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怎麽忍心她受委屈呢。


    喜歡一個人,就是盼著她好,希望她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沒事的,沒事的,我在你身邊。”路明非像是安撫嬰兒那樣拍打繪梨衣的後背。


    小時候路明非和媽媽上樓梯的時候摔過一跤,那時他的膝蓋摔破了流血,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媽媽也是像這樣抱著他,輕輕用手拍打他的後背。


    雖然膝蓋很疼,但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裏,疼痛好像被分走了一半。


    難過傷心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能陪在你身邊,真的會好受很多。


    路明非覺得繪梨衣應該是做噩夢了,他柔聲在繪梨衣耳邊說話:“別害怕,別害怕,那些都是夢,都是假的。”


    顫抖的女孩終於平靜了一些,路明非把她扶到床上,用被子蓋住她。


    女孩蜷縮成一團,棉被像是她的保護殼,她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一隻手緊緊握住路明非的手,仿佛生怕他不見了。


    路明非撩開女孩額間的頭發,摸了摸她的頭:“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這陪著你。”


    繪梨衣點點頭,黑暗中她的瞳孔美的動人。


    如果這種時候唱一首情歌,攻略進度絕對會飛漲,可路明非五音不全,他沒什麽才藝,QQ給繪梨衣講笑話都是在網上搜來的,沒有手機,真叫他編,一個字也編不出來。


    他隻能呆傻傻地坐著,說一些幹巴巴的話,好在女孩一點不介意他的木訥。


    繪梨衣呼吸逐漸平緩,漸漸合上了雙眼,她又睡著了,但睡著了也握著路明非的手。


    路明非無言,看著女孩的睡顏,安靜地守在她的身邊。


    有時候真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偶然間認識的網友居然是黑道公主。


    兩人的愛好還那麽相似,都愛看動漫,玩遊戲。


    古德裏安教授在閑暇時和路明非聊過。


    古希臘人認為人類曾經有四條胳膊,四條腿,並且有兩張臉形成一個頭。


    那時的我們很幸福,我們是完整的。


    因為太完整了,神害怕,我們的完整性會妨礙我們對神的崇拜,於是就把我們一分為二,讓分開的兩個自己在地球上痛苦地遊蕩。


    教授認為這可能和王座上的雙生子有關,或許原本龍王是完整的一體,卻被黑王分割成兩個。


    但路明非卻在想,如果這是真的,或許繪梨衣就是與他契合的另一半。


    ...


    次日清晨,陽光斜斜地從貼花的窗戶射進來。


    路明非醒了之後就沒再睡過了,女孩握著他的手睡得香甜,太陽射進來才眨眨眼睛起床。


    錫得尼早晨送來了一套新衣服,原本的那套巫女服肯定是要不得的,穿出去太顯眼了。


    新衣服是一件白色碎花的百褶裙,這件普通的衣服穿在繪梨衣的身上也像是公主。


    早飯是煎蛋麵,錫得尼端著托盤把碗和筷子送了上來,愷撒師兄和楚子航師兄在樓下檢查武器箱裏的裝備有哪些,是否完好,錫得尼出門去買菜了,順路還要去別的孩子家借一些光碟和玩具回來。


    路明非的任務就是保證繪梨衣的心理健康,他別的都不用做,陪著女孩玩就好了。


    “昨晚是做噩夢了嗎?”路明非問。


    “不知道。”繪梨衣在本子上寫,但拿著筆戳了戳下巴,又把這三個字劃掉了。


    “你夢到了什麽?”路明非把熱騰騰的麵條端過來,兩人坐在小桌子前後吃麵。


    “海,沙灘,還有冰塊,海水漲高,把我淹沒了,水變成冰塊,我被吊在柱子上,有一個東西在說話。”繪梨衣在本子上畫畫,畫的東西雜亂無章,有波浪線條,還有圓柱和黑點。


    路明非安慰她噩夢都是假的,做噩夢可能是因為從源氏重工跑出來的時候熬夜沒睡覺,生活不規律就有可能會導致噩夢。


    繪梨衣點頭,隻要是路明非說的話她就相信,她已經把那場夢給拋到腦後了。


    吃完麵,路明非帶著繪梨衣下樓。


    他們繞著鹿丸粗點心店轉了一圈,旁邊有一個蔬菜大棚,一隻狸花貓躺在泥巴上的塑料膜曬太陽。


    在鄉下,養貓的人家都不把貓關在房間裏,這裏的人養貓大多數是用來抓老鼠的,貓咪想去哪就去哪,主人家就在屋裏給它們放一個裝貓飯的小碗,有時候可能幾天都看不到貓咪的影子。


