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禮物……”


    “誰送來的?”


    後院中,羅閻擦去臉上汗水,將長戟收回儲物戒。


    顧邊邊拿著一個儲物袋,走了過來,將儲物袋遞給羅閻。


    “這個儲物袋是定波府送來的,對方沒說姓名,隻說了一句孝敬大人,就轉身走了。”


    羅閻笑了。


    每次他強一點,就有人來送禮,實在令他哭笑不得。


    他掃了眼儲物袋,滿滿一大袋靈石,足有一百萬之多。


    “嘖嘖……真是富有啊,相當於我七八年的俸祿。”


    在這歸墟城呆久了,他也知道這歸墟城的供奉不好當。


    比如有修士在歸墟城中犯罪潛逃,就需要他們供奉去追……弱些的還好,但要是強大狡猾些的,沒個三兩年根本折騰不下來,甚至還可能被人反殺,身死道消。


    敢在歸墟城殺人的,一般不會是弱者,這也代表在城主府當供奉的危險性極大。


    也就是他,頂著文思靜老師的名頭,宮震名之流的幕僚不敢給他安排任務,什麽都不用做,所以才會如此清閑。


    “大人,除了這儲物袋,還有一份禮物……”顧邊邊欲言又止。


    “什麽禮物?”羅閻看向顧邊邊空空的雙手。


    “在外麵……是王淵送來的,是個……女人。”顧邊邊咬著牙,欲言又止,並不想告訴羅閻這個消息。


    她見過那女人,不管身材相貌,都比她更勝一籌。


    而且……


    “那王淵還說了,那女人是極品鼎爐,似您這般人物,隻要虎軀一震,就能拿下她,提高一個小境界。”顧邊邊低下頭,心情更加失落。


    她也是鼎爐,但和那女人的作用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提高一個小境界?”羅閻挑眉。


    他如今是道基中期,隨著修煉炎龍滅世經,精練了法力,他的修為提升速度在變快,但天師道對他的作用卻直接打了半折。


    所以短時間內,他無法憑借自己提升到道基後期。


    一個女人,就能讓他速成,作用之大可見一斑。


    “大人,歸墟城中有規矩,哪怕是奴隸……也必須你情我願!所以就算您想,也必須她願意!”見羅閻一臉意動,顧邊邊又在一旁解釋。


    “還有這種說法?”羅閻愣了下。


    “嗯。那女人是王淵買來的奴隸,養在深閨中一年多,始終沒能拿下……所以他才會借花獻佛,將她送給你。”顧邊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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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我跟城主大人關係莫逆,破壞些規矩,應該問題不大。”羅閻隨口說道。


    “大人,歸墟城的規矩不能破。為了維護歸墟城的規矩,城主以前連自己的侄子都殺過,您可千萬不要觸及城主逆鱗。”顧邊邊連忙說道。


    “這樣……走吧,先去看看再說。”


    羅閻沉吟少許,對顧邊邊笑了笑,一馬當先,朝外走去。


    沒多久,他就見到了王淵送來的女人。


    令他頗感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還是個老熟人。


    “是你?”


    斐青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眸中帶著驚詫,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我。”


    羅閻很快恢複平靜。


    他望著眼前的女人,淡淡道:“斐姑娘怎會落入王淵手中?”


    斐青姝淒然一笑,無奈道:“回家途中被幾個修士抓住,賣到了羅氏牙行,然後又在一場拍賣中被王淵拍下……”


    羅閻沉默片刻,笑道:“姑娘運氣太差了吧?怎麽次次被抓?”


    他感覺到了不對。


    這斐青姝次次被抓也就算了,次次還都能化險為夷,實在太過詭異。


    而且……他看得出來,至今為止,這斐青姝都還是處子。


    難道抓她的修士都是太監?


    又或是買下她的修士都是紳士?


