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發現了啊。”她幹笑了兩聲,“其實很簡單,因為我用的是催眠療法。”


    葉向陽認真地點頭,溫鈺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發絲掠過她的臉龐,這種別扭地姿勢,再加上人在屋簷下的憋悶之情,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輕了許多。


    “我知道心理學裏麵有個催眠治療法。”葉向陽如此說道,還沒等溫鈺鬆了口氣,卻又看到他笑笑看向她的眼睛:“但是你覺的你那個治療,有那麽簡單嗎?”


    溫鈺突然福至心靈地閃過一種感覺,這句話的意思,好像並沒有追究詢問的意味,而是帶了一些善意的指點。


    怎麽會這樣?溫鈺有些詫異地苦苦思索,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才弄得這麽如臨大敵一般?


    “你又在發什麽呆?”葉向陽有些不滿地看著麵前明顯神遊太空的女孩兒。好吧,這種獨特的性格可能也是他家遺傳的,葉向陽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噢,我在想你剛才那話啊。”溫鈺思索了半天,腦袋都疼了也沒想出辦法來,隻有裝傻發呆的試探。


    葉向陽有些無力:“算了,回你家我和你仔細說。”


    雖然不明白他要和自己說什麽,但是很明顯的,事情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溫鈺終於鬆了口氣,在得知自己終於暫時安全之後,她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開啦,靠這麽近做什麽?”


    葉向陽這才發現兩人的曖昧姿勢,他剛才隻是顧著和她說話,卻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番景象。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善意的笑容,溫鈺倒是大大咧咧地滿不在乎,葉向陽卻有些訕訕地不知所措。


    “督導大人,走不走?”溫鈺都已經轉過身上車了,看到葉向陽還愣在原地發呆。沒想到這孩子還蠻可愛的嘛,溫鈺象是發現了新大陸,笑著敲了敲車窗,如願地看到他更加尷尬的表情。


    嗯,小小地扳回一城,神清氣爽。溫鈺得意地哼著歌曲發動了汽車,看樣子葉向陽知道些什麽事情啊,溫鈺邊開車邊自己想著,莫非他認識自己的媽媽?馬上她又搖搖頭,把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算了,到家之後自然就知道了。溫鈺頗為想得開,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開車上,一段時間之後,自家的小房子終於遙遙在望。


    葉向陽也很是自覺地跟了過來,進來之後不客氣地直接到了廚房,拿出一聽可樂猛喝了兩口。看得溫鈺哆嗦不已:“你不嫌涼嗎?”


    “冬天喝冰可樂,多舒服啊。”葉向陽經過一路的調節,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搖頭晃腦地品味著。


    “說吧,到底什麽事情?”溫鈺有些不耐地坐了下來,看著沙發對麵的葉向陽。雖然她的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了,隻是好奇心殺死貓,寧可餓著也要早些弄清楚。


    “我決定過年不回家了。”葉向陽突然打非所謂地冒出來這麽個問題,讓溫鈺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看過去:“哎?”


    半天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你是說你不回美國了?”


    “對。”葉向陽肯定地點頭,展顏一笑,頗有些傾國傾城地嫵媚:“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裏的新年呢,所以想看看。”


    這個理由很勉強,溫鈺心裏暗自嘀咕。但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最近這段時間住哪裏啊?賓館?酒店?”


    “你要邀請我過來一起住嗎?”葉向陽狡黠地笑道,而後看了看房間,“嗯,房間也夠大,多我一個也沒什麽。”


    “你想太多了!”溫鈺咬牙切齒。


    “那真是太可惜了。”葉向陽聳聳肩,“其實我做菜的手藝還不錯。”


    “不錯個大頭鬼,上次誰在我家做個雞蛋麵都能燒糊的?”溫鈺終於忍不住地開始吐槽,“還有上上次……”


    半天之後,溫鈺終於氣呼呼地坐了下來:“別想轉移話題,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噢,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過年怎麽過啊?”葉向陽伸了個懶腰,懶散地問道。


    這句話卻是問得溫鈺神情有些黯然,葉向陽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不如,我們兩個一起過年,好不好?”


