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幼威不知道問橙抬腳是取契劍召喚禦劍心,他隻是在問橙說完這有些囂張的話後,看到了問橙身後不遠處的胡同內鬼鬼祟祟的探頭出來一個五歲左右身穿粗布麻衣,身後背著一架弓弩的小孩子。


    那弓弩比這孩童自身都長,拖在地上一點也不利索,若莫問橙真是請他來教自己如何做靈,那自己還得先教教他如何背弩!


    問橙聽到洛星河說小蘿卜丁,她立刻納悶的回頭張望,禦劍心那麽大一隻,除非禦幼威不想活了怎麽可能說他是小蘿卜丁?


    這一看也讓問橙看到了呼嘯,她立刻裝沒看到轉頭跟禦幼威澄清到:


    “他……額……還真不是他!我請的是……算了,可能是天上堵,你再等會,馬上就到!”


    問橙本想說請的是禦劍心,想了想還是給禦幼威個驚喜,讓他感受一下未知的心跳,因此問橙略做解釋就抬頭看天,等著禦劍心從天上飛來。


    但因為禦劍心現在是我雙契狀態,一邊牽扯著問橙另一邊掛著綴不語,禦劍心雖暫時借助魔族秘術封住了靈力外泄;像問橙這種突然呼喚,真讓他用自己的靈力飛來他再也舍不得了。


    因此他感知到契劍有變化後,讓莫大寶訂了出租車,並將青銅劍托付給出租車司機,自己悠哉悠哉的走出莫家,爬上了出租車車頂,吹著風看著景,堵車堵出三百裏去如同蝸牛一樣慢慢的向問橙身邊趕來。禦劍心那邊不靠譜到不知何時能到,問橙這邊還在抬頭看著天,等待著他快點來。


    也就因為這等待的時間實在太過長了,這讓原本有些後怕問橙真請禦劍心來的禦幼威,越來越有一種自己被莫問橙戲耍了的感覺。


    他一生氣趁其不備,抬手捏住問橙下巴,硬逼她低頭,將她的目光凝聚在單諺身上,並囂張的挑釁到:


    “剛才是我故意減弱氣息,引這個魂魄以為單諺是將死之人好附身複活,這才將他擒住,吃的就剩個空殼了,就算能轉世,他下輩子也是個不能言語的癱子!


    現在你又故意戲耍我,不給你點教訓,你怕是要忘記我曾經也是魔了!


    至於教訓是什麽……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像你這種所謂的名門正派,最忌諱的就是見死不救吧,我現在就讓你看著他被我吃到連殼子都不剩,你卻又不能改變什麽,內心煎熬懊悔一輩子去吧!”


    禦幼威說著還順勢拉扯了問橙一把,害得問橙險些不穩摔倒在單諺身上,幸虧洛星河拉住了問橙的胳膊,這才避免了問橙撞上單諺的尷尬局麵。


    也因為問橙這突然前撲的這一下,單諺心跳加速,心悸了一刹那,困住他不能動的術法瞬間解除,卡在單諺身上的魂魄虛弱的摔落在地上。


    單諺察覺自己能動後迅速抬手,他是想去扶問橙一把的,但問橙卻在離他一尺遠的距離時被洛星河橫插一杠拽走。


    看著問橙因為不穩撲進洛星河懷裏,單諺也突然黑化了那麽一下,抬眼掃了禦幼威一眼,嘴角微微扯動,對禦幼威說出了幾個字:


    “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我剛才的話太多了,不知道從何開始複述起來呢。”


    剛吃了半個人魂的禦幼威此時是不可一世的,對於單諺的威脅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對於他來說損失的靈力已經恢複大半了,現在就算跟單諺對著幹報複他一下,也算對得起自己這大半年來受的委屈了,隻要給他留一口氣在,自己就不算噬主,契管局依然對自己無可奈何!


    “那就從你想吃了他開始吧!”


    單諺說著垂手背後,看似是指著腳邊的殘魂向禦幼威討要說法,實則是偷偷在身後紮破掌心,根本沒給禦幼威繼續叫囂的機會,他突然蹲下握住禦幼威依附的中性筆,猛的刺入了殘魂的心口處。


    隨著筆尖的刺入,原本被禦幼威汲取到要散魂的透明殘魄,逐漸變得清晰,甚至比剛才還意識清晰了一些,突然開口冒出一句:


    “我不是池簫簫。”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還未讓問橙和洛星河想明白怎麽回事,一旁的禦幼威就哀嚎的痛罵單諺陰狠:


    “單諺!你個鱉孫!算你狠!咱們來日方長,早晚我會治的你服服帖帖的!”


    也就在筆尖刺入殘魄的一瞬間,禦幼威感覺到了力量的流失,身體又變得非常沉重,臉上的紅潤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黃肌瘦憔悴不堪,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嘚瑟了,根本沒注意單諺將筆尖沾血了,自己現在被單諺坑成了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跳梁小醜;自己堂堂一個魔族與人族殘魄此長彼消,簡直是奇恥大辱!


    迅速失去力量的禦幼威已經不止憔悴那麽簡單了,他的容貌又開始迅速蒼老起來,鬢角變得灰白眉眼間皺紋密布,完全暴露出老態,為了給自己留住最後一絲遮羞布,他凶狠的瞪禦劍心一眼,不甘的揮揮衣袖消失在原地。


    單諺見禦幼威消失,默認他是遁回筆內反思己過,便沒再為難他,反手從魂魄身上拔回筆身,蓋回筆蓋又將筆裝進了口袋中,就像沒事發生一樣,轉頭繼續與魂魄攀談:


    “你既然不是池簫簫,那我剛才問你是不是池簫簫的時候你為什麽點頭。”


    “我不點頭你怎麽會放鬆戒備讓我附身?我剛才整個人都是混沌狀態,看到你就覺得你身上香,香的讓我直流口水。”


    魂魄邊說邊擦嘴角,似乎還沒忘記剛才混沌中對單諺的垂涎。


    “他香?”


    問橙有些誤會了魂魄的意思,疑惑的看單諺一眼,並未覺得他那裏香,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這魂魄怕是看上單諺了。


    “噓,你聽著就好,呼嘯還在向這邊張望,他可能會與這兩個魂魄有瓜葛。”


    洛星河聽到問橙開口,擺出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安靜,靜觀其變就好。


    單諺被問橙的聲音打擾,出現了短暫的走神,當聽到不遠處帶那柄弓弩來的孩子叫呼嘯後,他在心中不動聲色的分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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