    “運氣是差了些。下次……下次出行,我會想辦法遮掩住自己的容貌。”斐青姝哀歎一聲,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咬著牙說道。


    “無論如何,希望道友不要再被抓了。”羅閻說著,又望向身旁的顧邊邊,“邊邊,將奴契還給斐姑娘,送斐姑娘出去。”


    顧邊邊正盯著斐青姝,心中不是滋味,聽到羅閻這句話,愣了下後,心中忽然狂喜。


    但表麵上,她還是不動聲色,拿出奴契,遞給斐青姝:“斐姑娘運氣真好,碰到了我家大人這樣的好人。要是落入其他人手中,你肯定要淪為沒有尊嚴的鼎爐。”


    斐青姝神情驚喜,難掩心中激動:“多謝羅道友,這張奴契多少靈石?等青姝以後有靈石了,再雙倍償還給羅道友。”


    羅閻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的說道:“免了,反正是人家送的。”


    “送的……那也有個價。”斐青姝咬了咬唇,說道,“王淵拍下我時花了一百七十萬靈石,等以後我有靈石了,我還道友三百四十萬靈石。羅道友覺得如何?”


    “隨你。”羅閻笑道。


    “斐姑娘,走吧,我家大人還要修煉呢。”顧邊邊在一旁催促。


    “嗯。”


    斐青姝轉身,跟隨顧邊邊離去,隻是離去時,還數次回頭看向羅閻,眼中充滿感激。


    “奇怪。”


    羅閻摸了摸下巴。


    以他的魅力,兩次相救,換作其他女子,隻怕早就以身相許了。


    但這斐青姝,對他隻有感激,沒有半點其他情緒。


    不像個正常女人……


    羅閻搖了搖頭,正想返回後院,這時候,訊符開始響了。


    “選拔結束時間提前到一個月以後。另,從即刻開始,所有修士隻準挑戰他人一次,在得到遊學令後,被天碑排行更靠前者挑戰一次即可鎖定遊學令!”


    洪亮的聲音,足足回響十遍,才漸漸平息。


    “提前了……”


    羅閻目光一閃,不僅提前了,而且是大幅度提前,甚至規則……也發生了些許改變。


    ……


    ……


    歸墟城,魔鵬劉家府邸。


    “劉大哥,你家川楓的實力,當為道基魁首。我拜托你,希望你請他出麵,幫我對付一個人。”袁翀抱緊雙拳,誠懇請求麵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名叫劉元,同樣是一位元丹修士。


    作為亂魔海為數不多的元丹勢力,袁家和劉家有競爭也有合作,族中子弟也有不少姻親,因而互相之間十分熟悉。


    袁翀此來,就是想讓天碑第一,十絕第一的劉川楓出手,幫他對付羅閻。


    “是那個叫羅閻的?”劉元給袁翀倒了杯茶,笑眯眯地說道,“袁兄何必急在一時,一個沒有根腳的散修,以後有的是機會拿捏他。”


    “我袁家睚眥必報,且殺人不隔夜。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安心。”袁翀搖頭,望著笑眯眯的劉元,沉聲道,“隻要劉大哥說服川楓出麵,無論輸贏,我願付出一粒歸元丹!”


    “歸元丹,引動丹田質變,讓液體靈氣化為固態元丹的頂級三階丹藥……”劉元笑容不減,驚歎道,“袁兄手筆巨大……隻是這歸元丹,我劉家也拿得出來。更何況,川楓自從來到歸墟島,一直就在閉關,他本人並暫時沒有出關的打算。”


    袁翀眉頭緊鎖。


    歸元丹那可是頂級丹藥,一粒入腹,道基後期必成元丹!


    即便是他們這些元丹級勢力,也要積攢百年基業,才能換來一粒。


    “劉兄需要什麽,我們袁家隻要拿得出來,都可以談。”袁翀沉聲說道。


    “袁兄應該清楚,這次機緣驚人,不容半點差池。所以就算你能讓川楓瞬間成為神嬰,我也不可能讓他去冒這個險。更何況,那個羅閻不弱,或許大有來頭。”劉元輕聲細語,也不想跟袁家撕破臉皮。


    “就真沒半點可能?”袁翀不甘道。


    “嗬嗬,袁兄另請高明吧。其實十絕第二的王孫和第三的鄧紫嫣不比我家川楓弱,尤其是那鄧紫嫣,血脈詭異,但隻是一個普通散修,或許會對袁兄手中的歸元丹感興趣。”劉元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


    “那好吧,那我去找別人。”


    見劉元態度堅決,袁翀也不好繼續說什麽,歎了口氣,起身對劉元拱了拱手,便告辭離去了。


    劉元目送袁翀消失在拐角處,麵上露出冷笑:“一門三傑,多風光啊,非要去找事送命。現在隻剩下一根獨苗,我看你家袁超如何脫穎而出。”


    他顯然知道些遊學隱秘,看到袁家折戟,竟有些竊喜得意。


    ……


    ……


    “族長,劉川楓願意出手嗎?”


