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條路能去到神廟,找找吧,應該就在店裏。”


    “找鑰匙……”莎拉回頭環顧一周,腳步遲遲不動。


    店裏全都是亡靈,雖然它們現在對她不聞不問的,但誰又敢保證她靠上去翻找鑰匙的時候,這些亡靈不會突然從背後發動襲擊?


    她不是沒有被亡靈傷過,這些東西的爪子上附有詛咒,哪怕隻是被輕輕掃到,都會覺得熱量被掠去了一部分。要是被抓傷了,就會感覺四肢裏灌滿了冰水,虛弱的感覺開始蔓延到全身,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下去。


    如果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很可能就會因此喪命。


    “不用找了,我應該知道鑰匙在哪。”


    忽然間,澤爾的一句話,讓她鬆了口氣。


    眾人的目光聚焦於他,看到他來到吧台麵前,店主朝著他發出親切的問候。


    “你要點什麽?陌生人。”


    “你們這有什麽,都拿出來吧。”


    “稍等……”


    玻璃麵孔朝下看去,緊接著便許多物品漂浮起來,輕輕落在了吧台上。


    魚叉、托鉤、粗麻繩、漂流瓶……


    它似乎在用看不見的雙手,把一件件物品從身下拿出來。


    而在這些物品中,恰好就有一串鑰匙。


    “我要這個。”澤爾指向鑰匙。


    破碎麵孔頓了一下,對著澤爾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直到俄洛伊也開口說了類似的一句話,他才知道他們說的是芭茹語。


    “陌生人,你可以把它拿走了。”


    澤爾看著破碎麵孔,又看到俄洛伊肯定的朝他點點頭,才警惕地把鑰匙串從吧台上抽走,來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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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給他讓開一條小道,他並不知道上麵的哪一把鑰匙是對應門鎖的,於是逐個嚐試了一下。


    運氣好,第一把就蒙對了,直接打開了門鎖。


    看著緩緩推開的大門,布隆還沒來得及理解發生了什麽。


    “這就打開了?夥計,你是怎麽知道它有鑰匙的。”


    “很簡單,我也是開店的,一般情況下鑰匙都由店主或老板娘管著,找他們有很大概率能問出點東西。”


    聽到澤爾的回答,一旁的蘿伊低下了頭。


    原來他把鑰匙給自己保管是早有預謀的……


    布隆哈哈大笑:“好有道理……但是感覺說了跟沒說一樣。”


    澤爾搖搖頭,再次解釋:“店主生前就在做著接待客人的事情,死後保留了這個習慣……不出所料的話,它是店裏唯一一個能夠溝通的亡靈?要麽試著問問它,要麽就隻能把店翻個底朝天了。”


    “你開的什麽店?”俄洛伊問。


    “喝東西擼魄羅的地方。”格溫搶答道。


    亞索:“有酒嗎?”


    “沒有,不過你來的話我可以給你調一杯。”


    亞索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一行人繼續前進。


    通過了胡子女士武器店,他們往西邊走。


    一路上霧氣來來回回湧現好幾次,但都被他們輕鬆解決。


    似乎除了一開始剛出封鎖區遇到的那一波亡靈,就沒有比較麻煩的情況了。


    撥開霧氣,一道蜿蜒的長橋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是毒蛇之橋,隻要通過這裏,就抵達了神廟。”走在最前麵俄洛伊把石球換到另一邊肩上舉著,回頭對眾人說道。


    毒蛇之橋也叫蟒橋,至於為什麽不叫蛇橋,可能是因為那樣不夠好聽吧。


    蟒橋名符其實地蜿蜒曲折,橋麵並不對稱,兩側的欄杆造型也像是推擠向前的波浪。


    很明顯這是芭茹人的手筆,處處凸顯著他們生命不休運動不止的教義。


    而且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說明芭茹人早在比爾吉沃特城建立之前就在這裏修建了橋梁和神廟。


    “隻有這一條路嗎?”


    澤爾有些頭疼,之前差點掉下懸崖的經曆,讓他一看見這種長橋就發怵。


    高高懸空、底下則是黑霧籠罩的斷崖。


    蘿伊看他這樣子,默默伸出一隻手搭在他腰上。


    “是的,這是通往神廟唯一的路。”俄洛伊不置可否。


    “普朗克或者那些亡靈,居然沒有毀了這道橋,嘖嘖。”


    莎拉率先邁動腳步,踏上蟒橋。


    亞索落到最後,看到前麵蘿伊扶著澤爾並肩向前,低下頭,專注於腳下的路麵。


    走到半途,莎拉忽然說起:“上次蝕魂夜的時候,我和雷文曾遇到一個槍手,他拿著刻石的奇怪雙槍,似乎是專門過來解決亡靈的。還有一個冰原瘋子,一直嚷嚷著要去送死,然後就從橋下跳了下去,跟亡靈海魁蟲大幹一場。”


    “聽起來像是奧拉夫。”布隆剛好認識這樣一個人。


    “對對沒錯,你看起來比他正常多了。”


    “謝謝誇獎。”明眼人都能聽出莎拉話裏有話,布隆卻笑著問:“後來呢?”


