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部日固德聽到戰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拿起馬鞭快速跑出軍營直奔戰地醫院。


    “我的安達,親愛的道爾吉,道爾吉……”部日固德從白單子下看到一身鮮血的道爾吉,他泣不成聲的哭喊著,花白的胡子滴著淚水,他緊緊地抱著道爾吉。


    “他是我們土爾扈特的英雄,敬愛的長生天護佑著道爾吉吧!我的好安達呀!”部日固德跪在地上行著蒙古大禮噙滿淚水的眼裏透著哀傷。


    “告訴我,是誰殺死了道爾吉?”部日固德突然變得憤怒起來,頭上的青筋暴起。


    “報告旅長,“冰窟窿”率匪眾偷襲了團部,團長是帶著我們打****的時候犧牲的。”副團長王金彪胳膊上也纏著繃帶在一旁窩火的說著。


    “一幫土匪盡然殺害了騎兵團的團長,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部日固德暴怒的質問著王金彪。


    “旅長,我……”王金彪語塞起來低下了頭。


    “集合隊伍,我要親自割了這狗日的頭顱,我要給我的道爾吉安達祭天!”部日固德憤憤地說著。


    司號員吹響了軍號,旅部門前的草場上馬蹄聲疾,騎兵旅果然是兵強馬壯,周根柱這幾年帶部隊馳騁於草原大漠,騎兵部隊是他的開路先鋒和看家寶貝。部日固德的融入,增添了土爾扈特壯士的血性和彪悍。郭家窩堡的血債一定要讓敵人的頭顱而還。


    部日固德揮舞著戰刀,帶領騎兵部隊奔向郭家窩堡,剛剛吃了大虧的騎兵一團的戰士們,高喊著為“團長報仇”,戰士們的眼睛裏是複仇的怒火,騎兵部隊浩浩蕩蕩殺向郭家窩堡。


    “冰窟窿”夜襲郭家窩堡,聽“插千的”探報,**部隊的首領被打死,這個消息象一支興奮劑,幾名匪頭擊掌相慶,軍統特務戰地顧問劉國汀高興的步入廳堂,宣讀著來自重慶的褒獎命令。


    “我部義士在東北困境中,以黨國的利益和無畏的精神,與****展開殊死戰鬥,擊斃****高級將領,殲滅****騎兵部隊,打出了****的聲威,國防部盛幸!特予以嘉獎,並晉升劉康平(“冰窟窿”大名)中將軍銜,其餘剿共英雄不日嘉獎,希所部頑強奮戰,再立新功!”劉國汀眉飛色舞的宣讀著褒獎令,自潛伏擔任顧問團團長以來,劉國汀連經牡丹江、鬆源一線作戰失利,糾集的****救**作鳥獸散,連遭斥責,這一回他終於在毛人鳳麵前露了一把臉。


    “嗨,我說劉顧問,委員長說要給我們空運補養和裝備,這猴年馬月能到呀!”“鎮三江”倚功追問著劉國汀。


    “兄弟莫及,這次咱們剿共有功,委員長定加褒賞,我馬上派發電報,國防部一定會動作很快。”劉國汀拍著“鎮三江”的肩膀寬慰著。


    “媽了個疤拉的,痛快!隻要有就有肉有裝備,大哥我們跟著你幹定了。”薛蠻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著。


    “弟兄們,在鬆源誰說了算?老子說了算!小日本打老子也沒碰老子根汗毛,就憑他媽的幾個**,這次夜襲郭家窩堡,兄弟們論功行賞,咱們兄弟在鬆源立住腳,守住地盤,委員長帶著部隊****回來,咱們兄弟定會飛黃騰達,隻要咱們好好整,再幹幾件驚天的大事,把**趕出鬆源,咱們兄弟就是頭功一件,立了功還愁什麽,那叫他媽的叫什麽來著?”“冰窟窿”一時想不起來用什麽語言來表達。


    “司令,叫有為才有位。”“翻跺的”連忙回答著。


    “對,叫有為才有位,他媽的,還是軍師有文化,傳我話,今夜大擺宴席,為弟兄們慶功!哈哈哈!”“冰窟窿”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部日固德殺氣騰騰衝進郭家窩堡,“冰窟窿”的匪軍早已撤退,部日固德將偵察連分成多路,打探匪軍的逃跑路向。郭家窩堡毗鄰大山,“冰窟窿”多年在這一帶山區經營,行蹤詭秘,舌頭遍布,且有多處藏身的秘密據點和行軍大營。


