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髒汙粘到了喬爾臉上,很快那些髒汙也跟著能力變為透明。


    這讓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目前的位置。


    龍歌一揮手,將喬爾打飛撞牆,使暈厥過去,隱形能力自行解除。


    “鼬鼠亞人?拙劣的隱身,光靠氣味也知道在哪兒,”龍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豪斯曼與芬恩,“你們都是亞人,跟蹤我們幹嘛?”


    見喬爾一擊即潰,豪斯曼靜不住了,直接舉起雙手衝上前去。


    “混蛋,本來想憐香惜玉,但別怪我不客氣了!鷹身女妖!”


    襲來的豪斯曼不顧身後芬恩勸言,芬恩見狀,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啪~!」


    豪斯曼與龍歌雙掌撞擊到一起,產生一陣風壓,二者陷入焦灼角力。


    “力氣挺大,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豪斯曼遊刃有餘的笑道。


    “你的力氣也不小...有令在身,現在城內,不便直接殺了你們,為什麽要襲擊?說!”龍歌問道。


    “不久前,你好像打掉了守衛們射出的弩箭,實不相瞞,那些弩箭也傷不了我的脛骨,小姐不覺得,這很有緣分嗎?”


    “啊?”


    麵對豪斯曼莫名其妙的回應,龍歌腦袋的疑惑擠占了對敵人的怒氣。


    這時,芬恩忽然從豪斯曼寬大身體後竄出,他瞄準的目標是夏佐。


    “小心!”馬倫再次投石支援。


    卻被芬恩靈巧偏頭躲過。既然鷹身女妖不好對付,那就用她的同伴來威脅,恰好掌握神奇變藥水魔法的也是他。


    不管是誰,哪怕王都最厲害的宮廷法師,看到自己碩大雙眼時,也會中催眠術。


    “告訴我藥水和金幣都放哪兒了吧!”芬恩瞪眼做了個浮誇的表情,常人都會被那神態吸引。


    毫不例外,夏左也好奇的望了過來。


    就在芬恩的雙瞳裏轉動法陣時,夏左卻猝不及防緊閉雙眼。


    “喂!為什麽要閉眼睛啊!”芬恩一怔,無措起來。


    “我主夏左!”認為敵人的同伴會給夏左造成威脅,芬恩竄出的一瞬,龍歌加大了力氣。


    “嗯~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勁兒,但要超越我的力量,還...”


    「哢!」


    瞬發的施壓令豪斯曼雙肩脫臼,蒼白的臉隻剩下驚詫。


    脫身後龍歌揮拳,芬恩也遭遇了和喬爾一樣的命運,身子飛出,腦袋撞牆,不省人事。


    “您沒事吧!?”龍歌麵朝夏左,擔憂道。


    身後劇痛的豪斯曼已陣陣慘叫的蹲伏在地。


    “我沒事,剛剛發生了...”夏左從自動閃避狀態睜眼,看到地上被龍歌丟棄的包,“原來如此,這三個是衝著打劫來的,也許。”


    “打劫?”龍歌第一次聽這個詞語。


    因嫌豪斯曼慘叫的聲音幹擾了自己聽夏左說話,龍歌踢腿讓豪斯曼也安靜的躺下。


    “就是搶我們剛剛獲得的金幣,62金幣原來這麽有吸引力?上周目我試過金幣的在街上灑,那樣可以製造混亂、阻礙守衛追蹤,不過灑10個金幣和撒10個銅幣的效果是一樣的。”夏左感慨道。


    “您在說什麽,恕我聽不懂...”


    這時候馬倫走了過來,停在夏左身後,“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二人看向馬倫。


    他摘下兜帽,露出貓一樣的耳朵,深深鞠躬,“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們!...哪怕看在我這次幫你們的份上。”還好,豪斯曼三人沒發現自己的臉,事後應該不會找麻煩...


    聽了馬倫的述說,原來他懇請施舍一瓶初級治愈藥水,嘴上說著借,但夏左猜到他可能不會還。


    “這就是你出手幫我們的理由?”夏左問。


    “是的,我偶然撞見你們陷入危險,就丟了石頭過來。”馬倫顯得緊張,“他們三個家夥是附近出了名的惡霸,實力也很強...”


