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木所製的馬槊長柄在半空中相擊出一聲悶響雙馬交錯而過兩人算是打了第一回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慕容城的身形在馬上一陣搖晃魏豹的力氣格外之大再加上兩匹戰馬短程衝鋒的勁道兵器相交的那一下他隻覺雙臂一陣酸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馬槊還好他的騎術也算高不需要用手隻憑雙腿就可以操縱戰馬否則隻是那一下就會把他打下馬來。


    不知道對手怎樣?也許和自己差不多吧?


    待戰馬前衝的勢頭停下之後他嘴裏輕籲一聲右腿用力一夾馬腹戰馬迅疾地向左側轉過身來馬頭調轉麵向了以本方軍陣為背景的敵將。


    這一眼一看慕容城的心涼了半截對麵的敵將早就調轉馬來那人眯著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就像荒野的獨狼盯著自己選定的獵物一般。


    在馬上作戰有幾個講究武藝力氣馬術缺一不可。


    慕容城的武藝來自於慕容家的真傳據說他的先祖是後燕開國皇帝慕容垂的貼身侍衛武藝來自於那個勇猛無敵的皇帝的親自傳授因此單論武藝慕容城自詡不在全軍頭號猛將王伏寶之下這也是他自動請纓出來迎戰的原因。


    隻不過麵前這個對手的力氣明顯比他要大馬術和他也不相上下。看來要想擊敗對手隻能以巧破力了!


    “啊!”


    慕容城大喝一聲驅動戰馬小步朝對手奔去隨後漸漸加快度。


    魏豹獰笑一聲同樣出一聲巨喝身下地戰馬如有靈性一般疾馳而出直奔前麵的慕容城而去。兩匹戰馬的馬頭直麵相對似乎下一刻就要撞在了一起。


    整個戰場鴉雀無聲十幾萬人齊齊憑聲靜氣目睹著戰場中間的那一次交鋒。


    兩匹戰馬像走馬燈一樣圍繞著某個不存在的虛點打轉魏豹和慕容城不時開聲大喝手裏的馬槊變幻著一道道的幻影。朝敵人的身上落去。


    轉眼間十餘合過去了雙方形成了僵持之勢。


    形成焦著之後慕容城暗暗叫苦敵將力氣比他大馬術卻不比他差馬上地武藝比起他也一點不差甚至略微還要高那麽一點點這個敵將的武藝並不是他所猜想的什麽野路子。而是得到過真傳野路子的武藝隻在於前麵幾招。猛倒是猛卻不能持久。若是對方的武藝是野路子就不可能與他相持如此之久。


    由於害怕敵將的力氣不到迫不得已慕容城不想與對手地兵器相交而是想利用自己嫻熟的武藝靈巧的動作搶先擊中對方的空門。不料對手的度一點也不比他慢。馬槊舞動起來水潑不進他根本就攻不進去。


    不僅攻不進去。時間一長就連防守也變得吃力起來。


    越戰慕容城就越心慌對方那身棗紅的衣甲不斷在他眼前搖晃就像鮮血一般刺眼他一心虛力氣不足這個弱點就更加明顯了。


    感覺再也無法戰下去了趁著兩匹戰馬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慕容城不再圈過馬頭再戰而是驅使戰馬向前疾馳想要趁對方無法回身作戰之際逃離戰場。


    雖然這樣做英名盡喪甚至有可能無法在竇建德軍中立足但是總比強撐下去丟了性命要強啊!


    慕容城一心想要逃離戰場他伏在戰馬上倒拖馬槊向著本方的軍陣奔去心中充滿了逃出生天的喜悅根本沒來得及看身後這時他聽見前麵的軍陣出了一聲巨響那是上萬人在同時驚呼。


    出了什麽事情?


    這個疑問剛一竄上腦海就在腦中凝固了起來成為了他腦中最後地念頭。


    一支長箭從他後腦而入貫穿整個頭部從左眼窩中冒了出來箭尖上紮著他的眼珠。


    慕容城悄無聲息地掉下戰馬他地一隻腳仍然套在馬鐙裏那匹戰馬隻覺背上一鬆加快了步子朝前方奔去它的主人被它拖在地上向前飛奔失去了生命地身體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黃土在馬尾後飛揚。


    “哈哈!”


