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隻了嗎?”愷撒手中沙漠之鷹的槍口對準死侍的脊柱,如鎧甲般的鱗片已經被剝開,露出血淋淋的一片,村雨和十文字槍插入死侍的眼中,將其死死壓製住,轟然巨響,子彈射入死侍的脊柱,鑿穿了它隱藏在骨髓之下的神經組織。


    “收工了。”楚子航收起村雨,望著狼藉一片的玉藻前娛樂部。


    原本渾然一體的水晶地板裂開,到處是血和粘液,還有這些怪物橫列在地上的屍體,牆壁上滿是彈痕,花崗岩上彈珠大小的彈坑數不勝數,朱紅色的精致樓梯從中間折斷,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從天上砸過來一樣,把木製的階梯砸成了一攤廢墟。


    整個玉藻前的昂貴裝飾被破壞了個七七八八,空氣中漂浮著火藥的味道和惡心的血腥味。


    “你幹掉了幾個?”愷撒從上衣口袋中取下一張手帕,擦拭沙漠之鷹發熱的槍口。


    “2個。”楚子航回話,看向了緩緩走過來的路明非。


    路明非的衣服上沾著血跡,但他並沒有受傷,這些血都是死侍的血。


    “我討厭這些像是蛇一樣的玩意。”愷撒把髒了的手帕扔到死侍的屍體上。


    不遠處躺著數十隻蛇形死侍,和愷撒腳下的這隻傷口猙獰的屍體不同,那邊看起來要更完整,隻在眼部和背部有一道肉眼可見的傷口。


    路明非處理這些怪物隻需要兩刀,一刀貫穿腦部,一刀割斷脊髓,幹淨利落,像是屠宰場裏的老師傅在殺豬,精準地把屠刀插入肉豬的頸部放血,一看,就知道往哪裏下刀最好。


    “不愧是隊長,和我們這些隊員是不一樣。”愷撒從死侍的背上跳到楚子航的身邊。


    現場有大半的死侍都是路明非解決的,沒有他的話,這想必將是一場惡戰,絕不會這麽輕鬆就結束。


    “愷撒師兄,楚子航師兄你們沒受傷吧?”路明非提刀走來。


    “當然沒有。”愷撒從衣服兜裏摸出雪茄盒,點燃一支煙,火光亮起,他吸上一口煙霧,叼著雪茄,把煙盒遞過去:“來一支?”


    “謝謝,但我不抽煙。”路明非擺擺手拒絕。


    “你要嗎?”愷撒把雪茄盒拿到楚子航麵前。


    “我也不抽。”楚子航搖頭。


    “中國男孩都這麽乖的麽?”愷撒把雪茄盒揣回去,吞雲吐霧。


    血腥味實在太重了,煙的味道能稍微掩蓋這難聞的味道,讓他稍微舒服一些。


    “你們對這種蛇形死侍的戰鬥力怎麽評估?”愷撒看著向上漂浮的煙霧,輕聲問。


    “達不到A級,但比一般的B級要強。”楚子航考慮了片刻,“速度較為緩慢,但撕咬力接近獅子,細胞活性很強,傷口愈合得很快,最脆弱的部位是心髒、頭部和脊柱,但除了頭部,其餘兩處都有堅硬的鱗甲保護,斷肢對它們不算什麽,擊倒後一定要補刀,如果考慮到它們是成群出現的,那就是A+級,或許能達到S級。”


    “路明非你怎麽看?”愷撒問。


    “我想的和楚子航師兄一樣。”路明非點頭道。


    他實在說不來這麽多細節形容詞,所以就“俺也一樣”了。


    卡塞爾對死侍同樣有一套評級製度,通常任務中出現的死侍極少有超過C級的,B級就已經會被列為危險目標,需要一個至少10人的團隊去處理,其中至少要包含一個A級,而A級死侍意味著就算是A級專員在麵對它也會有生命危險,團隊中至少要包含5名有過A級死侍獵殺經驗的A級專員來領隊,並且不允許B級以下的專員參與行動。


    “A+級啊...”愷撒低聲說:“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死侍,操控死侍的技術終於還是被研發出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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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來是的,它們比其它畸變的死侍更有紀律性。”楚子航說。


