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北方天氣突然驟變,天上陰雲翻滾中,低低的向大地壓下來。北風粗野的在山林間肆虐,不斷用它那嘶啞喉嚨,在怒吼,在咆哮。雪粒粗砂子一樣,不停敲打在窗板上,“啪啪”的響聲,如同爆炒中的黃豆。


    “呆子,你怎麽醒了”,芊芊從被子裏探出一條雪藕樣的玉臂,輕輕為自己男人披上衣服。


    “外麵開始下雪了,你聽這風刮得多猛”,坐在炕上,嘯天側耳傾聽著外麵的風吼。


    “不就是下雪麽,有什麽好驚奇的。前幾天我就說過,今年入冬會提前”!兔寶寶一樣蜷縮起身體,芊芊愜意地依偎在嘯天懷裏,嘟著嘴巴道,“放心,所有族人都做好防護了。離天亮還早,再睡會吧”。


    “不是驚奇,是高興”,嘯天輕舒手臂,把芊芊又往自己懷裏緊緊摟了摟。


    “嚶嚀”一聲,芊芊被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呆子,你高興什麽呢”?


    “高興下雪,這樣以來,刹魔人的北遷計劃,肯定要被拖後到明年……”!嘯天仔細解說著。可惜,懷裏玉人根本沒在聽他說話,沒一會,輕輕呼吸聲中,芊芊又酣然入睡。


    睡夢中,芊芊同以往相比,多了一絲恬靜。雖然在努力適應著族長妻子的角色,可從心理年齡上講,芊芊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而已。對她來說,隻要能依偎在愛人懷裏,那刹魔人的存在,就一點也不可怕。


    專門為芊芊準備的玉石葫蘆,她依然每天都佩帶著,連睡覺都不曾摘下。這也是小妮子,能提前數天,預報天氣驟變的原因。此刻,那小巧的葫蘆,正掩映在芊芊一對飽滿圓潤的**之間。隨著呼吸波動,玉石葫蘆在兩點嫣紅的雪峰中,不停滑動。


    看到這樣香豔場麵,嘯天不禁吞咽一下口水。慢慢的,一雙手,很不規矩地探到雪峰間,不斷把玩著兩點嫣紅。看對方隱隱皺下眉頭,嘯天知道,小妮子又被自己弄醒了。隻不過,她還在假裝睡覺而已。


    想到這,嘯天突然使壞,他讓芊芊側身躺下,背朝向自己。而他則一手把玩著滑膩的玉兔,另一支手順著女孩光滑的背部,慢慢向下探索。


    “別……,好晚了”!發現身後男人越來越過火,芊芊終於忍受不住,扭動身體抗議起來。可能因為還沒完全睡醒,她的反抗幅度,比以往小很多。


    嘯天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喘著粗氣,用行動表明了立場。


    “啊!好痛……”,感到一段火熱溶入體內,芊芊身體突然變得僵直。一雙纖手,不禁抓緊身上蓋著的獸皮被子。


    芊芊身體很特殊,在玉石葫蘆的輔助下,嘯天發現每次和她親密接觸後,芊芊都會迅速恢複到以往的處子狀態。雖然不見落紅,但異樣的刺激感覺,讓嘯天每次都像第一夜同房那樣舒爽。


    “大壞蛋,你弄疼我了”,芊芊想把身體翻轉過來,可卻不能如願。嘯天在她耳邊呼出的熱氣,很快讓她全身酥軟起來……。


    一場提前而至的大雪,讓整個北方披上層厚厚棉被。早上推開房門,嘯天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晶晶的雪。整個天河城,就好像一張色彩淡雅的水彩畫。那堆滿凍雪的樹叢,此刻如同是白玉雕成的珊瑚。寒風中,一條條冰柱,在枝頭蕩漾。這場大雪,不僅覆蓋住大地,更讓肆虐北方許久的戰火,瞬間凍滅。天地間,好象一下子安靜下來。


    天河城內,所有一切,依然有條不紊運作著。有著充足的糧食和獸皮做後備,每個人在臉上都掛滿對抗嚴寒的自信。


    所有外來部族,在加入有山後,都被嘯天打散原有編製,進行重新分配。按照慣例,每十戶人家構成一組,由他們自己推選出一位組長,負責這些家庭的日常管理。月底,山盤會按照嘯天指示,對所有住戶進行評比。不合格的組長,將被取消領導資格。


