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搖搖頭。


    這傻姑娘,還沒意識到男女之間那些說不清的破事。


    “如果我們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互換身體說出來也沒什麽。但如果是男女互換,就怪不得別人說閑話壞我們聲譽了,所以還是不要說出去比較好。”


    “唔……”格溫有些鬱悶,澤爾不止一次給她強調過男女有別,但是又不給她說破。


    所以到底說有別在哪啊?


    她剛想借機探究一下,就聽到澤爾說:“如果不是必要,沒事兒別去研究這幅身體和你的有什麽不同。作為尊重我也不會去對你的身體做什麽,清清白白,就這樣繼續扮演彼此直到明天,在此期間你不能在別人麵前叫我店長。”


    “哦。”格溫機械地點點頭,畢竟是自己惹的禍,還是聽人安排好了。


    更鬱悶了。


    本來想著這會是一個新奇的體驗,結果剛弄清楚狀況就被下了這麽多限製。


    嘎吱。


    蘿伊推門而入,看見澤爾已經醒來,腳步加快。


    “店長,你醒了啊?格溫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


    “你不是換衣服嗎???”澤爾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不過也還好,沒去叫她才是正確做法。


    如果叫了就沒時間對口供,接著事情敗露,蘿伊意識到自己被澤爾看到換衣服,指不定有多生氣呢。


    看見她來到床邊坐下,格溫下意識的喊了聲:“老……”


    還沒等說出口,就察覺到旁邊充滿壓迫感的目光,連忙改口。


    “老板娘~”


    蘿伊頓了一下,好像吃了一口蒼蠅,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蘿伊不太相信地伸手摸了摸澤爾的額頭。


    沒發燒啊……那怎麽突然叫得這麽肉麻?


    難道說剛才給他擦身體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故意裝睡讓我給他擦遍全身的?


    想到這裏,蘿伊咬牙切齒,手掌化為掌刀樣。


    但一想到他方才還昏迷不醒,又悄悄按下手掌,假裝無事發生。


    澤爾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心想格溫你可別把我給玩死了。


    看到沒有?她剛才想刀了我?!


    緊接著就輪到他了。


    蘿伊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一抹微笑:“辛苦你了格溫,你去休息吧,店長我來照顧就好。”


    澤爾從她虛假的笑臉中看出了多餘和介意的意味。


    這就開始趕人了啊。


    嗬,女人。


    “我去看看魄羅怎麽樣了。”


    澤爾到隔壁房間給魄羅們檢查一下身體狀況,蘿伊已經把它們的皮毛擦過一遍,現在小家夥們正窩成一團互相舔舐皮毛。


    看見他來,全部都停下了動作,呆呆的看著他,仿佛遇到了什麽無法理解的事情。


    “我現在真有這麽怪嗎?”澤爾捏著裙角,他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魄羅。


    撈起小紅放在大腿上擼,熟悉的手法讓小紅很快意識到這應該是老父親,開始享受起來,並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小紅一直都是魄羅群裏最乖巧懂事的那一隻,從不淘氣亂跑,握手拒食百試百應。


    不僅會把別的魄羅玩累了不管的玩具放回去,還會按時提醒蘿伊給它們準備食物,或者在客人打噴嚏時把紙巾叼過去。


    但也因為太懂事了,所以澤爾平時對它的關注相較於其它就少一些。


    以後不能厚此薄彼了。


    摸著摸著,澤爾忽然想到什麽。


    他試著召喚寶典,結果真就叫出來了。


    “原來我到哪寶典就會跟到哪啊,之前還擔心交換身體後秘密會被發現,還好還好。”


    鬆了口氣,澤爾心念一動,拍了拍小紅的屁股。


    “去,去找老母親玩,待在她身邊。”


    小紅不用多說,翻了個身從他腿上跳下來,出門拐到隔壁去了。


    看到小紅跑到腳邊,蘿伊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拍拍腿讓它跳上來,輕輕開盤。


    眼線已就緒,澤爾翻開魄羅寶典,看看蘿伊都在和冒牌貨說些什麽。


    隻聽見蘿伊幽幽道:“店長,跟你在一起可真不容易啊。”


    怎麽突然感慨起來?


    澤爾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格溫為了不暴露自己盡量而選擇的零分回答:“嗯。”


    你嗯什麽嗯!


    這種情況能嗯嗎?


