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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現在就出城,不必在這裏停留。”等進了張家口之後,李信不敢怠慢,趕緊命張武和五十名護衛從商隊中脫離出來,朝南門飛奔而走,既然在這裏有人認出了自己,那其他人也會認出自己,比如七大世家,雖然短時間內,這些家夥都暫時歸順在自己的名下,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麽變化,有什麽其他的心思。李信身兼十萬大軍的安危,雖然無疑高強,但是卻也不願意冒險。


    張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卻是不敢怠慢,趕緊跟隨在李信身後,與五十名侍衛朝南門飛奔而走。幸虧張家口並不大,李信不過一袋煙的時間就衝出了張家口,行走在張家口到宣府的官道上。


    “前麵可是木公當麵。在下侯世祿恭候木公多時了。”正在奔走期間,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李信原本不準備回頭的,但是當對方說自己是侯世祿的時候,知道對方自己認出了自己,無奈之下隻得停了下來。


    “老將軍,為何追生?”李信回頭望去,卻見一個老將身著錦袍,領著幾個下人騎馬飛奔而來,在他身邊正是與李信有一麵之緣的侯拱。當下一陣苦笑,知道必定侯拱說自己姓木,所以侯世祿乘機說自己姓木了。


    “老夫正好巡視張家口,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公,正是生有幸。”侯世祿在馬上打量了李信一番,隻見神采堅毅,雙目灼灼生輝,讓人不可視之。身形矯健、英俊而不失勇武。非一把人可以比擬的。


    “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老將軍,生有禮了。”李信見對方並沒有點出自己身份,心中有一絲好感,神情也恭敬不少,拱手說道:“生因為有要事南下,故此沒有上門拜見,還請老將軍恕罪。”


    “哈哈,老夫剛才見張家口發現公有東西落下了,所以現在與犬送來。”侯世祿點了點頭,摸了摸胡須,朝一邊的侯拱擺了擺手。侯拱不敢怠慢,感激從懷裏摸出一疊書來,上麵寫著“引”二字。


    李信見狀頓時啞然失笑,暗自讚歎侯家父有心了,引就是如同後世的身份證一樣,在明朝,有這樣一項規定凡人員遠離所居地裏之外,都需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叫“引“,若無“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引“實際上就是離鄉的證明。


    明朝是裏甲製或稱保甲製,“以一十戶為一裏,推丁糧多者十戶為長,餘戶為十甲。甲凡十人。歲役裏長一人,甲首一人“。明代法律規定“農業者不出一裏之間,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引在明清最為時興。李信也是有引的,一個是在淮安知府衙門所開的,可是那是李信,若是憑借這個引行走中原,恐怕有些問題。所以在草原上臨走的時候,張翼輔用大價錢從別處買了引,但是不管怎樣,那個引是禁不起查的,但是現在手中的引卻是不凡,那是宣府開具的引,而且上麵寫的名字更是叫做木信。而不是叫李信。這樣就讓李信少了許多的麻煩了。可以說,侯家父這次可是送了一份重禮了。


    “公,此去江南,一小心為好,老夫在宣府等候公歸來的消息了。”侯世祿見李信已經接了引,心中一喜,摸著胡須說道。


    “得老將軍吉言,信日後必定會登門拜謝。今日暫且告辭了。”卻見李信朝父二人拱了拱手,兩人回了一禮,才見李信敲打著胯下的馬匹,一行人這才消失在父二人麵前。


    “父親,此人如何?”侯拱迫不及待的問道。


    “天日之表,龍鳳之姿,不同反響。”侯世祿想了想,忽然嘴巴裏冒出這個幾個字來。那侯拱思了片刻,再看的時候,李信已經消失在父二人的眼中,侯拱無奈之下,隻得跟在侯世祿身後,回到了張家口。


    那李信一行人的了侯世祿提供的引之後,過著乃是暢通無阻,雖然李信身邊的護衛都是帶著兵器,但是明朝末年,盜賊遍地,李信神態風流,鮮衣怒馬,一副世家公的模樣,世家公出遊身邊有幾十個護衛也是正常。雖然帶著兵器,也是不足為怪,更何況是宣府總兵府出示的引,何人敢責難。


