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華先是一愣,片刻後又眨了眨眼,俏皮的道:“這熱情也得待人不是,若是大街上隨意同個婦人婆子熱情,我又是瘋了不成。但五小姐卻是不同,和善又可親,我再多幾分熱情也是使得的!”


    崔淑妃卒了一口,笑罵道:“不過是五娘剛幫襯你說了句好話,便若得你這麽一通說道。平日裏本宮待你如何,竟套不了你一句好的,到底是厚此薄彼!”


    “娘娘!”齊子華喚了一聲,忙放軟了口氣,道:“娘娘哪的話,且不說別的,我將娘娘那是當成自己娘親那般看待的,娘娘可見有兒子對著娘親連番好話的麽,豈不矯情,反倒疏離了。”


    齊子華說話雖然沒個正經,卻也十分討巧,這話一出,崔淑妃就“哧哧”笑了,道:“橫豎你怎麽說都是有理的,本宮不同你說了。”


    這時屋裏眾人適時的都笑了,而齊子華又接著逗趣了幾句,過不多時,崔淑妃才起身道:“得了,咱們也別打擾五娘休息了,都散了吧。”


    待他們終於都走了,王珞先是鬆了口氣,但想到又看不到齊子禎了,感覺又複雜。


    但她到底不是軟弱的人,雖然難免會有奔潰的時候,但王珞不會讓她自己為同一件事奔潰兩次。那樣,她就太失敗了。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隻有盡快通過一些方法改變這個快要成既定事實的事才行。


    而宮裏的人,到底是有辦事效率的,不多時就將冷桃同螺女送了過來。送她們來的。是一個叫鴛兒的宮女。這鴛兒是崔淑妃吩咐來服侍她的兩個宮女中的一個,生的圓臉秀目。行事妥帖,約莫十二三歲。


    冷桃和螺女跟著鴛兒進了明安宮時。一直心頭有些忐忑,直到進了王珞房裏,又看到王珞躺在床上,而鴦兒正喂著王珞湯藥,頓時就心慌了。隻是礙著還有外人在,兩人都是懂事的,不敢多言。


    不過鴛兒和鴦兒極識得眼色,送了人來後,鴦兒便端著藥碗送到了冷桃的手裏。親熱的道:“到底你才是打小服侍五小姐的,如今你來了,估計五小姐也慣些,就勞煩你了。”


    冷桃微微頷首,接過湯藥碗,有進有退的回道:“怎擔得勞煩兩字,姐姐交給我便好,原就是我的本分,倒辛苦姐姐了。”


    鴦兒和鴛兒見冷桃說話如此妥帖工整。不由就挑起了眉頭,有些刮目。有什麽的丫鬟便有什麽樣的小姐,這理兒她是懂的。按說,若不是崔淑妃看上去還愛重那五小姐。原本這些丫鬟們,她也不過應個場麵的。


    王珞沒注意到鴛兒和鴦兒的臉色,冷桃說話向來妥帖。她都是十分放心的。


    客套話說過了,鴛兒和鴦兒就衝王珞遠著福了身。便告退了。


    一見兩人打了簾子走了,螺女就忍不住了。急匆匆的走到了王珞的床榻前,道:“好小姐,您這是怎麽了,竟然會跌落到池子裏去,把奴婢嚇得不輕。這叫奴婢以後哪裏還敢離了您半步,若奴婢在,縱是折胳膊也不讓小姐跌進去!”


    王珞聽出螺女都差點帶了哭腔,不由感動,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如今是我落水了,還是你落水了,這樣子倒比我還難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和我一齊落水了呢。”


    “小姐!”螺女不依道,正要再說,冷桃就端著湯藥碗兒過來了,坐到床榻邊上,靜靜盯了王珞看了一陣。


    王珞被她這麽一看,不由莫名,連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麽了,難道我臉上生了什麽東西不成……”


    冷桃目光微微一凜,忽然打斷道:“小姐,您不是意外滑落到池子裏去的吧?”


    王珞一怔,呐呐道:“你這是何出此言……”見冷桃臉色篤定,便又轉了臉色,笑了起來,道:“冷桃,你為何如此說?”


    冷桃沉默了片刻道:“奴婢和螺女剛過來這兒時,也經過了小姐落水的那條道,不過已經有宮人在清理了。奴婢瞧著,那碎石子路距離池子並非很近距離……而且,奴婢聽聞,是景世子親自跳水救了小姐。“


    王珞不由自主地合了雙目,鬢邊一綹珠寶瓔珞,沉沉的墜在頰畔,並沒有否認。


    “小姐,您真是自己跳進荷池裏的?”螺女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好半響才問道:“小姐,這是為何,您怎麽敢拿這千金之軀說笑!”


