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擊中了王將的腰部,同時王將把兩顆催淚彈扔到了地上,濃煙在半秒內把能見度降到最低。


    烏鴉無法分辨源稚生和王將的所在地,隻能放下槍支,王將是半進化體,他不知道水銀子彈是否對這家夥起效,但他相信他的老大,皇的筋骨絕不可能輸給一隻畸變的異類。


    煙霧中傳出野獸般的嘶吼,車燈照出兩道光束,僅剩的龍形死侍投射出巨大的黑影。


    “看來談判破裂了。”王將反過來緊緊擁抱住源稚生。


    煙霧湧入源稚生的鼻息和眼睛,傳來幹涉的不適感,但皇的體質並沒有讓他像普通人那樣劇烈咳嗽,很快他就適應了煙霧。


    王將箍住源稚生的手臂,讓他無法拔刀。


    堅硬的鱗甲隔著衣服摩擦源稚生的皮膚,這家夥的力量宛如一頭雄獅!


    但沒有用,開啟龍骨的皇徒手就能捏碎獅子的咽喉,哪怕是一頭灰熊,他也能在正麵戰鬥中,以力量取勝!


    王將叩擊著他的後背,像是震樓機一般,這力量足夠擊穿一麵牆壁,但對源稚生來說,仍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熾熱的黃金瞳燃燒,他體內的龍血沸騰起來。


    此刻他已經和人類完全分別成兩種生物,所有器官都得到了鋼鐵般的強化,與此同時,他的體力也在不斷消耗。


    王權是消耗極大的言靈,一段時間內他隻能使用一次,他剛才並未取消領域,隻是控製讓王將暫時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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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他鬆懈下來,整個人就會像是被抽空似的,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連他的家臣都不知道王權結束後他會癱在地上。


    他此時的狀態就像是馬拉鬆比賽中快要抵達終點的運動員,哪怕一口氣吊不上,都會失去跑步的力氣。


    而在場的敵人並非王將一個,還有那頭龍形死侍,邁巴赫裏隻準備了一發RPG,如果他失去行動能力,僅憑烏鴉,絕不是這怪物的對手。


    源稚生清楚地了解這一點,他反過來抱緊了王將,兩個人像是惜別多年的好友般擁抱,但實則,胸口承受的壓力能輕鬆把普通人的胸骨壓碎,心髒會像破裂的水氣球般癟下去。


    哢吱哢吱。


    源稚生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是他的。


    王將叩擊的手臂逐漸失去力氣,鮮血順著他戴麵具的下顎流出。


    源稚生的嘴角也流出了淡淡的血絲,五髒六腑像是坐了過山車般有強烈的不適。


    然而王將並沒有發出哀嚎或者慘叫,反倒是笑了起來。


    龍形死侍朝著烏鴉猛地撲擊過去,煙霧被這巨物的衝刺所帶來的風吹散,雖然王權的重力讓這個怪物的速度降低了數倍不止,但它和烏鴉的距離隻隔了幾十米。


    烏鴉手持槍支對怪物開槍,拔開手雷的保險栓,扔出手雷,死侍不管不顧,硬扛著手雷和子彈撲擊,彈片在死侍的背部爆裂,卻也隻是留下一層焦黑的印記。


    烏鴉站在原地,不停地射擊,子彈在死侍的眼球處爆出血花,它張開大嘴,身軀徑直撞來。


    源稚生的黃金瞳亮起耀眼的光,死侍的身軀猛地朝下墜落。


    他將死侍身上的重力加強到了一百倍!


    同時他體力的消耗速度也增加一百倍,海綿裏的水快要擠完了,疲憊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咬緊牙關,王將的束縛力減弱,他猛地推開王將,一腳踢在王將的肚子上,抽出蜘蛛切砍了過去。


