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安暖,不要再試圖遠離我,逃避我,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明白我的決心了嗎?”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她不明白,她真的不不明白啊。


    他身為葉氏集團的總裁,連總理之女都為他傾心,想和他結婚,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數都數不清,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為什麽突然對一張完整的臉都沒有的她說著這樣類似表白的話呢?


    難道,是因為她生了暄暄,而恰巧暄暄是他喜歡的孩子,所以對毀了容的她多了一些同情嗎?用這樣的方式可憐著她?


    “看來,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不過沒關係,以後你會明白的。”葉淮南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動作間帶著一番纏綿。


    趁著她發愣的時刻,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上。


    “啊……”她嚇了一跳,原以為他會對她做出什麽舉動來,但是他卻沒有,而是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環抱在懷中,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另一隻手寵溺地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這動作,讓秦安暖的心一顫。


    她竟然在他的懷抱中感覺到了一種安心的感覺,這麽多天以來,她都是在惶恐和害怕中驚心動魄地度過,不知道下一秒會遭遇什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而現在,突然,她似乎被一個人用懷抱保護著。


    一種複雜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的眼睛感到一陣酸澀,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但是,她不能哭出聲音來,隻能這麽默默地流淚。


    很快,她的眼淚打濕了她的口罩,又打濕了他的胸膛,。


    “想哭就哭吧,不用忍著,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心裏壓抑很久了。”葉淮南感受到懷中的人那壓抑的情感,他在她的耳旁輕聲地鼓勵著說道。


    “嗚……”他話一開口,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窩在他的麵前,手緊緊扯著他的衣襟,哭了起來。


    葉淮南聽到她這近乎撕心裂肺般的哭聲,緊皺著眉頭,心裏揪成了一團,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頭。


    哭了許久,也許是哭累了,秦安暖昏昏沉沉地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


    他低頭,隻見她的睫毛還在夢中顫抖著。他抬手,慢慢地將她臉上的口罩摘去。


    “不……”但是,他的手才剛碰到她的臉,睡夢中的她居然下意識地按住了他的手。


    “……”葉淮南慢慢地收回了手,輕歎了口氣。


    *


    第二天早上,葉淮南睜開眼睛來,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頓時,他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旁邊的位置空了。


    他臉上閃過一抹著急,立即掀開被子下床,連鞋子都沒有穿就急匆匆打開房門跑了出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有多緊張。


    “大少爺……”當他赤著腳跑出房門的時候,管家率領著數名傭人正站在門外,手中捧著他要穿戴的衣服,恭敬地喊道,當看到他幾乎衣衫不整地跑出來時,眾人眼中都閃過驚訝的神情。


    “她呢?!”他沉聲問道,聲音中透著緊張的感覺。


    “剛才起床就到小少爺房間去了。”管家回答道。


    葉淮南一聽,鬆了口氣,站在原地整理了下情緒,拿過傭人準備好的襯衫穿在身上,快步走到暄暄的房門口,聽到了裏麵傳來母子倆對話的聲音,他的心才放下來。


    輕輕地推開門一看:


    隻見,秦安暖斜躺在暄暄的床上,手裏正拿著一本書,嘴裏在給兒子念詩呢。


    暄暄窩在媽媽的懷裏,聽的很認真的樣子。


    葉淮南的唇邊不禁慢慢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正要關上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兒子問道:


    “媽媽,昨天晚上和爸爸住在一個房間裏,還好吧,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嗎?!


    他連忙住了手,耳朵貼在門上麵,想要聽聽秦安暖是怎麽回答的,握著門把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我……”他聽到秦安暖開口了,頓時心裏莫名地緊張了一下,然後將耳朵貼的更近了,但是,卻沒有聽到秦安暖到底說什麽。


    “爸爸,你在這兒幹什麽?”他正要把門再打開一點的時候,門突然被拉開了,他的身體跟著往裏麵一傾,暄暄正抬起頭一臉天真地看著她,而秦安暖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我……”他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表情。


    “你在偷聽我和媽媽講話?!”暄暄好不可思議地說。


    身為堂堂葉氏的總裁,全亞洲最有錢的男人,葉淮南的臉上閃過一抹窘迫的潮紅,咳嗽了一聲,說道:


    “你們說了什麽嗎?我來叫你們吃早餐了,快去吧。”


    “啊!”暄暄點頭,但還是有些懷疑地多看了葉淮南兩眼,問道,“爸爸,你真的不是在偷聽我和媽媽講話嗎?”


