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串鈴鐺一麵鼓外加個骨錘,沒你說的那麽恐怖,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單諺不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強忍住笑意解釋著。


    “隻是?我就算才繼承青銅劍半年多,我都知道不能跨界不能背叛自己家供奉立契的東西,你們言家的兵靈這麽好說話?你接過這些東西的同時,就等於和薩滿教立了言契,你要阻止不了密薩宗的事是會沒命的!這不是在開玩笑!”


    問橙以為自己身為莫家後人就夠不開竅的了,居然還有比自己更不開竅的存在。


    “哦,原來你們在擔心這個,我不姓言,言家的兵靈隻是敬我三分不會真的護我,而且我在出國留學前眼睛就被封了,看不到異類更不懼鬼神接觸不到兵靈。與其讓羅奶奶把信物托付給你,得罪莫家兵靈,還不如托付給我,不然你真的準備帶著位老人去救你哥哥?”


    單諺的話有理有據問橙無話可說,對方都如此不怕死了,自己再阻攔就是在故意抬杠了。


    “先不說帶不帶老人一起,單就你能接下薩滿教的東西我就對你刮目相看了,真羨慕你不知者無畏,是個能對自己下死手的狠人,但你要是死在外麵千萬別說是我們兩家害的,殘殺同輩可是要受杖責之刑的。”


    姒長生佩服的對著單諺豎起了大拇指,言語卻是在上與單諺撇清關係;他算看出來了,自己麵前這兩位一個半吊子一個什麽也不懂,能不能活著回來全靠自己了,但自己以前體質不行,也沒有能用的兵靈,這和去密薩宗送死真沒區別了。


    “嗯?還有這條?我怎麽沒注意過?”問橙有些驚訝,契管局管的真寬,連同輩的死都要受罰?


    “你們莫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蝸居在深山,以前各家明爭暗鬥打的不可開交,後來還是我們姒苗穀三家聯姻才統一了半壁江山,不然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姒長生有些得意的給問橙科普著自家曆史,單諺敲敲手裏的獸皮鼓提醒著:


    “現在不關心你哥會不會被凍死了?剛才那脾氣大的有些像潑婦了。”


    “我……”問橙被懟到語塞,一個分神真把自家老哥給忘記了。


    “咱們現在要去那裏找呢?淡泊雖然是我們家的但他跑了。”


    問橙站在醫院門口實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一時衝動想去救人,可根本沒人能讓自己問問勇者遊戲協會都在那裏舉行大型活動。


    “別看我,我隻能找到小心的契劍在那裏,找不到問謙將要被獻祭的地方。”


    劍心躲閃著問橙的眼神又遁回契劍裏去。


    “你也別看我,我跟著你,幫你開個車遞個劍還行,密薩宗是禁忌,和他們有來往也是死罪,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加入他們。”


    姒長生也躲避著問橙的眼神,晃晃手裏的車鑰匙,帶著他們向停車場走去。


    “你可以向我求助一下。”單諺主動拍拍問橙肩膀,讓她問自己。


    “你?你要知道你怎麽不跟錢修一起去蹲點救人?肯定是錢修把你拋棄了,不僅什麽也沒告訴你,還讓你留下看著我們。”


    問橙嫌棄的看單諺一眼,不相信他會知道具體地點。


    “我是因為心髒病被錢修安排留守支援了,但從淩晨我來醫院到現在,朱昊胳膊丟了,甄璐身體被拿走了,鍾稔整個人失蹤了,我再不出擊就會成為敗事有餘的反麵教材,會被重案組的新人們嘲笑的。”


    單諺跟著問橙雖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給錢修搗亂,但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自己低估了異世界那些東西的辦事手段,根本不能用人類的正常思維去評估他們。


    “那你知道錢修帶著人去那裏蹲點了嗎?”


