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橙反客為主硬拽著宿北鬥的衣袖,拉他一起走到戲台前,推搡著他坐上太師椅,反被宿北鬥提著衣領硬按到太師椅上坐下。


    四方桌旁的男人感覺到問橙落座轉頭看她,開口問了到:“是來送茶錢的嗎?”


    有些娘氣尖細的男音讓問橙愣了一下,客氣的反問到:“敢問班主尊姓大名?”


    “姓擎,占佑字單名一個吉字。”男人說著摘下腦袋上扣的帽子對問橙微微一點頭。


    花白的遮耳短發瞬間披散下來,臉上的老人斑長了一臉,隱約還能從他臉皮下塌聚起皺紋的臉上,看出他年輕時應該是有些好看的胖子。


    “擎佑吉……應該是養子沒錯了……”


    問橙念叨著對方的名字,轉頭看向宿北鬥正想小聲嘀咕一句,身旁卻沒了宿北鬥的蹤影,地上隻剩一地魚皮。


    “養子?你是在拿我的身份開玩笑?”


    擎佑吉聽到了問橙的話立刻變臉,臉色陰沉的盯著問橙責問。


    “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我是想知道你有領養孩子嗎?”


    身邊沒了宿北鬥,問橙心裏開始沒底,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對方聊點什麽,隻能先找話把剛才說禿嚕嘴的養子一詞圓回來。


    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問橙剛以為自己圓過來了,擎佑吉立刻就拍著桌子對問橙直吹胡子瞪眼睛到:


    “你在嘲笑誰呢!你是不是覺得我生不出孩子來!”


    “不是,不是,你……你等等我,我去給你取茶錢。”


    問橙被這一嗓子嚇的不輕,馬上離開太師椅撒腿就跑,反正宿北鬥不在,自己已經盡力了,是擎佑吉不配合和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可就在問橙剛跑離茶攤的時候,矮樹枯草中一隻長滿魚鱗沾有腥臭粘液的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問橙的腳腕,問橙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整張臉硬拍在碎石路上,鼻子嘴唇全磕破了,血滴答滴答的讓人心疼。


    她身後的青銅劍也被甩飛出去,上麵貼的鎮靈符瞬間就自燃化灰,劍心立刻出現怒氣衝衝的撿起青銅劍走向問橙。


    問橙感覺到自己臉上有血卻未察覺到疼,正轉頭要看看是什麽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腿,一塊手帕蓋在了自己的臉上;視線被遮擋住的問橙聽到一陣削砍聲,拉下手帕尋聲找去。


    劍心已經用青銅劍削平了絆倒自己的那片枯草堆,他還在向矮木叢中穿刺著,似乎有個滑溜溜的東西正在枯黃的灌木叢中穿梭,帶起樹枝一通搖晃,不少落葉從樹枝上掉落下來。


    最終在劍心的步步緊逼下,灌木叢中的東西終於現身了,他也不是別人正是渾身長滿魚鱗,衣服黏糊到往下滴粘液的宿北鬥。


    這青藍色的魚鱗之多爬滿了宿北鬥的滿臉,他現身的同時一把摟住問橙拽進懷裏,用有些魚鰭化的手刺在了問橙的咽喉處,借問橙威脅著劍心說到:


    “別刺了,想要她活命你我之間就先行修戰。”


    宿北鬥剛說完這話,懷中被當做人質的問橙因為聞不了宿北鬥身上的魚腥味,哇一口吐了。


    帶有些酸腥味的血水夾雜著血塊糊了宿北鬥一胳膊,惡心的他瞬間不想再靠近問橙了,根本連停頓都沒,在問橙吐了以後直接將她推倒在地上,整理著衣袖繼續跟劍心說著:


    “我曾經為了禦煞滅了整個人魚族,人魚族女巫在臨死之時用全族的怨念詛咒我不得下水,遇水必化作不人不魚的怪物,雖說這詛咒並不影響我打架,但你現在若真的攻擊我,可就是在趁人之危了,你真的要為了她對我出手嗎?”


    宿北鬥說這話時故意提及問橙讓劍心自己權衡,但這威脅對劍心一點也不成立。


    “她是我的契人,我不保護她難道要保護你這個魔親王嗎?”


    劍心說著再次朝宿北鬥揮劍,宿北鬥就像早就料到劍心的出劍方向一樣,抬手一張鎮靈符,劍心瞬間消失,連多一秒都沒存在。


    “讓他休息一下,你剛才是準備往哪裏跑?”


    宿北鬥抓著青銅劍劍刃將青銅劍扔給問橙,本是想嚇唬問橙一下,但問橙看著宿北鬥此時的樣子不僅一點也不害怕,還裝著膽子回嘴到:


    “我欠那人茶錢我去借點錢。”


    “那你是準備開溜?”


    “哎呀,這溜不溜可是我說了算了,你喪盡天良的事做多了造報應被人魚族詛咒,這戲班的霧氣這麽大已經可以凝結水滴了,難怪你不常在村裏呢,這要正好碰到村裏下霧,你得被這霧氣暈得不人不鬼,在村裏人麵前丟人!”


    問橙終於找到小人得誌的機會了,現在是自己抓住宿北鬥的把柄了,她倒要看看宿北鬥被自己捏了短能拿自己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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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準備拿捏我了?你可別忘了,你還是個死人呢!戲班的故事我也並未講完,隻要這戲班還存在一天,你我還是那一條繩上的螞蚱!”


    宿北鬥這話說的非常有水平,一時間讓問橙啞口無言,剛翹上天的優越感又瞬間被打落回現實。


    “成,咱們再次回到合作關係,我需要借孟婆複活,你需要除掉這鬼戲台防止村裏下霧,影響你的詛咒。


    光這鬼戲台在這裏的這些年,沒少給你引來能人異士吧,如此想來鍾喜很快就變成下一個神獸了。”


    “孺子可教,你猜的沒錯,但凡因為戲台來的人,無論真假魂魄全拘禁在神獸泥塑之中,屍骨全扔下地窖喂喂白眼狼,也算是物盡其用。”


    宿北鬥再次爽快的承認了,別人在他麵前都不敢提及這事,就算發現了貓膩也全都小心翼翼的怕自己成為下一隻神獸,偏偏到了莫問橙這裏,她不僅敢提,還大有要借著這事來威脅自己的意思。


    “嘖嘖,你的所作所為真是顛覆了我對魔的整體認知,以前還會覺得你們和人類可以講一講眾生平等,現在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隻關心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卑鄙之人。


    複活禦煞也不過是你用來掩蓋自己殺戮本性的借口罷了。”


    問橙一點也不回避,咂嘴拆台宿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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