    繪梨衣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貓,好奇地瞪大眼睛觀察。


    “你可以試著摸摸它。”路明非走過去,撓了撓小貓咪的下巴。


    他以前很想養一隻貓,夜市上就有那種寵物攤子,裝著狸花小奶貓,還有兔子、小狗、烏龜和金魚,每次路過他都會站在攤子麵前看一會。


    這隻貓並不怕人,它在路明非的撓癢下舒服眯起眼睛,側躺著伸直身體。


    繪梨衣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蹲下身,一點點靠近。


    她摸了摸小貓咪的耳朵,動作輕柔。


    但貓咪忽然翻了個身,嚇得繪梨衣觸電般收回手。


    路明非笑了笑,指著貓咪露出的肚子說:“別害怕,它沒有討厭你,你看它露出了肚子,肚子是貓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這代表它很相信你,它覺得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會有危險。”


    繪梨衣恍然大悟般點頭,她又摸了摸貓咪的頭,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愷撒和楚子航站在屋內,悄悄觀察繪梨衣。


    “果然還是很難想象她爆發龍血的樣子。”愷撒靠在牆邊,點燃一根雪茄,他穿著藍色的工服,雖然是廠裏擰螺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獨有一番韻味。


    “她幾乎沒見過外麵的世界,貓對她來說是很新奇的東西。”楚子航手中握著一張紙,紙上是繪梨衣畫的畫。


    “蛇岐八家把她關在鋼鐵牢籠裏,她每天能看到的當然隻有銀色的牆壁。”愷撒咬著雪茄,給柯爾特M2000型上子彈,他的麵前擺著兩個裝備箱,裏麵裝著彈藥和槍支零件。


    “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楚子航把精密的零件組裝成完整的狙擊槍,“半年前,路明非在網上認識了她,他們是通過一款網絡遊戲認識的,但他們聊天隻通過這個遊戲平台,路明非第一次添加她的QQ好友時,她甚至還沒有手機,蛇岐八家在過去十八年裏都沒有給她提供對外聯絡的方式,卻忽然為她連通了網。”


    “這很正常,任何一個人被關18年都會受不了的,我是她我也會要求配一個手機。”


    “如果你想要一個很喜歡吃冰淇淋的女孩吃不到冰淇淋,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把她關起來,不給她任何接觸到冰淇淋的機會。”


    “如果你關不住她呢,她擁有超人那樣的能力,可以隨便掙脫囚籠。”


    “這...雖然我想說買下所有的冰淇淋工廠,停止製造冰淇淋,但她是個超人,那想吃冰淇淋就一定能吃到,我攔不住。”


    “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讓她不知道有冰淇淋這種零食,隻要她不知道有手機,她就不會要求配手機了。”


    楚子航又拿起紙來看:“冰海,銅柱,傳說黑皇帝把白皇帝封在銅柱上,整個大海都被凍結,經過數百年的處刑,黑皇帝把白皇帝化為灰燼,與銅柱一起沉入海底,取回了他賜予白皇帝的力量,繪梨衣昨晚夢到的東西和這個場景很像,路明非說她晚上醒來時,整個人都在發抖,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你認為是白王在召喚她?”愷撒把雪茄掐滅在煙灰缸裏:“如果是,這又代表這什麽呢?白王要一個人類幹什麽?”


    “不知道。”楚子航搖搖頭,又看了樓下的繪梨衣一眼。


    她正在和路明非散步,兩個人走在稻田邊,步伐一致。


    路明非領著她參觀農村,早上沒什麽人,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小情侶,大清早就要出門幽會。


    在周圍轉了一圈,路明非和繪梨衣進了蔬菜大棚。


    藤上長有黃瓜,這是錫得尼自己閑得無聊搞的。


    日本的蔬菜很貴,相反,肉類要便宜很多,這是因為日本對本地的農民有保護政策。


    日本是一個不適合種菜的地方,但他們依舊對進口農產品的收很高的關稅,他們會參考本地的市場價格,調整關稅高低,以免進口蔬菜對本地的農民造成衝擊。


    這確保了本地農業的發展,避免過度依賴進口,從而導致全國的蔬菜都靠他國提供,同時還保證了農民的收入。


    繪梨衣親手摘下一根黃瓜,這似乎讓她很有成就感,她還幫路明非也挑了一根。


    黃瓜這玩意,摘下來洗一洗就可以吃了,清涼可口,嘎嘣脆。


    兩人在蔬菜大棚裏給黃花騰、玉米杆澆水施肥。


    中午錫得尼提著一袋青蝦回來,黑色的背包裏裝了不少碟片和玩具。


    繪梨衣做飯也很感興趣,她用筷子夾著裹了麵粉團的蝦,一個個放到熱油裏,每丟下一個,都會響起劈裏啪啦的油爆聲。


    路明非為她豎起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


    ...