    魏豹勒住戰馬將馬上所用的短弓收了起來揮舞馬槊向著竇建德陣中大聲咆哮。


    “還有誰?還有誰敢來送死!”


    話音落下一騎從竇建德陣中疾奔而出。


    “鷹揚府中郎將黃傑特來討教!”


    來人高聲喊道隨即與魏豹糾纏在一起不多時他就被魏豹的馬擊中頭部從馬上栽了下來躺在泥地上抽搐片刻就不在動彈了。


    魏刀兒陣中出驚天動地的歡呼相比之下竇建德陣中則士氣低沉人人啞口無言。


    “驍騎營行軍司馬胡明道特來討教!”


    不多時又一員猛將從竇建德陣中疾馳而出喝聲高亢入雲氣勢逼人。


    幾匹戰馬孤零零地戰場上遊蕩它們的主人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原野的草叢之中。


    陣斬竇建德地數位猛將之後魏豹依然沒有回歸本陣他騎著戰馬揮舞馬槊在竇建德陣前耀武揚威地繼續挑戰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人敢主動出戰畢竟軍中幾個數得著的勇將都交待在了那個敵將地手上。


    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若是自己出陣不過為對方的武勇平添一分榮耀而已!


    劉雅阮君明這些將軍都是武藝了得的猛將可惜他們現在位於本陣之外分別在戰陣的兩翼要是派人將他們叫過來時間來不及難道就任由這個人在數萬大軍麵前如此囂張。


    竇建德瞧了身後的高暢一眼目光不易察覺地從他身後躍躍欲試的雄闊海身上掃過看來自己要求鬥將這一招是一個敗著原以為自己麾下有幾個河北有名的勇將能夠在將領單挑中贏得勝利打擊魏刀兒部的士氣為接下來的會戰占得先機。


    卻沒有想到對方隻是出一個將領就將本方的所謂猛將們打得落花流水既然如此何不?


    竇建德瞧著高暢腦子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正當他想將這個主意實行的時候在一旁的高雅賢陣中一員將領已經驅馬而出向場中的魏豹疾奔而去。


    此人正是在一旁早就看得不耐的蘇定方瞧見竇建德的本陣中無人再敢出戰他再也按捺不住趁


    不注意他拍馬衝出陣中朝那個神態囂張得意忘形去。


    作為一個武將蘇定方有著武將的尊嚴能夠遇見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對武藝高的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拍馬而出的時候他丟掉了許多的顧慮不去想是不是會得罪竇建德的嫡係將領們;不去想義父高雅賢的怪責;不去想此戰之後大出風頭有違自己在竇建德軍中低調的打算;不去想此戰的勝負;他隻想痛痛快快地廝殺一場隻是這樣就足夠了!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魏豹一勒馬韁馬頭朝著蘇定方戰馬的四蹄虛揚馬槊的槊尖直指越來越近的蘇定方做好交鋒的準備。


    “武邑蘇烈蘇定方!”


    聲到人到在距離魏豹三十步左右時蘇定方的戰馬突然加待方字出口他已然奔到了魏豹身前馬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魏豹的麵們直劈而來。


    在陣上斬殺了好幾員竇建德軍的勇將之後魏豹多少有些得意又看見這個突然出現的對手是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人因此未免有些輕視蘇定方。


    他事先並沒有讓身下的戰馬衝起來待他想讓戰馬衝起來的時候蘇定方的戰馬卻突然加猛地衝到了他的身前。


    由於錯估了蘇定方戰馬地度。他沒有辦法借助自己的馬力隻好揮舞馬槊朝蘇定方向自己麵們直劈下來的馬槊迎去。


    就算不依仗自己的馬力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力氣也能輕鬆地接下對方這一擊對此魏豹很有信心故而。在兩人的馬槊相交前的那一刹他的嘴角掛著滿不在乎地笑意。


    “嘣!”


    兩隻馬槊的槊杆在空中重重地碰在了一起蘇定方是由上往下直劈而來魏豹是雙手往上架難免有些吃虧若是他的力氣要大於蘇定方。這點劣勢當然可以忽略不計可惜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那樣蘇定方的力氣不僅不比他小甚至大過久戰之後有些力疲的他。


    “啊!”