    問橙挑眉有些遲疑的看單諺一眼,還是決定信他一次,畢竟他收了羅奶奶的東西,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知道,但咱們可以分析出來。”


    “又分析?算了,這事還是靠我自己找吧。”


    問橙聽到分析兩個字,對單諺徹底失望了,他的分析和碰概率沒區別了,還不如禦劍心靠譜。


    ‘劍心,小心的契劍你能感應到在那裏?,


    問橙坐上姒長生的車,姒長生將青銅劍遞給問橙,問橙將契劍握在手心裏,在心中默問劍心。


    一旁的單諺則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D市地圖,給問橙講起了自己今天淩晨連查帶問得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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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還在酒吧陪酒的洛伊,無意中得到了左家的拚接斧……”


    “姒長生,去市立醫院旁邊的晨陽街,到了地方我下車自己找契劍。”


    問橙一把拽過地圖,阻止單諺再說下去,安排好姒長生開車要去的目的地,這才轉頭和單諺搭話:


    “左正則自己把拚接斧丟了這事整個契管局都知道了,不用跟我講了,你如果非要說點什麽就告訴我,這六個人怎麽湊一塊去的。”


    “還是因為那把斧子湊一起的,第一個死者孔德子的弟弟叫蘇槐,曹欣然的妹妹就是洛伊,當初洛伊偷了斧子並不知道它的價值,當廢鐵賣給了收廢品的蘇槐。”


    “噗……對不起,我沒忍住。你這故事有點逗,左家的寶貝和廢品一個價?”


    問橙強忍住笑意道歉,她以為是單諺解釋不清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硬編了個故事,寶貝和廢品這要都能分不清洛伊白在酒吧陪酒了,反正都是賣廢品,她怎麽不拿啤酒瓶飲料瓶非要拿左家的斧頭?


    “昨晚那把斧子你覺得像寶貝嗎?不是契人的話,根本分辨不出生鏽的破斧頭和左家引以為傲的拚接斧有什麽區別。”


    “昨晚那把嵌著一塊一塊鐵片的斧頭是左家拚接斧?根本看不出來啊!破成那樣是寶貝?”


    問橙聽到姒長生為單諺解圍的話,有些震驚,根本不覺得昨晚那斧子有一絲寶貝的感覺。


    “確實是左家的東西,已經取證完,送回左家修複了,也許你下次再見到那斧子就像寶貝了。”


    姒長生再次確定那斧子為左家所有,問橙雖還有些不信,但也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專門針對單諺的行為有些小家子氣了,馬上客客氣氣的把地圖還給了單諺並賠笑道:


    “你繼續講,我要再插嘴把青銅劍賠給你。”


    “你說什麽?我沒聽見,敢不敢再說一遍?”劍心突然初現坐在問橙旁邊,胳膊搭在問橙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問橙,那表情別提多滲人了。


    “咳咳……我覺得咱們要想整明白這個事情,得先明白密薩宗是個什麽東西吧,這才能捋清楚六個人和五年之約什麽意思,對嗎?劍心祖宗。”


    問橙尷尬的咳嗽兩聲,自己想把青銅劍送出去的想法怎麽就被抓包了呢,隻能轉移話題硬圓過去了。


    “有道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講講吧,這密薩宗細說起來還和莫家有那麽一丟丟聯係,密薩宗鎮教之寶就是莫家出去的短刀淡泊。”


    劍心看出問橙慫了,害怕到哆嗦的樣子還有那麽一點好笑;於是他便整理下衣擺翹起二郎腿,依舊將胳膊搭在問橙肩膀上,講起了密薩宗的事……


    單諺看不到劍心,卻又好奇問橙在和誰說話,姒長生遞了張符紙給他,小聲叮囑著:


    “你眼睛上的封印封的似乎是魔族記號,這符能短期解封,讓你看到聽到莫家劍靈在講什麽,半個小時以內必須撕下來,不然符紙自燃你這雙眼睛就要毀了。”


    單諺接過黑色符紙猶豫了一下貼到眼上,隔著符紙真就看到了問橙身旁坐著的人,一身月白色長衫盤腿而坐,麵容看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那裏見過他卻又想不起來了。


    看到他的同時,他的聲音也傳入了耳中,他好像是在給莫問橙講密薩宗成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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