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坐在車上。


    剛剛趕來的救護車載著他和鄭暉還有老湯向著醫院趕去。其實沒這麽嚴重不過既然唱戲就要唱到位。眨巴著眼睛鄭暉靠在那裏和沈澄在念叨著兩個人當然沒必要再惡心巴拉的說什麽我不會出賣你的恩兄弟我相信你之類的屁話。


    含糊著鄭暉隻是在抱怨著:“當時就沒想到怎麽回事情。正要翻身呢後麵在說我是警察我這不奇怪了麽。就這麽一愣居然被銬上了然後推到邊上麵包車裏那兔崽子把警官證掏出了出來。我自然規矩點了當時我還在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一邊出診的醫生和小護士全在看著他們。老湯臉上敷著藥掛著點滴也在仔細的聽著。


    沈澄在那裏點點頭:“然後就動手了?”


    “是啊。不過嘿反綁著手也被我幹的不輕呢。”


    “是啊當時我開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直接從車子裏就是和我打的那個直接被輝子一腳踹飛出來了。”老湯在一邊插嘴道。他歲數也不小了鄭暉感激著他自然兩個人叫的親熱了點。


    “當時我哪裏知道老湯這邊跟上了。說要把我腳也銬起來。我心裏沒底啊想就是死我也搞他個夠本吧。”鄭暉哈哈一笑。看著老湯:“老哥不是你跟上來我肯定要倒黴的。”


    “那沒辦法啊你手被銬著呢。”老湯一笑。


    沈澄也道:“沒什麽的。老哥馬上那個家夥會和你招呼的你也別客氣了該怎麽就怎麽。”


    “恩。我知道我也沒其他想法道個歉該怎麽治地他給下錢就行了。沒那閑功夫磨嘰。”老湯嗬嗬著:“當時他也先說是警察的我哪裏相信上去就打嗬嗬。哎一槍真地把我嚇愣了。說真的。沈澄你怎麽膽子就這麽大啊?”


    怎麽說到我頭上了?


    沈澄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他不敢開槍的。怕什麽。”


    “也就是你這麽說吧。那家夥真開槍地呢哎。真看不出來你問人家醫生。看你斯斯文文的昨天一出我沒親眼看到今天我可是真看到了。這威風下槍反手頂了腦袋就上。周樹名平時也人模狗樣的就這麽被你嚇哭了哈哈。”老湯越說越痛快。比劃著手舞足蹈起來。


    一邊的醫生和小護士也在笑著。醫生道:“沈澄可能記不得我了當時我們可是記得清楚地。加油站的時候就是我們這輛車去的。一個女人要砸玻璃。”


    “對對。”一邊早就讓沈澄覺得臉熟的那個小護士也叫了起來。


    然後小丫頭激動的比劃著:“跳那麽高一腳就把砸過來的磚頭踹飛了。”


    “是你們啊。”沈澄昏頭昏腦的在那裏奇怪了:“怎麽你們天天在車上?你們不是在燒傷科的麽?”


    “哎臨時抽調去的。我們本來在骨科。趕著就碰上你了。昨天晚上我們還到現場待命的呢你沒注意。”醫生在那裏看著沈澄:“帥氣。看你出來地時候手上槍拎著幹幹淨淨的卻殺氣騰騰的廳長多大地幹部啊帶頭給你鼓掌呢。”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屬於聯動了。”沈澄算是想明白了也借此斷了話題他擺擺手:“不提了其實現在也沒什麽事情。這樣吧到醫院你們先去看下老湯你哥們不是在後麵麽?等會和鄭暉再去市局下我先過去。”


    “好那你先忙吧。”


    “哎沈澄今天晚上那個朱局大概要倒黴了吧是不是他使喚的?”醫生八卦了起來。


    沈澄淡淡的笑道:“我哪裏知道我隻知道周樹名綁了我兄弟那我就去收拾他。其他的不是我該去問的。”


    穩穩當當地回答堵住了對方地八卦。


    沈澄看著醫生有點尷尬他擠擠眼睛:“領導嘛我還沒進單位呢不敢得罪啊。”


    一下子車子裏的人全笑了起來。


    老湯可是聽地清楚的很的之前沈澄一句奉旨拿人是多麽的經典。他笑的打跌的把沈澄的笑話說了出來。後到場的救護車上大家哪裏知道之前這一出?頓時聽的小護士已經滿眼光了嘰嘰喳喳的。在那裏笑的花枝亂顫著拽著沈澄問著:“朱公公?咯咯那他氣死了吧氣死了吧?哎他萬一還廢話你會不會真開槍?”


    殺人很好玩麽?


    姑娘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已經有葉彤這個製服了在來個護士裝?幹脆老子再去找個空姐玩三p得了!


