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再添盆飯來!”何田突然大吼一聲,完全壓過了沈河的嘮嘮叨叨。趁著鎮住了沈河的氣勢,何田馬上說道:“好吧,明天我就去檢查。”


    “呃?你確定?”沈河的眼睛瞪了出來,“剛才我是開玩笑,你別在意啊。不過你該不會是真的……”何田看沈河沒有再胡攪蠻纏了,就緩緩說道:“其實就是當初她問我,今後結了婚,每個月能夠給她多少零用錢。”


    沈河期期艾艾地說道:“難道她不打算工作了?就讓你養她?”何田笑道:“應該是這樣吧,隻是我顯然達不到這個要求。”


    “豈有此理,能夠養一個遊手好閑婆娘的男人,要麽是夠有錢,要麽就是夠賤。我看你兩樣都不怎麽像嘛,怪不得那個女人這麽幹脆。”沈河歎息不已,何田卻說道:“那倒也說不定,如果那女人足夠優秀,也許男人就舍不得讓她去上班吧。”沈河冷笑道:“如果是好女人,又怎麽忍心讓男人累得像狗一樣,自己卻連家務都不肯做,隻是成天打麻將、做美容?”


    何田笑了笑,拈起小蒸格中一塊墊底的芋頭,說道:“也許吧,我隻是覺得既然沒有對我造成傷害,那就寬容一點嘛。若是我被那個女人騙錢騙色,說不定我就要請你幫我報仇了。”


    沈河的臉上露出微笑,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就是怕你有了委屈不肯說。既然現在你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確實這次你確實沒有吃什麽虧。”


    何田當然知道,剛才沈河插科打諢,就是怕自己剛剛失戀,一時想不開。雖然自己確實對於那件事不會耿耿於懷,但是沈河這樣做,也足見真意。


    兩人風卷殘雲般地一下子就吃光了六份粉蒸菜,又再叫了三份過來,現在開始細嚼慢咽了。沈河突然悶悶地說道:“明天我就要出差了,有個案子,是上麵直接抽調人,恰好選中我了。據說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連電話都不方便打。”


    何田知道,沈河不是怕吃苦的人,便猶豫著說道:“嫂子那邊……”“楊月那邊沒關係,平時也就這樣了,沒必要專門去照顧。她的生活獨立得很,自己能行的。”沈河搖著頭說道,“我這女朋友性格就是這樣,也幸虧你們這些朋友不在意,所以來往少點也沒什麽。”


    沈河的女朋友楊月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算是一個美人。不過人們看到他們在一起,卻多是見麵恭維,背後搖頭。雖然沈河也可以算是相貌堂堂,但是在這個以身家論英雄的時代,看起來沈河就有些配不上楊月了。


    對於當初兩人是如何在一起的,大家各有各的說法,但是對於他們將來的結局,眾人卻都不大看好。無論在什麽時代,美女都是稀缺資源。能夠掌握稀缺資源的人,自然要有足夠的力量。


    其實沈河肯上進,又確實有本事,算起來將來做個警察局長什麽的,還是大有可能。可是楊月能夠等到那個時候嗎?這實在是個問題。


    按照何田的眼光,似乎楊月還比不上葉蘭。不過楊月可以每天花很長時間來打扮自己,又不肯做家務,更加上媚態流露。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講,自然就更有吸引力了。


    何田曾經旁敲側擊地對沈河說過幾次,希望他能夠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些方麵吸引楊月。但是沈河似乎對楊月堅信不疑,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若是說得再露骨一點,說不定連朋友關係都要受影響了。何田隻好按照帝國的常用官方說法,叫做聽其言,觀其行了。


    身在局中,果然是沒有旁人看得透徹。不過何田也想著,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他們自己甘之如飴,旁人的眼光實在無足輕重。所以他對於此事,也就沒有再多管了。


    並且楊月對於沈河的狐朋狗友們一向態度冷淡,隻是沒有口出惡語,倒也沒有讓沈河夾在中間為難。並且楊月在一些細節上做得不錯,當然也更是讓沈河相信楊月賢惠了。所以沈河的朋友們和楊月的關係也就那樣,剛才何田本來是主動提出要去照顧楊月,看看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結果卻被沈河斷然否決,也就正是因為如此。


    何田這倒是想著戀人兩地分居,正是容易導致感情轉淡。如果是距離越遠,思念越深的,當然是久別勝新婚。但是按照何田所聽說過的事情,卻多半沒有如此樂觀。


    在以往見過的幾麵中,何田就感覺楊月似乎有些輕浮。她並不是貞潔如玉,隻不過沈河周圍這些朋友中,並沒有特別有錢的,所以也就顯得冷淡了。若是換了個值得下手的目標,那楊月說不定就是另一副模樣了。