    “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不會有事,”龍歌打斷道,一臉猜疑的盯住馬倫,“你從最開始就在跟著我們,除了那三亞人的另一個小亞人,我聞到了...而且你仿佛在撒謊。”


    “撒謊也聞得出來嗎?”夏左好奇的看向龍歌。


    “不,這是聽出來的,小鬼現在的心跳不穩定,是您問話以後開始的,可見他說了沒底氣的話。”


    “所以你一開始跟著我們,就是為了藥水來的,而且要知道我有藥水,是從雜貨店就開始跟了吧?為此不惜撒謊,那有沒有可能,最初是奔著偷藥水來,而不是出手幫忙?”


    夏左連續的發問,讓馬倫退縮半步,他本想開口否定。


    “回答我主之前,哪兒也別想走。”龍歌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令雙腳離地二尺高。


    迫於壓力,馬倫把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一開始想偷盜,甚至配合豪斯曼三人打劫,事後分贓...但事實看來,他們三個根本不是鷹身女妖的對手。


    “別叫我鷹身女妖。”龍歌不客氣的將他丟到地上。


    摔坐的馬倫陷入沉默,他已然絕望,眼淚滴到手背,猜到自己把那番話說出來,邀功請求借藥水的事一定行不通了。


    “帶路吧。”夏左卻忽然說。


    “嗯?”馬倫疑惑的抬頭,“帶什麽路?”


    “你急著想要治愈藥水,肯定是給自己重視的個人使用,難不成是為了拿去賣錢?”


    “當然不是!”馬倫果斷否決道,擦了擦臉站起,“是姐姐!我的姐姐受了重傷!短期內必須痊愈才行...”


    “那就帶路,否則要怎麽讓我知道,藥水不是用在別的地方。”


    聽罷,馬倫激動的鞠躬道謝。


    跟他走沒多久,三人來到將澤別爾分為南北兩個區域的塞因河,其最大一座橋下。


    橋洞靠南方區域有一塊寬闊場地——僅在沒漲水的季節。


    能躲雨避風的橋洞空地,便聚集了大量貧民,走下階梯時,夏左頓了兩秒,放眼望去全是獸耳亞人,以及頭頂各自的名字與debuff。


    他們居住在簡易搭建的狹小帳篷裏,為了節省空間,帳篷與帳篷緊挨,隻有兩條可以單向通行的過道。


    夏左接著跟隨,近處,也更加看清了他們。


    “咳咳咳...”


    debuff越多的亞人咳嗽越厲害。


    幾乎所有人,脖子上都有一圈未消除完全的奴隸咒印。


    “所以我覺得,就不該住城市裏,綠林大山多好?”龍歌疑問道。


    “沒那麽輕鬆...”走在最前方的馬倫低著頭,“這兒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親人還是人族的奴隸,讓我們拋棄家人離開澤別爾,做不到...”


    這話提醒了夏左,回憶矮人鐵匠比徹,脖子上也有一圈粗略消除的奴隸咒印,uu看書wwkanshum 他也因家人在澤別爾城做奴隸,才不肯離開的嗎?


    明明這些地位低下,病懨懨的亞人,在自己的世界會很受歡迎...夏左咬了咬牙,作罷念想,也許再想下去隻會滋生更多的同情心,那不是現在的目標...


    “我家,”馬倫停留在末尾的一間帳篷前,指著,“姐姐就在裏邊。”


    夏左與龍歌一看,那間帳篷比周圍的還要破舊,而且做工不像出自大人之手。


    “姐姐~”馬倫掀開帷布,弱弱的光照進昏暗帳篷內。


    “咳咳...馬倫...”被子裏,一個嬌弱的聲音回應。


    太過狹小,龍歌隻得留在外邊。


    走入這幾平寬的帳篷,夏左發現近在腳邊,蜷縮著一位栗色短發的貓耳少女,十六七歲的樣子。她也回眸,投以驚恐與警惕的眼神。


    少女瞟了眼身邊的兩把武器——短刺。弟弟馬倫對她搖頭,示意他們不是壞人,別亂來...


    夏左看到的是,「流血」、「衰弱」、「視野模糊」、「攻擊力下降」...貓耳少女的頭頂,排滿了一長串debuff。


    那根本不像周圍鄰居生病能產生的debuff,而且血量僅35%...更像是遭遇過殘酷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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