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伯終於心驚色變起身說道:“委座,不,主席,不是如此,您誤會我了!誤會我了!”陳廉伯真的是發急了,他真的感覺到仿佛事情發展並不是按照自己預想那般,或許自己這次賭博又失敗了,他很後悔這次決定,自己好不容易才等到毛鋒之主動接見自己的機會,可為什麽自己還要如此不知足呢?


    看了看陳廉伯,毛鋒之沒有製止,他隻是靜靜看著,等陳廉伯額頭上冒出黃豆般的汗珠子的時候,毛鋒之這次發出輕微的笑聲,雖然短促,但是陳廉伯聽到了,他勉強停止自己的動作,他定神看著毛鋒之…


    毛鋒之神態輕鬆對著陳廉伯說道:“你難道是要我後悔剛才的決定?你可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可是部長的職務,可不是隨便是誰都能當的?難道你認為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還是認為這裏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


    陳廉伯哭喪著臉說道:“不,不是,卑職沒有這個意思,絕無此意!我哪有這個膽子如此啊!主席,您真的是冤枉我了!”


    “你就是有這個膽子,沒有膽子你會如此嗎?連我都可以試探,你夠可以的了,你難道不知道你有今天到底是為什麽?難道真的認為你當初在廣州做的那些事就過去了?你要好好記住要你命的人多的是!”


    陳廉伯真的感覺到了命運不受自己控製,真的是感覺到大難臨頭,他現在沒有其他想法,就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要玩了!冷靜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越發顯得有點顫抖,毛鋒之知道火候也該夠了,再下去恐怕就會徹底讓眼前的這位買辦喪失信心,沒有任何想法來為自己效力。


    毛鋒之淡淡說道:“既然你如此明事理,識時務,那麽商務部部長的職務就不予考慮了,你就先出任關東商會會長的職務,該怎麽做你自己去想好,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廣州的人心給我控製好,我要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廣州,我不想見到一個空架子的廣州,希望你好好努力,也好證明我毛鋒之當初沒有做錯!我也不想自己會後悔,要明白我是一個不會後悔之人。”


    “明白,明白,我一定不會讓主席後悔,也一定做好這件事。”


    陳廉伯忙不迭保證著,看到毛鋒之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後,立刻告辭離開。果然,毛鋒之也沒有挽留,更加沒有送行,隻是點點頭,僅此而已。


    當關門聲響起之後,毛鋒之的平淡的神色這才有了變化,他搖搖頭,他對於剛才陳廉伯的表現還是非常失望,他是猜到陳廉伯這次來必定又有了野心,他情願自己猜錯,但是現實告訴自己這次又被自己預料到了。


    毛鋒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低著頭輕輕喝了一口,他回味著茶水味道的時候,腦子裏也輕鬆了不少。他對於陳廉伯壓根就不會徹底信任,一個久居上位,一個甚至不把革命黨人、對先總理都不放在眼裏之人如何能信任?這樣的人骨子裏都是桀驁不馴,隻要有機會這種人必然會反撲,而且是致命的反撲。


    抓住此人的命脈這才有了此人的無奈之舉,此人的命脈就是掌握了此人的身家性命,他隻要有可能叛逃,那麽他隨時都可以丟掉他的小命,方天俠這方麵的工作還是做的非常充足的,也是值得自己信任的地方。


    等廣州穩定之後,如果陳廉伯表現還是可以,那麽自己可以考慮給他一個善終的結果,如果他隻要還有絲毫的越界行為,那麽就一棍子打倒,讓他永遠沒有翻身之力,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穩定,穩定高於一切,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必須抹殺。毛鋒之早就有了決定,自從蔣正清叛變之後,他就吸取了教訓,婦人之仁絕不可取,隻有血腥的殺才能穩定一切。


    韓彩鳳推進的速度不算很快,畢竟連續行軍戰鬥如此多天,戰士們都到了一個極限,所以韓彩鳳安排部隊輪流休息,但是休息的時間都是不會太長,戰鬥過的部隊都不會立刻參與追擊任務,隻有讓後續部隊成為追擊部隊。


    連續的行軍以及當前持續的挺進,讓韓彩鳳感覺到叛軍好像有什麽大的軍事行動,這種順利挺進實在過於詭異。


    韓彩鳳在軍部喃喃說道:“這麽詭異的事情,到底在打什麽花樣?”