    早在雞叫兩聲時,族中輕壯年,就被各組的組長從被窩裏叫出來。拿起屋子裏預備好的雪鏟,踩著厚厚積雪,組長們如同頭羊一般,帶著手下趕向各自負責的地段。每組居民都有各自負責的雪段,按規定,雪停後,大家必須立刻把街道上積雪清理幹淨。


    “嘯天,你說這兩年是怎麽回事,咋一年比一年冷”,清理完自己負責的地段,山老頂著北風來到部落議事大廳。因為天冷,老頭凍得胡子都硬了,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把沾上膠水的刷子。


    “就是,你看這才什麽日子啊,吐口吐沫都能成冰”,牛老也凍得縮著脖子,一雙手都插在袖口裏取暖。


    “大家怎麽凍得和剛退毛鵪鶉一樣”,看山老,牛老整個人縮在皮袍子裏,嘯天調笑到。


    “屁,你當我們這把老骨頭和你們年輕人一樣。這議事廳火還沒生起來,冷得跟冰窖沒啥區別,俺這蛋都凍得疼”!牛老一點也不拿嘯天當外人,粗話是滿口亂飛。


    “恩!恩”!山老一邊點頭,一邊用手捂著自己胡子。他正想用自己體溫,給胡子解凍。


    “天氣是冷點,可是這雪來的是時候,刹魔亞人絕對沒料到,今年北方冬天來的這麽早,氣溫降的這麽快。如果不想凍死,餓死在北方,他們今年是不會再派人過來了”!嘯天蹲在火塘旁,正賣力的往裏麵添劈柴。


    “那是,現在連老天都站在我們這邊”!山老抹一下鼻頭上流下的清鼻涕,接著道,“北方這塊地方,可不是誰說來就來的。想當年,我們祖先從天河遷徙而來,花多少氣力,凍死多少人,才適應這嚴寒條件,他們在南邊安逸慣了,是吃不了那種苦的”。


    “他們能不能吃苦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這個冬天咱們是太平的”!


    “整整忙碌了一年,也該好好歇歇啦,要不晚上到我那,咱們爺幾個晚上整幾盅”?牛老難得興致好,主動邀請山老和嘯天去蹭飯。


    “就你那婆娘的手藝,我看還是算了吧”,山老一聽,就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老小子,就直接說,惦記著酒窖裏的葡萄酒得了”!


    “你這破嘴,真他娘缺德”,被山老看穿心思,牛老臉紅得和豬腰子一樣,“從葡萄酒封存那天起,你不也天天掰手指頭算日子麽”!


    “我那是怕嘯天太忙,忘記日子”,山老梗著脖子,和對方頂牛。


    “您二位,還是歇會吧,當心一會勇子他們來了,看熱鬧”!嘯天樂著擠到兩人中間,“放心!少不了你們那份,咱們今年,把葡萄坡上所有野葡萄都清光了,從今往後,你們拿酒泡澡都沒問題”!


    “我可沒有老牛頭那誌向,每天能喝上幾口小酒,暖暖身子,我就知足了”!


    “要不晚上來我家吧,我讓芊芊多弄幾個好菜,再把勇子他們也拉過來,大家好好熱鬧下”!


    “好菜就不用準備了,要是把那群餓狼找來,我看還是弄個火鍋最劃算。不然,多少東西,都不夠他們糟盡的”!牛老一聽有酒喝,有飯吃,立刻忘記和山老慪氣。


    “成,那咱今天晚上就吃火鍋。我前幾天,從猴子那裏淘弄來不少好東西,晚上讓大家嚐個新鮮的”!


    “是啥好東西”?山老,牛老同時好奇著問。


    “保密……”!嘯天極不負責任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晚上,有山的四位長老,外加上羽林衛幾個首領,前後十幾號人都聚集在嘯天屋子裏。再加上這些人的家眷,原本偌大房間,立刻顯得擁擠很多。


    兩口架在火上的陶鍋正騰騰冒著熱氣,裏麵的山菇和木耳等山珍鍋底,正忽上忽下翻滾著。


    “猴子,你往鍋裏加的什麽東西”?看著猴子前後圍著兩口大鍋忙活,蔣平好奇的問。他是第一回被正式邀請,進入有山上層家庭聚會,因此看著什麽都希奇。


    雖然這人平時為人小氣,但是蔣平能力還是很突出的,尤其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分得很清楚,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經過一段時間考察,他也被正式納入有山高級管理層,嘯天專門把市集交給他打理。


    “藥材,族長管這叫藥膳火鍋,據說這東西能補身益氣,所以我從家裏帶不少藥材過來”!


