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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收網的痛


    李浦也趕來了,問杜文浩在找什麽。杜文浩擺手還是不說。


    不一會兒,杜文浩終於眼睛一亮,在牆角用展開的扇子托住了某個東西,走了回來,放在桌上。招手讓掌櫃的過去。


    掌櫃過去一瞧,見是一隻碩大的黑蜘蛛趴在桌上。頓時嚇得臉都變色了:“大……大人,您該不會是讓小的吃……,吃這個東西吧?”


    “不是吃,是讓你將手放在桌上,蜘蛛自然會爬到你的手上,你切記不要亂動,蜘蛛也是有毒的。”


    掌櫃的一聽,都快哭了,道:“大人您這是要我做什麽啊?”


    杜文浩笑了,道:“趕緊的,若是蜘蛛跑了,再找這麽一個大的,可是不好找了。”


    掌櫃的沒有辦法,隻好哆嗦著將手放在桌子上,也不敢看,雙眼緊閉,嘴角劇烈地顫抖著。


    杜文浩示意大家都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隻見那黑蜘蛛果真爬到了掌櫃的手上,並且很快找到了被蜇的眼兒,當找到後便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將蠍子的毒液往嘴裏吸,很快就看見掌櫃手消腫了。


    杜文浩見掌櫃的手已經消腫。而那蜘蛛哆嗦著慢慢往外爬,行動十分艱難。杜文浩又讓李浦去找了一些井水來,用扇子將這蜘蛛托起放在很涼的水裏浸泡幾分鍾,然後將水倒掉,那蜘蛛浸水之後,顯得很有精神了,行動也快捷起來,三兩下便爬走了。


    杜文浩:“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傷口。”


    掌櫃的睜眼一看,不禁驚歎道:“天啦,怎麽會是這樣?”


    杜文浩笑著說道:“你體內大部的毒液讓蜘蛛給吸了出來,我再給你開點藥消除餘毒,就沒事了。”


    掌櫃聽了,連忙起身施禮道謝。


    李浦:“大人,為什麽你要將蜘蛛放進水中浸泡呢?”


    杜文浩:“兩種毒在蜘蛛體內混合,蜘蛛吸了毒液,要自己爬到涼水裏浸泡一會,若是不這樣,蜘蛛就活不成了。我這隻是幫幫它而已。”


    李浦:“禦醫大人真是宅心仁厚,連蜘蛛都舍不得害死。”


    杜文浩笑著說道:“嗬嗬,它也是有功之臣,畢竟救了掌櫃的一命嘛,總不能兔死狗烹。”


    掌櫃躬身道:“禦醫大人救了小人的命,禦醫大人一行所有的人的店錢和飯錢,小的都免了,以報答禦醫大人救命之恩。”


    杜文浩笑道:“不必了,你開門做生意,總不能讓你吃虧,你要過意不去,過兩天我們要上峨眉山玩,你就準備些幹果熟牛肉啥的就行了。”


    掌櫃的笑了:“這個啊,不用這麽麻煩,小的在峨眉山金頂之上,開有一家峨眉分店,小的派人上去打個招呼,大老爺一行在金頂之上的食宿全免就是。”


    杜文浩來了興趣:“哦?你在峨眉金頂開有酒店?生意還不錯吧?”


    “是啊,夏天還行,上山遊覽拜佛的人不少,冬天不太好,風大,太冷了,遊人很少。也是因為這,在金頂就我們一家酒店,所以生意倒也還過得去。”


    “聽說城裏不少人上山遊玩,包括蘇家大公子蘇誠在受傷之前也曾去過,掌櫃的是否知道?”


    掌櫃的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遲疑片刻:“大老爺,蘇少爺受傷之前是去過小的在金頂開的小店,但買了些熟食就走了,沒有住啊,他的受傷與小店可沒有任何幹係!”


    杜文浩心中一動:“哦?蘇少爺受傷那天,曾經去過你們金頂的酒店?”


    “是。”


    “衙門這幾天在詢問蘇少爺上山曾經去過的酒店客棧,你們把這件事告訴衙門了嗎?”


