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橙的驚訝並沒有影響到別人,眾人誰也沒有輕舉妄動全都在等著看戲。


    單諺也聽出了話裏的玄機,早早就拉著孩子們躲進客棧櫃台內,與孩子們一個挨一個探頭趴在櫃台上看戲,岑玉的腿不方便,單諺還專門扶著他防止他錯過兄妹相認的苦情戲。


    禦劍心更是連青銅劍都懶得撿了,拽了條長凳去角落,拉問橙和自己一起坐下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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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連客棧的後院門前也都擠滿了妖物,他們分發著瓜子野果水囊,全都在盯著客棧內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看戲。


    棠傑本想趁妖王打飛南海的那個空檔,躲到一邊跟著眾人一起吃瓜看戲,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剛跑出兩步握住九節鞭的那條胳膊就被妖王給咬了。


    妖王拍飛南海後手上又沾染上了南海的血,如瓷器般雪白光潔的皮膚開始碎裂,化作粉末落到地上,從血跡滲入皮膚的裂縫中已經可以看到,妖王本來的模樣應該是被焚燒過的,她隻是在已經碳化的皮膚上套了一層假皮。


    吸食過棠傑血液的妖王,無論是臉上還是手掌手臂上,隻要是剛才染血碎裂過的地方全都開始快速愈合,她又變得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一樣漂亮可愛,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失血過多的棠傑就沒有她那麽精致了,整個瞬間衰老了十歲不止,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鬢角上已經有白發顯現出來了,他的胳膊根本無法擺脫妖王的魔爪,隻能無助的望向問甜發出虛弱的求救聲:


    “糖!給我糖!”


    “誰身上還有糖!快給他湊糖!”


    問橙離的稍微近些已經聽到了棠傑的求救,馬上向孩子們求救要糖;從一開始見棠傑第一麵他就是在吃糖,他的力量來源肯定是糖,現在有糖就能救他一命。


    孩子們馬上找糖,把身上一切帶點甜味的零食全扔給了棠傑,他們躲在櫃台內扔零食的準頭可怕的有些嚇人,包包打在棠傑腦袋上,這讓本來沒被妖王咬死的棠傑差點被孩子們砸暈過去。


    棠傑感覺到胳膊上的力道鬆了,他馬上抽胳膊趴在地上瘋狂的拆包,但沒有一袋零食是他想要的糖,虛弱到隻能靠爬行緩慢前進的棠傑發出微弱的聲音:


    “櫃台底層……有個糖袋子……扔給我!”


    “快找糖袋!在櫃台底下!”


    問橙重複著棠傑的話也跑過去幫忙找糖袋。


    恢複容貌的妖王鬆開棠傑後,就一直在盯著地上的南海看,她對南海也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裏見過他。


    門外的妖們還在等下文,他們都很關心自家的小妖王究竟會做何選擇,和屋裏的人是敵是友就看妖王動不動手了。


    “幺妹……”南海努力撐著地抬起頭看向妖王,嘴裏說著他們家長的方言。


    妖王繼續走近南海,她想再確定一下自己的容貌碰到他的血會碎裂,是真的還隻是個巧合。


    就在妖王要觸碰到南海胸口的血跡時,問橙找到了糖袋拿到了棠傑身邊,棠傑連包裝都沒力氣拆了,抓起糖袋內的糖就塞進了嘴裏,瘋狂的咀嚼著。


    恢複力氣的棠傑拿起九節鞭,衝著妖王背後就捆了過去,雉羽發現妖王要吃虧,自己的嘴被塞住根本無法提醒妖王躲避,隻能拚死撞了過去護在妖王背後替她接下棠傑這鞭。


    因為雉羽的撞擊,妖王的手指戳進了南海胸前的傷口裏,血瞬間包圍了妖王的手指,就像硫酸一樣瞬間腐蝕掉妖王的手指。


    “你……你真的是我的哥哥?”


    妖王很震驚的看著自己斷指處的傷口,傷口內的焦黑被血浸泡長出了粉嫩的新肉芽。


    棠傑根本沒給他們留下相認真時間,又拿起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伸手拽起地上已經被抽回原形的雉羽,抻直了九節鞭就要當鎖鏈勒在妖王的脖子上。


    “她還是個孩子!”問橙察覺了棠傑的意圖,馬上跑過去阻止一把抱住了棠傑的胳膊,棠傑反手就將問橙甩了一個踉蹌,抬手打飛出去。


    客棧外的妖們感受到棠傑身上除妖師特有的煞氣,早都嚇的四散而逃了,根本沒有妖敢上前幫忙。


    棠傑快速套住妖王的胳膊,將她吊上房梁以後才開口說到:


    “狗屁孩子!她剛才啃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跳出來說我還是個人呢!但凡沾了人血的妖就不能留!你若再阻止我除妖,別怪我不給契管局麵子!”


    棠傑突然變得異常凶狠,彎腰從地上撿起觀相鏡準備看看妖王是隻什麽妖,好對症下藥取其妖丹拿回陰司交差換回自己的師父。


    觀像鏡剛對準妖王的臉,棠傑還沒仔細看鏡中的影像,小鏢內的稚兒已經跑了出來,把口水吐到手上,用髒兮兮的小手將鏡麵抹黑,防止鏡光照到妖王。


    棠傑對稚兒的突然出現非常氣憤,暗罵一聲:“熊孩子!”隨後抬腳將稚兒踹飛。


    單諺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力量,從櫃台內飛撲出去,一把接住了稚兒護在懷裏,兩個人一起滑飛出去撞到牆上。


    稚兒並未感謝單諺救了自己,反而是拿出手中的小鏢對著單諺的心口刺了過去。


    幸虧單諺反應快伸手擋在了心口處,鏢尖紮進了單諺的掌心,稚兒笑嘻嘻的說著:


    “叔叔,你的心可不是你的,那是我的!”


    稚兒拔鏢的同時扼住了單諺的喉結,準備再補一鏢;單諺想起了昨晚心髒病發時那個念童謠的聲音,分明就是這個孩子的聲音,若心髒真的是她的,那就還給她化解她身上的怨氣,也算好事一件,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罪早些解脫。


    放棄抵抗的單諺閉上眼睛等死,卻遲遲等不到小鏢的落下,反而是自己喉結處的束縛消失了。


    他馬上睜眼,看到的是禦劍心一手拿著青銅劍將小妖王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捏住稚兒的手腕將她提起來來回搖晃,就像在跟她玩蕩秋千一樣。


    棠傑趴在地上撿著觀相鏡碎片,想努力將它拚成一個完整的鏡子,一旁的九節鞭也斷成了兩截一半掛在房梁上,一半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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