    “咦?這皺巴巴的東西是啥,怎麽長得和小人一樣”?猛子手急,顧不得燙,直接身手從鍋裏,撈出一跟長著長須的東西出來。


    “你小子洗手沒有”!嘯天對著猛子腦門狠拍一下,“這麽多長老在,一點規矩都沒有”!


    “族長,俺是好奇。這東西,我以前在山裏也見過不少,可是感覺除了味道苦苦的,好象沒啥用”。


    “你懂啥,這叫人參。雖然味道微苦,卻能大補元氣、生津安神。而且,年頭越久,這東西藥效越強。能長這麽大個,少說也要幾百年”!看猛子吃蘿卜一樣,在嘴裏嚼著人參,嘯天直心疼。


    “恩,族長說的在理,我也發現這東西,對老人身體和各種慢性病症有好處,特別想這樣天氣涼的日子。要不是族長提醒,我差點白白錯過這麽好的東西”,猴子把藥材加完,樂著給大家解釋。


    原來嘯天在無意間,看到猴子采集的藥材中,有人參這個東西。不過大家對於它的具體藥性並不了解,白白讓許多百年人參,留在深山裏,卻無人問津。


    “嘯天,這人參真有那麽多好處”?聽完嘯天解釋,山老和牛老都對鍋裏的人參躍躍欲試,就連芊芊父親也是雙眼冒光。


    “東西是好東西,不過要是像猛子那個吃法,就等著流鼻血吧。一般來說,人參都要慢慢吃才對。這東西火大,百年以上老人參,更是如此。吃急了,人體是消受不了的”。


    “族長,你咋不早點說”,一根人參下肚,猛子鼻子裏突然竄出血來。


    “誰讓你嘴饞,活該”!嘯天瞪了猛子一眼,“趕緊去外麵,抓把雪按在腦門上,一會就好”。


    “哎”!猛子答應一聲,轉身衝了出去。看他那狼狽德行,屋子裏所有人都笑翻了。


    “大家夥先吃飯吧”,嘯天指著已經冒出熱氣的藥膳火鍋道。


    “你就會弄新奇玩意,這回俺可要好好吃上一頓”,牛老不管那一套,夾起一塊凍羊肉就扔進鍋裏,沒一會,翻開的水花,把肉潤熟。


    “恩,確實不錯,有種淡淡的藥材香味”,牛老把肉放在嘴裏回味下,大聲誇讚道。


    “我嚐嚐”,山老也學著牛老,弄一片肉塞進嘴裏,“好吃!沒想到這藥材還有這種吃法”!


    看著幾位長老連連點頭,濃眉和勇子也坐不住了。拿起筷子,這幫小子就開始拚命。


    “我說你們幾個悠著點,你們跟吃的有仇啊。這東西是給老人準備的,年輕人不要亂搶”!仗著身體碩大,牛老很沒風度的占住火鍋一邊,和濃眉等人是搶得不亦樂乎。


    “蔣平,你別管他們,這些人就這德行。遇到吃的,他們比狼還野”!見對方有些拘束,嘯天樂著遞過去一隻酒杯,“這是今年剛釀出的葡萄酒,你嚐嚐”!


    “謝謝族長”,蔣平忽閃著小眼睛,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能為有山,為天河出力,是我的福氣”!


    “你就別賣乖啦,在這裏的都不是外人。當初,在集市上遇到你的時候,你可沒這麽客氣”,等到鼻子不出血,猛子腦門上頂著一個雪球走進來。


    “你當初,不也是被有山快餐吸引過去的”,想到最開始見麵情景,蔣平摸著狗油胡子,一陣唏噓。


    “你倆是有山第一批客人!我老頭可記得清楚”!山老給蔣平倒上一杯酒後,樂著模仿道,“給俺弄碗湯來,記得多撈點肉。你當初是不是這麽說的……”!


    “哈哈……”,看山老模仿得惟妙惟肖,蔣平笑得腰疼,“您老就別糟盡我了,俺當初不是嘴饞麽。要不是那時候和猛子慪氣,我還不能和有山結下這段緣分”!


    “有道理,來,咱們為了這緣分二字幹上一杯”!嘯天舉起酒杯,“大家既然聚到一起,那就是一個緣字。希望咱們以後,能把部落變得更強大”!


    “為有山……”!眾人端起酒杯,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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