    “真是倒黴,來日本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襲擊。”愷撒又呼出一口煙霧,指望雪茄的味道能蓋過刺鼻的血腥味。


    路明非看了看周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想了想,並沒有把他被人暗殺的事情說出來。


    這裏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否還有內奸,他決定等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再和愷撒和楚子航商量這事。


    他不是一個擅長動腦的人,在分析線索方麵,楚子航和愷撒應該要比他強很多。


    “傷亡和損失統計出來了麽?”犬山賀詢問,好幾個穿西裝的男人來到他的麵前。


    “報告家主,死2人,重傷5人,輕傷13人,傷者已進行急救措施,目前無人有生命危險,但俱樂部內的設施和裝修近乎全滅。”


    “金錢損失無所謂,先把死者的檔案拿過來,還有,能聯係上外麵了嗎?”


    “已經可以了,我們在俱樂部外的牆壁和屋頂上發現了小型的信號屏蔽器,屋內的網線和電話線有被啃咬過的痕跡,目前已將信號器回收,這邊發生的事餘已匯報給大家長和少主。”


    “嗯。”犬山賀點頭,呼出一口濁氣。


    路明非三人從大廳走到唯一還算是完好的前台。


    “多謝三位相助,沒想到在各位的接塵宴上居然鬧了這樣一出事。”犬山賀微微鞠躬,“我們一定會將幕後指使揪出來,嚴肅調查此事。”


    他鞠躬的方位隱隱對著路明非,日本人強者為尊的性格體現出來,在見識過路明非三人的實力後,他的語氣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帶著前輩的威嚴,而是透露出尊敬,對強者的尊敬。


    路明非上前詢問道:“犬山家主,我剛才聽說有兩個人死了,能給我們看看他們的檔案嗎?”


    “我已經托人去拿了。”犬山賀說:“你們看這個幹嘛?”


    他要看檔案是為了準備後續的撫慰金事宜,作為黑道家族,最重要的就是義氣。


    汝死後,汝妻女吾養之。


    對待戰死的族人,他們一向都會賦予最高的榮譽還有高額的撫慰金,而且這些人死在他的麵前,作為家主,這是他的失職,是要登門道歉,並把骨灰送上門的。


    “是這樣的,我們懷疑這場襲擊可能有奸細裏應外合。”路明非說:“這兩個死者,也許身上有蹊蹺。”


    “奸細?”犬山賀皺眉。


    黑道講究的是江湖義氣,為兄弟兩肋插刀,背叛是決不被允許的事情。


    對於叛徒,封存在水泥柱裏沉入東京灣都是他們所奢望的死法。


    拔舌、剪刀剪手指、背挑鐵樹、人肉蒸籠、炭烤銅柱...


    根據叛徒所做的行為,黑道會按照神話中18層地獄的做法,一步步將叛徒折磨至死。


    如果這場襲擊真有奸細在暗中作梗,那他的罪孽,已經足夠把18種刑罰給體驗個遍。


    犬山賀大手拍在前台的長桌上,蒼白的頭發,被震得飛舞,目怒如金剛。


    經由路明非一提,他確實發現了很多之前沒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信號器屏蔽器的安放,玉藻前作為他手下的重要資產之一,各方維護都是極為頻繁的,監控攝像頭、站崗的保安一應俱全,如有異常,很難不被發現。


    誰能有這個能力在不知不覺中安放下信號屏蔽器呢?


    還有那些死侍,竟是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玉藻前俱樂部的內部。


    犬山賀怒意橫生,他對手下的向來都是仁義至盡,捫心自問,他絕沒有什麽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若是真有叛徒,他一定要將其千刀萬剮,拿到油鍋裏炸了祭牙!


    ...