    “偷聽?”葉淮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我們自己的家,我有什麽好偷聽的?”


    “也是。”暄暄不再懷疑,蹦蹦跳跳著下樓去餐廳準備吃早餐了。


    不管怎麽樣,爸爸和媽媽終於住在一個房子裏了,這是件多麽令人高興的事啊。


    走廊上,隻有葉淮南和秦安暖兩個人站著。


    “咳……”葉淮南手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說道,“走吧,吃早餐了,傭人們不會來打擾的,就我們三個吃。”


    說著,葉淮南轉過身,準備下樓。


    “葉總裁!”而秦安暖喊住了他。


    “怎麽了?”他回過身。


    秦安暖走了幾步走到他的麵前,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似的,問道,“害我的人是誰,你一定查清楚了吧?現在,告訴我真相好嗎?”


    葉淮南看著她,說道,“你不用操心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替你討回公道,你安心在家裏養傷,已經聯係了一些有名的整容科醫生,等你臉上的表皮恢複好的時候,就可以開始進行第一次修複手術了。”


    “不!”秦安暖眼底噙著淚,臉上一抹悲憤的神情,有些激動地說道,“我一定要知道是誰做的,我要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事,讓那個人這麽恨我,要把我害到這種地步,要把我推進絕境!”


    “好,我告訴你。”葉淮南說道。


    ……


    某個普通的小區,一個女人站在那,她的臉上戴著口罩,身後停著一輛耀眼的豪車,車旁站著數名保鏢。


    她抬頭看著某一處,常龍走了過來,鞠躬輕聲地問道,“小姐,就是那裏了,我陪您上去。”


    “……”秦安暖大大地吸了口氣,將眼底那灼熱的感覺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忍著心口被尖刀刺疼的感覺,顫抖著聲音說道,“不用了,我是去見家人的,你們在這裏等著吧。”


    “可是,總裁吩咐過了,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您。”常龍有些為難地說道。


    “……”秦安暖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去。


    秦安暖抬腳,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火焰上。


    待她走進樓梯口,常龍小聲對身旁的兩個兄弟說道,“悄悄跟上去,不要被小姐發現了。”


    這是一個年代比較久遠的小區,她上次的事樓梯房,沒有電梯,隻能一腳一腳地走到第四樓。


    402!


    秦安暖看著這3個數字,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房門沒有關,她站在外麵恰好能夠一度門內的情形——


    屋子裏麵。


    秦笑顏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愣地看著前麵的電視,雖然天氣炎熱,但是一隻手上戴著手套,另一隻手則一直在嗑著瓜子。


    而何美芝正彎著腰在拖地,她一回頭,看到剛剛才拖過的地方又是滿地的瓜子殼,不禁無奈地道:


    “笑顏,你吃瓜子把殼吐在旁邊的垃圾桶裏啊!我拖了一上午的地了,還沒休息下,老腰都快斷了。”


    “一座破房子,有什麽好拖的,不拖不就好了。”秦笑顏冷著一張臉,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見女兒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何美芝深深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你這種表情看著我!”秦笑顏突然發起脾氣來,一腳將麵前的凳子一腳踢的好遠。


    “你什麽都沒錯,錯的都是別人。”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抑製著內心激動的情愫,說道。


    “……”秦笑顏和何美芝同時猛地回過頭,便看到秦安暖站在那裏。臉上帶著口罩,但是那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森冷的氣息,卻令她們都嚇了一跳。


    “安,安暖,你怎麽來了?”何美芝下意識地往她的後麵看了看,問道。


    “媽搬了新地方住,我當然要來看看。”秦安暖走到了小小的客廳裏,目光卻始終落在秦笑顏的身上,秦笑顏把頭撇向一邊,故意不去看她。


    “我受傷了,笑顏,你知道嗎?”秦安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秦笑顏,問道。


    “不,不知道。”麵前的秦安暖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令人感到害怕,秦笑顏不由自主地移到何美芝的身後,咽了咽口水,說道。


    “不知道,那就看看吧……”說著,秦安暖麵無表情地抬手將戴在臉上的口罩取了下來——


    “啊,鬼……”秦笑顏一看到秦安暖臉上這三道可怕的粗糲的寬寬的疤痕,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


    “安暖!怎麽會……”何美芝見了,也嚇了一跳,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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