    板著臉沈澄抬頭看到已經到醫院門口了示意前麵的司機先停車然後他酷酷的打開了後門跳了下去道:“先走了啊。殺他還要用槍?”


    招手示意後麵跟著的出租車沈澄打開了車門:“送我去市局吧晚上麻煩兄長們了。改天請你們喝酒。”


    “不客氣不客氣..................”


    和老湯的哥們胡說八道著沈澄向著市局而去。


    周樹名在胡濤麵前講述著一


    悔恨著自己的衝動。


    他沒有提到朱明朱明滑頭的已經成精了並沒有任何流露為證據的真正指示這是官場的傳統。胡濤對此心知肚明可是也無可奈何。


    盛副廳長也聽到了關於對鄭暉的懷疑。


    周樹名為了辯解。把調查地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可是人有先入為主地印象再說了。就是周樹名自己也承認了目擊者並不能確切的肯定。周樹名在這個時候哪裏敢再說的多死?他隻好承認著自己說自己是壓力之下如何如何的極端了。


    態度據說能決定一切?孫子似地周樹名。他這麽想著。


    作為市局刑警大隊的隊長級別也不低的。唯一的一次徹底低頭那是男人之間赤裸裸地野性對比他才屈服在了沈澄的槍口下的。可是一旦回歸了正常的環境裏。周樹名身上附屬的各種條件和因素也讓胡濤和盛副廳長要有點顧忌著。


    不是什麽怕他報複還是他能怎麽著。


    而是對周樹名的處理做的大了則抹黑自己的臉小了的話又會寒了人心。目前看來其實隻能是個拖字訣。停職是先停職的反正在外人看來停職已經是種處理了。然後讓時間過去再低調處理吧不然怎麽辦呢?


    盛副廳長拍拍褲子。出去了。


    胡濤和周樹名麵對麵地坐著。歎息了聲胡濤語重心長的在道:“你怎麽就這麽糊塗了呢?這是個什麽關頭?你太幼稚。案子是肯定要破你有這種懷疑你也要和我匯報吧居然擅自行動?”


    “我..................”


    周樹名不是沒有匯報。這一點上胡濤清楚。周樹名自己也清楚。胡濤看似語重心長的話。是在繼續地逼他。是榨取著這個家夥最後的價值。


    可是胡濤失望了。


    周樹名還是繼續的沉默了。在胡濤看來他已經無法再東山再起了最好的歸宿就是養老。可是畢竟是事不關己周樹名的心裏還有著點希望他不到最後關頭他怎麽敢咬人?


    現在就咬了朱明從此還有誰再幫他?周樹名沉默著。


    胡濤等待了一會。


    搖頭示意他好好地回憶回憶放心地說隨即站了起來也出去了。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熟悉內部一切花招地周樹名麵無表情的繼續坐著他知道現在一定有眼睛在看著自己。


    “他是老公安了這些道道他很清楚。”胡濤轉到了另外一間屋子看著屏幕上的周樹名對著蔣天鴻丟下了壓倒周樹名的最後一根稻草。胡濤不屑的道:“這樣更虛偽。”


    蔣天鴻理解的點點頭。一個知道有人在看著他的人裝的很老實。不是虛偽是什麽?


    想著之前周樹名的身份鄭暉手腕上的傷口足夠證明他的囂張跋扈那些證詞也在異口同聲的說著他居然還鳴槍示警!?再對比他的現在。蔣天鴻自內心的厭惡著看似建議的道:“這樣的人不能再用。一定要嚴辦!”


    胡濤點頭稱是。


    盛副廳長沒有對此有其他建議他隻是背著手站了那裏:“周樹名所謂的目擊者找來了已經交流完畢。據說很像車子顏色像這些詞就是他放肆的所持了?哼!老胡門關起來我要批評你了周樹名到底有沒有破案能力?違反常規的行為背後恐怕有其他的故事!而這種沒大局觀的人怎麽能放在領導崗位上?沒大局觀還沒有點組織程序觀念不經請示就抓人?你要反思反思。”


    這就是藝術。


    胡濤在老實的承認著錯誤蔣天鴻也在附和著盛廳長的話在教育著胡濤。可是三個人在心裏。卻已經鎖定了一個名字朱明!


    自然要追究分管局長的責任!


    而朱明開始到現場後。那種激化矛盾的行為已經得到了大家地證實。千夫所指無疾而終!朱明無可抵賴這一點而就憑這一點在中國官場上。足夠讓人..............


    何況。


    雖然說江城出了一個沈澄擊賊擒賊。


    卻不代表那些案件的影響就此消退了作為生了惡性事件地江城本地公安係統。一定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的!


    不是胡濤就是分管!


    現在協議已經達成了自然是朱公公!