    好吧,溫鈺承認自己每次的年關都很糾結,隻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隨便找個人一起湊數吧?年關不是應該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在一起度過嗎?


    想到這裏,她斬釘截鐵地回答:“不用,我不和你一起過年。”


    “可是你的朋友應該都有自己的家庭吧?相比之下,就我還算是比較悠閑,我就舍身為人民服務一把,怎麽樣?”葉向陽說得大義凜然,聽到溫鈺耳朵裏卻怪異無比,看看他身上的簡單卻不普通的穿著加上打扮,終於忍不住地哈哈大笑:“為人民服務?誰教你的?”


    看到一個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冒出這麽一句詞兒來,怎麽聽怎麽搞笑啊。溫鈺抱著肚子笑著要抽筋了。


    葉向陽無奈地看著笑得要抽出的溫鈺,長歎了一口氣:“其實是這樣的,我和我父母鬧僵了,所以過年不想回家。但是我又不想一個人過年,那也太悲慘了些,想來想去,感覺和你一起過年最合適了。”


    溫鈺聽到後來終於慢慢止了笑,“葉督導,你還真是心理師啊。總能找到人的內心防線突破口。”


    “你本來就很善良體貼善解人意啊。”葉向陽麵色不變的拍馬屁。


    “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事情?如果你說出來有價值的消息,我或許可以考慮。”溫鈺眼珠一轉,如此建議。


    “那好吧。”葉向陽聳聳肩,伸出兩個手指:“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溫鈺鎮定地回答。


    “壞消息就是,過完年,你恐怕要去趟美國。”葉向陽鎮定地拋出一個炸彈,好在溫鈺最近已經被層出不窮的意外事件鍛煉的神經堅韌無比,隻是眨眨眼,冷冷地反問:“我為何要去美國?


    “是因為這個。”葉向陽簡單地拿出一張類似通知書形狀的東西,擺在溫鈺麵前。


    “催眠師交流大會?”溫鈺冷靜地打開,一字一句地翻譯了出來,而後呆滯了不到五秒鍾,終於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誰幹的?”


    “什麽誰幹的?”葉向陽開始裝傻,內心暗罵不已,文軒這個老狐狸!


    溫鈺抖了抖手中的紅色請柬,冷笑:“我一個名不見經傳地小小心理師,誰會無聊地主動給我寄這個請柬?是你給我報名的?”


    “不是我。”看到溫鈺要發飆的樣子,葉向陽連忙一推二五六,“是文醫生說讓你去長長見識。”


    “你忽悠誰呢?”溫鈺繼續冷笑,“美國的催眠師大會,文醫生又會知道裏麵的詳情?他隻是東寧的一個心理師而已,除了你這個既是心理師又是在美國長大的家夥,別人沒人會這麽無聊!”她邊說邊冷冷地把請柬扔到了麵前的茶幾上。


    葉向陽苦笑不已:“好了,我和你說實話。雖然這個催眠師交流大會我知道,但是主意真不是我提出來的,文醫生說你既然更加適合催眠療法,那就幹脆去純粹的催眠師大會上見見世麵,也對以後的治療有幫助。”


    話裏話外的邏輯都對,溫鈺有些摸不準這兩個人在搞什麽鬼,如果葉向陽說得沒錯,文醫生又怎麽會如此了解催眠師大會的詳情?


    煩啊煩,人生真是一團亂麻!溫鈺有些痛苦地揉著腦袋,最讓人生氣的是,這一團亂麻還是別人招來的!


    就算是因為好意,可是自己的生活不能自己做主,實在是讓人有些忍無可忍。溫鈺意興闌珊地又拎著那個請柬,看向葉向陽:“路費食宿誰負責?”


    “主辦方負責,就當免費旅遊了,多好?”葉向陽笑著說道,“還可以去我家坐坐啊。”


    “有這麽好的事情?”溫鈺表示懷疑,“天下還有白吃的午餐?”