    而冷桃則是皺緊眉頭,似忍無可忍的道:“小姐好生糊塗,縱是為了景世子,哪能這般冒險。這是宮裏頭,那荷池深不見底,若是出了絲毫閃失,小姐豈不是得不償失?”


    王珞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道:“這不是沒事麽?”


    螺女和冷桃正要再勸,王珞便將這宮裏所發生的事,皇後,崔淑妃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室內頓時寂靜了一陣,螺女首先打破了這沉默,有些口齒不清的道:“小姐,您的意思,難道是說……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暗示您,希望您來當這個四殿下的皇子妃?”


    王珞冷笑一聲,道:“她要的是個規矩聽話的應聲蟲,偏巧我長的像這麽回事,她便有意了。”


    螺女咽了咽口水,眼珠轉了轉道:“雖然皇子妃是貴不可言的位置,但如此一來,小姐能忘得了景世子麽?”


    “小姐自然忘不了。”冷桃臉色稍霽,道:“不然小姐也不會寧願落水,也要見景世子一麵了。”


    螺女聽了,不由看了看冷桃,又看了看王珞,為難的道:“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心都在景世子的身上,而皇後娘娘的話,也不是隨便會說出口的,但哪有一女嫁二夫的?”


    “螺女!”冷桃回頭瞪了她一眼,似不悅她在這嚴肅的事情上說笑。


    螺女癟癟嘴住了口,而王珞卻笑了,斂起心神,眼中晶光閃,道:“自然沒有一女嫁二夫的,我不會成為四殿下的皇子妃。”


    “小姐為何如此篤定?”冷桃顰眉問道。


    王珞卻神色自若,眼轉,唇角笑意輕淺道:“事在人為,而且皇後娘娘選我,淑妃娘娘選的卻是鎮國公府的九小姐。皇後若想我成為皇子妃,這條路必然不順當,淑妃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那麽容易被皇後安排了去。”


    冷桃沉吟了一陣,螺女卻是等不及的道:“小姐這麽說似乎不錯,但皇後可是後宮之主,這些殿下們的婚事,都得皇後說了算,淑妃雖然是四妃之一,但論位分,哪裏能越過皇後去?小姐未免太胸有成竹了。”


    王珞目光微微凜,語氣帶著堅定:“位分雖然不可逾越,但至少有了淑妃娘娘這個突破口。如今我正巧能留置宮中幾日,偏偏還是留在淑妃娘娘的明安宮,天助我也,我怎能不利用這個機會呢,扭轉乾坤也不過是一搏罷了。”


    “小姐若真要一搏,那也得先養好了身子。”冷桃黑著臉道,王珞見狀,便笑著要喝藥,冷桃卻攔住,道:“小姐,藥都涼了,喝了對身子不好,不如再吩咐另煎一服吧。”


    “我去吧。”螺女接過那湯碗,笑道:“小姐稍等,奴婢去去就來。”


    王珞笑著點頭,看著她去了,又看向冷桃,道:“你也覺得值得一搏?”


    冷桃輕輕一笑,像是冷笑又像是譏諷:“小姐放著皇子妃不做,認定了景世子,奴婢能如何?“


    王珞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便團住她的手,溫聲道:“冷桃切莫如此,你知道我的,向來倔性,認定了就不改了。”


    冷桃臉色一緩,不由苦口婆心道:“小姐,您出身千金貴戶,本來婚事就是媒妁之言,您自主私會景世子已是冒險失禮。如今皇後娘娘有意指婚,您還妄想抗拒,為了區區一個男子,何苦來哉?”


    “不是抗拒,是拒而不抗。”王珞糾正道,聽了她的後句,心裏一時五味交雜。如何對她說,齊子禎於她而言,根本不是一個男人而已,而是整個世界。


    冷桃見王珞失魂落魄,頓時又不忍,道:“小姐,若您心意已決,奴婢不管小姐決意做什麽,總也是唯小姐命是從的。隻要小姐覺得歡喜,值得,也罷了。奴婢是希望小姐能好好的。”


    說到後頭,王珞聽了都不由眼眶有些澀澀,雖說冷桃和螺女是她的女婢,但到底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這份情誼,從心裏她就不是當一般奴婢看的。


    這時門簾子挑起,螺女回了來,正好見了王珞這副模樣,不由吃驚道:“怎麽了,好好的,冷桃姐姐倒說這些。你瞧,倒惹得小姐紅了眼。”說著就要取帕子幫王珞擦拭。


    王珞搖搖頭,將馬上要掉落的淚又生生憋了回去,反而笑道:“沒什麽,沒什麽。”


    螺女也不明所以,見王珞不說,便又大咧咧了,道:“小姐沒事就好,奴婢且說個樂事,逗您笑笑。”


    王珞輕“哦”了一聲,作出有興趣的樣子道:“什麽趣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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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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