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拍著辦公桌起身,急匆匆地走出門外。


    “該死,為什麽東京半島會出現死侍。”他穿上風衣,麵色陰沉,撥通了櫻的電話。


    隨後他進入貴賓電梯,直達一樓,櫻從過道小跑著過來,手裏托著長刀。


    源稚生將兩把長刀別在腰間,橫跨旋轉玻璃門,踏上門口最近的一輛悍馬,引擎發出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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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坐在副駕駛,一邊接通衛星電話,一邊說著什麽。


    源稚生一腳踩在油門上,猛地轉動方向盤,悍馬的大輪胎在瀝青的公路上摩擦出青煙,留下淺淺的輪胎印,悍馬如同脫韁的野馬,以會被警察處罰並拘留的速度在公路上穿梭。


    高大的軍綠色悍馬如同一個巨大怪獸闖入車流中,所有的轎車都不得不給這頭瘋狂的猛獸讓路,有司機鳴喇叭,探出頭來大吼,可悍馬已經把他遠遠甩開。


    “查清楚了嗎?”源稚生手握方向盤,心頭蒙上一層散不開的黑雲。


    “我們和東京半島酒店的通訊完全斷掉了。”櫻放下電話:“但10分鍾前,東京半島酒店的總經理築波佑真曾對總部發出通話請求,這通電話並沒有接通,它被屏蔽了,輝夜姬隻查到了記錄。”


    “我發給你的視頻有偽造的可能性嗎?”


    “可能性很低,東京半島大概率遭受了死侍襲擊,築波佑真的電話恐怕是為了請求支援,但策劃襲擊的人屏蔽了這通電話,所以我們現在才得到消息。”櫻的聲音很冷。


    源稚生無視紅綠燈,操縱悍馬在車流中切割。


    那些死侍到底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告訴他大量的死侍出現在了東京半島酒店,還黑掉他的手機,發送了一個清晰度低下的簡短視頻,視頻裏是猙獰的蛇翼形死侍,處於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


    暫且不論他的電話為什麽會接二連三的被陌生人撥通,死侍出現在源氏重工隔壁的東京半島,這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件。


    在玉藻前事件發生後,家族為了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早已戒嚴,每一個據點都布置了新的防衛措施。


    東京半島酒店是蛇岐八家的產業,距離源氏重工不到5分鍾的路程,這裏處於蛇岐八家監視網的中心位置,別說死侍那樣的怪物,即使是聚眾鬥毆的不良少年也不可能繞過監視網抵達這裏,在聚集之前,家族的持槍人員就會穿著西服讓每一個不良少年脫的隻剩內褲,站在牆邊抱頭蹲下。


    女人在電話裏形容的是大量死侍,一隻兩隻肯定不能用大量來形容,至少在十隻以上,那樣成群的怪物怎麽可能繞過監視網!


    有內鬼,家族裏一定有內鬼!


    但東京半島酒店隻是一個酒店,那裏沒有貴重的資料,也沒有秘密的基地,它被建立的初衷連賺錢都不是,隻是為了用來接待貴賓。


    內鬼冒著暴露的風險,隱藏死侍的蹤跡,目的竟然是一個酒店?


    這有些太反尋常了。


    源稚生皺著眉,煩躁的感覺不斷從內心湧現。


    “少主,又得到了一條消息。”櫻忽然說。


    酒店的大樓就在麵前,源稚生急踩刹車,一個漂亮的漂移,輪胎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


    “什麽消息。”源稚生推開車門下車,拔出童子切和蜘蛛切。


    周圍寂靜無聲,但他聞到了血腥味,很濃的血腥味,從那棟大樓裏傳來。


    “路明非抵達了東京,他在公路上釋放了言靈,出租車被極致的高溫熔成鐵球,很多行人都目睹了那個畫麵,之後他像是蜘蛛俠一樣,用某種勾索道具離開了,我們的人封鎖了現場,正在處理騷亂。”櫻說道。


