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兄弟五個還有兩個妹妹,他行二,大伯家是個閨女,閨女又生閨女,這閨女的閨女可厲害了,要管趙嘯天叫爹,生了趙家唯一的孫子趙橫。


    我也承認這兄妹兩個的爺爺是我的表兄弟,他是我三叔的兒子,這個說出來又沒什麽可丟人的,但我們兩家沒來往,四叔絕後這不提,五叔家呀,我那兩個姑家啊……都多多少少和契管局內的各家旁係有點關係,都是旁係,就不值得一提了。”


    胥日昇其實是胡謅不出來了,但為了裝作家裏還有很多親戚和契管局有關的樣子,故意扯了個謊,其實家譜上到了他和莫須有那輩就斷了,兵荒馬亂的誰還有功夫續家譜啊,人活著死不了就行。


    當初自己師兄弟二十個人那個不比自己這混子厲害,最終選擇自己繼承了藥符宗衣缽,就是看中了自己家裏沒人是個孤兒了。


    如今突然冒出莫家這麽一樁親戚,其心可疑啊!至於這親戚關係的真偽還需要自己再偷著調查一下。


    聽到胥日昇的長篇大論,禦劍心皺眉撇嘴小聲嘀咕一句:“你話是真多啊!”


    自己隻不過是從問橙記憶裏看到,她去找苗青雲問聞王的屍體停放在那間屋子時,推門太快,苗青雲來不及收起手機被問橙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


    ‘藥符宗和莫家有親戚關係’


    問橙看到的本就是個一閃而過的影,根本沒把手機內容當回事,兩個人寒暄了幾句,苗青雲就說屍體還不能領走,死因不明懷疑是謀殺之類的,已經報重案組了,讓等結案再動屍體。


    問橙知道這消息後第一時間聯係聞王的父母,兩個的態度都非常的氣人,媽媽就說沒生過聞王這個女兒,聞坡則一個勁的抱怨殯儀館的場地費貴,賓客時間都安排好了之類的荒謬借口,完全不管女兒是怎麽死的,隻需要問橙現在把屍體帶過去第二天火化出殯。


    就算問橙解釋認領遺體要直係親屬在場才可以,對方依然沒有要來的意思,反而是催促問橙快些帶屍體過去,多給她封個更大的紅包。


    問橙掛了電話越想越氣,一個不留神被太平間入口的門檻絆倒,這才劃破掌心放了禦劍心出來。


    禦劍心可以反複讀取問橙記憶,稍微仔細看了看就發現了苗青雲那條信息有問題,自己盤算了個攀親戚賴賬方。


    誰想到真用起這個方法來,胥家比自己想象的還厲害,家裏的親戚居然遍布了整個契管局,那就隻能把欠款硬推給南家還賬了。


    “怎麽不說話了?是我家親戚還不夠多嗎?我雖然入道了,但父母又給我添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傳承家裏香火,因此說起莫家這對兄妹爺爺跟我的關係,那就是沒關係,姓都改了怎麽可能還有關係,姓氏才是傳承的關鍵!所以這欠款什麽時候還給個準信。”


    胥日昇這話就是在詐禦劍心了,想用混亂的關係讓他知難而退,別想打自己師承信物的主意,順便把弄壞棠傑寶物兵器的錢給報銷了。


    禦劍心已經不想再聽到有關胥家的任何消息了,胥家的關係網都能串聯起整個契管局了,捋起來太煩人了!胥日昇這麽能說幹嘛不姓絮,叫絮絮叨叨!


    “南家!南家南齋苑一定很樂意給你們修複兵器的,這是南海和南齋苑的電話,你讓他們先修著,費用總後算總賬。”


    他趕緊拿出問橙的手機找出號碼遞給問謙,讓問謙趕緊送師徒兩個離開。


    離開太平間後,胥日昇左右看看沒人跟出來,這才拿著要到的號碼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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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跟我鬥,我能讓整個契管局都以為藥符宗的傳承信物丟了,他能讓我相信那兩個人真是我家親戚嗎?不想還賬的常規套路罷了,還想忽悠我,我用這招的時候那兩個小娃娃還沒出生呢!徒兒,師父剛才對著空白家譜胡謅的時候帥不帥?”


    胥日昇有些小得意的想讓棠傑誇誇自己剛才的帥氣聰明,轉頭找棠傑的時候,突然發現他頭頂上的頭發泛著一絲粉紅色。


    “師父你剛才說什麽?我走神了沒聽見。”


    棠傑從太平間出來大腦空白了片刻,根本沒聽到師父說什麽,但可以確定師父一定是說話了,不然他也不會盯著自己看。


    “徒兒,你有閑錢染頭發嗎?”


    “染頭發?父母給的東西為什麽要染?”


    棠傑非常疑惑師父怎麽就突然想讓自己染頭發了,他以前可是天天教導自己天生的東西不要輕易改變會破壞氣運的。


    確定棠傑不會偷著去染頭發以後,胥日昇站上綠化帶旁的石台,招呼棠傑過來。


    “你過來坐在石台上,別亂動。”


    棠傑坐定後,胥日昇剛想拽一根粉色的頭發研究一下,卻發現棠傑的頭發全是黑色並沒有粉紅色。


    “師父,我頭發怎麽樣?”


    “沒事,為師看錯了,若真有東西要害你,為師現救你也來的及。”


    麵對棠傑的疑問,胥日昇用眼花遮掩,他總覺得棠傑身上潛伏上東西了,隻是自己一時沒發現這東西的根藏在棠傑身上哪裏了。


    “師父,咱們現在去哪裏?再找濟南叔要個工作?”


    棠傑看看這日頭尚早兩個人回家睡覺也不合適。


    “去南家幫你修兵器,你身邊一天沒個東西護著,我一天不安心。”


    胥日昇說著拽起棠傑向公交車站走去。


    送走胥日昇師徒後,禦劍心用劍尖挑起蓋著南王屍體的白布,認真打量著屍體。


    頭發確實是被剪的像狗啃的一樣,可以確定是談星路過案發現場時幹的,腹部上也有搶救時開刀的痕跡,似乎真如聞王說的,她是被撞中腹部內出血而亡的,這別的地方也沒傷口了,苗青雲怎麽就會懷疑她死的蹊蹺呢?


    “劍心祖宗,你在幹嘛?死者為大!”


    問謙回來發現禦劍心在檢查屍體,趕緊拽過白布把屍體蓋了起來。


    “隨便看看,苗青雲說這女孩死的蹊蹺,她父母又對她不管不問,本尊對她有點同情罷了。本尊難得有機會出來咱們去警局吧。”


    禦劍心突然話鋒一轉主動要求去警局,卻並未說出原因,問謙疑惑的盯著禦劍心打量起來。


    “你不會是要去戶籍辦查我爺爺的戶籍吧?人死了戶籍就直接吊銷了,查不到他和胥日昇到底有沒有關係的。


    我從你問我爺爺姓什麽起,我就知道這其中有詐,你不是想賴賬就是真的有證據證明我們是親戚,不過就算是親戚該還債也得還,還沒聽說過誰家有套套關係就抵消欠款的。”


    問謙還是太天真了,以為禦劍心是不放棄和胥日昇攀關係才要去警局找證據的,忍不住苦口婆心的開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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