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先解釋了一段穀家有意為之的安排,見問橙點頭表示聽懂後,又繼續說起了他與鬆竹秀談和的具體內容。


    “梁卿在國外留學時就有了男朋友邁阿密.傑克森,得知要與米芎訂婚後,立刻提出了拒絕。穀家便以圓她明星夢為條件,安排她去了梵星飛和王婂母親合作投資的劇組做女一號,再用交流學習的機會將邁阿密.傑克森騙來d市,隻用了五萬塊錢就買了邁阿密.傑克森的命,由地鐵附近的地頭蛇偷襲他,造成了他生魂離體昏迷不醒的狀態。


    若穀家親自動手,邁阿密.傑克森連生魂都不會剩下,巧就巧在偷襲者因為害怕打了一棍子後就逃跑了,被偷襲後的邁阿密.傑克森拖著受傷的身體爬行到便利店求救,這才被當肥牛拖進了廢品回收廠,準備在洗劫完財務後用壓縮機打包處理他的屍體。”


    “這一切都太巧了吧,我又因為洛星河的電話,碰到邁阿密.傑克森生魂,還被偷了東西,間接認識了鬆竹秀發現了廢品廠裏的秘密,借老爸的關係輾轉到劇組,代替了梁卿演完剩下的戲。”


    洛星河還在講述著,問橙已經驚歎於這一切巧到離譜了;洛星河就像看初出茅廬的菜鳥一樣,對問橙無奈一笑,順便給她灌了一大口命運論雞湯:


    “世上就是有諸多巧合,無論是冥冥之中還是刻意人為,d市就這麽大,隻要你還在這裏生活命運的齒輪總會帶你去見識各種人的苦難。”


    “知道了,就你見識的多!”


    問橙對洛星河的言論嗤之以鼻,嫌棄的翻個白眼,恰好看到飛上天的紙鳶不知何時已經寫滿了字,越過牆頭正好飛落到冷宮棄妃腳旁,本來沒有笑顏的女人在撿起紙鳶觀看片刻後突然笑了。


    那一抹笑容就像在寒冬中開出一朵紅梅,讓本就蕭條的冷宮瞬間有了生氣;紙鳶上的文字被女人反複觀摩視若珍寶,她為了得到更多故事,要求陪伴的侍女們每個人都要做一隻紙鳶扔過牆頭去取故事回來。


    隨著地上的紙鳶慢慢變高變厚,棄妃也越來越憔悴,她愛上了這個寫故事的人,她想舍棄一切與對方私奔,去感受一下故事中的別樣紅塵。


    但她的身體已經支撐不起她離開躺椅了,冷宮內的女官幫她叫了禦醫,禦醫卻看上了病榻上的棄妃,幾次追求未果後,他裝成了寫故事的人,蹂躪棄妃感情後將她拋棄在冷宮中。


    已經懷有身孕的棄妃實在難忍相思,一抹白綾懸梁自盡了,她的自盡時逢安史之亂,宮女逃命無人再問她的生死。


    她的亡魂怨氣太重,黑白無常見帶不走她,便隨了她的心意將她禁錮在一處消怨。


    棄妃依舊是每天看著堆成山的紙鳶思念著寫故事的人,直到動亂平息,唐皇回宮,冷宮女官回複原職,突然想起那一摞紙鳶,上麵的字很有可能是與宮外亂黨傳遞消息的證據。


    害怕禍及自身的女官,將紙鳶全部燒毀,反而激怒了棄妃亡魂,冷宮內夜夜鬼哭哀嚎不斷,所有人都覺得是那個被迫慘死馬嵬坡的人回來了,卻沒人知道冷宮內還藏在另一段悲劇。


    連身為旁觀者的問橙都被棄妃的鬼哭聲撼動,忍不住抹起眼淚,完全忘記了自己還站在荷花池內,汙泥蹭了自己一臉。


    就在群臣束手無策之時,一位男子攜鞭鏈而至,一句話都未與棄妃亡魂交涉,揮動鞭鏈放出鬆竹秀,離開時隻對鬆竹秀說了兩個字:


    “誅殺!”


    隻用了三招,棄妃之魂便消散於這世間,魂散時棄妃勉強支撐著殘魄邁出冷宮大殿,鬆竹秀又從她背後補了一鞭,一鞭穿身,徹底終結了她的苦難一生,這一鞭也幫了棄妃一把,她如同斷了線的紙鳶一樣被推進院內,平躺在地上在消散的最後一刻看著天空喃喃低語了一句:


    “好想……好想再放一次紙鳶啊!”


    隨著棄妃的徹底消失,鬆竹秀手中的鞭鏈也掉落到了地上,他朝著棄妃消失的空地跪了下去,抬頭望著天也喃喃低語著:


    “天上再也不會飛紙鳶了……”


    隻是很輕的一句話,傳入問橙耳中,讓她哭到一塌糊塗,主動抱住洛星河的胳膊,瘋狂的在他袖子上塗抹著鼻涕眼淚。


    洛星河試探著抬手去觸摸問橙的頭發,確定問橙還在認真的哭著,他更大膽了一步,抬手將問橙摟在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鬆竹秀也並未太在意這件事多久,咱們看到的也隻是他自己編纂出的一部分記憶。”


    問橙聽到這幻境又是鬆竹秀編的以後,眼角的淚痕都還沒幹,猛的推開洛星河抬起頭質問著他:


    “啊?又是他自己編的?害我哭這麽慘,他編的?”


    洛星河對問橙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該從那裏開始解釋,隻能點頭默認了這故事是編的。


    問橙瞬間失望正想辦法離開池塘,禦劍心的聲音又突然冒了出來:


    “咳咳……確切的說,是有鬆竹秀出現的地方全是真的,連紙鳶上的字都是真的,這女子也確實死於鬆竹秀之手,所以本尊才從一開始就說他是惡龍本身!在這個冷漠的地方給了別人光,自己卻不能做她的光,現在他被穀家迫害的再慘,也是他為曾經的孽債贖罪。”


    問橙尋聲望去看到了剛掙紮出淤泥的禦劍心,問橙隨機有感而發:


    “好有道理,原來這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沒有一個受苦的兵靈是值得被同情的!”


    “那也不一定,有些兵靈也是被迫無奈,就像本尊,是被迫承載了人魔之間的恩怨。”


    “咱們就事論事,先別提你,你是個例!世間不就隻有一個你嗎?”


    問橙害怕禦劍心繼續跟自己抬杠,主動認慫,再次打量四周後發現了周圍場景變了,皇宮似乎是被翻修了一遍,未變的依然是拿鞭鏈刺殺亡魂的鬆竹秀。


    “沃特?這又什麽情況?我哭的時候發生了什麽?鬆竹秀怎麽又殺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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