    袁翀剛出劉府,袁紅葉就迎了上去,一臉緊張的問道。


    袁翀沒說什麽,隻冷冷看了眼袁紅葉,便越過袁紅葉,大步向前走去。


    “族長……”


    袁紅葉站在原地,望著袁翀的背景,忍不住咬住嘴唇,覺得委屈。


    她也知道,隨著袁正和袁駟兩人隕落,袁翀對她生出了不滿,覺得一切都是因為她。


    可當初,是袁翀追問,她才將萬森島上發生的一切告知。


    而且在說出一切後,她也沒向家族求助,說要殺掉羅閻。


    是袁翀自己說袁家之人不可辱,對羅閻發出的血殺令,又是袁翀自己安排袁正和跟袁駟對羅閻出手,害的二人隕落。


    這一切,跟她有什麽關係?


    明明是袁翀自己的過錯……可現在,不僅袁翀,甚至整個袁家,都在冷眼看她,覺得她才是造成一切後果的罪魁禍首。


    她站在冷風中,一時間有些淩亂,不知接下來該去哪兒。


    ……


    ……


    袁紅葉在歸墟城逛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回到袁府。


    剛走進袁府,她就在大堂中看到了袁翀和袁超。


    “翀叔,有人願意出手嗎?”袁超站在袁翀背後,沉聲問道。


    “一群懦夫,全都推脫,沒一個敢上!說什麽要閉關,說什麽看不上歸元丹,還不是忌憚那羅閻,怕陰溝裏翻船!”


    袁翀臉色黑如鍋底,他袁翀身為元丹強者,親自遊說,結果全被拒絕。


    劉川楓、王孫、鄧紫嫣、郝劍……


    劉川楓和王孫拒絕也就算了,畢竟身後都站著元丹級勢力。


    但那毫無來曆的鄧紫嫣,甚至都沒讓他把話說話,就把他趕出來了!


    一個散修……若非是在歸墟島,他袁翀有一萬種辦法讓她知道何為敬畏!


    “翀叔,要不我上吧。”袁超低下頭,開口懇求。


    “不行。”袁翀搖頭。


    袁家僅剩下一根獨苗,再上,萬一死了怎麽辦?


    他袁家絕不能全軍覆沒。


    “翀叔,你說他們不敢上,是懦夫,可我袁超,若不去挑戰那羅閻,不更是懦夫中的懦夫嗎?”袁超怒聲辯駁道。


    他可是袁家人。


    而且他自忖,自己不必王孫郝劍之流弱。


    “不!你不是!”袁翀豁然轉身,死死盯著袁超,“那羅閻實力不明,你不上,這是求穩,不是懦弱。”


    “……”


    袁超低下頭,胸膛劇烈起伏,最終也隻能頹然一歎。


    袁翀並沒有拘禁他,也沒有派人看守他。


    若他執意要去,自可偷偷前往,挑戰羅閻。


    可他沒有……


    他很清楚,表麵上,他是在服從袁翀的命令,但實際上,他心裏早已計量過得失。


    ……


    ……


    羅閻事實上在第一天就無法被挑戰了。


    因為他在天碑上的排名極低,他讓文思靜去天碑試了試自己的法力,取得比他更高的排名,而後讓文思靜挑戰自己。


    當他將文思靜擊敗後,按照規矩,已經無人再能挑戰他。


    他本來還打算等有人挑戰自己後,再講明真相,結果令他失望,一個月都沒人挑戰他。


    不止是他。


    十絕修士,甚至那些後備修士,基本上都沒人挑戰,也沒人主動放棄遊學令,去挑戰別人,似乎都怕錯估敵人的實力,失去遊學的資格。


    反倒是天碑後五十,競爭激烈,每天都會激鬥幾場。


    參與競爭的,不僅有散修聯盟的人和其他從四處趕來的人,甚至所謂的元丹同盟也陷入內戰,互相之間不斷挑戰。


    一個月轉眼而過。


    一個月亂鬥,遊學令的持有者更改了一半,終於塵埃落定。


    ……


    ……


    歸墟城,羅府。


    羅閻整理完行囊,看向顧氏二姐妹:“我離開後,五家商鋪就是你們的,我已經跟城主大人說過,遇到麻煩,他會盡可能的幫你們二人解決。”


    一年多來,這兩姐妹服侍的他很舒服,也為他辦了不少事。


    於是離去前,他也安頓好了二人,不僅將五家商鋪送給兩姐妹,甚至還向文永昌打了招呼,讓文永昌照顧二人。


    “大人,就不能帶我們一起走嗎?”