    盡管認為叛軍沒有什麽士氣,但是也不會如此不經打,什麽連碰頭都沒有就一溜煙撤退了,這算什麽?難道是要引自己?讓自己第十軍孤軍深入?可是現在整個廣州西麵自己第十軍也算是一個非常強有力的部隊了?除非叛軍想把所有部隊都集合起來,打自己一個伏擊!可想想這麽一個情況不可能啊!


    韓彩鳳謹慎的念頭越來越足,他立刻傳達命令讓先頭部隊穩紮穩打,多派出偵察部隊偵查,務必探明周邊情況,絕對不允許過於深入。


    韓彩鳳就是擔心別陰溝裏翻船,如果這個時候翻船,那麽就是絕對的大禍,自己身後可再沒有什麽主力部隊,甚至因為自己失敗而造成整個行動失敗,繼而危險到委座的安全,這樣自己就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報告,三師報告,新一軍已經往廣州撤退,撤退速度非常快,似乎要放棄一切陣地。”參謀匯報道。


    這必然是綜合三師的情報後的結果,韓彩鳳不置可否擺擺手,他接著腦子裏就思考起來,但想了一會後,韓彩鳳就決定依舊按照自己剛才的決定執行。


    蔣正清聽取了新一軍的報告,他很是滿意,因為敵軍上當了,他就是部署疑兵,就是要拖延時間,現在時間就是一切,就是自己翻盤的希望,要想堅持到英法美武力幹涉,那麽就需要時間,自己要想堅守廣州,那麽也需要時間來穩固防禦陣地,要想保存實力固守廣州,那麽自己就必須要計劃好,讓追擊部隊減緩速度,當然目前來看西麵的追兵是慢下來了。


    蔣正清又詢問了一下北麵的情況,在獲知李濟深依舊是急行軍朝著廣州撲來的軍情後,蔣正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有點失望,李濟深到底還是沒有上當,看來李濟深是立功心切啊!


    蔣正清重新看著地圖,他腦子裏慢慢在構思著計劃,漸漸地他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這個念頭就是如此快速形成,繼而形成了一個大致的計劃。


    蔣正清決定自己利用一個時間差,快速集結部隊,用三個軍痛擊第八軍,新編第一軍負責牽製韓彩鳳部,而第十五軍則是派出主力擔當主要攻擊部隊,新編第二軍、第三軍同樣派出主力部隊配合第十五軍,要利用這麽一次好好痛擊第八軍,這樣才可以盡可能的減輕廣州正麵的壓力,盡可能延長敵軍攻擊廣州的時間。


    速度是非常快,蔣正清立刻開始了部署,第十五軍派遣二個師,其餘二軍也是同樣派出二個師,加起來六個師共計五萬多人,伏擊點就選在了惠州一線,之所以選擇在惠州,因為惠州是毛鋒之當初的一個頗得人心的地方,這點上可以減輕李濟深的謹慎之心,到時候必然可以增加成功率。


    惠州之前是陳炯明的根據地,這個地區的百姓天然上有著抗拒革命軍,雖然陳炯明敗退,繼而毛鋒之接收惠州,但是惠州經過這段時間的洗牌後,還是有著好幾股勢力,並沒有統一的勢力,廣州兵變後,雖然大體上民眾還是采取了中立,但是也說明惠州民眾對於誰來執政表示了漠然。


    廣東雖然是革命的聖地,但是普通廣東民眾並不是就一定非常的高興,因為自從國民政府成立之後,廣東就一直戰爭不斷,不是這裏平叛,就是那裏又造反了,國民政府的青壯不少都是來自廣東,惠州不少青壯都是參軍,也同樣死了不少人,這也是讓惠州民眾漠然的根本原因。


    惠州軍政係統雖然一直都沒有癱瘓,但是卻一直遊離在廣州政府管轄之外,頗有點自治的味道,如果毛鋒之一直在廣州,那麽惠州的隱患會治理差不多,但沒有這麽多可是。


    家族勢力一直是廣東的現狀,小家族,大家族,少數民族,這都是林立的勢力,要真的瓦解這些勢力,那就需要大把的時間,至少毛鋒之之前的預計就是要五到十年,這還是建立在沒有戰爭、經濟速度增長的前提下。


    隨著平叛部隊離惠州越來越近,而蔣正清為首的叛亂勢力越來越危急,惠州上下都感覺毛鋒之重新回到廣州不遠了,但是惠州上下也有不少人都是謹慎態度,認為局勢不明,隻有到揭曉那一天才站隊,固然少了很多利益,但是也能保證惠州上下的根本利益。總比一家老小喝西北風要強!


    就是在這麽一個情況下,一場圍繞著惠州的大戰開始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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