    隻不過何田知道,若是這樣對沈河說出來,那結果不會是大家願意看到的。何況何田想得更深一些,就是楊月若是真心對沈河,那自己的所有推測都是荒謬的,讓它們爛在自己心裏好了。


    但是如果楊月真的如自己所料,那麽她是絕無可能長久留在沈河身邊的。這對沈河來說,其實還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若自己所料不錯,楊月要用來享受的錢,是沈河一輩子都掙不到的,所以也沒有辦法讓楊月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自己隻需要在事發以後,幫助沈河冷靜下來,並且盡快擺脫影響就是了。何田一直認為,麵臨不可抗拒的敵人,從容赴死雖然值得尊敬。但是屈身事賊,尋找報仇的機會,那更是值得敬佩的複仇之道。


    作為朋友,若是輕率地指出楊月的不可信之處,結果多半會導致朋友關係出現裂痕,甚至是降低影響力,這是不智。


    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一走了之,斷絕關係。認為已經翻臉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聯係了,這是不義。


    在沈河將來可能遭遇到那樣的打擊後,覺得事不關己。全然不顧以往的朋友之情,甚至是還有“誰叫你當初不聽我的話,現在真是活該!”這樣想法的,就是不仁。


    按照何田對待真正朋友的態度,這樣的事情是他盡量避免的,也正是他和沈河關係越來越好的基礎。何田聽說過,以前沈河最好的朋友,就是因為楊月的事情鬧翻了。雖然那人也許是真的對沈河好,隻是他的方法可能錯了。


    說起了自己要長期出差,沈河就悶悶不樂了。他當然也知道,幾個月不見女朋友的麵,不會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但也隻是不開心而已,卻沒有想到其他的東西。


    何田便開始將話題岔開,說起了部門中的小醜,擅長拍馬屁的家夥,愚蠢的領導者,糟糕的福利製度。這些東西總是可以引起別人共鳴的,然後兩人又一起開始罵各自的頂頭上司。


    沈河這次來,也就是說說小倩的事情,還有就是要出差的事。何田卻沒有什麽要說的,當時就閑扯一通,直到小蒸格中的米粉都被刮下來吃了,才腆著肚子付賬離去。


    兩人並沒有悲悲切切地告別,也沒有拍著胸脯強調交情深厚。有些話根本就用不著說,有些事情不說也要去做。


    何田住的地方,是在當地的一所大學附近,那種專門修建出來出租給學生的房間。結構非常簡單,一進門就是衛生間,然後向兩邊各有一間房。


    房間並不大,但是也放得下一張床,再加張桌子,還有些空閑的地方。一般人住是沒有問題的,共用的空間是衛生間,這個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問題。住戶一般也就是窩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所以大多是兩人各租一間房。若是財大氣粗的,也許會將整個房間都租下來,另外一間可以做客廳兼廚房,也是不錯的。


    何田吃飯都在外麵,自然沒有必要弄個廚房。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麽人來拜訪,客廳也免了。讓何田最開心的是,租了另外一半房間的人,住在這裏的時間並不多。雖然何田還是不可能使用那間房,但是這會讓他感覺到這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住。雖然也應該算是合租,但是平時幾乎不會受到打擾。


    打開房門後,何田看了看兩邊,門都是鎖著的,證明那人依舊不在。小心地轉身檢查了一遍門鎖,何田開了自己的門,再把窗戶打開以後,喧鬧的聲音馬上就衝了進來,同時還有燒烤的味道。


    在這棟樓的對麵,是另外的樓房,隻不過剛好何田的這窗戶,是正對著兩棟樓之間的空隙,所以光線還算好的,沒有那種壓抑的感覺。


    隻不過這裏是背街麵,兩邊的樓房下麵,是許多人在擺攤,還有各種食物的味道。所以何田隻是讓屋裏汙濁的空氣,變成了帶著燒烤與香辣小龍蝦味道的空氣,然後就無奈地關上了窗戶。


    此時何田已經洗漱了一遍,冷水讓他精神了些。窗簾被拉上,又為了以防萬一,關上這房門後,何田就坐在了床上。


    那液態金屬顯得相當奇特,可以讓水通過,可以透氣。洗臉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阻隔,似乎清水就是直接擦在臉上,那種清涼的感覺和以往並無差別。


    但是何田又確實能夠感覺到自己皮膚表麵覆蓋了一層東西,他甚至可以讓自己的鼻子上長出角來,又或者是額頭中間多隻眼睛。遺憾的是,這些東西都隻是有大概的外形而已,因為何田在美術方麵實在沒有多少天分。


    當然了,如果隻能夠做到這些,那實在是很無聊的事情。也許何田可以憑此成為一名著名的魔術師,但是那並不是何田想要的力量。


    遲疑了一陣,何田便在桌子裏翻了翻,找出來了一把裁紙刀。他對著燈看了看,還好,上麵沒有生鏽。那鋒刃在燈光下反射著光芒,讓人本能地想要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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