    幾位領導向著會議室走去。


    此時此刻沈澄打出了給費偉名的電話。


    隨即一個陌生人把一份舉報材料交到了公安局門衛的手上點名要給省廳領導後消失了。門衛正在研究檢查著不久市局辦公室地老郭他和一群人大步走了進來。然後。老郭無意中向著門衛看了一眼。


    值班室裏的門衛連忙叫了起來:“郭主任!”


    老郭的心落了地。


    市委常委一大半的人到了場。


    省廳盛副廳長在場。


    市局各級領導也已經在場。


    公安局大樓五樓地會議室內***通明著。


    麵對周樹名如此惡劣的行為。以及造成的極大影響。


    市委書記極為震怒。


    “小人之心!路人皆知!”


    這些本不該在這種場合下用到的評價也在蔣天鴻的盛怒下脫口而出了。


    鄭暉站了那裏手腕上。臉上。額頭上。


    老湯站了那裏臉上。額頭上。


    “幹什麽?綁架麽?是警察還是土匪?”蔣天鴻在那裏憤怒的質問著他的目光掃向了江城市局所有的人。


    蔣天鴻到江城才不久一貫在鏡頭前顯的非常儒雅的他第一次這樣地大雷霆。


    他簡直是在羞辱著江城市局所有的領導當然了他的目光著重在分管刑偵地此次爆炸案專案組組長朱明身上。


    蔣天鴻把茶杯摔了出去瓷片清脆的破碎聲中他在那裏大聲的問道:“你們誰認為綁匪和沈澄和鄭暉是串通好的麽?他們從千裏之外而來就是為了用生命成就兩個英雄!按著周樹名的推論我就得出了這麽個結論!你們認為呢?”


    沒有人敢說話。


    “混賬到家了!把周樹名叫上來!”蔣天鴻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手機之前微微震動了下地胡濤趕緊站了起來他親自出去了。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對鄭暉對剛剛立功的鄭暉都敢如此完全可以想象平日裏周樹名是為怎麽樣地為所欲為!那麽他下一個目標是誰?是沈澄麽?可他卻怎麽麵對擊斃匪徒的少年英雄堂堂的刑警隊長居然被下了槍?還嚇的要哭了?!這可是我和在場所有的領導親耳所聞!他的熊樣更是我親眼所見!昨天如果是他進去麵對匪徒的話他會如何?”


    蔣天鴻咬牙切齒的再次捶了下桌子桌麵的煙灰缸一頓狂跳他瞪著走進來的周樹名:“中國從來就不缺你這樣的人。勇士在前麵拚搏子彈卻從背後打來!如此心胸氣度你還算個人麽?”


    “想想小沈澄。”


    盛副廳長站了起來把一邊的沈澄招了過來他按著沈澄的肩膀:“各位今天就在現場蔣書記和我問他有什麽要求的時候沈澄說他說如果他是那些幹警他也會聽從隊長的指示。”


    “這是被害人在為害他的人求情!如此心胸我在車上就說他名不虛傳!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沈澄電話裏對我條理清楚毫無隱瞞自求避嫌穩定輿論完全可以說人家今天又立一功!”


    喘了口氣市委書記繼續著:“說句丟人的話今天不是沈澄不是他在現場要求那些那些崇拜他這個英雄的群眾們安靜結果會是什麽樣子?我們還沒有到現場再說難聽點在這種局麵下我們比不上沈澄的號召力!”


    “蔣書記。”沈澄連忙站了起來。


    這話太...............


    “我是真心話沈澄你坐下。你有資格坐!”蔣天鴻對了沈澄擺擺手然後看了下還站在那裏的胡濤。心裏奇怪著卻依舊繼續道:“周樹名是沈澄救了你的命不然那些憤怒的群眾打死你也是活該!還鳴槍示警?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居然膽敢對見義勇為的群眾鳴槍?”


    “沈澄這樣的年輕人要重點培養要好好維護!我們愛惜還來不及呢!而人家參與的還有些案件甚至你們都沒資格知道的我也僅僅是才知道一點點!沈澄和屢次陪他戰鬥一起立功的鄭暉怎麽會是.................!”蔣天鴻顫抖著聲音指著在座的全在動容的常委們:“問問這些同誌我們歲數比沈澄大多了卻哪個不為之心折?”


    沈澄過去的事情盛副廳長稍微的和蔣書記提了下聽到了這些隱秘蔣天鴻還懷疑個屁啊。


    頓時的他了狂!


    要知道他不這麽做的話以後外邊到江城就會提到他別人罵一次江城不就罵他一次?


    咬著牙。


    恨不得把背後使壞的朱明現在就丟了五樓下去。蔣天鴻的確是氣的渾身抖了他站了那裏幹脆惡狠狠的看向了朱明就要飆了。


    這個時候盛副廳長忽然疑惑的看著向他暗示的胡濤問道:“你有什麽事情?”


    胡濤手上拿著份材料向盛副廳長走來!


    沈澄知道關鍵的時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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