    果然,蘿伊發出一聲歎息:“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和異國他鄉的戰士、劍客、祭司和船長聚在一起,去和亡靈、還有那些說都說不上名來的怪異生物戰鬥。”


    迷茫嗎?迷茫是對的。


    澤爾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很迷茫,即使他對符文之地有所了解,不也還是安安分分的習慣了一段時間,才決定要開魄羅咖啡廳的。


    隻要再多點時間,習慣就好了。


    就像兩人現在的關係,也是前幾天才確定下來。


    雖然感情到位了,但蘿伊還是不習慣和澤爾接觸過密。


    這些都要時間去習慣。


    “我覺得還好吧。”格溫又蹦出了一個零分回答。


    “也是,魄羅在你手裏都已經能穿梭時空來去自如了,千年前塵封的曆史你也一清二楚,這些在你眼裏自然不算什麽。”


    蘿伊落寞的低下頭,結束了話題。


    另一邊的澤爾看得牙癢癢,感覺自己的存檔要給玩壞了。


    格溫完全不懂得這時候要安慰對方,而不是說出自己的感受。


    她當然覺得還好,魔法對她是與生俱來的東西,黑霧亡靈也是她的宿敵。


    這些在她看來理所當然的東西,對蘿伊來說卻如同天方夜譚般不真實。


    當她踏出了皮爾特沃夫,才見識到這個世界有多麽魔幻。


    災難和戰爭是常態,就算自己的眼界已經高過了許多人,也不過隻是籠中的一隻金絲雀。


    嘭!


    房門被大力推開了,蘿伊看見格溫徑直向自己走來,抓起自己的雙手交疊在一起,一臉肅然。


    “剛才說的那些都不算數,蘿伊,你可以迷茫,迷茫是正常的,習慣就不迷茫了。但是你不可以自卑,我一直在看著你,你的表現不比誰差,相信我。”一口氣說完,澤爾回味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玩了一手尬的。


    奇了怪了,明明自己腦補的出來的那麽有氣概,一說出口就拉胯了。


    聽她莫名其妙的說完這番話,蘿伊臉上的詫異轉為古怪,然後惱怒。


    “格溫,你是不是在外麵偷聽我們說話了!”


    還沒等澤爾說話,床上的格溫就坐了起來:“我沒有!別冤枉我!”


    兩人同時看過去,她才恍然大悟,多此一舉的捂住嘴巴。


    蘿伊看出了端倪,一把甩開澤爾的手,怒而拍桌道:“你們倆搞的什麽鬼?給我交代清楚!”


    小紅嘰嘰叫了起來,生怕幾人吵起來。


    說就說吧,反正他本來就是不忍心看蘿伊自怨自艾來攤牌的。


    又把在高台上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邊,澤爾心情舒暢了許多,而蘿伊也因為受到的衝擊太過強烈,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當時情況緊急,我隻有這一個法術能解決問題,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澤爾抱著蘿伊的胳膊蹭啊蹭,撒嬌起來完全沒有違和感,仿佛這就是女兒身的天賦,自然而然就發動了。


    “我要是怪你呢?”蘿伊嘴上冷笑,目光灼灼。


    “要殺要剮隨你。”澤爾挺直腰板等揍。


    “別呀,那是我的身體!”格溫連忙勸阻幾句。


    你們兩小口吵架,憑什麽揍我,主人都沒舍得打我。


    蘿伊全然聽不見,因為澤爾還貼著她黏黏糊糊的,湊不要臉。


    “您是一點不害臊啊?這麽習慣當女孩的話,那就永遠當下去吧。”


    澤爾臉色一正:“這我沒辦法控製,隻有時間到才會恢複原樣。”


    “我說的是身體互換的事情嗎?我說的是你黏著我的事情,變成女生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她咬著嘴唇,要不然換成了格溫的身體,肯定已經一掌呼過去了。


    “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嘛。”


    看著剛才還咄咄逼人的蘿伊瞬間啞火,格溫好像懂了點什麽。


    男女之間那點事情原來真的不能說破,不然就感覺……


    “唔,喘不過氣來了,怎麽忍不住想笑啊……”忍俊不禁她隨便抓了點東西擋住臉,在床上滾來滾去,結果小紅就成了那個倒黴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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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嘰嘰!”


    小紅就好像被綁著坐上了過山車,痛苦並快樂著。


    “哼,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蘿伊冷哼一聲,倨傲的昂著下巴,掩蓋眉眼間的嬌羞。


    其實在知道澤爾一刻都不想讓自己難過,破壞了原本計劃將事情告訴自己時,怨氣基本就已經消得七七八八了。


    他還是關心我的,嘻嘻。


    蘿伊說:“我會幫你們保守秘密,但是你們倆今天之內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為什麽?”


    “還不是怕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對格溫的身體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你會這麽想,奇怪的是你才對吧?”當著格溫的麵這麽說,澤爾臉上掛不住了。


    蘿伊不以為然:“好好想想我為什麽防著你不防格溫。”


    氣抖冷,為什麽男人要被打上這樣的標簽。


    “那睡覺怎麽辦?”澤爾說:“我是無所謂,你們在旁邊我也睡得著。”


    蘿伊斜睨了他一眼,那點花花腸子都快漏出來了,肯定不會給他大被同眠的。


    她剛要揭穿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我是亞索,厄運小姐讓我們下去吃慶功宴,吃完要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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