    東京灣,須彌座。


    源稚生的心情很沉重。


    這是繪梨衣失蹤的第35個小時,他們在第一時間就發布了懸賞,懸賞金額十億日元,征集繪梨衣和路明非的消息。


    他們在源氏重工裏找到了路明非被踩壞的手機和繪梨衣的手機,很明顯,繪梨衣是被路明非給帶走了。


    愷撒和楚子航也消失不見,這三個人原來是人口販子,遠赴萬裏拐走了他們的月讀命。


    令人沒想到的是安全門上那個被極致高溫熔化的大洞。


    路明非資料裏的言靈果然是假報的,他的檔案裏寫他的言靈是陰流,但陰流隻能刮起一些氣流,櫻的言靈就是陰流,源稚生很清楚地知道陰流的效果,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路明非的言靈絕對是序列號在高危以上的言靈,他的血統,或許可以和“皇”媲美。


    結論雖然讓人難以相信,但那道被熔化的安全門就是最好的證據。


    真是個怪胎,源稚生本以為自己是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怪胎了,但在路明非麵前,還是小巫見大巫。


    他不禁去想,路明非和繪梨衣這麽談得來,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血統相近嗎?


    可為什麽路明非擁有如此恐怖的血統,卻絲毫沒有表現出血統的不穩定性。


    而且路明非的血統來源也解釋不清,“皇”的血統是由神主動賜予的,所以能擁有超越界限的力量,但他呢?


    據源稚生所知,歐洲混血種的血都是盜取而來的,古人類曾經將處女獻給龍類,以盜竊力量,難道黑皇帝也曾賜予人類血統?歐洲混血種也擁有“皇”?


    “唉...”源稚生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操作台上的屏幕。


    繪梨衣失蹤的事情交由大家長處理,源稚生則是坐鎮須彌座。


    前天晚上他們派出無人深潛器前往檢測出初代種反應的水域,載人深潛器想潛入深海,需要很嚴格的質量,但無人深潛器的標準就會降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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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7年,日本就研製出能潛入3000米水下的“深海6500”,在90年代初,更是配合“深海6500”號載人潛水器進行深海調查作業的需要,又成功建造了萬米級無人遙控潛水器。


    岩流研究所的技術當然不會比他們差勁。


    經過30個小時的探查,攝像頭終於傳來了一些不一樣的畫麵。


    那是一座威嚴的城市,是神的居所!


    岩漿長河流過,海底的岩漿是不滅的,水滅火原理,是用水將燃燒物與空氣隔開,可火山岩漿的噴發,其根本原因是高壓導致的,本身就不存在什麽空氣,所以海水隻能對其進行降溫而無法熄滅。


    紅色的熔岩照亮了這座古城,一座巨大的高塔佇立在城市中心,古城的一半落入了岩漿中,另一半塌成廢墟,但依舊能從這殘骸中窺視它曾經的不朽與壯觀。


    這裏是神葬所!他們終於找到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艘巨大的船的輪廓,由於相隔的太遠,隻能模糊地看清它的樣子,但整體是黑色的,上麵好像長了什麽東西,這些東西排列成某種奇怪的花紋。


    為什麽會有一艘船在這裏?


    “遙控深潛器過去。”源稚生皺眉。


    畫麵逐漸清晰,源稚生的心髒好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了。


    那是一艘破冰船,上麵生長著粗大的血脈,縫隙中都是黏稠的黑色血漿。


    雖然煉金術方麵源稚生隻是入門級別,但依舊能看得出這是類似黑魔法祭祀的血腥煉金術。


    這還不是最讓人恐懼的,船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洞,廢墟和瓦片埋在周圍,那個洞裏能看到金屬殘片,和船的輪廓出奇地吻合。


    簡直就像是...這艘船原本插在這裏幾十年,然後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拔出來一樣。


    (有點卡文,刪刪改改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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