戰為合適,我們可都辦不到。”


    “好了,現沒事了,我們晚上去哪裏喝上幾杯!”


    “你就知道吃,現才上午呢,就想著晚上吃什麽了!”談仁皓又是一拳頭打了過去,這次郝東覺立即就閃開了。”顏將軍大概與司令部聯係,我們等下進去。現的情況已經不容我們耽擱了,快確定作戰計劃之後,我們就立即返回艦隊。”


    其他三人都立即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們都注意到,談仁皓身上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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