    這一日,一行人終於進了長城,進了昌平府,按照李信的計劃,就是經過張家口、宣府、然後進入昌平,到達京師,看看京師裏的動靜,若是董小宛還沒有進京,就順著京杭大運河南下,依照張翼輔在江南布下的棋,不斷地尋找董小宛,他相信,既然崇禎要招董小宛進京,肯定是大張旗鼓的,從蘇州到北京,運河最為方便,最為簡便,田雲岫肯定會走運河的。尋找到董小宛還是很方便。


    “公,今夜恐怕不能到達昌平了。”隨著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落下,李信望著遠處一眼,最後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我們暫且在野外休息吧!小心防禦了。”


    “是。”張武等人不敢怠慢,趕緊紮下簡易的營寨,升起篝火,眾人圍著火堆,吃著幹硬的幹糧,有從隨身的馬兜裏取了烈酒來,喝了幾口,暖身。


    “是誰?”


    忽然傳來一聲冷哼聲,卻是放出去的探發現了來人。


    “過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既然是過人,請前來一敘。”李信順眼望去,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男正騎著一匹老馬緩緩而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還有個年輕公護衛在馬車身邊。李信看他們周圍連護衛都沒有,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多謝了。”那老者從馬上跳了下來,倒是為幹淨利,李信卻是雙眼一眯,不經意間朝張武望了一眼,卻見他右手放在刀柄上,顯然也發現了這個老者不簡單的地方。


    “老爺,我們現在到什麽地方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就見一個中年婦女,相貌柔和,牽著一個小丫頭走了出來。


    “昌平城外。”那名老者歎息道。


    “父親,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在昌平休息,這下好了,卻要在野外過夜了。”一個年輕男不滿的說道。


    “老,父親也是擔心漠北局勢,所以才會馬不停蹄的趕。”一個年紀尚長的男不滿的訓斥道。


    “二哥,你不是不知道了,那漠北是什麽地方,那可是死人的地方。傳說那李信一天要吃個小孩,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去他那裏,就是找死。”年輕輕輕男更加不滿了。


    “哼!”張武聞言麵色一變,就要抽出腰間長刀,卻見李信搖搖頭。不過,眾人腰間的長刀還是驚動了那名老者。


    “犬言語之中有所冒犯,還請諸位恕罪。”老者倒是氣不凡,雙目開合之間有精光閃爍,顯然非同一般的人。


    “怎麽,這位先生準備去漠北?”李信有些好奇的望著老者一眼,朝其打量了一番,說道:“漠北一向是蒙古人的地盤,老先生此去可是要小心了。”


    “公說錯了,從現在開始漠北就是朝廷的地盤了,聖上已經將歸化城更名為雲中府了。”老者朝北京拱了拱手說道。


    “不管是雲中也好,或者是歸化也好。但是隻要這位公,在那裏將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恐怕先生一家,就再也回不了中原了。”張武忍不住插嘴說道。李信在他們這些士兵眼中,就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又豈是這些人可以詆毀的。


    “恩,多謝小哥提醒。”那老者倒是一副好性,聞言一愣之後,趕緊點了點頭,朝剛才說話的那個小瞪了一眼。


    “還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稱呼呢?看老先生的衣著倒是很樸素,隻是這舉止行動,好像非是一般人啊。”李信看著那老者走得樣,若有所思的問道。


    “讓公說笑了,老夫孫元化。”那老者聞言雙眼一亮,盯了李信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說道:“想來公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啊!”


    “原來是登萊巡撫孫元化孫大人。沒想到孫大人居然來這裏了。”李信不由的不驚訝,曆史上,孫元化這個時候被俘虜,好不容易才被逃出來,就算的詔書改變了曆史,這些當官的去赴任,哪個不是八抬大轎,後麵跟著儀仗的,慢慢行走。和孫元化這般,弄了一個馬車,一家人就這樣赴任的卻是很少。


    “嗬嗬,讓公說笑了,蒙皇上不棄,下官已經是雲中知府了。”孫元化朝東麵拱了拱手說道。


    “雲中知府?孫大人,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啊?孫大人去了那個地方,弄不好連性命都不保,生在宣府就曾聽說,李信與朝廷不對付,大人前往,又當如何是好呢?”李信笑眯眯的問道。


    “哦,你來自宣府?”孫元化雙眼一亮,說道:“那勞煩公跟老夫講講宣府的情況,哎,老夫也是匆忙上陣,還真不知道宣府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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