    “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先把眼前的解決。”源稚生抽刀,朝著酒店一步步走去。


    “是,少主。”櫻點點頭,跟隨在源稚生的身後,從腰間拔出兩把短刀。


    執行局的支援正在朝這裏趕,帶著專用子彈和重武器。


    他們推開大門,所見的卻是一個深深的大坑,大坑的內壁並不粗糙,反倒是鏡麵般光滑。


    大廳的裝飾一片狼藉,水晶吊燈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燈柱,大理石地板被剝開碎裂,露出光禿禿的水泥地基,牆壁出現裂痕,大塊的牆粉脫落,仿佛一場地震發生了。


    電梯門開著,那裏躺著三個人,還有一個人蹲下,手放在他們的鼻尖,似乎是在試探他們是否還有呼吸。


    源稚生遠遠地認出了那個人,是路明非。


    時隔三天,他們終於再次相見了,但是死侍呢?他並沒有看到或者聽到死侍的動靜。


    “路明非,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源稚生警惕地問。


    路明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學長,你來晚了,死侍已經被我清理幹淨了。”


    “被你清理了?”源稚生心有餘悸地看著大廳正中央的坑。


    他在坑這頭,而路明非在坑那頭。


    難以想象什麽樣的力量,可以製造出這樣一個光滑而完整的大坑來,它甚至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光滑的表麵和弧形的曲線透著美感。


    路明非的言靈到底是什麽?


    源稚生心裏懷揣著這樣的疑問。


    毫無疑問應該是火係的高階言靈,可什麽樣的火係言靈,能製造出一個半徑10米以上的大坑?


    就算是爆炸,也不可能做到這麽精準的控製力。


    “是我的人通知你過來的。”路明非站起身,和源稚生對視,“在那之前我還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有人把我的叔叔嬸嬸和堂弟引了到了日本,讓他們入住東京半島酒店,這些死侍都是為我準備的,在叔叔嬸嬸一家看房的時候,頂樓的死侍被釋放了,我及時趕到,之後帶著他們來到一樓,上百個死侍沉睡在這裏,在電梯打開的一瞬間,它們撲麵而來。”


    “所以那些死侍呢?”源稚生說:“你說有上百個,難道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路明非指了指大坑,“這就是痕跡。”


    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可是大哥,那可是死侍耶。


    火葬場把人的屍體燒成骨灰需要好幾個小時,在凶殺案中,最難以處理的就是屍體的痕跡,路明非竟然告訴他這個大坑就是死侍存在過的痕跡。


    骨頭殘渣呢?血跡呢?鱗片呢?


    這些東西是這麽容易就能清除的麽?


    總不能告訴他,死侍怪物般的身軀在十分鍾不到的時間裏,就被消滅的一點殘渣都不剩了吧。


    開玩笑也不能這樣開啊。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刀,“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本來是來找你的。”路明非看向了門外,數輛黑色的奔馳停在門口,從黑色的車門裏走下數個穿西裝的嚴肅男人,他們握著槍,整齊地排成隊列,衝進了酒店大廳。


    數道暗紅色的光線亮起,那是狙擊步槍的激光瞄準鏡,光點鎖定在路明非的胸前。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有手槍也有步槍,這些人毫無情麵地拿槍支對準了路明非。


    還有一道由防衛盾牌組成的防線,戴著防暴麵具的人舉起盾牌,頂在最前方,陣勢如同在圍剿恐怖分子的老巢。


    早在三天前,這張臉就上了通緝名單,這裏的每個人都認識他。


    路明非從貴賓變成了在逃通緝犯,足足有十億的賞金,擁有十億賞金的家夥當然會是個窮凶惡極的大壞蛋,需要第一時間控製起來。


    但路明非臉上並沒有出現任何驚慌的表情,他靜靜地站著,轉過頭看源稚生的臉。


    黑衣人們也看著源稚生,他們在等待命令,隻需要源稚生勾勾手指,他們就會開槍,把路明非射成篩子。


    此時路明非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源稚生就是持刀的大廚,大廚揮下手中的菜刀,就能把新鮮的河魚剁成肉泥做成魚丸,端上菜桌。


    但忽然,金屬震動的聲音傳來,黑暗的甬道中,什麽東西破空而來。


    桑刀、片刀、文武刀、斬骨刀、雕刻刀、剁刀、鋸齒刀、出刃包丁、薄刃包丁、刺身包丁、黑鮪魚包丁...