    源氏重工,辦公室,源稚生焦頭爛額地處理文件。


    夜叉和櫻也在一旁操作電腦幫他撰寫報告。


    總部那邊要求他們上交關於“White”的調查進度,他們明明已經按部就班地在查了,也繳獲了幾批貨,查到了不少線索,可總部仿佛希望明天凶手就能被吊在絞刑架上,以表明他們不是在磨洋工。


    事實上,蛇岐八家對“White”的事件也很重視,他們的血來源於那位白色的王,“White”這個名字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某些東西。


    這幾乎可以確定是猛鬼眾的人搞出來的進化藥,他們和主家不同,渴望的是另一路。


    猛鬼眾的鬼都想要舍棄人類的身份,進化成那終極的形態。


    這和家族的信念無疑是背棄而離的,家族從未想過要拋棄“人類”這一身份,去追求純血龍類的力量。


    兩者之間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但和猛鬼眾全麵開戰的代價太大,這會死很多的人,也會讓很多無辜的人不幸,家族對於這件事還在猶豫不決。


    他們暫時還隻是期望把“White”的製造工廠全部找出來,並且對猛鬼眾的有生力量進行一次嚴重的打擊。


    想要徹底根除猛鬼眾,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雖然說猛鬼眾隻是由家族中叛逃的人所組成的秘密結社,但他們的曆史和蛇岐八家一樣悠久。


    從家族誕生起,猛鬼眾就像是影子一樣出現了。


    隻要日本混血種還存在,就一定會有人倒向鬼的那邊,這是血統所決定的無法更改的命運。


    如果說蛇岐八家是長在泥土之上枝葉繁茂的樹,那麽猛鬼眾就是泥土之下暗中蔓延的根係,兩者本是同源,隻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雙方想要徹底開戰,目前的壓力還不足夠,代價和收獲不成正比。


    而源稚生作為日本分部明麵上的代言人,既要麵對總部的壓力,又要督促“White”的調查進度,就像是一塊被夾在麵包片裏的芝士,非常難受。


    這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稚生,有空嗎?”


    源稚生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印章,從座位上起身,打開大門。


    “老爹,這麽晚,你怎麽來了。”源稚生看著麵前穿著和服的男人。


    橘政宗,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每一屆蛇岐八家都會有一個大家長,是家族裏最高的統領。


    “是關於繪梨衣上學的那件事。”橘政宗歎了口氣。


    “先進來說吧。”源稚生把橘政宗拉進門。


    夜叉和櫻見了他起身行禮。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橘政宗說。


    “是,大家長。”


    夜叉和櫻齊聲應道,又坐下去,繼續工作。


    源稚生和橘政宗來到沙發邊坐下。


    “我們本來答應了她,為她爭取到外出的機會。”橘政宗唉聲連連:“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外麵是一個什麽情況,猛鬼眾和家族的矛盾激化,到處都是不穩定因素,讓她外出的風險實在是太高了。”


    “確實是這樣。”源稚生也歎氣道。


    去年11月的某一天,繪梨衣忽然在QQ上給源稚生發消息,說她想去學校上學。


    源稚生那次和繪梨衣一起在Chateau Joel Robu吃飯的時候問過她,“想不想去普通的高中學校體驗一下新的生活”。


    那時候繪梨衣的回答是“不知道”。


    後來好像是因為“Sakura”給她說了些什麽,她變得很是憧憬校園生活。


    源稚生能明顯感覺到繪梨衣的眼神裏比以前多了些什麽。


    大概是期盼吧,卻又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不管怎樣,這肯定是好事。


    她變得比以前活潑了許多,去Chateau Joel Robu吃飯的時候,也不總是吃完了就望著窗外發呆,而是會拿出她的小本子和自己分享那些笑話和好看的表情。


    繪梨衣的房間裏現在還新配了電腦,她下了一個叫做“League of Legends”的電腦網絡遊戲,這個遊戲隻有美服,繪梨衣經常和“Sakura”還有一個叫做“Violent bear”的人一起打遊戲,偶爾源稚生有空閑,也會去繪梨衣的房間,四人一起開黑。


    即使是他不在,也有人陪繪梨衣玩了。


    如今繪梨衣的精神狀態非常穩定,之前還給她抽血做了數次檢查。


    拿著這些體檢報告,再加上她本人在蛇岐八家的會議上表態,和源稚生、橘政宗的支持,這個決定明明有很大概率能通過的,可誰知出了“White”這檔子事,會議從1月份一直推遲到3月份都沒有進展。


    而“Sakura”和“Violent bear”在一二月的時候,上線次數又莫名其妙地變少了。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除了繪梨衣很閑,大夥都很忙,有自己的事情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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