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廣場上羽林對員們整齊地集合在一起,每個人手裏端著個海碗,旁邊兩口大鍋,正冒著熱氣。四溢的香味,彌漫在廣場上空,讓大家對接下來的大餐充滿期待。看著隊員們一個個眼睛餓得發藍,對著兩口陶鍋不停吞口水,嘯天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幫家夥知道今天有麵條吃,從早上開始就在那忍著不吃飯,等晚上這一頓多賺點。


    好家夥近千人聚集在一起,感覺就是不一樣,雖然大家目光更多是集中在廣場周圍幾口熱氣騰騰的大鍋上,可站在高台上往下麵瞅了瞅,嘯天還是大大滿足了一把。


    慶祝之前嘯天在下麵醞釀許久,本想感受一下所謂的王霸之氣到底是什麽樣子,可是半天下來除了覺得身上匪氣有所增加,其他什麽收獲也沒有。看來工夫還不到家,沒有達到前人那種隻憑借幾句簡單口號,不用給族人提供食物,就讓大家賣命的地步。


    算啦自己就是個俗人,匪氣就匪氣,想當年張大帥不就是靠著一身匪氣而獨霸東北麽。給自己找個安慰後,嘯天才走到高台上高聲跟底下族人招呼道:“老少爺們們,幾百年來北方這片土地,流傳的雪天不出門祖訓,終於被我們有山人徹底打破了。而且傳揚不可戰勝的血狼,在羽林衛刀斧下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反而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來讓我們為這次血戰歸來的勇士們歡呼”!


    說完率先高舉右手,捶打胸口高呼起來,族人在他帶動下熱情高呼著“羽林!羽林……!”


    羽林隊員們因為被大家認可,激動得臉色漲紅,左手高舉著海碗,右手在胸口不停敲打,跟下麵歡呼聲交相呼應。作為這次慶功主角,濃眉和屠猛,勇子喊得格外賣力,從族人們狂熱的臉旁中,他們體會到了男人存在的價值。眼前所有一切,都將是他們在未來中,要用刀斧來守護的。


    等大家發泄完,嘯天發話道:“今天吃的這東西叫功勳麵,至於麵是什麽味道,我想猴子以前也都跟大家描述過,我也不廢話了,反正是好東西。大家記住以後隻有為部落立功的人,才有權在廣場前族人歡呼中享用麵條”。


    看屠猛和幾個人都快把腦袋伸到麵鍋裏了,飛起腳把他們踹回隊伍,“都他娘的把口水收回去,當這麽多人也不嫌丟人。鍋裏麵條管飽,能塞多少塞多少,旁邊肉鹵,要吃自己加去”。


    還沒等嘯天說完,急不可耐的濃眉和屠猛就風一般地衝過去,這倆家夥,自從由猴子嘴裏聽到麵條存在後,做夢都是這東西。好不容易用血汗打拚出來的功勞可不能浪費,所以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水米不進,準備耗到最後猛吃一頓。聰明人開來不隻他們兩個,連猴子和勇子這樣自持身份的人,也偷偷減少白天飯量,準備晚上行動。其他年輕隊員就更不必說了,如此好的機會,誰也不會放過。


    幸好邊上是單姨幫忙裝麵條,這些小子才沒有太放肆把鍋掀翻,懂得稍微排個隊伍,拿著海碗去領麵條。看著率先吃到麵條的家夥,嘯天門子冷汗,這哪是吃啊,簡直就是張開嘴巴往裏麵倒。他很是懷疑自己帶的隊伍是不是餓鬼轉生,怎麽吃飯德行都這麽生猛。


    “好吃,好吃”!最先搶到麵條的濃眉,蹲在高台上,捧著大碗邊吃邊稱讚。


    “恩,就是,尤其這狼肉,辣辣的,感覺真爽”,在吃東西上,猛子和濃眉最合拍,說話的工夫他一個人已經先幹掉了兩碗麵條,看得旁邊眾人直伸舌頭。刺激得一幫年輕人,吃的一個比一個快,就怕動作慢了麵條被別人搶光。


    勇子和猴子因為年紀大,稍微穩重一些,端個碗站在嘯天身邊,慢慢品位著麵條味道,他們對加入芥末粉的肉鹵很是青睞。刺激,麻辣的感覺,讓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食物還有如此豐富味道。不知不覺倆人都快把肉鹵當飯吃了,要不是單姨好心提醒,估計他們都忘了還有麵條存在。


    “形象!給老子注意點形象!”看著一幫年輕人在台上瘋搶著麵條,嘯天揮著拳頭在旁邊吆喝,“底下那麽多人看著呢,你們這幫家夥也不怕丟臉”。


    “算啦,嘯天,現在誰能顧得上誰啊,他們高興就尤得年輕人去瘋吧。你沒看其他族人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你的麵疙瘩湯上了”,山老和顏悅色地端著個碗來到嘯天身邊。


    “山老,你怎麽不來碗麵條啊,我都給你留出來了”,看到山老碗裏麵隻是和大多數族人一樣的疙瘩湯,嘯天有點吃驚。


    “你的碗不也一直是空著麽,族裏這種麵粉不是很多,估計給羽林隊員和族人們吃完這頓,麵粉缸也就見底了。”,老人和藹的說,眼神中透著看清一切地睿智,“你是不是想少吃一口,好給族人們多吃點”。


    “嘿嘿,什麽都瞞不過您老”,嘯天不好意思撓著頭,“現在情況特殊,要是不讓隊員們吃痛快,就太對不起他們了。族裏還沒種植麥穀,除了今天吃的,我預留不少做種子。等明年開春,多開點耕地出來,秋收後族裏就不用再為吃麵條發愁了”。


    “你啊……就是對自己太苛刻”,山老感慨地指指嘯天,“當個族長不容易,當好族長就更不輕鬆,要是不嫌棄,咱爺倆分吃這碗疙瘩湯”,說著勻出一大半到嘯天碗裏。


    嘯天沒拒絕,開心的把碗裏東西幾口就胡嚕到肚子裏,“蹭您老東西吃,我高興還來不急呢,要不您剩下那點也都給我吧”,嘯天腆著臉皮和山老玩笑道。


    “去你的,這好東西,我還一口沒嚐呢”,把嘯天遞過來的碗推出老遠,山老也幾口消滅完麵湯,抹了把胡子,開心大笑起來。


    爺倆沒事離開了歡鬧人群,在部落的石子路上慢慢遊蕩,言語間離不開有山的建設和發展。這一次,嘯天雖然帶隊出去時間不長,但卻徹底把以前的古老禁忌打破。山老不是迂腐之人,他看到了這其中的巨大好處。如今冬天才剛開始,離冰融雪化的日子還有好久,有山部落,完全可以好好利用這段時日來充實部落力量。


    “山老,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聽到老頭對以後羽林隊行動地支持,嘯天很高興,以後再也不用多費唇舌去勸說老人了。


    “我老頭年紀大啦,有時候思考問題,難免保守僵化,不嫌我羅嗦就好”,山老很喜歡和嘯天嘮嗑,雖然有時候兩個人觀點不同,可在大局觀把握上,他們很有相輔相成之感,剛好可以彼此互補。


    “您老那不叫保守,而叫老成持重”,嘯天小小拍了山老一個馬屁,讓老頭笑得皺紋都開了。


    “你小子就是嘴甜,走到我屋裏再弄點吃的去,剛才那半碗麵湯兩塞牙縫都不夠,我房子裏還有點酒和兩條狼腿,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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