    偵察連一路路返回,收集上來的片甲信息判斷模糊,部日固德命令封鎖郭家窩堡一帶所有的進山路口。


    煙雨蒙蒙山色好,鷓鴣更與盡情啼。清晨,青山翠綠,鳥鳴歡唱,把手路口的胡樂根騎兵二團戰士截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出山人。出山人硬咬著是到山裏采草藥,可是他既沒有采藥的工具,也沒有藥材。哨兵對此人進行搜身,也沒在他身上發現什麽,一名哨兵突然發現來人的腰上掛著一塊不起眼的牌子。


    “這是什麽?”哨兵問。


    “長官,這是家裏祖傳的東西。”此人故作鎮靜地說。


    “祖傳的?”哨兵仔細觀察著腰牌上的圖案。


    腰牌上刻著幾個生動可愛的小豬仔,外形看到的還真的查不出什麽,就在哨兵準備把腰牌還給來人時,正遇到胡樂根到哨位前檢查。


    “有情況嗎?”胡樂根問。


    “報告團長,沒什麽情況,昨晚到現在就過來一個人,我們正在盤查。”哨兵回答。


    “是哪裏的?”


    “他自稱是采草藥的,可是身上什麽也沒帶?”


    “噢?過去看看。”胡樂根驅馬向前。


    “哪裏的?”胡樂根問。


    “新立屯的。”來人回答著。


    “新立屯離這將近40裏,你跑進山采藥?”胡樂根懷疑的看著他。


    “長官,我娘病了,我真的是到這裏來草藥的。”來人情急的樣子。


    “那是什麽?”胡樂根指著哨兵手裏的腰牌。


    “是一塊腰牌。”哨兵把腰牌遞了上來。


    胡樂根仔細的觀察著這塊腰牌,腰牌上豬仔的圖案讓他引起了懷疑,胡樂根在黃羊溝當過土匪,那個時候出外打探聯絡的土匪也曾掛過腰牌,腰牌上刻著狼的圖案,這家夥帶了個豬仔的腰牌,肯定有文章,胡樂根索性了個驚詐。


    “這家夥是探子,抓住他!”胡樂根故意似恍然大悟一樣的喊著。


    果然,來人臉色大變,向後撒腿就跑,後麵是大山,如果這家夥跑得疾,一晃眼就會閃得不見。胡樂根吹了一聲口哨,他身後兩匹快馬飛速而奔,一名戰士從馬背上一個前躬,一把扥主來人的腰帶,閃轉騰挪間將此人活活生擒於馬背上,一把扔到胡樂根跟前。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此人爬在地上如搗蒜瓣的磕頭求饒。


    “他娘的,看你他媽的就不是好人,老子是你土匪的爺爺。”胡樂根坐在馬上哈哈大笑著,他心裏對著手下的兩名土爾扈特的騎兵猛士感到高興。


    “是,爺爺,爺爺饒命。”來人頭點的更加快了。


    “哪個山頭的?快說!”胡樂根厲聲喝問。


    “爺,我是薛蠻子手下插千的。”此人哆哆嗦得回答著,剛才被馬上的那個士兵折騰得夠狠,此人嘴角上流著血。


    “插千的?你跑出來打探什麽情報?”胡樂根又問。


    “爺,司令讓我們大當家的打聽郭家窩堡****的情況,大當家的連夜就派我來了。”


    “他們現在在哪裏?”


    “他們現在在黑崗子。”來人一口氣說完用袖口擦著血。


    “黑崗子?黑崗子在什麽位置?”


    “報告爺,黑崗子離這90裏,那裏是司令,噢,不對,是冰窟窿的一處巢穴。”


    “胡說,你他媽的一夜能走90裏,你要是給老子說一句謊話,老子就讓你五馬分屍撕了你。”


    “大爺,我真的沒說假話,我連夜騎快馬奔過來的,快馬我藏在山穀裏的一塊草地上了。”


    胡樂根判斷這個土匪說的可能是真的,這一帶山區地形複雜,不敢貿然行進,胡樂根決定立即將情況向旅長部日固德進行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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