    掌櫃的更是惶恐,咕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大老爺,小的該死,是那天蘇公子把小的叫去,叮囑不準小的說,小的也怕牽連到小店,所以瞞了這件事沒說。今天,大老爺救了小的性命,小的不能再欺瞞大老爺,影響大老爺斷案,所以,才說了實話。”


    杜文浩心中暗道,難怪吳知縣他們沒能找到蘇公子上山去過的客棧酒店,原來他去的就是這峨眉客棧的掌櫃在金頂開的分店,而蘇誠就住在這峨眉客棧裏,暗中通氣不讓他說了,自己千算萬算,盡然把這給漏了,幸好機緣巧合知道了這件事。


    杜文浩道:“很好,你要嚴格保密,不要告訴蘇少爺你說了這件事了,明白嗎?”


    “是,大老爺。”


    杜文浩帶著李浦等人匆匆回到客房,猶豫再三,還是讓人把吳知縣和劉縣尉叫來,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們,指令他們立即上金頂搜索。兩人領命走了。


    杜文浩作出這個決定之後,心裏總不是滋味,這一夜也沒睡好。


    隨後幾天,杜文浩繼續在嘉州開門授課,四鄉八裏學醫的,看熱鬧的,絡繹不絕。銀票雪片一般飛來。杜文浩這才發現,宋朝老百姓雖然窮人占大多數,但還是有不少富人的。兩極分化嚴重在古代比現在可要明顯得多。


    這天下午授課結束。杜文浩回到客棧,仆從便稟報說吳知縣來訪。


    這家夥幾天不見,現在跑來,應該有些收獲了吧,杜文浩不知該喜該憂。來到客廳,見吳知縣喜氣洋洋,便知道應該有結果了,不覺心裏很是忐忑。


    果然,吳知縣躬身施禮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杜文浩一愣:“本官何喜之有啊?”


    “湯中懷已經緝捕歸案!這都是大人指揮調度有方,才抓住了白衣社重要人犯啊。”


    杜文浩心裏咯噔一下,他一直不希望這個結果出現,他前麵做的事情,更希望是一種姿態,最好能讓朝廷知道自己與白衣社已經劃清界限,不找自己麻煩,同時也不真正傷害道白衣社。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所不希望的結果。


    吳知縣不知道杜文浩肚子裏算盤是怎麽打的,自顧自說著:“卑職率兵丁上到峨眉金頂,將四下通道全部封鎖之後,拉網搜尋,在一個很隱蔽的山洞裏,找到了這家夥,裏麵吃的還真不少。湯中懷這家夥想不到是個軟骨頭,隻恐嚇了兩聲,還沒動刑,便全部交代了,把這次潛逃到嘉州的幾個骨幹的姓氏住址都說了出來。都是想逃往吐蕃的。卑職生怕這些人走脫了,所以立即進行了抓捕,已經大部緝拿歸案,尚有兩人沒有抓到。”


    杜文浩沒想到這一鍋端竟然抓到了這麽多白衣社骨幹,心中更是不安。一句話都不說。


    吳知縣卻還是不覺,兀自喜洋洋說道:“據湯中懷交代,由於前些日子我大宋與吐蕃西山部落開戰,邊境封鎖,他們潛逃到嘉州之後,因無法過境,所以一直隱藏在嘉州。其中部分隱藏在團練使的廂軍和甲兵兵營裏。”


    “找到踢蘇誠的人了嗎?”


    “找到了,大人您猜是誰?”吳知縣有幾分得意地剛想賣個關子,忽然想起上次因為賣關子惹杜文浩不高興的事情,趕緊惶恐地接著續道:“就是團練使葉釗!”


    杜文浩吃了一驚:“是他?”


