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冰冷的酒,肚子裏有些暖意,巴西勒伯爵望著四周空‘蕩’‘蕩’的墓地,感覺到有些淒涼。


    雖然他手下有很多仆人,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女’王陛下所監督,所以,他想要保持自己的家族的繼續傳承,就得做出些實際的行動來,比如,現在這樣,一個人守在墓地裏,加心誠。


    突然,他感覺到了身後有些冷颼颼的。


    扭頭一看,什麽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錯覺?他又喝了一口酒。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這個感覺,絕對是真實的!頓時,他心中就是一驚。


    扭過頭去,依舊什麽也沒有看到,但是他的心中,卻是萬分的驚慌,沒有人,難道,是魔鬼?不會是國王陛下的冤魂上來了吧?


    想到這裏,頓時他兩‘腿’發軟,向後一退,頭向四周轉了一圈:“是誰?”


    他的麵前,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老者,那老者,將他喝了一半的酒端了起來,正在咕嘟咕嘟地往他的嘴裏倒。


    這個老者,穿著長袍,而膚‘色’並不是白‘色’的,這是個東方人!


    難道,這個人,就是‘女’王陛下派來監視自己的?‘女’王陛下都已經嫁給了東方人,現在,東方人在王國的地位,也非常高了。


    不管到什麽地方,東方人一出現,哪怕是最小的一個列兵,也會受到當地貴族的熱烈歡迎,就仿佛東方人是高級的貴族一樣。


    對方喝酒的姿勢,是讓巴西勒伯爵有些驚訝,一般來說,喝酒都是一口口地抿的,畢竟,他這裏是最烈的伏特加,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一口氣,仿佛喝水一樣,把一壺酒,都喝到了肚子裏去。


    搖了搖酒壺,對方似乎有些不滿意。


    “我這裏還有。“巴西勒伯爵說著,從自己的‘床’下,又拿出了一大壇子酒來。


    見到這酒,對方兩眼放光,吧唧吧唧嘴,就將桌子上的一個金碗,拿了過來,將酒倒到裏麵,連喝了三大碗,還是不過癮,最後,將酒壇端起來,直接往嘴裏倒。


    這老者,身子如幹柴火一般,沒有想到,力氣還‘挺’大,一個胳膊舉著那酒壇,仿佛很輕鬆一般。


    難怪東方人會這般厲害,他們這一個老頭,就有這麽大的力氣!要是那些青年人,恐怕,是力大比,不用他們的火器,也能夠在歐洲大陸上所向敵。


    喝完了這一壇酒,對方仿佛才滿足了,頭一倒地,呼嚕呼嚕,居然睡著了。


    巴西勒伯爵一直都是旁觀者,直到對方睡著,這才敢動了動,這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那些東方人之中,似乎並沒有看到過這個老者啊?


    巴西勒伯爵望著老者睡覺的姿勢,真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那老者,躺到了巴西勒伯爵的‘床’上,一點都不客氣。


    而且,重要的是,那個老者,似乎很久都沒有洗過澡了,渾身上下,散發著某種獨特的味道,巴西勒伯爵下定決心,明日仆人來送飯的時候,要將的被褥都送過一套來。


    夜‘色’漸漸地深了,那個睡覺的老者,突然,一骨碌坐了起來。


    頓時,巴西勒伯爵心中一驚,這老家夥,喝了那麽多,究竟是要吐了,還是要撒酒瘋了?


    千萬別吐,否則,這間剛剛收拾出來的唯一的看守墓地的房屋,巴西勒伯爵就不願意再住了。但是,要是撒酒瘋,那可怕,巴西勒伯爵在城頭上沒有跳下去追隨查理五世,要是在這裏,不明不白地被這個老頭兒給撒酒瘋幹掉了,那是冤枉。


    這個老頭兒,隻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身形矯健,從房‘門’一撞而出。


    不錯,就是一撞而出,那扇木‘門’,出現了一個人的形狀。


    好了,終於走了,巴西勒伯爵放下心來。


    不過,好奇心又驅使他,雖然害怕,還是慢慢地跟著走了出去,看這個老者在幹什麽。


    隻見老者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頭望著天,嘴裏在喃喃地說著什麽。


    一邊說,一邊又用手指頭,在不停地彎下去,直起來,難道是在做法事?