    然而王將的身體竟然像是蛇般詭異地扭曲起來,本該將他攔腰斬斷的一刀在這詭異的姿勢移位,蜘蛛切順勢砍下,一條斷臂飛落而出,一時間血如泉湧。


    又是幾顆催淚彈,濃鬱的白霧充滿了四周,周圍的一切都被掩蓋。


    源稚生持刀佇立,忽然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


    腳步聲傳來,一麵防毒麵具扣在了他的臉上。


    “快去找王將,他受了重傷,應該跑不遠。”源稚生托著麵具,深吸了幾口氣,手腕有些顫抖。


    “少主,煙霧太大了,我先扶你上車吧,家族的支援就快到了,王將跑不掉的。”烏鴉說。


    比起王將,烏鴉更關心自己的主公,畢竟他是源稚生的家臣,早在多年前他被分到源稚生手下時,他的老大就變成了源稚生一個。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這麽虛弱的狀態,家臣該做的事,就是在危機時刻保護好主公,必要時刻為主公獻出生命,這一點不管是他、夜叉還有櫻,都達成了共識。


    他把源稚生背到了邁巴赫上的副駕駛上,手持槍支,守在車外,等待白霧散去。


    這時,表盤的托架上,手機鈴鈴鈴地響動起來,來電顯示“風魔家主”,在這之前,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了。


    源稚生背靠躺椅,嘴唇發白,額頭滲出細汗,嘴角的血絲讓他看上去極為虛弱。


    他滑動手指接通了電話。


    “喂,台場那邊什麽情況?”源稚生問道。


    “報告大家長,幸虧有路明非先生幫助,死侍群已經殲滅完畢。”風魔家主說:“路先生說他和您結了盟,但家族的通緝令還未取消,這...”


    “今晚通緝令就可以作廢了。”源稚生說:“把他當成家族的座上賓吧。我這邊遇到了王將的埋伏,他被我砍斷了左臂,你們去周圍搜索,務必要把他找出來!”


    “是,大家長。”風魔家主回應道,掛斷了電話。


    源稚生仰躺在座椅上,大口呼氣。


    “少主,您沒事吧。”烏鴉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


    白霧漸漸散去了,地上是王將留下的石英罐和死侍的屍體,遠處能看到車燈,還有海麵上飛行的直升飛機。烏鴉這才徹底安下心來。


    “我沒事。”源稚生緩緩道。


    “我覺得您最近的壓力有些太大了,其實有些事不必一個人扛著,機器可以一直工作,但人如果不休息,是會崩潰的,我聽櫻說,您這一周,每天都隻睡兩三個小時。”


    “我是皇,和你們不一樣,就算不睡覺也沒什麽。”


    “我說的是精神啦,就算是看AV,看上一整天都會煩的留下後遺症,更何況是工作。”


    “睡覺也改變不了什麽,與其去床上躺著,不如多想想辦法。”


    “少主,有沒有考慮談一場戀愛?”


    “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因為談戀愛會讓人放鬆,其實櫻真的很不錯,作為初戀對象簡直完美,累的時候可以讓她給您捏捏肩膀,擁抱她也不會拒絕的。”烏鴉說。


    “你喜歡她?”源稚生點燃一支煙,尼古丁的味道讓他亢奮了一些。


    “每個人都會有初戀對象,但很多年後回想起曾經的那個女孩,隻會記得她穿著一身白裙。”


    “小心你女朋友知道了。”源稚生調侃道。


    “她早就知道了,我在醫院休養的時候,每一頓她都會給我做手工便當,病房沒有電視,她就坐在床邊陪我聊天。”


    “你們聊些什麽?”


    “聊過去唄,她說她是被收養進犬山家的,本來是孤兒,8歲才上小學,花了一年的時間把落下課程補完,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去參加家族培訓,好不容易才打敗競爭對手,進入玉藻前工作,沒想到才幾個月,玉藻前就得重建了。”烏鴉說。


    “她因為你救了她的命,所以要以身相許?”源稚生吸了一口煙。


    “她給我做便當確實是因為想感謝我幫她推開了死侍,但我們在一起並不因為這個。”烏鴉說。


    “那是因為什麽?”


    “聊的來。”


    “這麽簡單的嗎?”