    “是啊,這是湯中懷交代的。潛逃至嘉州的這些白衣社反賊,以湯中懷為最高首腦,為了安全起見,蘇誠單獨將他隱藏在峨眉山金頂,待邊界緝查鬆懈之後,再潛逃出境。團練使葉釗竟然也是白衣社骨幹,當時他也在山上,認為隱藏在峨眉山上不安全,堅持要將湯中懷帶下山,與蘇誠兩人發生爭執,蘇誠這人有些孤傲,說話難聽,葉釗脾氣大,一氣之下踢了蘇誠一腳,蘇誠摔倒的時候把飯菜也打翻了。當時蘇誠挨了一腳之後就痛得不行,湯中懷又堅持要留在山上,葉釗無奈,這才護送蘇誠下山,到山腳分開的。原以為傷得不重,沒想到差點死了。”


    杜文浩勉強笑了笑:“這樣啊,這葉釗隱藏還挺深的嘛,一直不露神色。――那血是怎麽回事?”


    “是雞血,他們在山頂歃血為盟,發誓同甘共苦。嘿嘿,想不到這湯中懷一落網,便什麽都說了,一個不漏。”


    杜文浩苦笑:“是雞血啊,我還以為是他們打鬥留下的人血的,看來,不能隨意主觀臆斷啊。”


    “嗬嗬,這不算什麽的,禦醫大人高瞻遠矚,一舉偵破此案,抓住了所有白衣社反賊,大人,另有兩名首腦人物隱藏在蘇掌櫃和團練使家中。上次禦醫大人交代說先監控這二人,所以卑職沒有進入緝捕,隻讓劉縣尉嚴密監控。這兩人應該還在蘇掌櫃和團練使家中。該如何處理,請大人示下。”


    杜文浩擠出了一抹笑容:“那就收網吧!”


    “是,禦醫大人,卑職這就去辦!”


    杜文浩回到客房,不一會,便聽到外麵雞飛狗跳的,還有捕快和甲兵的吆喝怒罵聲,隨即,很快傳來蘇家大公子蘇誠的女兒驚恐的叫聲:“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爹!放開手,不許抓我……,啊,禦醫大人救命啊……”


    接著便是喝罵聲,間或還有毆打哭泣聲,隻有蘇家人的哭喊,卻聽不見蘇誠的聲音。想必已經知道這個結局。


    杜文浩聽得不是滋味,拉過被子將頭整個蒙住。躲在被子裏,直到外麵的聲音都消失無影蹤了,這才掀開被子。不知何時,龐雨琴等人已經來到屋裏,靜靜地坐望著他。


    杜文浩雙手一探,無奈苦笑:“這下好啊,一網成擒,一個不漏。咱們這次功勞立得可夠大的,不用擔心朝廷猜忌咱們與白衣社有關係而治咱們的罪了。”


    眾女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低下頭一句話都不說。


    第二天一早,吳知縣來訪,樂嗬嗬躬身施禮:“禦醫大人,按照您的指示,已經在蘇家和團練使葉釗家將兩名白衣社骨幹緝拿歸案,這兩家窩藏反賊,也一並拿下了,現在羈押在衙門牢房裏,聽候您的發落。”


    杜文浩道:“好,今日上午先不授課了,本官要去親自提審核實。”


    “是!”吳知縣躬身答應。


    杜文浩帶著林青黛和李浦,跟著吳知縣來到衙門大牢。還沒進門,便聽到裏麵嗚嗚哭泣之聲和打罵喝叱之聲。


    拐過屋角,便看見大牢一個院子裏,坐滿了老老小小數十口人。劉縣尉手裏拿著根皮鞭,正得意洋洋站在那指著院子裏的人喝罵著,見到杜文浩他們進來,急忙哈著腰迎了過來:“禦醫大人!”


    他想不到跟著杜文浩偵破一件不起眼的故意傷害案,竟然引出了這件謀反大案,抓獲這麽多白衣社的反賊,這下子升官升定了,不禁喜笑顏開,對杜文浩更是感激不盡。


    杜文浩點點頭,掃了一眼院子裏的老老小小,不見蘇老爺子和團練使葉釗他們,正疑惑間,就聽得一個孩子奶聲奶氣叫道:“禦醫叔叔!”