    魏豹大吼一聲將吃奶地力氣全部用上了才堪堪抵住蘇定方下砸的馬他的雙臂不住搖晃身下的戰馬往下一伏險些趴倒在地。魏豹隻覺胸口像一塊大石堵住一般橫架在頭頂的槊杆上麵就像壓著一座大山一般。令他在馬上的身形搖搖欲墜。


    “噗!”


    好不容易將蘇定方馬槊架開魏豹忍不住張開嘴巴。胸中一股熱流從喉腔湧出衝開了胸間的那塊大石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嘴裏噴出的那口鮮血。


    那口血噴出之後魏豹覺得輕鬆了不少蘇定方驅馬從他身側經過帶過一縷風將他的衣甲吹得向後飄拂耳旁地散亦是如此。


    “好大的力氣!”


    魏豹忍不住出聲吼道。與此同時他驅動戰馬。準備調轉馬頭和這個對手好好廝殺一番。


    在眼角地餘光中他瞧見從自己身邊衝過的蘇定方在馬上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地動作。


    蘇定方的戰馬繼續向前衝去他在馬上的身子卻突然向後一仰腰背緊貼馬背仰麵朝天雙手握著馬槊的槊杆將那隻馬槊像繩圈一樣舞動劃了個半圓突然向後擊來。


    正在做動作準備回身作戰的魏豹根本來不及躲避蘇定方的馬槊重重地打在他的後背上繞是背心身披重甲受了這一下重擊魏豹仍然覺得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地朝前撲去伏在戰馬上他一手緊握馬槊一手緊緊地抓著馬的韁繩這才沒有掉下馬去。


    失去了主人地驅使戰馬漫無目的地朝前邁動步子又是一口鮮血從魏豹地嘴裏噴出染紅了戰馬長長的鬃毛。


    魏豹倒是想重振旗鼓繼續與對手廝殺然而腦裏一陣暈眩使得他四肢無力隻能趴在馬背之上僅有的一點力氣使得自己不曾掉下馬去也不曾丟掉受中的武器作為一個武將除非死去否子絕對不能丟掉武器就算魏豹即將陷入昏迷之中這個念頭仍然盤踞在心頭。


    蘇定方驅馬從身後趕了上來兩馬並肩而馳之際他輕舒猿臂將魏豹從馬上擒獲過來夾在肋下馬槊從魏豹的手上脫落掉在了地上此時他已然暈了過去。


    魏豹的體重再加上身上那副鎧甲起碼有兩百來斤這點重量對蘇定方來說似乎輕若無物他夾著魏豹朝本陣奔去贏得全軍將士排山倒海的陣陣歡呼他嘴角漾起一絲微笑回到竇建德的帥旗前將魏豹丟在地上向著帥旗下的竇建德在馬上施了一禮目光與竇建德身後的高暢的視線閃電般地加錯而過。


    然後他在全軍將士的歡呼聲中重新回到戰場向魏刀兒軍起了挑戰。


    至此形勢掉了轉來現在輪到竇建德軍士氣高漲耀武揚威了魏刀兒部陷入了沉寂。


    接下來在魏刀兒軍中有幾個自詡武藝不下於魏豹的將領出場無一例外他們都折在了蘇定方的手下這幾個將領中有兩個還是魏刀兒的義子位於十三太保之中。


    重傷逃回本陣的有兩人被蘇定方陣斬的有三人鬥了這麽多場蘇定方依然生龍活虎他驅著戰馬在魏刀兒陣前疾馳魏刀兒部無人敢於出戰魏刀兒的臉猶如暴雨將至前的天色。


    如果自己不是主帥的話一定親自出戰殺死這個家夥可惜!魏刀兒歎了歎氣他會過身麵向宋金剛。


    “賢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宋金剛點點了頭伸手往後一招一個黑盔黑甲黑麵的大漢從宋金剛身後驅馬而出衝向遠處的蘇定方。


    那人三十許滿臉胡須神色冷漠猶如萬年寒冰在那兩道漆黑如墨的濃眉之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眼神淡漠無憂無喜地望著蘇定方。


    “來將通名!”


    “朔州尉遲恭!”


    那人的聲音低沉有力聲音並不高卻如一道奔雷在戰場的上空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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