    無數的菜刀漂浮在路明非的背後,組成了一道銳利的牆壁。


    這一幕如同仙俠小說中的禦劍之術,以一人之力,當千軍萬馬之勢。


    “等等,路明非,不要衝動!”源稚生大喊。


    路明非並沒有說話,金鐵之物已然飛射而出。


    有人開槍了,接著槍聲連綿不斷,可子彈在接近路明非一尺之餘驟然停滯,接著失去所有的動能,落在地麵發出碰撞的聲音。


    源稚生手中的長刀也發出嗡鳴,巨大的力從刀柄出傳來。


    他渾身的骨骼發出爆響,精密地咬合在一起,熾熱的黃金瞳燃燒,龍骨狀態下,他以千鈞之力,緊緊攥住蜘蛛切和童子切。


    可櫻就沒有這麽大的力量了,她手中的短刀脫手而出,十幾片薄弱的刀片從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飛出來,旋轉著切割空氣。


    魚肉和菜刀的角色翻轉了,路明非才是掌握菜刀的真正廚師,他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握著刀柄,微微屈膝,呈蓄力之勢。


    櫻能感覺到氣流的方向改變了,她的言靈是陰流,可以控製領域內的氣流流動,但威力很小,隻能托動輕微的事物,剛才從她衣服裏鑽出來的刀片就是她的暗器,在戰鬥之時,她可以用微弱的風吹動刀片。


    此刻氣流正在朝路明非的位置匯聚,黑色的短發被吹起,在拔刀的一刹那,一道銳利的劍氣斬出,飛射的菜刀共鳴般發出龍虎之哮,超越了菜刀匯聚的水流,先一步斬向防暴盾牌。


    這些盾牌是由聚碳酸、PC材料,玻璃鋼等輕質纖維強化塑料做成的,質量輕便,不含任何金屬。


    言靈無法控製這些盾牌,這道斬擊,是衝著盾牌來的。


    持盾者絲毫不畏懼,他們整齊地向前踏步,高舉手中盾牌,想借此阻擋菜刀的刀鋒。


    他們並沒有感受到那道看不見的劍氣,櫻張開嘴想提醒,可為時已晚。


    那道劍氣在與盾牌接觸之時忽然爆裂成數十道,風的亂流化作刀刃,盾牌的陣型被衝散,直麵斬擊的盾牌更是被斬成兩半,持盾之人因為劇烈的衝擊失去平衡,摔到在地麵。


    菜刀流越過防線繼續向前。


    源稚生大喝一聲跳起,右手蜘蛛切旋轉平切,左手童子切從上向下豎切,形成十字斬之勢。


    菜刀和斬鬼刀碰撞,發出打鐵般“當當”的聲音,火花飛濺,這兩把傳承的斬鬼刀擁有著絕對過硬的質量,相接的菜刀都被巨大的力量所折彎。


    他正麵擋下剩餘的劍氣,衣服被切割,爆裂出破口,露出他鋼鐵般的肌肉曲線,劍氣斬在上麵隻留下一道白印。


    但其餘人就沒這麽好運了,劍氣讓他們失去平衡,菜刀旋轉著擊中槍身,狠狠地插入零件的縫隙中,同時金屬零件從內而外地迸發,所有的槍械都在一瞬間報廢。


    這些菜刀像是王牌飛行員架勢的戰鬥機,在空中變道再變道,做著各種花式表演。


    它們穿過黑衣人的腋下,繪製出一個完美的人體輪廓,就著皮膚的邊緣,把黑衣人釘在地板上。


    幾息之內,在場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源稚生、矢吹櫻和路明非。


    源稚生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破爛的衣服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隻有矢吹櫻稍微好一點,除了衣服破了幾個洞,武器擰成一團球落在地上以外,還算的上一句體麵,但衣服的破口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為她平添了幾分魅惑。


    路明非立刀看著源稚生,他並未殺一人,但卻做了比殺人還要更可怕的事情。


    怪物,這是個十足的怪物!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路明非收刀,風輕雲淡,“讓你的人離開吧,隻留下你。”


    源稚生扭頭看向自己的部下,每一個都變成了雜技表演大師,被飛刀固定在地麵。


    他深吸一口氣,把童子切和蜘蛛切插入刀鞘,雙手舉起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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