    “邊邊想跟大人一起走。”


    兩姐妹咬著唇,凝望著羅閻,表情都很不舍。


    “不能,這次遊學,一個奴仆都不能帶。”羅閻說道。


    在昨天塵埃落定時,一百個遊學令執掌者就被召集起來,開了一場小會。


    小會的內容並不多。


    除了交代出發的時間和地點外,還交代了幾個規矩。


    其中一個,就是不能帶任何人。


    “那我們等您回來。”顧氏姐妹聲音失落的說道。


    “不用等我。”


    羅閻搖頭,並不想給兩姐妹什麽期待。


    說完,他又看向一旁一臉懵逼的木小乙,隨手提起木小乙,塞進自己的儲物袋。


    木小乙是傀儡,可以隨身攜帶。


    “走了。”


    他朝顧氏姐妹揮了揮手,徑直轉身,騰空而起,化為一道遁光,向歸墟島碼頭遁去,之流向顧氏兩姐妹,站在院子中,望著毫無留戀的羅閻遠處。


    ……


    ……


    碼頭前,一艘千丈長的巨型樓船橫亙而立。


    羅閻降臨到碼頭上,當即看到了一群元丹修士還有和他一樣即將前往大殷王朝遊學的修士。


    這些元丹修士全都極其強大,光是站在那兒,就有驚人氣場浮現,令人不敢接近。


    他們在囑咐自己即將前往遊學的後輩。


    畫麵煽情,羅閻甚至看到兩個遊學修士感情迸發,趴在長輩的懷裏痛哭。


    “都快一百歲的人了,還哭……”


    羅閻瞥了眼一個痛哭的修士,搖了搖頭,朝文永昌走去。


    文永昌也在碼頭上,見到羅閻過來,對著羅閻露出友善笑容。


    “城主大人。”


    “羅閻,此去遊學,好好表現。”文永昌拍了拍羅閻的肩膀,猶豫一會後,又傳音道,“我知道你性格謹慎,做任何事都會保留三分實力。但這一次,千萬不要再藏拙,一定要拚勁全力,將任務完成的幹淨漂亮!”


    “任務?”


    羅閻眉頭一挑。


    遊學不就是遊玩學習嗎?還有任務?


    莫非……是顧邊邊始終未能探查出來的隱秘?


    他心中微動,趕忙追問:“大人,我們過去大殷,還有什麽任務要我們去完成嗎?”


    “詳細的我不能跟你說。總之,你心中有數就是了。”文永昌遞給羅閻一個歉意眼神,又繼續道,“作為思靜的師父,在離去前,我再送你最後一份禮物。”


    羅閻正愣神,便見文永昌給他遞來一副畫卷。


    他接過畫卷,就要打開,卻被文永昌伸手阻止了。


    “等到無人處再看吧。”文永昌笑著道。


    羅閻見狀,隻好將畫卷收入儲物戒。


    他心中好奇,看向文永昌,傳音問道:“大人,這畫中畫的是什麽?”


    畫有封禁,未打開前,隔絕一切神念。


    “是一位前輩的畫像。亂魔宗末代宗主,我亂魔海最驚才絕豔的法相真人,孟衡。”文永昌臉上浮現欽佩之色,頓了幾秒後,才繼續介紹道,“孟衡前輩的《心魔煉神法》修煉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修煉此法,神魂將無比強橫,更可無聲無息操控他人心神,修改他人記憶。”


    “心魔煉神法?”羅閻心中一動。


    心魔煉神法和他修煉的念魔煉神法僅有一字之差,或許來曆相同……


    隻是文永昌跟他說這些幹什麽?


    他看了眼文永昌,發現文永昌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那目光中似有些異樣。


    “我傳授文思靜念魔煉神法他肯定知道。難道他覺得我得了孟衡的傳承?亦或者,覺得我是孟衡轉世重生?”


    羅閻心中暗暗想到,表麵上,始終不動聲色。


    文永昌有奇怪想法不要緊,隻要不覬覦他,不對他動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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