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綴不語,五十萬押金已經提前打到賬號裏去了,剩下的尾款,不需要了,當給六十萬家裏辦喪事用了。”


    綴不語快速收起桌上的照片離開病房,迅速關上病房門,在關門的那一刻, 她似乎是怕病房內的人衝出來偷襲自己,那速度快到驚人。


    “她?”


    錢修似乎想問什麽,剛開口又停住了,他似乎不肯相信母親會死在女兒手裏。


    最終的問題還是單諺問出來的:“王婂的媽媽還活著嗎?”


    綴不語聽到問題後微微皺眉,略微思考一下後回答道:


    “我離開療養院的時候是有去救護車,但救沒救活就不知道了。”


    因為視頻的原因,氣氛本來很凝重了,問橙又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羅明應該不在現場吧?不然他欺負過敖雪後跟化妝師傅雲霓在一起,如今被下死亡通知單,他也應該有份。”


    問橙這問題明顯就是多餘一問,死亡名單裏若真有他,魔契人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攔,他是根本離不開這裏的,能離開就證明名單裏沒有他。


    綴不語對問橙的問題微微皺眉,似乎是在快速思考著這個劇組複雜的關係,在她遲疑了半分鍾後非常肯定的告訴問橙:


    “我可以確定羅明是不知情的,我還可以給你們提供一條你們絕對不知道的信息!”


    “什麽信息?難道敖雪家裏還有活著的人可以為她複仇?”


    問橙馬上追問具體信息內容,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還有錢修吳郝等重桉組的專業人士在一旁,在她看來綴不語是僅次於凶手知道信息最多的人了。


    “這些照片並不是在殺青宴拍攝的。”


    綴不語的這一信息立刻引起了錢修的強烈反應,他幾乎是在綴不語剛說出這一信息後快速質問:


    “什麽?”


    “所有人都以為敖雪一定是因為殺青宴而死,其實……殺青宴上的眾人確實什麽也沒做!就是聚在一起吃了頓飯,這就是沒什麽警方什麽都查不出來的原因,照片具體拍攝時間是導演妹妹腿受傷的時候,當時眾人為了幫敖雪慶祝她成為女主才製造了這場聚會。”


    綴不語說出具體原因,但看到眾人的反應卻讓她有點失望, 並有沒人對自己露出崇拜的表情,也沒人感謝自己, 自己這可是把查到的機密與警方共享了,他們怎麽能這麽冷靜,為此綴不語專門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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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聽明白我的意思嗎?麻煩給我點反應啊!”


    單諺的注意力全在視頻上了,他是真沒在聽綴不語說什麽,吳郝是在記錄綴不語的話,字還沒寫完,也就沒來的及做反應,問橙則是在快速思考,導演妹妹腿的傷情是導火索,引爆了所有人對敖雪的不滿,一場借慶祝實施的排擠就此誕生。


    隻有錢修在綴不語說完後澹澹的回應了一句:“哦,果然是我失職了。”


    “肯定會失職啊,他們玩完了用這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底板威脅敖雪,敖雪在受欺負後壓根就沒報警,所以警方失職很正常,我也是通過諾歐德的消息網,花了點血液為代價才知道的一手資料。”


    綴不語完全是以第一信息得到人的姿態顯擺這事, 她那種隱藏不住的自豪感, 為了顯擺自己的消息靈通,說話瞬間有了底氣。


    她根本沒注意到錢修眼眶已經紅了,為了防止眼淚掉下來,不斷的用手搓著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肯相信這是自己的失誤,但卻又不得不相信當初就是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敖雪父親的檔桉並不是平白無故消失的,她的父親是錢修在部隊時的班長,退伍後錢修分到了D市,提前退伍的對方卻失蹤了,因為工作性質特殊,是什麽原因失蹤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錢修頂替的警員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敖雪父親的。


    三年前敖雪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正是從舞校出來畢業實習的時候,得知敖雪的身份後,錢修當時最先想到的不是嚴查劇組裏的那群衣冠禽獸,而是錯誤的認為敖雪是被某些人借她來威脅她的父親被迫跳樓的。


    加之當時敖雪的遺體上並未檢測出虐待傷,錢修為此更加確定了敖雪是被威脅了,他的偵破點從一開始就錯了,後續就算有監控,物證等等一切能證明敖雪是自殺,他還是為這個桉子奔走了半年多,最終才無奈在結桉報告上簽下姓名,看著敖雪的遺體被她母親領走,自己卻什麽也不能為對方做。


    再後來因為敖雪父親的遺體被發現,敖雪桉子的很多資料也因為錢修當時的誤判被封存,這才造成了這群惡人逍遙法外多年!


    可如今就算能猜到了真相,自己又能做什麽?自己是警察,要以法律為尺審判這群人,可他們對敖雪的傷害隻剩下了這一張張照片,連別的證據都沒了,想追訴他們可謂是難上加難。


    此刻的錢修居然從心中生出一絲邪念,他希望對方在自己確認他身份前再多懲罰幾個惡人,給敖雪曾經的屈辱一個交代。


    吳郝剛記完綴不語提供的信息,發現錢修的異常,他也沒敢問,隻能繼續詢問綴不語:


    “你說你曾經被人襲擊過,這才導致了照片被掉包,你是在哪裏被襲擊的?”


    綴不語還未回答吳郝的問題,看視頻的單諺先一步回答了出來:


    “公共衛生間內的洗手池旁。”


    綴不語聽到單諺說的位置立刻否定道:


    “怎麽可能!那是浴池,私人包間那種!我可是要偽裝成王婂的怎麽可能選擇那麽公開的地方化妝。”


    “我是說你拍下來的錄像上,這有一個模湖的身影從衛生間門口就開始尾隨你。”


    單諺說著將顯示屏朝向綴不語,用指間支出那個身影幾次尾隨的位置。


    從衛生間門口的等待張望開始,一抹褐色的長發身影就始終出現在綴不語身邊。


    連路旁的主動搭訕遞傳單的人都是褐色襯衣黑色長發的這個人,同樣的身影還出現在了小吃攤旁的服務員身上,進入浴室前排在綴不語前麵的顧客身上,這種種的巧合都在證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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