    “當然了,每個人都需要在會上表演一個小節目。”葉向陽尷尬地說出了會議的重點,隻聽得‘啪’一聲,請柬掉到了遞上。


    溫鈺已經沒力氣生氣了,她緩緩地撿起了地上的請柬,“好事是什麽?”


    葉向陽被這跳躍式的問題弄得一愣神,“噢,好事啊,就是我帶你見個人,你可能會認識!”他一臉的神神秘秘,溫鈺卻慢條斯理地詢問:“那個人也要參加催眠師大會?”


    “你怎麽知道?”葉向陽大驚。


    “要不是這樣,你至於和文醫生狼狽為奸,給我弄這麽個破請柬?!”溫鈺一肚子的火氣終於爆發了出來,“還什麽好事呢!合著這好事就是壞事的開始!”


    “老子不也說了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葉向陽童鞋,你真得不是來添亂的嗎?添亂的嗎?添亂?亂?無限死循環中……


    溫鈺氣急反笑:“我這都是被誰害的?葉大督導?”


    “其實做為一個督導來說,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點你一些事情。”葉向陽清咳一聲,指了指溫鈺手中的請柬,“這個我覺得真得很適合你目前的狀況。”他一臉的誠懇,如同楊白勞。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有什麽用?”溫鈺恨恨地扔下了請柬,“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喜歡被人安排。”


    “其實你見到那個人就會覺得一切都值了。”葉向陽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笑得得意洋洋。


    “但願吧。”溫鈺倒是一臉的不抱有希望,慢吞吞地回道,“好了,話已經說完,你可以走了。”


    “你這就是卸磨殺驢!”葉向陽跳腳。


    溫鈺原本正往廚房走,聽了這話僵硬的轉過頭來,一臉的憋笑:“葉大人,成語沒學好就不用亂用,會笑死人的。”


    “怎麽了?”葉向陽一臉的懵懂,“怎麽亂用了?”


    “沒什麽。”溫鈺笑著推了他出去,“葉督導,下次見。”


    葉向陽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擋住了溫鈺想要關上的大門:“那一起過年啊。”話題繞來繞去,終於又繞回了這裏。


    “離過年還早呢!”溫鈺決定運用‘拖’字訣,葉向陽卻不上當,“不早了,隻剩下10天的時間了。”


    “今天臘月20了?!”溫鈺大吃一驚,就看到葉向陽有些崩潰的表情,“你過糊塗了吧?”


    看到葉向陽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溫鈺隻有退步:“好了,那一起過年,可以了吧?”她邊說邊在心裏嘀咕,話說不會發生些什麽事情吧?


    大不了那天堅決不沾酒好了,然後12點之後就把他踹出家門!溫鈺下定了決心,看到葉向陽燦爛的笑容,心情也莫名的溫暖起來。


    “好吧,那就這麽說定了。”葉向陽也知道見好就收,笑眯眯地離開了溫鈺的家。


    等到溫鈺自己隨便吃完晚飯的時候,再次拿起茶幾上的請柬,不由地歎了口氣:好像自從做了心理師之後,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仿佛冥冥中注定一般地推著自己身不由己的朝前走。


    文軒,溫鈺反複念叨了兩句,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懶懶地半躺在沙發上:“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催眠師?溫鈺笑了笑,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以後再用笛子治療的時候,也不用象是做賊一般偷偷摸摸的了。或者,這才是文醫生的本意?


    如果是前者,倒還沒有關係;可是如果是後者……溫鈺有些擔憂地坐直了身子,那事情可就出乎她的預料了。


    到底是無意間的碰巧還是蓄謀已久的策劃?溫鈺覺得自己掉入了陰謀論的漩渦,轉而開始尋找蛛絲馬跡:第一次見到葉向陽的不卑不亢,第一次看到她用笛子的鎮定,第一次和她說起音樂治療的坦然……


    越來越亂了,溫鈺雙手抱頭。既然找不到頭緒,幹脆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溫鈺又開始自我減壓了。


    這幾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采購年貨了,免得過年時間自己活活餓死在家裏。溫鈺打定了主意,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她剛想到此處,張思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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