    “就是這麽簡單,我們一聊就是幾個小時,她和我分享她的過去,因為她不姓犬山,放學時,她被4個小混混堵在牆角要調戲她,她拿著書包敲暈了3個家夥的腦袋,一腳踹在最後一個人的襠部。


    第二天混混帶著一夥人找上她,結果犬山家知道了這事,當場把這群不良少年扒光讓他們蹲在牆角,通知他們的家長一個個來領回去,走的時候還要全校通報,然後我就告訴她,我當時在家族神社兼職工作,那會兒在廣播室負責通報的就是我。”


    烏鴉壞笑道:“我見到一個人的家長來了就拿著話筒大聲喊‘某某某,你的家長來校門口接你了’,然後就看到一個光屁股的家夥灰溜溜地跑出去,有家長拿著竹條來的,當場就開始抽孩子的屁股,我聽著哭聲覺得特爽。”


    “你對象也覺得特爽?”源稚生問。


    “對,她用姨媽痛的借口跑出來,悄悄到天台看,為了繞過巡邏的教導主任,她躲在衛生室隔間裏和濕漉漉的拖把待了足足10分鍾,看到這一幕時她整個人都爽翻了。


    從那天起她就下定決心要努力提升自己,一步步在家族爬到高位,隻要做到有權有勢,就沒人敢欺負她了,聊到這我們都笑了,我發現她笑起來特好看,她做的便當也很好吃,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女孩親手為我做便當。


    但第二天她被執行局的人喊去錄口供沒有來,那天我的心空落落的,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我喜歡上她了。少主,想想如果以後櫻嫁給另一個男人,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你的心是不是也會空落落的?”


    “...”源稚生仰頭,眼前浮現櫻柔軟的臉龐。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覺得那個女孩蠻呆的,有時候甚至還有點笨。


    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家族的神社,家族在阿富汗找到了她,她是個日本孤兒,家族找到她的時候她才十二歲,在那樣兵荒馬亂的地方,她靠著暗殺為生,從九歲起她就出賣自己幫遊擊隊殺人。


    這在當地並不是什麽很誇張的事情,那裏八九歲的男孩就會使用衝鋒槍,櫻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言靈,無師自通,薄薄的鐵片和玻璃片都是她的武器,直到她優秀的暗殺履曆驚動了風魔家的忍者,精英忍者不遠千裏奔赴阿富汗,令人驚訝的是這個頂尖殺手正在街邊買饢吃。


    忍者說我們是你的家人,你願意和我們回家嗎?


    櫻說我願意,隻要你給我吃的。


    然後她就被帶了回來,但她不懂日語,隻會說普什圖語,這種語言隻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使用,回到家族後她就被擱置了,因為沒人聽得懂她的話。


    她長成了一個大女孩,但在之前就被分配到家族神社為武器做保養,在長著黴斑和苔蘚的陰影裏收拾那些沒人用的舊武器。


    源稚生十七歲時去家族神社上香,在走廊裏聽到兩個黑道職員竊竊私語,他們說你知道麽,負責收拾武器的那個女孩,她餓的很,隻要你給她吃的,她什麽都願意幫你做。


    說話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帶著猥瑣的笑容。


    源稚生特別討厭這句話,他撞開黑道職員去武器保管室找櫻,他就是要讓那兩個家夥知道,即便隻是家族裏一個無足輕重的、收拾武器的女孩,也會得到少主的關注。


    初次見麵並不美好,櫻穿著滿是油汙的麻布衣服,扣子處甚至隱約露出胸部的輪廓,她一點也不知道遮掩,少主來了不打聲招呼,隻是默默給刀上了五分鍾的油,然後拿起下一把刀來。


    她真的是笨的可以,家族中最年輕最有權勢的帥氣少主就在她的麵前,她卻懶得抬頭看一眼。


    後來這個笨女孩就跟在了源稚生身邊,隻要你給她一口吃的,她就會幫你幹事,她說她隻會殺人,但源稚生卻讓她當一個漂亮女孩,櫻最終還是答應了,說隻要源稚生給她吃的她就學著去做漂亮女孩。


    源稚生覺得櫻是一隻笨笨的燕子,始終停在他的手中不會飛走。


    他試著去想櫻和別的男人結婚的畫麵,卻想象不出來,他發現他對這件事有很大的抗拒,就像烏鴉說的,心裏會有空落落的感覺。


    “少主,家族的支援到了,我先送您去醫務組檢查。”


    車窗外,許多的車輛停下,全副武裝的隊伍降臨。


    烏鴉打開車門,扛著源稚生去救護車的位置。


    櫻從一輛黑色的奔馳下車,直奔源稚生而來,源稚生第一次不太敢直視女孩的臉。


    第二百四十六章 緩解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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