    杜文浩聞聲望去,正是葉釗的兒子麟兒。正躺在他的生母三妾懷裏,可憐巴巴望著他。


    杜文浩衝他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隨即轉身問劉縣尉道:“蘇掌櫃和葉釗呢?”


    劉縣尉躬身道:“回稟老爺,重犯都關在裏麵牢房裏,帶著手銬腳鐐,跑不掉的。”


    “院子裏這些都是什麽人?”


    “這些都是兩家的家人和仆從,如何發落,請禦醫大人定奪。”


    “他們知道隱藏欽犯的事情嗎?”


    “昨夜下官陪同知縣大人提審了所有人犯,凡是有證據證明知道內幕的,都關在牢房裏了,這些都是確實不知的。”


    杜文浩轉身問吳知縣:“朝廷海捕公文裏是怎麽說的?對窩藏欽犯者,是否株連親屬家奴?”


    吳知縣躬身道:“回稟大人,朝廷公文言明,對白衣社教眾,全部緝拿,對首腦及骨幹,株連三代緝拿,家財充公。對於窩藏者,隻緝拿知情不報者,並抄沒家財,不知情者不追究。”


    “既是這樣,按朝廷公文要求,這些人不知情,不在緝捕之列,那都放了吧。”


    吳知縣和劉縣尉連夜提訊,也是為了按照朝廷公文對人犯進行甄別,也知道這些人不在緝捕之列,隻是這案子關係重大,他二人不敢妄做主張,所以扣著不放,等杜文浩示下,現在聽杜文浩說按照朝廷公文規定放人,兩人這才敢放人。


    當下,吳知縣走到台上,對院裏的數十口老老小小朗聲道:“爾等聽著,禦醫大人說了,你們沒有參與窩藏欽犯,不予追究,現在可以回去了。”


    此言一出,場中哭聲磕頭聲響成一片,他們當然是不會知道公文的具體規定的,聽說杜文浩下令放人,都是感恩戴德,紛紛哭著給杜文浩跪倒磕頭表示感謝。然後扶老攜幼,魚貫而出,慢慢走了出去。


    麟兒拉著母親的手,走到杜文浩身邊時,麟兒甩開母親的手,跪下給杜文浩磕了幾個響頭:“禦醫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爹吧。他們把我爹關到裏麵去了。”


    杜文浩忙把他攙扶起來,勉強笑了笑,岔開了話題:“便便還有膿血嗎?”


    麟兒搖搖頭。


    “要記著吃藥,聽娘的話。”


    “嗯,――禦醫叔叔,你救救我爹,好嗎?”


    杜文浩抬頭瞧了葉釗三妾梁氏一眼,梁氏會意,急忙福了一禮,抱起兒子,低著頭跟著人群走了。


    杜文浩望著麟兒充滿期待的眼神,心裏很不好受。


    等院子所有人都走光了,杜文浩這才進了牢房。吩咐把沈氏母子提來。


    沈氏全身是傷,目光呆滯,見到杜文浩之後,眼睛立即恢複了靈活,她並不知道是杜文浩指揮吳知縣和劉縣尉抓捕他們的,所以跪爬幾步,磕頭道:“禦醫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吧,他就要死了,嗚嗚嗚……”


    杜文浩瞧向那孩子,隻見這孩子躺在腐臭的草堆裏不停輕輕抽搐,兩目發青上聳,鼻翼煽動,是出氣多進氣少,氣若遊絲了。


    杜文浩轉頭對吳知縣道:“沒叫郎中來給他瞧病嗎?”


    先前杜文浩不敢給孩子治療,生怕因此而被牽扯其中,但現在這孩子已經作為人犯身份收監,對人犯的治療是古代仁治的一部分,曆來都是如此。即使對於謀反之類的十惡重罪,株連的族人,對未滿十周歲的孩子和女人,一般都不處死,要麽賞給功臣為奴,要麽發配邊疆充軍,所以對這些人中生病的,也都給予治療。


    吳知縣急忙把牢頭叫來訊問,牢頭惶恐道:“找了,找了兩個郎中來瞧呢,也開了藥,可是都沒能治好。”