    巴西勒伯爵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感覺到非常好奇。


    這老者,自然就是玄玄子。


    來到了大不列顛,玄玄子感覺到一切都是鮮的,開始的時候,因為情況不利,所以,玄玄子隻能幫陳風的忙,四處跑‘腿’。


    現在,陳風輕鬆地將大不列顛和法蘭西都平定了,玄玄子也就開始了四處走動,到處看看。


    對於陳風的征戰,玄玄子沒有感覺到有什麽懸念,畢竟,這裏的每一個國家,都不如中原的一個行省大,打這些黃‘毛’人,太輕鬆了。


    但是,玄玄子卻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天象。


    玄玄子,是能‘洞’察天機的人,對於他來說,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占據他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雖然能夠從天機上看到的都是大人物的事,和他沒什麽關係,但是,能夠推測未來,這是神一樣的存在,玄玄子也是樂此不疲的。


    但是,到了大不列顛,玄玄子突然發現,出問題了。


    那些熟悉的天象,似乎,都在不該出現的位置出現了。如果按照這般推算,那會發生很多事情,不過,玄玄子顯然不相信自己的推斷,也就是說,自己的推斷出了問題。


    究竟這個問題是什麽?玄玄子想不明白。


    今日,來到這墓地裏,純粹是被酒香吸引過來的,雖然西方也有酒,但是,太過清淡,味道不正,今日,喝到了這些烈酒,玄玄子才感覺到了滿足。


    當然,開始的時候,隻是逗那個看墓地的人,玄玄子本來是想偷喝,趁著對方扭頭,自己喝兩口就走,結果,這一喝,就喝上癮了,放不下了。


    反正也是喝了,玄玄子也就不怕了,結果,那人還又給他拿出了一壇酒,玄玄子喝得痛。


    現在,又到了觀天象的時候,玄玄子喝了那多酒,畢竟還是有些不勝酒力,因此,看了一會兒,感覺到頭暈目眩,支持不住,又躺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繁星,似乎也開始晃悠。


    玄玄子的頭頂著地,後背又有些癢,於是,將自己的身體抬起,用手勾後麵,怎麽做也不合適,身體開始以腦袋為轉軸轉動。


    轉到半圈,玄玄子突然眼睛瞪直了。


    當他轉的時候,頭頂的星空,也在轉!而且,這一轉,讓他想起了很多。


    如果,如果以在中原的星空,向後推六個時辰的話,那就正好可以‘吻’合上了!而且,某些繁星自己的位置,也是和這個推移有關係的!


    “我們所在的大地,其實是個球體。”


    “我們向西,去大不列顛,其實,幾乎就要到了球體的另一麵。如果我們繼續向西走,也是可以最後回到中原的。”


    “我們認識的世界,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世界上,大部分的區域,都是海水,在我們的東麵,就有未知的,和我們疆域相當的陸地。”


    陳風的一句句話,突然冒出到了玄玄子的腦海裏。


    如果開始的時候,玄玄子還不相信的話,到現在為止,玄玄子確實是相信了。


    這一切,都隻有腳下的大地是個球,才能夠解釋清楚。而在玄玄子的理解中,腳下的大地,永遠都是堅實的大地,是平坦的。


    現在,他的信念改變了,真是沒有想到,其實,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個球體。


    那麽,陳風所說的其他的事,比如,天上的繁星,其實,都是其他的像太陽一樣的太陽呢?


    玄玄子盡量不去想這個問題,他的腦子中的信息,突然變多了。


    一個人,世界觀的改變,是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的。而對於一直潛心悟道的玄玄子來說,這是一個特殊的時刻。


    殊途同歸,不管向任何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這裏麵,蘊含著多的道。


    比如六道,比如輪回。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胎光、爽靈、幽情;分屬天路、地府和墓地;死後各去各所。最終,又會經過‘陰’期再相聚。


    什麽是道?道者,天地宇宙之樞機也,萬物道不生,離道不存,萬事順道則昌,背道則敗。


    玄玄子的嘴裏,一直喋喋不休,仿佛有很多話都說不完一樣。


    巴西勒伯爵一直都在一旁注視著這個老者,現在,在他的眼裏,這個老者,不僅僅是撒酒瘋的問題了,這個老者,是真的瘋了!


    他不敢說話,拔‘腿’向城裏跑去,總之,這個老者,肯定是和那些東方人有關係的,就找那些東方人,來看看這老者,究竟是怎麽回事。


    萬一要是在這裏出了事,巴西勒伯爵知道,自己肯定會有大麻煩的。當巴西勒伯爵離開墓地之前,最後轉過頭來,看一眼那老者,隻見他正在手舞足蹈,仿佛一個瘋子一般。玄玄子說著,想著,很多道理都想明白了,但是,接著,清晰的頭腦,忽然又變‘亂’了,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思維的序‘混’‘亂’之中,大腦內的數皮層,開始出現溝壑,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著,這是大腦在重開發的一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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