    “後來我們在蟒橋上遇到了錘石,那個魂鎖典獄長,也就是槍手的宿敵。槍手讓我們先進神廟,自己留下來殿後。等我們擊退了蝕魂夜,我發現他還活著,想收買他為我幹活,但他去獨自去了暗影島,一意孤行,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他成功從錘石手裏救出了他的愛人。”澤爾接過話題:“隻不過結果比較奇怪。”


    “什麽意思?”


    “他的愛人和魂器發生了融合,變成較為特殊的亡靈。”


    莎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對他可能有點難以接受。他的組織——光明哨兵……好像就是專門對付亡靈的。”


    “心有芥蒂是正常的,他正在嚐試接受這個結果。”


    “店長……”


    澤爾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攥住了,低頭一看,發現格溫抬著頭,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又一個魂器,又一個伊蘇爾德的靈魂碎片。


    關於魂器,格溫想知道更多。


    還沒等他想好怎麽說,一直注意黑霧動向的蘿伊發現橋對麵出現了窸窸窣窣的人影。


    “前麵有人。”她發出警告:“是人類不是亡靈。”


    亞索聞言,把劍拔出一寸,一股旋風吹散了橋麵上彌漫的黑霧。


    莎拉望向橋頭的方向,卻被驚得喘不過氣來。


    那幾個人拿著鋸子,正用力切割橋梁的繩索。


    原來是想等他們走到橋上再動手,讓他們跌下懸崖粉身碎骨!


    “是鐵鉤幫的人!他們想毀了蟒橋,別讓他們得逞!”


    聽到鐵鉤幫,亞索眉頭一皺,從最後方瞬間踏至眾人身前。


    “何等驚人的速度!”


    布隆還沒有跑出幾步,亞索已經抵達橋頭,拔劍將其中一人斬於腳下。


    另外兩個倉皇逃跑,但被亞索輕鬆追上,踢倒在懸崖邊,用劍指著喉嚨質問。


    “他好像和鐵鉤幫有什麽過節?”蘿伊說。


    “鐵鉤幫可是普朗克的人,他招惹的人可真不少。”


    莎拉嘴角上挑,在討伐普朗克的船隊上,說不定又能多一個船員了。


    等到幾人靠近,剛好看見亞索把鐵鉤幫船員一腳踹下懸崖。


    隻聽見一聲拖長的慘叫,那人墜入漆黑的霧氣中不見身影。


    “我敢打賭他殺過的人比亡靈多得多。”莎拉說。


    她看到亞索對人出手時的幹淨利落,直擊要害,絕對是無數的經驗堆積起來的。


    反正在對付亡靈的時候,往往還要觀察一下,找出弱點。


    厄運小姐的話給了布隆提示,這個弗雷爾卓德來的壯漢走到艾歐尼亞劍客身邊。


    “朋友,你就不怕它待會變成亡靈來找你嗎?”


    “無所謂。”亞索沉著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你和鐵鉤幫有過節嗎?”


    亞索回頭,看到大家似乎都對他的事情很感興趣,歎了一口氣沉聲道。


    “她是在崴裏港找到我的,那時正逢綻靈節,她說她需要一名護衛,而我正好也想離開艾歐尼亞,便答應當她的護衛前往比爾吉沃特。”


    澤爾眨眨眼,關於亞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艾歐尼亞是亞索的故鄉,對他來說卻也是個悲傷之地。


    因為被誤認為是弑師的凶手,他不得不親手殺了前來抓拿自己的兄長永恩,心懷愧疚。


    往後多年,他一直在追尋真正的凶手,為自己洗脫罪名。


    但凶手伏法,他發現對方不過也隻另一把斷劍,意難平。


    直到綻靈節那日,他再次遇到了死而複生的永恩,並被拔除了多年積攢的心魔,從此就對艾歐尼亞再無留念,決定離開這片傷心之地,浪跡天涯。


    “她來尋找一種名為太陽石的東西,似乎和她的身世有關。我們在退潮市場打聽到了消息,說太陽石被鐵鉤幫帶到了灰港。但不知為何,她卻趁我睡著一個人進入了灰港。”


    “可能是不想害了你,畢竟灰港都是亡靈,太過凶險。”布隆說。


    按理說,雇主作死,亞索完全可以將她放棄。


    但他正是因為當初沒有好好盡到護衛的職責,才導致師傅被誤殺,進而引發了之後一係列的事情。


    因此“職責”一詞就成為了他的心結,如果再沒當好護衛,他於心難安。


    所以布隆為他辯解時,他完全聽不進去,自顧自的說下去。


    “就在剛剛,我從鐵鉤幫成員的嘴裏問出,太陽石被他們的老大帶去暗影島了。”


    “所以你的朋友去暗影島找太陽石了?而你也要去暗影島找你的朋友?”


    看見亞索點點頭,布隆頓時仰頭大笑:“啊哈哈,這下我們又能並肩作戰了。別擔心,布隆會幫你一起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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