    杜文浩皺了皺眉,低聲對吳知縣道:“這是付長友的兒子,這批欽犯都得護送到京城,現在也不知道朝廷會如何發落,不管如何,這些人不能死在咱們手裏,還是找個好大夫給他瞧瞧。”


    吳知縣陪笑道:“要說好大夫,眼下誰能比得過禦醫大人您啊,隻是,您萬金之軀,如何能給這等肮髒的囚犯診病呢。卑職這就去找名醫來給他瞧病,務必救活了送到京城去。”


    杜文浩想了想,道:“算了,還是本官給他治吧,看他這病,隻怕嘉州大夫都很棘手,再耽誤下去,人就不行了。”


    “對對!那就辛苦禦醫大人了。”


    杜文浩蹲下,問了發病經過,得知孩子已經病了好些天,大便不通,小便短赤。查看了孩子的鼻道,發現幹燥灰黑,舌苔滿膩燥黃,邊緣紫降,口中有惡臭,周身亢熱無汗。拿過手掌查看,發現指紋青紫,探手捫其心口,熱極炙手,再探手足,卻是冰涼。


    杜文浩沉吟片刻,伸手翻看孩子的嘴唇,愣了一下,緩緩點頭,說道:“立即把這孩子抬到院子裏去,快!”


    吳知縣急忙揮手讓獄卒將孩子抬走,沈氏急了,一把將孩子抱住:“你們要幹什麽?不許碰我的孩子!”


    杜文浩沉聲道:“你若想你兒子就這麽死去,不讓碰也行。”


    沈氏一呆:“禦醫大人,您……,您說什麽?”


    “你兒子得的是麻疹,發現不及時,已經內陷熱厥!若再不救治,必死無疑!”


    “啊?”沈氏驚呆了,下意識放開了孩子。


    杜文浩道:“本官會盡力救他的,不過他病太重了,也沒什麽把握,一切看天意了。”


    沈氏頓時呆若木雞一般,傻在了當場。


    幾個獄卒將孩子抬了出來,放在院子屋簷月台之上。杜文浩跟出,問牢頭道:“牢房裏可以菜地?”


    牢頭不知道禦醫大人問這做什麽,忙陪笑道:“有有!就在後院。”


    “馬上把孩子抬到菜地去放著!不要管他,一個時辰之後再說。”


    獄卒將孩子抬走了,杜文浩來到牢頭的班房裏,提筆寫了一付方子,交給吳知縣:“派人找方抓藥,煎好送來。”


    吳知縣急忙答應了,派人去抓藥煎藥。


    杜文浩回到牢房,先挨個牢房巡視了一邊。走到一間牢房前,一個女人嘶聲叫道:“禦醫大人,你答應妾身,饒過我們老爺和妾身的!”


    杜文浩抬眼望去,發現裏麵關的正是葉釗的原配夫人,還有幾個女子,卻是蘇誠的老婆和老娘。


    杜文浩站住了,冷聲道:“上次你並沒有告訴本官,你家老爺窩藏白衣社首領骨幹的事情。這是重罪,本官無權處理,隻能送你們去京城交皇上定奪了。”


    葉釗的老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些事妾身也不知道,是……,是老爺和二爺他們瞞著偷偷幹的……”


    杜文浩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心想這女人為了脫罪,把罪責都往葉釗身上推,當真令人心寒。不想跟她廢話,繼續往前巡視。


    來到關押葉釗的房間,見他脖子上帶著枷鎖,手上、腳上都是鐵鏈,靠在牆角一言不發,見到杜文浩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很顯然,他也不知道這次行動時杜文浩全權指揮的,不過想著杜文浩是京官,正好巡醫過此,知縣為了邀功,請他來視察看看,好回去給皇上稟報。


    葉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嘴唇蠕動了一下,卻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索性閉上了眼。


    杜文浩停了片刻,說道:“你不知情的妾室和孩子,已經釋放離開了。”


    這裏聽不到外麵的聲音,葉釗也不知道這件事,一聽這話,猛地睜開了眼,望著杜文浩,絡腮胡子不停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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